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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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眼牌子,原來是浪琴的!話說浪琴此時在中國有專柜? “浪琴在中國有專柜?”楚瑜問了出來。 “有,但這塊是找人從瑞士帶的。”陸戰(zhàn)難得浪漫一回, 只覺得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他咳了聲,道:“媳婦,戴上試試!” 楚瑜笑笑, 戴上一看,圓形的金色表盤非常漂亮,不愧是名表,戴上后很顯氣質(zhì),只是她手腕偏細,一直晃蕩。 陸戰(zhàn)拿起她的手瞥了眼,道:“回頭我找?guī)煾蛋驯韼秲啥蜗聛恚 ?/br> “嗯!謝謝老公!”說著,楚瑜起身在他臉上親了口,對于第一次給自己浪漫的男人來說,還是得哄著鼓勵著,她眨眨眼:“今晚有獎勵哦!” 陸戰(zhàn)頓時熱血沸騰!要拉著她就去練一練。 楚瑜笑道:“快吃吧!我做了幾個新菜,看你喜不喜歡!” 陸戰(zhàn)對吃從不挑剔,平時吃什么都沒感覺,但自從吃了楚瑜的菜后,在部隊就經(jīng)常惦記,眼下見楚瑜又做了一桌子的菜,胃口大開。 桌子上有番茄炒蛋、油煎雞翅、回鍋rou、清蒸鱸魚、花蛤燉蛋,辣子雞!還燒了蘑菇青菜湯!楚瑜做的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好吃,尤其是這雞翅,表面焦黃,香味濃郁,讓人很有食欲。 陸戰(zhàn)吃了口雞翅,豎起大拇指。“不錯!我媳婦這手藝無人能敵!” 楚瑜笑了:“今天菜有點多,咱們喝兩杯!” 說完,把酒拿了出來,陸戰(zhàn)喝白的,她喝果酒,倆人干了杯,這果酒是楚瑜從菜市場買來的,農(nóng)民家里釀的,剛喝的時候沒感覺,但后勁很足,楚瑜喝了幾口就覺得體內(nèi)火辣辣的,臉頰漸漸發(fā)燙。 她高興,多喝了幾口,站起來盛飯時,腳步踉蹌,陸戰(zhàn)反應(yīng)快,當下扶著她,低聲道: “行不行?就這點酒量?” “第一次喝!”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喝酒,竟不知自己酒量這么差。 陸戰(zhàn)樂了,扶著楚瑜的腰說:“敢情是一杯倒!得!以后想對你為所欲為,就先給你一杯酒!” 楚瑜哼哼唧唧的,沒說話,喝了酒后,她的反應(yīng)比平常遲鈍一下,感覺自己憨憨的,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陸戰(zhàn)看笑了,給她夾了菜,喂飽她之后,就要把楚瑜扶去床上休息。 一個踉蹌,倆人摔倒在床上,陸戰(zhàn)趴在楚瑜的身上,血液又開始翻滾,體內(nèi)那點小欲望又漸漸上來了,他思忖片刻,咬牙: “得!今晚就先放了你,讓你好好休息!” 他正要替楚瑜脫衣服,卻見楚瑜挑釁地勾著他脖子。 “休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讓我休息?你這是看不起我的魅力?” 楚瑜說著,瞇瞪著眼睛,陸戰(zhàn)看笑了,他原想著讓楚瑜好好休息,可她好死不死往槍口上撞,這樣要是放過他,未免顯得他這個男人太沒用。 “行!哥滿足你!明早起來可別又抱怨我把你弄得直不起腰!” 楚瑜眸光瀲滟,不要命地抬起腿,勾住陸戰(zhàn)的腰,她眼眉一挑,道: “誰怕誰?” “……” 這樣的楚瑜是陸戰(zhàn)從沒見過的,他覺得新鮮,從前他也覺得兩人分開太久有損感情,一年就見這幾次面,要是擱在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身上,這婚姻是不會長久的,可楚瑜跟他想得完全不同,就是他不在,她也能過得很好,每一次見面,都有新鮮感,這種婚姻似乎也不錯! 陸戰(zhàn)俯身親了楚瑜的額頭,聲音低啞:“媳婦主動邀約,不敢不從!” 男人喝醉后不是一般可怕,不僅粗魯,力道大,還特別持久,楚瑜被折騰得直接昏睡過去,她累成這樣,這個男人卻跟無事人似的。 次日一早,洗了個澡,神清氣爽地出來,讓楚瑜看得直咬牙! 陸戰(zhàn)套上內(nèi)褲穿衣服,心情不錯地勾唇: “媳婦,沒事多鍛煉!這小身板可禁不住我折騰!” 楚瑜哼了聲,咬牙切齒。 次日,楚瑜和左逸飛約好時間,由陸戰(zhàn)開車,送他們?nèi)チ四侨思依铩?/br> 路過海淀區(qū),入眼的是大片的麥地,以及東倒西歪的石碑和建筑,楚瑜不覺感嘆,中國這短短三十多年,發(fā)展得不是一般快,誰會想到今后的北京會是那番景象? 左逸飛所說這人住在北京的郊區(qū),說是郊區(qū),這時候的郊區(qū)和市區(qū)差別并不算特別大,車子停在民房門口,左逸飛敲門,一個穿著白汗衫,大褲衩的男人來開了門,這男人約莫三十歲的樣子,眼睛帶著精光,一直滴溜轉(zhuǎn),打量楚瑜和陸戰(zhàn)二人。 左逸飛直接道:“孫誠,東西準備好了嗎?” 孫誠瞥了他們一眼,帶他們進去了,進了屋,孫誠不耐煩地指著一扇門說: “東西都在里面!要不是缺錢,這些寶貝疙瘩我也不可能拿出來賣!” “得了吧!”左逸飛哼道:“這些賣了你也不吃虧,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路!” 孫誠不承認,只說:“你這是哪的話?實話告訴你,這都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文革時我挖了個地洞把這些東西都放到了地底下,才沒被砸!” “祖上?你丫祖上八百代都是農(nóng)民!就你家這三間破瓦房還能有古董?” 左逸飛冷哼一聲,推門進去。 楚瑜進屋后掃了一眼,這孫誠的屋子里空空蕩蕩的,只靠窗的一張黃色床上放著一些雜物,等楚瑜走近了才發(fā)覺,那些所謂的雜物就是古董! 一張床上擺滿了古董,古董蒙灰,顯得灰撲撲的,有幾個罐子上甚至結(jié)了蜘蛛網(wǎng),夏天蟲子多,好幾個黑蟲爬過去,床底還有耗子在竄來竄去。 楚瑜的眉頭不覺皺起。 “東西都在這?怎么不用東西包著?” “嗨!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我原本放在床底的,聽說你們想要才拿出來的!” 楚瑜沒做聲,許是因為收古董收多了,現(xiàn)在很多小物件都不能讓她情緒波動,這床上的古董種類很多,有黃花梨的屏風(fēng)、字畫、瓷瓶、瓷碗、牌匾……但東西多了,反而看得麻木,楚瑜面無表情地看著,當真是沒有一點波動。 左逸飛和陸戰(zhàn)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倆人去外面抽根煙,留楚瑜在屋里查看。 楚瑜看了一會,發(fā)現(xiàn)孫誠這的東西大多都中規(guī)中矩,沒有什么讓她眼前一亮的東西,說實在的,楚瑜很是失望,這是北京,可孫誠的這些東西多是多,竟不如周強給她搞的那些好,不僅如此,孫誠的東西大部分都有破損,楚瑜可以想象,當初他為了弄回這些東西經(jīng)歷了怎樣一番周折,文物和人民幣差不多,品相決定價格,一旦破損,會貶值得厲害。 楚瑜轉(zhuǎn)了一圈,下意識嘆了口氣,孫誠見了,放下手里的煙,一嘴兒的京腔問: “沒看好的?” 楚瑜搖頭,真心說:“主要是品相太差,不少都有磕磕碰碰!” 孫誠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品相不好,否則他也不可能拿出來賣,他呵呵笑了: “只破了十幾個,剩下的都保存得不錯,我聽左少說你要打包買?既然這樣,我也不來虛的,這床上所有的古董加起來,你給我這個數(shù)!” 孫誠豎了一根手指。 楚瑜沒做聲,這里是北京,賣古董的人眼界也高,不像臨淮那邊動輒一塊錢,這邊的古董十元左右是普通的行情,這床上共有□□十個古董,要一千不算少,卻也不是貴的離譜,只是楚瑜當真是麻木,對著這一床的古董,心里竟然不起一絲波瀾。 她打了個哈欠,都要睡著了。“一千?我一個都不想要!說實在的,你要想賣東西,好歹把東西收拾干凈,這古董跟人沒兩樣,你說你去相親,能頂著個油頭,穿著破布鞋去嗎?好歹得打扮一下吧?” 孫誠被她說愣了,第一次看到買古董這么隨性的人,正常的打開方式,不應(yīng)該是激動地撲上去,拿著放大鏡查看嗎?別說什么灰不灰的,這灰一擦就掉,還能影響古董的價值不成?可孫誠見她不像是裝的,當下道: “姑娘,這可都是好東西呢!別的不說,您就看這個吧!這個瓷瓶!一看就是晚清民國的!這要是放友誼商店,至少得賣好上百塊!” 說著,孫誠從角落里抱出一個瓷瓶來,這瓷瓶畫著枯樹和花鳥,筆墨所到之處都是藍色的,唯獨瓷器的底瑩白無暇,楚瑜看得一怔,倒不是覺得這瓷器特別,而是覺得這畫有些奇怪,她湊近了細細一看,果然不尋常!這瓷器上的小麻雀兒眼白很多,倒像是……在翻白眼! 這樣的畫風(fēng)實在太過獨特,獨特到楚瑜差點以為這是現(xiàn)代仿品,哪個想報復(fù)社會的人心情不好畫出來的,畢竟乍一看可看不出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時候可沒什么假貨,且這瓷瓶質(zhì)地不錯,粗腰細口,上乘做工,楚瑜皺眉,她忽然想起來,前世無聊看過一個現(xiàn)代的古董收藏節(jié)目,里面的老師曾說過,歷史上有個人畫風(fēng)奇特,這人是明朝后裔,貴族,明朝最出名的畫家,明亡后,因?qū)π碌耐醭粷M,便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報復(fù)社會,體現(xiàn)在這人畫畫,凡是有動物的,動物都在翻白眼,乍看搞笑,細看,卻十分和諧,有種古怪的童趣和個性在里面。 這人就是八大山人朱耷! 這……難不成是朱耷的畫弄上去的? 楚瑜皺眉,一回頭,卻見陸戰(zhàn)不知何時回來了,楚瑜知道陸戰(zhàn)有點眼力,不覺看了他一眼,陸戰(zhàn)不著痕跡地給她一個暗示,夫妻倆心有靈犀,楚瑜知道這肯定是個好東西! 假使真是著名的瓷器,那這孫誠所說的晚清民國肯定不對,最起碼也是個明清貨。 她一向不吝嗇錢,只要自己不是特別窮困,對人還是大方點好,尤其是這些賣家,你給不了他心里滿意的價位,以后他手頭若是有什么好東西也不會賣給你。 楚瑜笑了笑,道: “行!我這好不容易來一趟,真要空手回去,也掃興!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跟你還價,你說一千就一千!” 孫誠聞言,頓時樂了,忙點頭哈腰道: “行嘞!姑娘您真是好爽!我這些東西您買了不會吃虧!” 說完,孫誠主動幫楚瑜打包。 等東西全部從床上搬開之后,楚瑜忽然一愣,盯著這底下的床看了許久,她用手擦了幾下,手下的木頭透露著不一般的亮澤,她不動聲色,悄悄又擦了幾下,越擦越亮,這木頭跟別的木頭很不一樣,木頭并沒有做太多的雕飾,平滑順暢,可木紋本身就十分華美,使得楚瑜這種外行人也能看出,這床是個好東西。 楚瑜不覺抬頭,看向那三面床圍,她沒記錯的話,這種床叫做羅漢床,普通的羅漢床床圍都會鏤空,雕刻成圍欄的樣子,很有特色,但眼前這張三面都是光板的,十分平順,不帶任何雕刻,卻嚴絲合縫,看起來渾然天成,讓人驚嘆! 當下,孫誠和左逸飛幫楚瑜搬東西出去。 陸戰(zhàn)過來,低聲道:“看起來像黃花梨制作的羅漢床!” “你確定?”楚瑜問。 “錯不了!黃花梨木的木紋獨特,有鬼臉,木紋華美,至于羅漢床,這種制作工藝應(yīng)該是明代的,老爺子那屋也有一張,你沒見過?” 汗……楚瑜想說結(jié)婚這么久,她還沒去過爺爺奶奶的房間。 楚瑜不覺激動起來,一直麻木的心稍微有些觸動,這黃花梨本就難得,羅漢床也是奢華的玩意兒,黃花梨制作的羅漢床更不要說了,這樣的床實在太難的!制作這樣的精美的更是少數(shù),擱在后世賣個幾千萬還是個事? 楚瑜越想越激動,當下問孫誠:“請問,這床你賣不賣?” “床?”孫誠琢磨了片刻,搖頭道:“這床真是我祖上留下來的!不賣!” “得了!孫誠我還不知道你!”左逸飛嗤了聲,當即道:“莫非偏要我扒了你祖上的墳?zāi)悴懦姓J你祖上都是農(nóng)民?” 孫誠哼了一聲:“總之這床不賣!” 左逸飛又道:“孫誠,有話好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鏟地皮?這東西你敢說不是從地里鏟出來的?咱明人不做暗事,你開個價,我這嫂子也不是出不起價格,這年頭國內(nèi)家具行業(yè)也不景氣,大家飯都吃不起,誰還買你這東西?你這床留在這除了讓老鼠啃,還有別的用途?” 孫誠囁嚅半天,沒說話。 鏟地皮就是指那些自己不開店,專門去農(nóng)村收貨的人,盜墓的也算,孫誠就是干這個的,經(jīng)常去鄉(xiāng)下鏟東西,他玩古董,自然知道古董是好東西,因此文革時貪了一點下來,自己平常也跑農(nóng)村鏟東西,一來二去就聚了這些,之所以拿出來賣也并非因為他所說的遇到困難,說白了他就是想把東西賣出去賺錢! “行!”孫誠豁出去了,梗著脖子說:“原本我想著左少是大院里的人,講究!怕左少看不起我這種鏟地皮的,既然左少把話挑明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張羅漢床是我去年年底鏟出來的,廢了不少功夫才運回來,你們真想要也可以,至少給我這個數(shù)!” 說完,豎起兩根手指頭。 說實話,他要多少楚瑜都會給!別說兩千,就是兩萬也得買! 楚瑜笑了笑:“既然你開了口,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只希望下次有好東西能記著我!” 孫誠原想著她會被價格嚇跑,誰知楚瑜竟然答應(yīng)了,他這才驚喜起來,沒想到隨口一要,真有傻子給了他兩千塊! 其實兩千真不低了,也就是楚瑜不把這錢當回事,試想,兩千可以買套四合院了,這樣一換算,這價格絕對是到頂了。 孫誠激動地差點跳起來了,說白了鏟地皮的就是最底層的古董民工,平常能賺個幾十塊已經(jīng)翻天了,一下子賺了三千塊,這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孫誠激動地語無倫次,差點跪下喊楚瑜mama了,他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