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
天下一統,這才是龍轅葉寒一生所追求的。 僅僅是這個天下中的第一強國?僅僅是征戰幾年就覆滅了大邵王朝?僅僅是四海來朝,周邊小國年年進貢等等? 不,開創了大宛帝國頂尖盛世的九五至尊轅帝龍轅葉寒,不滿足以現狀。 既便大宛帝國如今已經如此強盛,龍轅葉寒還在不滿足現狀,他要的是,天下一統! 不安于守成,更愛打下后鞏固得了,一統得了,繼續征戰! 幼時登基,一統天下,開創了大宛帝國前所未有的盛世的人,怎么,在他的雄功偉業尚未完全實現之前,舍得兩眼一閉,就這樣走了么? 難道轅帝架崩了? 要知道,轅帝野心勃勃的一統天下各國,從此天下一統近在眼前,眼看著就要發兵征戰大珀帝國,天下垂手可得的時刻,年齡輕輕的轅帝,真肯如此離開人世? 那么他的豐功偉業呢?可有接班人?轅帝二十些許的年齡可未曾有皇子,那么說,此次翰親王奉詔反帝都。 難道兄終弟及? 哥哥死了,那么他的一切由做弟弟的翰親王繼承。 難道真是兄終弟及?龍轅葉寒是為人做嫁衣了? 眼看著,不出些日子,吉時一到,三軍皆無cao練好,發兵一統天下,他的雄偉抱負眼看著就要實現了,轅帝在這時候因一羽阿蘭,如萬古所罵的四字‘紅顏禍水’,將這天下拱手讓人,閉眼長眠逝于人世么? vip卷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是美的看什么都是美的 無視著隨緣,羽阿蘭更是無視著隨緣的話,不是因為羽阿蘭自視過高,或者說打定主意與隨緣對干一場,爭爭她能不能陪伴在龍轅葉寒身旁。 “你還不走?”隨緣側頭相問。他的眸眶中有些微微的泛紅,羽阿蘭不明白是否是隨緣對他的這個皇兄太過于效忠情深而紅了眼眶,或者說,龍轅葉寒他真的沒救了不成? “不,兩帝朝開戰在際,龍轅葉寒他怎能在這節骨眼上出事呢?”羽阿蘭全然忽略了在一旁,亦受重傷的‘自在逍遙’。 “你真的希望,皇兄不能天子親征這場揚我帝國國威的戰爭么?”隨緣憤紅的臉,這一字一句的話讓他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這微紅的眸眶中閃過一抹流星劃過般的殺意,只決定于羽阿蘭的下一句回答。 這雙薄冷的眸,讓羽阿蘭僅看過一眼就側過了臉頰去,一雙充滿殺意,冰冷如雪的眼眸子,沒什么值得她去看的。 這樣的問題,她回是,隨緣會誤會她。她回不是,隨緣亦不會相信她。 這樣的問題,對于羽阿蘭來說,她根本沒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沉默! 導致皇兄成這樣的罪槐禍首,在這個時候居然一聲都不敢回答。隨緣眸光越來越冷,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更看不起羽阿蘭,他本以為堂堂的一代梟雄,敢做至少也要敢擔的,還以為羽阿蘭她有半分的擔當,半分的責任感。是他高看了她! 一片白茫的天空憑添蒼然之感,白茫茫的似乎望不到盡頭。這朱紅色宮墻狹長的宮道里,飛落的雪不久將這地上覆蓋成白茫一片,留下她們或急或無奈或憂愁的腳印。 蒼涼白茫的天空,仿佛會隨時塌陷下來一般。 朱紅宮墻,琉璃鎏金瓦,越過墻道上的百年梅樹,迎霜傲立的紅色梅花,綠色的樹枝,似永無止盡覆蓋下的雪,點璨在萬物上,不久便覆蓋了宮墻宮道宮殿等等,天地間盡是一片白茫茫的感覺,就仿似天要塌陷下來一般…… 不,天不會塌陷下來,只是羽阿蘭的心緒做怪,在羽阿蘭的世界里,此時僅是冰凍三尺,雪上加霜么? 東邊的那一角,何時再次升起那久違的朝霞如火,溫暖普照天下大地,讓萬物感到溫暖的朝陽,融化掉這傲立枝頭繁開的紅梅帶雪?將這冰雪融化,一如清驅羽阿蘭的心頭的陰霾,將這寒冷刺骨從枝上悄然化作水滴下。 “你的心此刻若是寧靜的,安寧的,美好的那看什么都是美的。”自在逍遙凝望著那一抹仰頭看幾枝紅梅攀放出朱紅宮墻來的倩影說道。 雖然只是一道背影,寒風中,自在逍遙還是感同身受的痛苦。 “心是臭爛的,看什么都是臭爛的。”護著轅帝暈厥不醒的身軀,隨緣沒個好臉色,直直扔來一句嘲諷。 “相由心生話由腦出,果然隨緣你也不是什么好鳥。”羽阿蘭反嘴相譏,心料,自在逍遙必會站出將自在逍遙所喜歡的人護在身后,到時免不了又針鋒相對把事情鬧大。事情鬧大后,羽阿蘭必是迫不得以與自在逍遙站統一戰線,到時無疑是龍轅葉寒怎樣也不情愿看到的。 為避免自在逍遙開尊口護羽阿蘭,羽阿蘭搶先反嘴回擊了隨緣,以免兩敗俱傷。 “你還敢頂嘴,反了不成!”隨緣怒了,這天氣很冷,甚至冷到讓隨緣在憤怒強忍下想給羽阿蘭一挙的沖動。 這天很冷,冷風刮過臉頰都帶著一層肅殺的意味。 瑟瑟冷風獵獵呼哮的吹過人身體,實在是冷得人打抖,自在逍遙看過一眼尚未醒來的龍轅葉寒,看龍轅葉寒沒有半分被凍到,想必是隨緣給龍轅葉寒用了內力護體,以免凍著龍轅葉寒他。 寒冷是滲透人肌膚直刺骨髓的,這里冰天雪地的猶如整個人掉落在了一個冰窯中一般雞皮疙瘩直起在原地抖擻不停,抱著自己縮成一團的在皇宮上下一片白茫雪地中。 這冷得吐口氣可在半中空結成霜的空氣氣溫,不時呼嘯著的狂風獵獵直如冰刀劃割過身體,那叫一個抖擻。 看羽阿蘭,珀帝他不自覺的解開了自已的外套,套在羽阿蘭身外,溫聲道:“小心著涼了,身體要護著。”在他的印象中,自從他第一天接觸認識羽阿蘭開始起,記憶中的羽阿蘭都是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因此他就時常會出現在她身旁,以怕羽阿蘭受委屈時,沒人照顧陪伴著她。 珀帝待她一向都那么好么?羽阿蘭冰冷的指尖落在她肩上的外套,白若透明的指尖卻不巧偶碰到了正在替她整理披蓋外套的修長大手,珀帝手停下了動作,眸光從她肩上的外套,移視上了她的單鳳眸,里面似乎藏著一抹溺寵,一抹柔情,還有一份等待。 羽阿蘭怔了怔,她沒有想到她只是一個本能的整肩上的衣袖卻碰到珀帝修長蔥手,羽阿蘭訕訕的收回了搭在珀帝肩上的手,不敢看珀帝眸中的情誼道:“我不需要,你自己穿吧。” 珀帝身受重傷,這個冰天雪地天寒地凍的,珀帝居然還會顧著她?羽阿蘭觸碰到珀帝手掌的那一瞬間,她可是發現了珀帝的手在抖擻著。 明明他比羽阿蘭還冷,還怕羽阿蘭冷著。 “別自己做賤自已,與自已過不去反而更走不出來。”珀帝并沒理會羽阿蘭的拒絕,對著推搡紅著眼眶卻不肯落下淚來的羽阿蘭道:“來,聽話。別冷著。” 硬是不顧自已寒冷,也要照顧好羽阿蘭。 情愿自已冷,也要護羽阿蘭溫暖,他一直都在盡自已最大的能力護羽阿蘭溫暖,能做的,不能做的,能給的,不能給的,他自在逍遙都最大限度的給了羽阿蘭。 情到深處無怨尤。 “我不需要。”羽阿蘭內心太過不堪累痛,她麻木的轉避過臉,不想讓珀帝看到她臉上的神情。 自在逍遙將她臉上紅的眼睛,海洋一般的淚水要落下來,卻被羽阿蘭死死的咬唇強忍。 內心痛苦的慌,心同被揪起。不斷的克制著自己的情感,以冷靜平淡的語氣對近在眼前地她道:“你一定要這樣拒絕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