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這淚水流滿那張皎白秋月一般的臉頰,雖不如梨花帶雨般,卻如一把看不見的刀子,在捅龍轅葉寒的心,難受得緊。 “阿蘭,對不起”。他能感受到羽阿蘭的心痛。 龍轅葉寒的道歉,并未得到羽阿蘭的原諒,龍轅葉寒親手讓相愛相殺發(fā)生在了他們身上,難道,還能奢望這一切得到原諒。 不可能,這一次,龍轅葉寒永遠不可能得到一句原諒。 這一切,最樂于看這樣感情破裂的,當然最數(shù)是永盛公主。這一切,無論是龍轅葉寒,或者是皇后的位置與權力,本來就是她永盛的。當年先太皇太后尚在時,早給龍轅葉寒與她永盛訂下娃娃親,羽阿蘭橫刀奪愛,如今這一切,永盛公主怎么會拱手讓人,永遠矮她羽阿蘭一頭呢。 如今,羽阿蘭不僅在朝中再無立足之地了。沒有任何影響力,更無任何號召力,再對她永盛公主很傾慕的人,對他的皇權構不成任何威脅。這下,在這方面,轅帝可以高枕無憂,永遠把皇權集中在自已手中,加強對一切大大權力的控制,皇權加強到頂鋒。正如他所說的,侵犯皇權者,雖強必誅。 帝權比他命更重要,旁邊人敢試試,龍轅葉寒不剁了他才怪。 如今,帝位與權力如此鞏固到這程度,牢固得無人能影響動搖到他的帝權。 那后宮呢。 高鳥盡,良弓藏,絞兔死走狗烹。如今大邵國已滅,這慘劇發(fā)生在了天地獨霸身上,江山是他龍轅葉寒打下的,既然天地獨霸不功成身退天之道,那為確保大邵帝國是他龍轅葉寒一統(tǒng)的,確保這天下是他打的。那蛋糕就只有這么一塊,天地獨霸,臥枕之榻,怎容天地獨霸熟睡,敵國破謀臣亡。 用時千方百計拉籠為龍轅葉寒傾覆大邵,大邵已滅,天地獨霸也沒必要再站在這朝上了。 她的價值是征邵,大邵都滅了,天地獨霸也就沒必要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龍轅葉寒就難以放下心來了。 天地獨霸一生為龍轅葉寒拼命傾覆了大邵王朝,到頭來落了個這樣的下場,無奈,她被逼得沒活路了,能不反龍轅葉寒嗎? 不讓我活,我就造你的反! 這樣,這兩人心中的凈土皆扯上了利益沖突,一個為了削權,一個感到自已被逼得沒了活路。矛盾就出來了,相愛也相殺。 龍轅葉寒早早給天地獨霸準備了冷板凳,等她凱旋歸來滅了大邵帝國后,就可以讓這個天地獨霸‘退休’了,可惜天地獨霸偏偏不交出權力,這一‘退休’人走茶涼,在大宛帝國中,她這降臣哪里能容得下她?退只有死路一條。不讓她活,好,那天地獨霸就搞動亂,只要還有動亂,就需要鎮(zhèn)壓,那她就可以留在那地方不用返回大宛朝中了,這樣,朝中沒人能取代她天地獨霸,畢竟天地獨霸擁兵,竟然派不來人,那天地獨霸不僅不交出權力,還暗暗扇動搞動亂,這樣一來,鎮(zhèn)壓也好剿匪也好,都需要錢吧,養(yǎng)這么多軍隊也要吃喝嗎?今天說剿匪要錢,朝廷拔了錢下來,明天說軍隊幾月不出錢,變會鬧出兵變。這樣總是變著法子向龍轅葉寒要錢。 反正,你朝廷沒能力,派不出人來接替天地獨霸,就只好無奈的由著天地獨霸她了。 鳥盡弓藏,敵國破了,她就沒有什么利用的價值了,那活路沒了。龍轅葉寒也準備給天地獨霸明升暗降,看著好像給她升位置了,其實是削天地獨霸的權。 一道圣旨,與天地獨霸結了朝廷婚禮,皇后的位置一給天地獨霸,那么就相當把天地獨霸給開除出了朝廷,那么權力,也該交出來了。 明著是升職,實則是炒掉天地獨霸。 天地獨霸自然看出龍轅葉寒是要把她踹出局,那天地獨霸自然起了謀反的心思,廢了龍轅葉寒,另立新帝,那這個江山不就是她的了。 這樣,天地獨霸就常對她手下的人說:“朝廷想對我們鳥盡弓藏,兄弟們是想死還是想榮華富貴一生高官厚祿?” “想榮華富貴,高官厚祿。”誰想死呢。“可偏偏朝廷不給活路!” “反他!”底下當即冒出這樣的聲音。 “牟軍一旦調返回朝中,這朝中文臣武將誰能給留條活路,劍在弓上不得不發(fā)。聽著,這地方亂,才能體現(xiàn)出我們存在的價值。這天下太平了,還要爾等來做什么,只有這地方動亂,朝廷才會想起我們數(shù)幾十萬弟兄。”這舊邵上的動亂,皆是天地獨霸制造,時而有人被搶劫,時而有地方煽動說搞分裂這個帝國,時而有地方說要造反。 既然這里這么亂,那么朝中自然不能再調天地獨霸回朝,反而,給了天地獨霸更多理由向朝廷要錢,軍費一年來,漲了七八倍。 給天地獨霸她這么多錢,讓天地獨霸平安動亂。 這些錢,天地獨霸用來干嘛,招兵買馬,等著造龍轅葉寒的反啊。 結果這一場斗爭中,天地獨霸敗了,敗得一塌涂地,連命也搭了進去。 還能風云再起? 估計這一生都難了。 在這些爭奪中,勝者為王,敗者為冦。至于天地獨霸是否是千古罪人,龍轅葉寒雖未召告天下,卻也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產生了影響。 趁虛而入的永盛公主,鉆了空子。 差點讓天地獨霸命喪黃泉,虧得有了自在逍遙所救。 經(jīng)過這一次,羽阿蘭對龍轅葉寒是懼怕到了極點,她的眸看到龍轅葉寒,如見到了鬼一般的充滿害怕與恐懼,掙扎著后退:“我即已敗你手中,敗將只求一死,悉聽尊便。道歉,做夢!” vip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任我逍遙 “好,朕聽你的。只是,做錯了認個錯,對你而言,有這么難么?甚至寧愿死也不愿低下頭。”龍轅葉寒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支撐她,能讓一介女子,如此硬骨氣。 如此的話語,涉及天地獨霸心中的良好素質,就是泰山崩了,她亦不肯低下高貴的頭顱。沒有什么能讓天地獨霸這個女人低下頭來,哪怕是面臨著對她的生存,及生命構成威脅。亦不會有什么能征服得了天地獨霸。 這次,天地獨霸連命都搭進去,盡管如此,再死一百次,天地獨霸還是從來沒有過放棄初衷的想法,從來沒有過放棄與服軟的念頭。事實上,她也是這么做了。 任何人皆怕這九五至尊的轅帝,唯獨天地獨霸,從來不肯低下她的頭過,無論是被削權,或是險些喪命,經(jīng)歷過這些,天地獨霸亦沒對龍轅葉寒服過軟。因為在她看來,服軟就相當于認輸,認輸相當于投降,愿戰(zhàn)死亦不肯向龍轅葉寒服軟,亦正是這樣的堅持,讓天地獨霸不僅失去了一個孩子為代價,并且權力亦被全部瓦解,對外宣稱天地獨霸暴病身亡。 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她天地獨霸死了。 但,她還活著,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這一次,面對著龍轅葉寒,她依舊堅持著她的倔強,那高高昂著的頭顱,就是無論情況如何的糟糕,也不肯低下。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她說出這句,表明她的決心,要她服軟,做龍轅葉寒的春秋大夢。 “大丈夫能伸能屈。錯了就是錯了,只有正確的認識到你的錯誤,天地獨霸你才能得到改正的機會。”龍轅葉寒的意識中,早就是帝王的唯我獨尊觀念。天地獨霸也一樣,他龍轅葉寒是君,天地君親師,天地獨霸不要再挑戰(zhàn)他的忍耐。 心中佛若在滴血,龍轅葉寒與她這算什么愛情,天地獨霸嘴角勾起自嘲的冷笑:“帝王用人,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問你,表面上你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天地獨霸的權力過于騰漲,為了相互制衡而保持皇權高于一切,你何曾對我信任過?”天地獨霸的聲音不怒自威,那本是顫抖的身軀,在快速冷靜下來后,大腦重新思考,天地獨霸亦很快理智下來,從而在第一時間內想出解決的方法,情況雖然很不堪,天地獨霸亦能在冷靜下來后,顯得無比從容:“表里不一的你,沒資格說改正兩字。” 天地獨霸在激怒著他,俊顏臉色帶著如薄冰般的黑沉與冷,他帶著暗光的盯著天地獨霸,從這眸中給人無比的壓迫力:“朕看你這是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還不懂長記性。” “以權壓人,不如以德服人。轅帝,你不過是個自負,虛偽的男人!”天地獨霸大氣的揚手,強有力的芊指直直指著龍轅葉寒的鼻子,狠聲自帶威風的聲音,這殿內風云仿佛變了顏色一般。 大不敬,除了這個任何皆無法征服得了她的天地獨霸外,天底下還沒人敢這般對他這手掌天下的轅帝拍桌叫板。 龍轅葉寒雖然氣,卻又想到羽阿蘭這身體,剛從鬼門關走回了一圈,龍轅葉寒也不忍刺激她。 大丈夫,能忍人不能忍,度量比天寬比海深:“看天地獨霸你是女人的份上,朕饒了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