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爹,為何愁眉苦臉?”一身白色衣袍裏著高大身材,肌rou遒勁有力身體的男人。他的膚色光澤要白過身上穿的這件白袍,墨黑的單鳳眸帶著高高束起的墨發隨意的遒曲在身后,高鼻粱,五官如玉雕,削薄了的嘴唇,墨黑眸中是無限的智謀,邪魅又具有溫文如玉的氣息。 “李智啊,張康那個匹夫在早朝時揭發為父我貪污,太后指示查辦啊。”李朱搖頭嘆言。 棱角分明的完美五官,削薄了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深邃笑意:“父親,不必擔心。兒子早把所有錢都存進了大宛帝國的錢莊中,量這群匹夫來,也不過是吃閉門羹罷了!” “虎父無犬子,好,好!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所伏!逃過這劫,為父也就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了。” “父親過獎了,另外,兒子馬上去趟大宛錢莊。”李智眸中劃過一絲邪意,削薄的水色唇詭異笑意更深。 三年前,大邵王朝與大宛帝國交戰,大邵就是軟蛋,大宛帝國就同強盜,大邵戰敗,大邵王朝被迫欽命外交大臣馮威和廉親王夙曦澗,還有欽差太傅景宸浩等二十幾人,在帝都,同大宛帝國的欽差簽訂了恥辱的《邵宛帝國條約》。 大宛在大邵帝國開設了錢莊,李朱把錢存進了大宛錢莊,就相當于有了大宛國的保護。李智轉身從后門出府,去往大宛錢莊打照面去了。 “老爺,大事不妙了,老爺。”管家氣喘如牛跑來。“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不好了,康大人領著侍兵把咱府給里外三層的圍起來了!”肥得滴油的管家慌張張說。 “打開府門,讓張大人好好辦公查辦!”李朱笑上臉頰,rou卻絲毫無笑,眼中暗光轉瞬即逝。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何況盛帝是太后生的,有其母必有其子。 金璧輝煌的龍嘯殿,九龍金鼎內焚檀香。太后愛權如命垂簾聽政,眼看他再要過兩三年就可以親政了,母后一直沒有要把權力還給他的現象。 像今日早朝上控制盛帝之事足以小見大。盛帝不愿做傀儡,太后手中的玩偶。 “啪!”價值連城的花瓶碎在地上,盛帝龍顏大怒:“這老妖婆,先皇駕崩,她怎的就不一起隨了父皇龍歸大海呢!” 隔墻有耳,監控著盛帝的太監俯在紫檀木殿門外傾聽,眼瞳來回轉動,提起拂塵,就往太后宮中去了。 “大邵開國五百年來,從未有過女流干政,皇上,太后娘娘是有些過份了。”郡主夙敏芷迎和著盛帝。 “傀儡,朕是她的傀儡,敏芷啊,歷朝歷代朕這樣的皇帝,恐怕還是頭一個罷!待朕年滿十八,她若再不歸還朕的皇權,朕寧愿不做這個皇帝,不如遜位,朕早忍夠了這老不死的女人!”盛帝歇聲底里,這條暴躁的真龍,在以孝治國里,完全是為人兒子卻沒有兒子的樣。 正文 第三章 拿皇糧不辦事 郡主夙敏芷挨近了一步,自信滿滿的微笑:“皇上,敏芷有一計,可助皇上脫離太后娘娘的管束。” 十六歲的盛帝面露喜色:“說說看。” “皇上還記得大邵開國以來的先祖圣帝,賀帝嗎?兩位先帝都是大婚后親政的,成家立業,成了家,皇上下一步就該立業,親裁大政。”郡主夙敏芷俏皮的波眸,志在必得! “這是真的嗎?”盛帝的語氣幾近渴望,他渴望像他的先祖,他的皇祖父,父皇那樣獨掌權利,君臨天下,有權威,得到萬里江山。 “太后娘娘駕到!”太監尖著嗓門的聲音,響徹入龍嘯殿。 盛帝帶著郡主夙敏芷領著一班人馬,到殿外候等。 “兒子向母后請安。” “敏芷(奴才,奴婢)參見太后娘娘。” 盛氣凌人的太后,抬手虛扶,跪了一地的宮人盈盈站直身體。 兩母子酷愛權利,隨著盛帝一天天懂事明理,太后怕自個兒子越有出息越不利于她垂簾聽政,兩人間針尖對麥芒。 三十五歲的太后,容顏依然美貌:“皇帝,你正在沖齡,當以讀書為重。學有所成才可以從攝政王手中接回皇帝的權力,權威力量君臨天下。” 盛帝年紀正值叛逆的青春期:“母后,兒子斗膽一問,朕是皇帝還是母后是皇帝!” 眾目睽睽下咬牙切齒的質問:“朕若是皇帝,你一太后憑什么做出垂簾聽政,有違祖制的舉動?這般有違祖制既便是大邵盛世時的圣賀大帝也不敢的。” “放肆!哀家是奉先皇遺詔垂簾聽政。衰家是為皇帝好。孤兒寡母將皇帝一手養大……!”太后大怒,好個皇帝! “母后別再拿養育之恩說事,母后您不承認也沒關系,兒子知道這是您自身的缺陷,因為您沒有愛的能力,是朕寬恕了母后您。如果您不把政權歸還于朕,朕愿下旨遜位!”盛帝板臉,扔下這一句話,氣得快步離去! “皇帝你不愿做皇帝!哀家沒了你一個,還有別的兒子。”盛怒中的太后,身為母親也沒半母親的樣子。 “稟告太后,張大人向您請罪來了。”小太監通報。接著一身紅官袍的張康進殿。他撩袍下跪行了個拜禮。后如實稟告:“李朱把錢存進了大宛錢莊,勾結了大宛官員,早已知臣等來意,推說客戶存折多少是屬于商業秘密,微臣無法查辦啊。” 太后氣得直咬牙,大宛帝國的新帝龍轅葉寒,明明才十幾歲的男娃,大邵卻只能在他的庇護下茍延殘喘,任由大邵國家腐敗滋生來換取大宛帝國龍轅葉寒的扶持,察辦貪污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唉,大邵王朝的命脈危險啊。 阿蘭隨著官老爺羽氏夫婦回到帝都,所聞所見無不是百姓唾棄王朝之聲。 “這官官相護啊,說是要察辦李朱,呵,光打雷不下雨。” “朝廷是愚弄我們老百姓嘿!” 轎內阿蘭放下揭窗的手,水可載舟,亦能覆舟,民心不能喪失! 羽夫人樂呵摟過阿蘭,指著轎外:“女兒,你瞧瞧,那頂轎啊,是李府李朱大人的轎子。” 窗外看去,李朱的馬車正架往皇宮的方向。 “父親,我們真要辭官歸田了?”李智眸中有幽幽之色,馬車內顛簸,他依舊一身白衣,舉動自如。 “這個人世,是沒有什么不可動搖,權力正隆之時,也會衰敗。為父瞧見了危機的來臨,提前做準備,好保頭上烏紗帽不褪色啊。做官不可戀權,更別貪那溫柔鄉,該抽身退步時要趁早!” 李智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勸,附言道:“父親說得對,遙想唐中期,李泌經四朝皇帝所信任,使他立于朝廷不敗之地,也是不貪權能讓則讓立了功不求官,名成卻不貪戀位子,功成身退,無所羈絆。” 李朱笑指李智:“我兒十四能知此道理,老夫欣慰。白領他朝廷皇糧而不干事,這樣老夫想起白居易的一首詩來啊。說是,大隱住朝市,小隱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囂喧。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似出復似處,非忙亦非閑。 不勞心與力,又免饑與寒。終歲無公事,隨月有俸錢。君若好登臨,城南有秋山。君若愛游蕩,城東有春園。君若欲一醉,時出赴賓筵。 洛中多君子,可以恣歡言。君若欲高臥,但自深掩關。亦無車馬客,造次到門前。人生處一世,其道難兩全。賤即苦凍餒,貴則多憂患。唯此中隱士,致身吉且安。窮通與豐約,正在四者間。” 正文 第四章 天地獨霸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