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霍戎笑笑,感覺到趙遠陽微凸的肩胛骨頂著自己的胸膛,他打游戲時很投入,東倒西歪的,身體左右搖擺,霍戎就用手臂圈住他,防止他不小心栽倒。 別的不說,趙遠陽屁股坐他大腿上,完全把他大腿當軟墊了。他一激動,人就要動,屁股也要動,在霍戎腿上蹭來蹭去的,霍戎忍得很辛苦,但也只能由著他發泄,心想著遠陽什么時候長大。 清明節一回去,趙遠陽之前報名的那個nepcs英語杯的校內選拔賽就開始了。 雖然是校內選拔賽,但難度很大,題也多。學校的意思,大概就是從這些報名的學生里,選出分數最高的一批來,所以題出得非常難,不管學生考得有多差,總歸有考得好的。 難度這么大都可以考好,拿名次肯定不成問題了。 盡管題難,對趙遠陽而言卻是輕輕松松,一口氣寫完,都不帶檢查的,就站起來交卷了。 畢竟他是經歷過魔鬼訓練的人——錯一道,就得撓腳心五秒,這個非人的殘酷懲罰讓趙遠陽的正確率像坐上了火箭似的,突飛猛進。 他站起來交了卷,回頭看見不少優等生還滿臉思索地在做題,趙遠陽心里過癮,昂首闊步地走出考室。 報名的學生不多,每個班級就一兩個,有的三四個,全校加起來也不過百。 這么點學生,試卷改起來就非常快,晚上趙遠陽就接到通知,班上報名的三位同學,都過了。等著放端午前,要參加市里的初賽。 畢竟是十年前,競賽沒什么新意,就是做題做題做題,誰做題做得好、做得對,就能拿獎。 老余專門找到趙遠陽說:“題答得不錯,但是得改改你的字,你這樣寫連筆字,哪個老師認得你寫得什么?” 趙遠陽不以為然,覺得自己那叫風格,要他改掉自己的風格……除非戎哥說他,別人要是讓他改,他鐵定不改。 放了學,外面下起了雨。 四月是降雨的季節,時常都會下雨,地面倒映著整座夜色下雨幕中的校園,路燈輝煌。 “遠陽,你帶傘沒?”魏海把外套脫了,丟給他,“拿這個擋雨。” 趙遠陽不要他的校服,“你自己穿著,我哥他應該會進來接我。” 話剛說完,霍戎的電話就來了,趙遠陽接起來,霍戎說他馬上進來,讓他在教室里等著。 趙遠陽對著電話說:“哥,你多拿把傘。” 哪怕下雨,學校也是不允許家長開車進來的。而且正逢放學,正是校內學生流動量最大的時候,就更不可能放外面的車進來了。 魏海是個急性子,這種雨,他是一點也不怕,淋著就能出去,但他還得站在教學樓走廊上,陪著趙遠陽等他哥。 “對了遠陽,我端午過生日,準備開趴,你要來吧?” “端午?”趙遠陽彎腰收拾書包,“我可能要出國一趟,能回來我就來。” “出國干嘛?旅游?” “不是,我去我外公家里拿點東西回來,拿了就走,應該很快的。”他拉上書包拉鏈。 魏海哦了一聲,“遠陽啊,你以前那個家——那個別墅,現在是不是空著的?” “空著的,”趙遠陽看向他,“你要住啊?” “不住,”他眼睛明亮,“你借我一晚吧,我開生日party。”他現在是住在他二哥家里的,當然不可能拿魏庭均的房子開趴,薛問的酒吧最近出了點事,為了避風頭,就關門了,所以魏海就問趙遠陽能不能把別墅借他。 趙遠陽說好,接著把密碼告訴他,“不過里面肯定很多灰,你得先讓人清理一下,外面有很大的院子,可以bbq。” 魏海說謝謝,“你別墅里空的吧?要是有什么值錢的,我先給你鎖保險箱里。” “只剩家具了,隨便折騰,樓上兩個臥室鎖著的,別進去就行了。” 上輩子他突然成了孤兒,就從家里搬到了周淳家里。 他家里是密碼鎖,密碼沒瞞著周淳,所以周淳就把他家的值錢物件全搬走了。再后來的時候,周思思還在他的別墅開派對——而且沒給趙遠陽說,他的臥室、他父母的臥室,都讓陌生人使用了。他有很多沒搬走的私人物品,都讓人給翻出來了,隨意踐踏。 但現在,他不僅改了密碼,而且家里幾乎不剩什么東西了——只剩下家具和回憶,墻上的全家福和桌上的相框、抽屜里的相冊,這些都是觸景生情的東西,趙遠陽想把它們留在原地。 兩人說話的時候,趙遠陽看見了打著傘進來的戎哥。 霍戎走到臺階下,看見了穿破洞褲的魏海,知道了為什么趙遠陽要自己多拿一把傘了。 他順手把傘遞給魏海。 魏海不是很喜歡趙遠陽這個哥哥,覺得霍戎身上有股讓人很不喜歡的氣息,不和善。但偏偏遠陽和這個哥哥很親,明明之前是個陌生人,結果現在相處得像親兄弟,遠陽還對這個男人深信不疑。 魏海禮貌地跟他點了下頭,接著就撐開傘,沖進雨幕,頭也不回地招手:“我走了啊,拜拜!” 此時,校園里只有零丁的學生了,霍戎一手撐著傘,一手攬著他的肩,很親密的樣子:“陽陽,你同桌跟女朋友分手了?” 這還在校園里呢,霍戎就這么生冷不忌,趙遠陽被他箍在懷里,箍得很緊,他敏感地察覺到戎哥是不是有一點不高興。 “你怎么知道他分手了?” 霍戎說:“看出來的。” “你是福爾摩斯啊?” 霍戎笑笑,跟他科普:“陽陽,有女朋友的人、和沒有女朋友的人,這是rou眼可以看出來的。” 趙遠陽哦了聲,對他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不感興趣,總之戎哥的洞察力很強,什么都瞞不過他。“你手松一點,別這么用力,我肩膀好疼的。” 霍戎頭微微一歪,碰了下他的腦袋,“不松,就是要弄疼你。” 趙遠陽覺得他有毛病——突然像個毛頭小子,怎么搞得?他以一副夸張的,你是不是吃錯藥的表情望著霍戎。 霍戎卻把他摟得愈發緊了,這回,他的力道是真的讓趙遠陽肩膀疼了。直到出了校園,霍戎拉開車門,把趙遠陽往車廂里一塞,自己進去后直接就把趙遠陽摁沙發座椅上,手捏著他下巴:“你跟那位男同桌,關系是不是太好了點?” 趙遠陽這才恍然大悟,他說呢,戎哥這是怎么回事,原來是吃了飛醋! 司機也上了車,慢慢發動了車子,趙遠陽聽見汽車引擎聲,輪胎飛速滾在下過雨的地面上的摩擦聲。 “你還給他送唇膏?”霍戎逼近他,目光像狼一樣盯著他。 趙遠陽有點不適,他很少見到侵略性這么強的霍戎,讓人心里發怵,覺得陌生。 他讓霍戎捏得下巴疼,瞪著他,特委屈地說:“你弄疼我了。” 霍戎目光鎖著他,趙遠陽跟他對視:“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鬧了啊。” “怎么鬧?”霍戎抓著他的手臂,將他兩個手腕都按在頭頂處,趙遠陽看他一副馬上要親下來的模樣,連忙認錯:“我跟四海就是好朋友,鐵哥們,他對我好,我也對他好。但是我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喜歡的,我跟你說,我不喜歡男的,我就喜歡你……嗯,有一點喜歡你,不是特別喜歡。” 第57章 趙遠陽眼神避閃,強調:“就是有一點而已, 你別想多了, 而且你胸肌太硬了,要是軟一點, 我就更喜歡你了。” 他的口是心非讓霍戎忍不住低笑,垂首親他的臉頰, 他喜歡趙遠陽這顆痣,喜歡觸碰, 也喜歡親。他撫摸著趙遠陽的臉龐, 低聲道:“陽陽,怎么辦, 哥哥想跟你zuoai。” 趙遠陽大驚失色,被老流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且硬有硬的好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霍戎說著,用軟軟的嘴巴去親他。 沒過火,他親了一口就放開了,接著起身,也把仍舊處于震驚當中的趙遠陽抱起來。 趙遠陽也不是真的十七歲,聽到戎哥的葷話, 再怎么震驚也不會震驚到這個地步,但他就是覺得難為情, 男人跟男人……怎么搞啊?搞起來shuangma? 肯定不怎么爽吧。 霍戎看他走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聲說:“不會疼的。” 他這話提醒了趙遠陽——啊, 肯定特別疼吧! 趙遠陽五官皺起來,霍戎湊到他耳邊說:“等你生日過了,哥哥教你。” 趙遠陽神情更郁悶了。 他讀書,累了,晚上回家吃了夜宵就很晚了,他以前晚自習愛玩,所以作業都堆到放學回家做,現在他晚自習都開始認真學習了,留下的作業不多,基本上都是不會做,或者是不怎么懂的。 他就把作業拿回來,問戎哥。 戎哥最近似乎很忙的樣子,趙遠陽發現他可能在往這邊大量走私珠寶鉆石,不,應該說是已經在印度注冊成為合法鉆石后,再運到國內來。 而鉆石這種東西,因為稀有才值錢,雖然大量地運送過來,但肯定不能全部加工販售,這會擾亂市場的。 霍戎想在國內買東西,沒有問題,但他要是想要做生意、賣東西,這就有問題了。 他是做什么的,知情的人都知道,但不能擺在明面上提。哪怕說是合法珠寶生意,也是一樣的,要提防著他,怕他私下里賣“機器”。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他最近都很忙。 給趙遠陽講完題,哄著他睡覺,他又開始忙了。 趙遠陽體諒他忙,但是一個人睡覺……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覺得一個人睡一張床寬敞了。 他側躺在床上,卷著被子,一只腿伸長,伸到被子外面,一只腿則曲著,折到胸前來,心里則想著:明天他絕對不要理戎哥了,要把他打入冷宮,讓他也吃吃苦頭。 霍戎忙到深夜,很小心地進來,沒洗澡就躺上了床。 從背后抱著趙遠陽。 趙遠陽自己睡覺前,是必須要洗澡的,哪怕犯懶了,他也要沖兩分鐘,身上干干凈凈地躺上床。因為他有這個習慣,所以就要求戎哥也必須跟他一樣:“床是我的,你要睡我的床,你就要洗了澡再上來。” 他是洗干凈了的,要是戎哥沒洗澡就上床抱他了,那他不是白洗了嗎? 霍戎就跟他不一樣了,非洲水資源稀缺,他在非洲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周能洗上一次澡,都算是奢侈的生活了。 趙遠陽睡著了,他也忘了這茬,身上煙味很重地躺進被子里,抱著他睡覺。 他睡眠淺,而且永遠比趙遠陽早起。 他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趙遠陽還在熟睡中,他睡覺的模樣孩子氣,因為口腔里有空氣,所以嘴巴是嘟著的。霍戎看著心癢,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巴。趙遠陽睡著了,很乖,不反抗也不會瞪他。 霍戎又忍不住親他一口,“陽陽乖。” 趙遠陽沒有絲毫反應。 霍戎一個人樂了,他現在應該是起來鍛煉的,可是又舍不得松開遠陽,于是就光著上身靠在床邊抽雪茄,一只手臂摟著趙遠陽。 趙遠陽鬧鈴響的時候,他就伸手,幫他按了,然后捏捏他的耳朵、捏捏他的臉頰、再捏捏他的鼻子,把他叫醒,“上課了、讀書了,陽陽,起來了。” 他不斷地sao擾趙遠陽,可趙遠陽是個有起床氣的人,要是鬧鈴叫他,他頂多把鬧鈴關了,鬧鈴再響,頂多再把鬧鈴摔地下。 霍戎叫他,他就不高興地叫喚:“不起來、不起來,我困,困。” 他一喊困,霍戎就不鬧他了,在旁邊繼續抽煙。 雪茄味道很大,屋子里沒開窗,但是有新風系統,可仍舊是煙霧繚繞,味道濃重,硬生生把趙遠陽給勾醒了。 “你怎么早上抽這個。”他睡眼惺忪地望著霍戎,眼睛慢慢又閉上,繼而睜開,如此反復,清醒了許多。 霍戎往嘴里猛吸了一口,又吐出來,吐在趙遠陽臉上:“陽陽,要不要哥喂你一口?” 趙遠陽還沒徹底清醒,在床上滾了下,頭枕著他的肩膀,臉貼在他沒穿衣服的胸膛上,毛茸茸的、硬邦邦的。 聞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