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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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茉莉團扇輕靠在鼻子上,遮住了下半張臉,只一雙明眸四處張望。可縱然如此,還是吸引了不少迎面而來的年輕男子,直盯著她看。 她往顧行簡身后稍稍躲了躲,避開那些探究的目光。顧行簡回頭看她,淡淡一笑。這街市如此熱鬧,吸引人注意的精巧玩意那么多,還是不少人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美麗。 “哎呀!這位官人,大貴之相啊!”一個卦攤上的道人主動跑了出來,上下打量顧行簡,摸著山羊胡高深莫測地說道,“官人要不要來算一卦?絕對靈。” 崇明喝道:“江湖騙子,快走開。” “是不是騙子算一卦就知。”道人信心滿滿地說道。 崇明還要說話,顧行簡抬手道:“無妨,走累了歇歇腳,便算一卦吧,權(quán)當(dāng)解趣。”他舉步往卦攤上走,剛好有兩張圓凳,他坐下后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下生辰八字。夏初嵐坐在旁邊偷偷看了眼,八月十五……這人居然是中秋生辰。 道人先夸贊道:“官人寫得一手好字啊!” 顧行簡微微一笑。崇明在旁邊暗道,那是自然,相爺?shù)淖帜贸鋈タ墒悄苜u錢的。一般官員要是得了相爺?shù)氖謺嫉貌卦诩依锩娈?dāng)寶貝呢。 那道人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半天,又琢磨顧行簡的面相,忽然起身,重重一拜:“官人命數(shù)不凡,必拜相封侯,老道這廂先有禮。若是將來應(yīng)驗,討些賞錢足矣。” 顧行簡愣住,一下子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旁邊的夏初嵐卻笑了起來:“道人真會說好話,不過是否封侯拜相并不重要,這賞錢我給了。”說著從袖子里掏出銅錢,放在卦攤上,起身拉著顧行簡走了。 老道看著他們離去,暗自搖了搖頭:“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夏初嵐只是下意識地拉著顧行簡的袖子往前走,覺得那老道有些好笑:“先生怎么會信這些?這些算卦的人只會撿好聽的話說。來個男人,都說是宰相。來個女人,便說是母儀天下。好像人人都稀罕那些似的。” 崇明對著顧行簡吐了下舌頭,顧行簡思緒復(fù)雜,想摸一下額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小手竟然拉著自己的袖子,義憤填膺地數(shù)落那個道人,頗有幾分護犢子的氣勢。 人群里忽然起了sao動:“快讓一讓啊!” “哇,過來了!” 人群忽然都涌到街上來,不約而同地朝一個方向看。有一隊廂兵跑過來,伸手維護秩序。顧行簡順勢握住夏初嵐的手腕,將她往回拉了一下,輕輕推到了身后,伸手護著:“小心些。” 她抬頭看了看他的肩膀,雖不寬闊,卻覺得能夠遮擋一切的風(fēng)雨,令人安心依靠。手腕上被他抓過的地方還帶著微熱,心里就像浸了蜜一樣甜。 大街上先來了三五個人,舉著長竹挑起的白布,掛著紅紗燈籠,上面寫著酒名,以及制造的酒庫和釀酒者姓名,身后跟著數(shù)擔(dān)的紅封酒壇。還有俊美的少年,手中舉著銀質(zhì)酒壺,沿途向路人勸酒。 原來是酒庫新出的酒,敲鑼打鼓告訴臨安百姓,邀他們前去品嘗。一群騎著銀鞍寶馬的美艷女子緊隨其后,頭戴珠翠朵玉冠,身穿銷金衫裙,各執(zhí)花斗鼓兒,或捧龍阮琴瑟,秀美如云。為首的女子尤其漂亮,天生一雙媚眼如絲,人群大呼:“姚七娘!姚七娘!”蜂擁著上前。 從兩旁樓閣投下的花草更是不計其數(shù),將裝酒壇的太平車都鋪滿了,足以看出這個姚七娘在臨安的人氣。 姚七娘向兩邊的愛慕者點頭致意,忽然目光一定,落在人群中的顧行簡身上。她嘴角微翹,從鬢邊摘了朵鮮花下來,親了一口,直接扔到了顧行簡的身上。人群中爆發(fā)一片熱烈的喝彩聲,爭相看到底是誰得了臨安第一名妓姚七娘的青睞。 顧行簡無奈,看了眼落在腳邊的花,沒有去撿。很快那枝花便引起瘋搶,顧行簡和崇明連忙護著夏初嵐后退到街邊的鋪子里,這才松了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想詢問夏初嵐有沒有事,卻看到她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剛剛給先生投花的那人是誰?” 顧行簡微怔,不知道如何解釋,沉吟了一下。崇明連忙說道:“那個是臨安第一名妓姚七娘,歌舞雙絕,很得達官顯貴的喜歡。有時候二爺家里舉宴,會請她來獻藝,不過爺跟她沒什么的!” 崇明把姚七娘在宴席上對顧行簡暗送秋波,私底下又是送花箋又是送情詩,還相邀踏青等事都一并省略了。畢竟顧行簡才冠當(dāng)世,仰慕者甚多,有些個名妓青睞,也屬尋常事。而且這些風(fēng)月里的女人慣會逢場作戲,未必是出自真心,沒什么好說的。 夏初嵐心里很不是滋味,目光垂視地面,明亮的眸子暗了下去。整條街的燈火好像都隨之黯淡了。 顧行簡看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了想,手掌置于她的頭頂,輕聲道:“真的沒什么。” 夏初嵐抬眸看向他,他在解釋嗎?那是不是證明,他也有點在意自己? “顧……知珩!”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響起來。 張詠剛才在樓上看到姚七娘扔花,還在想是誰這么了不起,一眼就瞧見了人群里的顧行簡。這家伙不是最不愛湊熱鬧的?居然也跑來逛夜市,還是專門來看姚七娘的?等他懷著迤邐的心思下了樓,看到顧行簡跟一個姑娘站在一起,居然還主動伸手摸她的頭,驚得他差點以為是自己認(rèn)錯人了。 張詠看了一會兒,才大步走過來,顧行簡已經(jīng)收回手,漠然地望向他。 崇明見給事中大人沒有直接點破相爺?shù)纳矸荩还笆忠欢Y,也沒叫他。 “我們在樓上喝酒,你要不要去?這位是……?”張詠看向夏初嵐,瞪大了雙眼,好俊俏的丫頭!一雙眼睛美得跟秋水似的。 夏初嵐行了一禮,以為是顧行簡的朋友,只是風(fēng)格……有點大相徑庭。看此人穿著文人的衣袍,又不像是武夫。 “不去了,我們逛夜市。”顧行簡淡淡地說道,轉(zhuǎn)身就走。 張詠還在好奇地盯著夏初嵐看,揣測這姑娘究竟是什么來頭,竟然能讓顧行簡親自領(lǐng)著逛夜市,好像還很維護的樣子。顧行簡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夏初嵐,用眼神驅(qū)逐張詠。 張詠沒辦法,得罪了這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他穿小鞋,只能懷著強烈的好奇心走開了。 這邊街上鄰近內(nèi)城,本來就有很多官員往來。一個宰相,一個給事中,未免惹眼。對面街上已有一群注意到這邊的官員在小聲議論,只是無人敢上前。 街角賣珠釵的攤子前,一名衣著鮮麗,容貌姣好的少女拿起一支珠釵,詢問身邊的蕭昱:“哥哥,好不好看?” 看蕭昱沒回答,眼睛一直望向一個地方,她也好奇地看過去,“咦”了一聲:“那個好像是顧相爺?很少在鬧市看見他呢。上回爹爹托人送去顧二爺那里的字畫,被退回來了。這位相爺真是誰的情面都不給。” 蕭昱不作聲,俊臉冰冷。顧行簡竟然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出來閑逛,好像絲毫沒把自己的警告放在眼里。四方館的那個金國jian細,原本就是顧行簡引薦的,在館內(nèi)任抄錄,平日里也沒什么朋友。從刑部大牢逃脫之后,要想出京城,必須得找人幫助。否則臨安城內(nèi),遍布皇城司和刑部的耳目,他根本無所遁形。 顧行簡到鬧市里,莫非是想辦法跟那jian細聯(lián)絡(luò)? “哥哥?你為什么老盯著他們看?” “碧靈,我有事,留護院陪你逛。”蕭昱說完,也不等蕭碧靈回答,徑自走入人群里去了。 蕭碧靈嘆了口氣,知道兄長向來如此,也不跟他計較,繼續(xù)高高興興地逛夜市了。 第三十四章 他們沿街走到一間茶鋪, 坐下來喝茶。六平和思安拉著夏衍空手而歸,三個人都垂頭喪氣的。思安悶悶道:“還以為能博個玉墜兒玩呢, 結(jié)果我們幾乎花光了身上的錢, 什么也沒有得到。” 夏初嵐笑道:“關(guān)撲本就憑運氣,有的人一夕之間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 所以一度被朝廷禁止。你們玩一玩當(dāng)消遣就好了, 千萬別沉迷其中。” 三個人齊齊點了點頭。夏衍也覺得這東西容易上癮,一心想要投出正面和反面, 不投出來就不甘心。幸好他自制力不錯,否則真要輸?shù)靡晃腻X都不剩了。 此處的茶鋪偏離主街, 并沒有那么熱鬧, 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位置也沒坐滿, 三兩桌人,閑談的聲音也很清晰。隔壁那桌大概是兩個官吏,正在談?wù)摮骸澳阏f這次我們能打贏金國嗎?” “誰知道呢。英國公在前線打了勝仗, 朝廷上下卻不見得多高興。要我說,收回中原難啊。” “是啊, 你看這眼下,歌舞升平,多少人都安于現(xiàn)狀。二十年過去了, 當(dāng)年從北方來的人,老了,死了,而在南方出生的本就對北方?jīng)]什么感情……唉, 此生,恐怕難以回去了。” “皇上寵幸那些主和派,我們又能如何?只怕英國公這場仗打不了太久,雙方又要議和了。” 那兩人說到后來,直嘆氣,好像喝茶的心情也被影響,放下錢就走了。夏初嵐原本只是隨便聽一聽,對這些政事沒有多大的興趣。六平他們還在興高采烈地談?wù)搫偛抨P(guān)撲的事情,顯然也沒有在聽,只有顧行簡的表情凝重了些。 她想讀書人都是憂國憂民的,尤其是本朝的讀書人,各個都以處廟堂之高為人生的信仰。她猜顧五可能有些懷才不遇,如今朝中黨爭激烈,一個弄不好就被貶謫。所以剛才那算卦的道人說什么拜相封侯,她還擔(dān)心刺激到他。 小二把茶水和涼水端過來,看到夏衍說道:“這位小郎君是要參加補試的吧?前面有放河燈的,據(jù)說那個仁美坊里曾出過兩位釋褐狀元,很多人都去那邊祈福。幾位客官一會兒可以過去看看。” 夏衍向小二道謝。他雖然覺得讀書是憑真才實學(xué),祈福未必有什么用。但臨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新奇有趣了,所以他也很想去湊個熱鬧。 等喝過了茶,他們一直往前走到一條河邊,果然有很多百姓在放河燈。有父母領(lǐng)著孩子,有兄姐帶著弟弟,還有蹣跚學(xué)步的小兒跟在哥哥的后面,他們虔誠地把燈放入河中,然后閉目許愿。那小小的一盞蓮花燈在暗色的河面上緩慢地流動,漸漸地越聚越多,把兩邊的河岸都照亮了。 六平道:“公子,咱們也去放一盞吧?” 夏衍點頭,思安便帶著兩人去找賣河燈的小攤了。崇明看到夏初嵐和顧行簡走上橋,橋上沒有旁人,他也就沒跟上去,只靠著橋下的一棵柳樹,不遠不近地望著他們。 夏初嵐手扶著石橋的欄桿,側(cè)頭看顧行簡沉默不言,便問道:“先生還在想剛才那兩人說的話?先生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她大概知道朝中現(xiàn)在分成兩個黨派,一派主戰(zhàn),一派主和。她不知道顧行簡支持哪一派,不敢貿(mào)然發(fā)言。 顧行簡本來不想跟她說這些,政治實在是太沉悶了,聽她主動開口提到,便順勢反問:“你覺得,應(yīng)該戰(zhàn),還是應(yīng)該和?”問完又覺得,他其實是知道答案的。憑她那日在永興茶樓捐軍餉時說的話,也是支持收復(fù)中原的。 其實大多數(shù)朝臣剛開始的時候也都如此想。只不過后來與金國議和,日子逐漸好了起來,有些人不想改變現(xiàn)狀,就變成了主和派。 在世人眼中,他們便是忘本的jian臣。這也是他不想主動與她說自己真實身份的原因。大概會被討厭吧? 夏初嵐望著河里的蓮燈,趴在欄桿上,托腮說道:“主戰(zhàn)的人大多在北方生活過,故土被人侵占,想要收回來是人之常情。當(dāng)年燕云十六州被石敬瑭送給遼國,中原的幾代君主不也是一直努力想要收回來嗎?雖然大義上來說,主和派的確在委曲求全,放棄收復(fù)故土,偏安一隅。但戰(zhàn)爭需要勞民傷財,戮用民力,如果一味想著打仗,那么臨安還有如今的繁華嗎?百姓早就被徭役和賦稅壓得苦不堪言了。止戰(zhàn),其實是一條生路,并沒有錯。” 顧行簡看著她被微弱的燈火映照的臉龐,滿是認(rèn)真,忽然覺得被撫慰了。這么久以來,他的確做著有違大義的妥協(xié),這條路滿是荊棘和罵聲,不被理解。他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心里偶爾也會覺得疲憊。 今夜被一個丫頭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無數(shù)次他想要在民間和朝堂聽到的聲音……他仰頭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蕭昱立在橋下的陰影處,面色沉了沉。他無意偷聽別人的對話,這不是君子所為。但他想盡快找出那個金國人,所以監(jiān)視顧行簡到底都跟什么人接觸,沒料到聽見這樣一番話。對他一直以來的成見,的確造成了些撼動。 橋上走來一個賣花的小姑娘,停在夏初嵐的身邊,仰頭問道:“jiejie,買花嗎?” 夏初嵐笑著搖了搖頭。小姑娘又轉(zhuǎn)向顧行簡,稚氣地說道:“先生,您的娘子長得這么好看,你買個茉莉手串送給她吧,好不好?”說著已經(jīng)從籃子里拿出一個茉莉手串,遞給顧行簡。 顧行簡看著小姑娘天真的大眼睛,蹲下來問道:“你爹娘讓你出來賣花的?” 小姑娘搖了搖頭,扁著嘴說:“我自己偷偷出來的。爹去喝酒了,娘生病在家。如果不把這些花賣掉,明日就沒錢給娘抓藥了。您行行好買個手串吧?” 顧行簡想了想,從袖子里拿出錢袋,整個兒放在小姑娘的籃子里,只拿了那個茉莉手串,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天晚了,快回家去吧。” 小姑娘沒想到有這么大筆錢,連忙鞠躬道謝,要把一籃子花都送給他。他擺了擺手:“這些花灑點水可以多放幾日。等你娘病好了,再拿去賣些錢。” “謝謝先生。您和您的娘子一定會和和美美,子孫滿堂的。”小姑娘響亮地說完,高高興興地跑下了橋。 她一口一個娘子,說得夏初嵐都不好意思了。她見顧行簡沒有反駁,也就沒說什么。 顧行簡站起來,轉(zhuǎn)身把茉莉手串遞給她:“這個送給你。”茉莉真是很配她,記得第一次在夏家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她像朵茉莉花。 茉莉的香氣清新,隨著夏夜的風(fēng)一點點地飄散在空氣里,沁人心脾。 夏初嵐紅著臉伸手去拿茉莉的手串,手指滑過他的指尖,輕聲說道:“謝謝。” 大概是今夜的月色太好,氣氛也太好。她生出了一種,這個人是不是也有點喜歡她的錯覺。她正想開口說話,顧行簡的目光忽然定在那手串上,又拿了回去。 夏初嵐不明所以地望著他,他沉了沉目光,側(cè)頭看到橋下的水面上有一團模糊的影子,大概明白了。他握著茉莉手串,口氣如常地說道:“天色不早了,若放完河燈,我們便早些回去吧。” 夏初嵐不知他為何又不送給她了,但下意識覺得肯定有什么事,也沒多問,只點頭應(yīng)道:“好。” 等他們下了橋,蕭昱才從橋洞里走出來,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他平日與顧行簡的接觸并不多,寥寥數(shù)面,印象大都停留在身邊的人對他的評價,還有多年前那道讓大宋向金國俯首稱臣的和議,堪稱是喪權(quán)辱國。他的先祖曾為了收回燕云十六州,病死在北伐的途中。中原漢族是天下正統(tǒng),如何能向那些金人屈服?! 但今夜跟了顧行簡一路,對這個人倒算有些改觀。 尤其是那位姑娘的一席話,有醍醐灌頂之感。 也許本就是各有立場,沒有對錯。 …… 顧行簡把夏初嵐他們送回家之后,快速地返回了自己的私邸,讓崇明閂上門。南伯迎出來問道:“你們吃過飯了嗎?飯菜還熱在鍋里呢。” 崇明樂道:“南伯,我們吃過了。相爺是什么人,總不至于連一頓飯都吃不到吧。” 南伯欣慰地點了點頭,顧行簡則獨自回到房中,關(guān)好門。他坐下來,將茉莉花串放在燭臺下,清楚地看見花朵上被刺出了幾個女真文字:珩不是我救命。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被抓起來的叫烏林的金國人。 烏林是金國的貴族,一心仰慕漢族的文化,特地到臨安來求學(xué)。他見過烏林所做的文章,所以推薦他進四方館當(dāng)抄錄。他也沒想到烏林會盜取軍事機密,乍聽到蕭昱那么說時,其實也有點意外。 他不敢說烏林一定是被冤枉的,但如果盜取機密的真的另有其人,而皇城司卻錯誤地把目光集中在烏林的身上,反而會導(dǎo)致那個真正盜取機密的人,蒙混出城,給前線造成危險。 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找到烏林,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在臨安找人想要瞞過皇城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