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李程冷嗤一聲,收起視線,沉思道:“難怪,能在選妃中做這些手腳,一群愚弄之人。” 舞臺上,慕容云一直迷糊的望向二樓,卻遲遲沒有開始,馮德榮提醒道:“慕容小姐,你可以開始了。”.. “哦,對,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就開始了。”慕容云收回了視線,開始,翩然起舞。 那一身白色的袍子,隨著她的動作,翩然而止,那金色的勾邊,更是為她的舞姿增添了幾分秀麗,那輕盈的舞步,像靈動的精靈。 慕容云所跳之舞,是特別的,是謝氏從小專門在宮中找來舞者前來授課,讓所有評委為之一亮,紛紛點(diǎn)頭稱贊。 “妙哉妙哉。” “這慕容山的女兒,武藝高群啊。” 最終,以一個極其高難度的舞步,結(jié)束了比試,贏得了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知道,在此輪比試當(dāng)中,慕容云必定能拿下高分?jǐn)?shù)。 而在慕容云之后,慕容雪以一支驚艷的孔雀舞,讓全場人折服,同樣贏得了高分?jǐn)?shù)。 ….. ……… 到了后面,賽事其實(shí)也并沒有多大激烈了,而馮德榮的唯一看點(diǎn),便落在慕容嫣身上,春華街里,誰人不知,慕容家三姐妹,舞藝高群,若是說慕容云優(yōu)雅,慕容雪驚艷,那慕容嫣的舞藝,那可只能用令人嘆服四個字形容了。 就在上一次的乞巧節(jié)當(dāng)中,她作為領(lǐng)舞仙女,那一身如同窈窕的仙女穿著白色的裙子,極為靈動的舞姿,讓人難以忘懷的絕佳容貌和那如仙般的氣質(zhì),直到現(xiàn)在,仍在馮德榮的腦海里閃過。 妙哉妙哉。 可偏在今天。 慕容嫣居然只選擇了極為普通的光朝舞蹈來比試… “太子,她便是慕容家大千金,上一次乞巧節(jié)的仙女人選,慕容嫣。” 月夜心里暗想著,這場比試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這還是頭一次,看見太子居然可以一個不落的看完了全程,那可是質(zhì)的飛躍啊。 “是她?”… 李程若有所思的想著,深沉的眸子,讓人無法猜透,月夜權(quán)當(dāng)太子是自言道,便也沒有接過話來,下樓,將那成績單拿來,呈現(xiàn)給太子。 舞藝的比試隨著慕容嫣的結(jié)束,終于告一段落了,可馮德榮卻不解的將慕容嫣請到一邊,語氣有些心疼道:“大小姐,這可是一場翻身的選妃活動,為何你處處躲避?” 太子妃,那可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想當(dāng)?shù)慕巧桑?. “馮知府多慮了,其實(shí)那才是嫣兒真實(shí)的水平,您不必覺得惋惜,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嫣兒先行告退了。” 慕容嫣婉笑,點(diǎn)頭,便離開了。 馮德榮站在原地,看著那婀娜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聲,慕容老兄啊慕容老兄,不是我不想幫二夫人,只是,嫣兒似乎不愿意啊… …….. “太子,此次第二輪的舞藝比試,成績已經(jīng)得出,仍然是慕容云奪得第一,慕容雪位于第二,這兩輪成績下來,到時候太子妃的名額,基本可以在慕容家這兩位千金之間選出…” 月夜跟在太子身邊久了,做事情,一般都是直接將結(jié)論拋出。 “孔雀清秀不張揚(yáng),卻靈動,雖說我總覺得她欠缺了點(diǎn)什么,但…” “還是將慕容雪排在第一吧。” 畢竟,慕容雪的答案,讓他產(chǎn)生了共鳴,讓他對于這個女子,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 “是,太子。” 月夜根據(jù)太子的指令,直接和馮德榮交代,當(dāng)天傍晚,成績便也貼在春華街的公告欄上,慕容家的家丁,見此立馬將消息帶回。 謝氏聽到消息,十分意外。 “你說,慕容嫣僅排在二十??” 若是說慕容雪成績排于第一,也是在她意料之內(nèi),可慕容嫣的連番失利,很明顯,她并不打算參加于此次的選妃。 可這又是為何呢?!..難道真的要與那個司徒南情定終生?!.. 呵呵,那倒也,是件好事啊,最后一輪了,她僅需稍作手腳,那太子妃的人選,便肯定是云兒了。 “你將這封信,快馬加鞭,找人送至謝府交于我父親手上。” 這封信,可是關(guān)乎慕容云這輩子的人生軌跡了,事關(guān)重大,囑托時,她不僅找了個親信,還格外的提醒了幾番,切不可橫生意外。 “是,夫人,我這就去辦。” ………….. 將近傍晚,李程才回到宮中,穿過那一道又一道的城墻,剛剛邁進(jìn)太子府,便發(fā)現(xiàn)四弟李賢正坐在大花園中,看到他回來了,更是樂的迎了上去。 笑起來,兩只虎牙露在外,十分鬼靈精。 “皇兄,我可盼你盼的從天明盼到天黑了,謝天謝地,你終于回來了。” 李賢,是李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因?yàn)樗怀錾稿闼懒耍^繼于他母妃,自小性格開朗,不熱衷于朝廷之事,在諸多皇子皇孫當(dāng)中,他算是無公害的那種人。 與諸位哥哥弟弟,關(guān)系都挺融洽的,可與太子李程,更是親近。 “說吧,又有什么事情要我?guī)湍闶帐皻埦值模俊崩畛虡O為淡定的說著,一般來說,李賢的出現(xiàn),都沒有什么好事情。 對上一次他的出現(xiàn),便是在池塘把如妃飼養(yǎng)的金魚全部抓光了,還做了一道美味的烤魚,當(dāng)如妃得知真相時,氣憤不已,正準(zhǔn)備告知皇上了。 后來,還是他派人找來了十條品種珍貴的魚苗,償還給如妃以作賠償,此事才作息。 李賢笑了,十分燦爛,一把搭在李程的肩上,熱情的問:“嘖,皇兄,你這句話可不對了,皇弟這次前來,可是關(guān)心皇兄的婚姻大事哪。” 果然… “就你最好這婦孺之事。” 李程暼了李賢一眼,十分無奈,徑直往房子里走去,李賢一直跟在身后,不停的問:“不是啊,皇兄,我這不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嘛…你倒是和我說說啊…” …. ………..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李賢出場了,這是一個十分神奇的人物,治愈系人物... ☆、第十五章 第三輪比試在春華府衙的后堂進(jìn)行,為了這場比試,馮德榮幾乎將市集上所有與比試相關(guān)的東西都買回來了,用了大半個晚上,趁著月色,才將一切布置完畢。 這一場太子選妃,可真是折騰了他半條命子啊。 慕容兄啊,但愿,您的女兒能當(dāng)上太子妃,為慕容家乃至整條春華街爭光,那也不枉我辛苦了這一段子啊.. 清晨,剩下的三十名選女,陸續(xù)步入比試場地。 去到比試場地時,慕容嫣一直懸掛在心頭的石頭才終于放下,慕容雪的座位,便在她的隔壁,甚好,甚好。 “jiejie,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說我該繡何物較好?”慕容雪從小便缺乏主見,興許是有位jiejie的緣故,事無大小,她都喜歡依賴于jiejie。 “雪兒,都可以的。”慕容嫣十分淡定,因?yàn)椴还芩C什么,都無礙于結(jié)果。 …… 最后一場比試,謝氏也來了,她陪同慕容云氣質(zhì)翩翩的走進(jìn)來,一時間引得側(cè)目相視,馮德榮見狀更是迎了上去,笑容可掬道:“謝夫人,不知道你今日來是?…” “我授命于我父親,來當(dāng)評判官的。”謝氏風(fēng)華正茂,一言一舉,皆散發(fā)著韻味。 “這,這似乎不太妥當(dāng)?謝夫人你身份如此特殊,恐怕..”馮德榮壓低聲音,小聲的勸說道,若是由謝氏來當(dāng)裁判官,恐怕這場比試,便沒有任何意義了。 “哦?” 謝氏挑眉,從高微微俯視著馮德榮,那眼神一絲不茍,強(qiáng)勢道:“難道,你是想違反我父親的命令?!” 謝氏的父親,乃當(dāng)今朝廷四大門閥中的重要一支,黨羽極其勢力,不容小覷,任憑他一小小知府,就像是用豆腐來撞石頭一般。 馮德榮輕嘆一聲。 “謝夫人,請上座。”… 看見母親謝氏坐在裁判席上,慕容云更是得意,經(jīng)過慕容嫣身旁時,特意叫囂道:“慕容嫣,一日不見,怎么臉色如此蒼白,要好好注意身體啊,別到時候輸?shù)奶y看了,要躲到一旁哭了。” 慕容云也自是依仗著謝氏的勢力,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便直呼慕容嫣的名字,按理說,她該叫一聲,jiejie。 “云meimei,jiejie送你一句話,人可以飛的多高,也可以摔得有多疼。”慕容嫣也無心于與她的口舌之爭,埋頭整理著手上之物,思忖著等會之事。 慕容云自知在慕容嫣身上討不到好果子,便轉(zhuǎn)眼望向慕容雪,自信道:“雪meimei啊,今日的比試,你加油哈。” 說完,便囂張的走了。 慕容雪十分郁悶道:“哪里來的自信,明明自己的女工差的不堪入目,居然還敢在jiejie面前叫囂,真是欺人太甚。” “雪兒,這些人,不必理會。” 等一會,她馬上就有好看的了。 …… 咚咚咚咚咚,隨著急促的鼓聲,最后的一輪比試,拉開了帷幕。 此次的選題,以鴛鴦為主,選女們看到這命題時,有興奮的,有失落的,要知道,鴛鴦,幾乎是女工之中最為常見的一種,可偏偏,鴛鴦卻是最為靈動的,需要編織者極為精湛的繡工。 陸續(xù)的,選女們,大多埋頭苦干,那在空中來往的針線,手法極為嫻熟,眼看著,都有模有樣。 太子李程,是在比試時間過了一半后,才悄然入場的,直接入座二樓的觀賞區(qū),二樓不同于一樓,尤其裁判席那邊,平視著選女們,只看到她們在忙活,卻不知道她們究竟繡得怎么樣。 謝氏自然也十分淡定的坐在裁判席上,因?yàn)椋@一次,她勝券在握。 而二樓的李程,卻將每個選女的刺繡,盡收眼底,或靈動,或笨拙,或…目光落在那張幾乎快完成的鴛鴦刺繡上,相比于其他人才剛開始將鴛鴦的輪廓勾勒出,而此女子,已然即將完成了。 一片碧綠的湖泊上,兩只鴛鴦相互吸水,靈動,卻不失生氣,妙哉妙哉。 月夜善于觀察李程,立馬笑著說:“此為慕容家大千金慕容嫣,在整條春華街內(nèi),以精湛的女工為名,經(jīng)她之手的女工,給人以假亂真之錯覺。” 又是她?.. 而下一幕,卻讓李程十分意外,慕容嫣將已經(jīng)完成好的刺繡,置于底下,又提起一副白布,拿起針線,飛快的在上面來回繞著。 而她居然,在繡一只?..神似豬的,鴛鴦?… 一旁的月夜,自然也是目睹于眼內(nèi),只是不解,可太子沒有作聲,他便也只看在眼里罷了。 終于,完工了。 慕容嫣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作品,給那鴛鴦添上最后的一根豬尾巴,忍不住連自己都噗嗤的笑了,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從某個角度望去,著實(shí)調(diào)皮,卻輕輕融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