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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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遭到嚴重催眠的人,一般人睡覺不可能有這么沉的啊。 季爻一手扒拉開眾人躥上車,他伸手把昏厥不醒的池旭從場務曉棠的懷里打橫抱了起來,“那就做檢查,全套,我不想聽到什么理論情況。” 眾人看著他直接抱著池旭沖進醫護大樓的背影面面相覷,護士在他身后吼了一句,“誒,先生,有擔架!擔架!” 季爻卻沒有停留一步,而是直接沖進了大樓。 衛丹婷在房車里把自己全副武裝了一遍后才下車,她沖著助理揚了揚頭,“去幫忙掛個號,還有醫生護士,別等了啊,快帶人去做檢查。” 被拋下在風中凌亂的醫務人員才反應過來,匆忙跟了上去。 一直摸不著頭腦的劉以達還有點懵逼,許久才回過神來,“我有vip通道,暫時可以先不用掛號,要不先讓她去做個全身ct吧。” 衛丹婷嘴里揚起一個弧度,“你說的是核磁共振吧。” 劉以達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就是那個意思。” 有劉以達做推手,病房和入選手續很快就妥當了。 安排好的幾個檢查很快就做得差不多了,核磁共振也做完了,就是有些項目的結果還沒出來。 護士把池旭推了進來,季爻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床上。 一直默默地做著背景板的場務曉棠終于忍不住問了句,“怎么樣了?” 季爻伸手揪了揪自己的眉心,“檢查沒什么大問題,說是睡著了。” 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有點奇怪。 尋常人除非是被催眠,一般人不可能陷入如此深層次的睡眠當中,更不要說,從大老遠的扶仙山風景區趕到這,又上上下下地跑動做了多項檢查,居然沒有絲毫影響。 就像是——整個人突然沒有了靈魂一樣。 “以前出現過這種狀況嗎?” “不清楚。”季爻坐到病床前的凳子上,無力地用雙拳撐住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一起來幫忙捉蟲啊~ 作者的生活技能……尚未點亮,心塞塞 第16章 一六深井冰 池旭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場亦真亦幻的夢境。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池旭以一種漂浮的狀態震驚地看著鼻孔里插著吸氧機昏迷不醒的自己。 她不就是在片場中暑了嗎?怎么連氧都吸上了,甚而靈魂都出竅了? 偉大的馬克思啊,快顯顯靈拯救她稀碎的三觀吧。 池旭煩躁地想要拽一下自己的頭發,卻發現壓根拽不到。 她悶頭在病房里橫沖直撞了好久,最后才不得不痛苦地承認她壓根就出不了這個房間。 無奈之下,池旭用手撐著腦袋決定視jian“自己”。 看著看著,她才發覺有點不對勁。 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蒼白,眉眼之中隱藏著一絲疲憊,臉容瘦削,遠沒有之前紅潤白皙。 池旭看著病床上那個自己耳朵上的耳洞以及手上那個明晃晃的五克拉大鉆戒,覺得這個世界靈異了。 她的耳洞是二十五歲時候臭美偷偷去打的,打完以后就立即戴上了她很早就看中的一對耳環。 然后傷口就化膿了,整整一個月。 季爻知道這件事后十分生氣,直接反應就是禁了她所有的魚蝦和鮮辣菜品。 那一個月,她吃青菜跟粥湯類的食物吃到了嘴都快要淡得吐的地步,死磨硬纏了許久才被解禁,因此記憶特別深刻。 更不要說,左手上那個明晃晃的五克拉大鉆戒。 那是季爻在給倆人補辦的婚禮上親自給她戴上的,池旭一直都舍不得摘下來。 畢竟敲冰塊的時候比以前方便多了。 后來因為那件事,她從兩人的家里搬出來,就把結婚戒指連同離婚協議書都裝在信封里留在客廳了。 這不可能是她二十三的身體! 池旭聽著耳邊監護機的滴滴聲,有些出神。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她二十八歲的身體。 但是,二十八歲的她不是死了嗎? 如果她沒死,她又怎么會重生到二十三歲?可是如果她死了的話,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又是誰? 畢竟在她二十八年的記憶里,可從來沒有這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 池旭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千古謎題之中。 她正思考得有些出神,病房門輕輕地被人推開了。 池旭似有所感,轉過頭去,卻是一個激靈差點沒躲到床底下去。 面目滄桑了許多的季爻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給床上那個池旭擦了擦手腳,又輕輕地幫她翻了點身,細致地用毛巾搓她的背。 搓著搓著,季爻就不自覺地抓起“池旭”無力地垂在床上的手,認真地放在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吻了以后,卻又像被燙著了一樣,抿著嘴慢慢把那只右手塞到被子底下去。 這是一場夢吧,這一定是夢。 看著這一幕,池旭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似乎有帶著溫度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靈魂會流淚嗎?她不知道。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把同季爻的婚姻當作人生遺憾,所以才會在這看到季爻那么……落魄的樣子。 重生以后,對二十五歲的季爻,池旭想怨,卻因為那個季爻根本什么都不知情,她若是一個勁去責怪,反而顯得唐突莫名。 可假使不怨,她又如何能過得了自己心里那關? 因此,她才會在面對那個與記憶中的有很大不同的季爻的時候進退維谷,手足無措。 愛不能,恨不得,欲訴還休。 季爻,你毀了那個二十三歲的還天真還有夢,面對世界的惡意還能夠咬牙強撐驕傲地說一聲不的池旭,你知道嗎? 她因為你變得軟弱變得害怕,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二十三歲的池旭面對紀雨前的挑釁會毫不猶豫找上門去甩她兩個大耳刮子,干脆利落地打她一頓,然后不屑地告訴她,老娘的東西不要了,你就撿走這個垃圾吧。 可是二十八歲的池旭,卻學會了逃避,學會一個人蜷縮在小房子里自生自滅。 池旭沉默地看著季爻一下一下給她認真地擦拭身體,心像是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有風呼呼地灌了進來。 他老了,古人曾有個典故,“一夜白頭”,如今他也差不離了。 她倚立床邊,隔空虛撫季爻頭上星白,靜靜地開始數著季爻頭上新出的白發。 一、二……四十九根。 整整四十九根白發。 池旭數著數著眼睛就有點模糊了。 她明明痛恨這個男人,她明明痛恨著這世界上所有出軌的男人,可真正看到這人眼前的模樣,卻沒有絲毫預料中的歡欣。 她不想再跟季爻扯上關系了,不管這是不是夢。 池旭心里陡然一松,她毫不猶豫地撇過頭去。一股巨大的吸力不知從何處傳來,池旭陷入了黑色的漩渦之中。 “醒了!醒了!”入耳的是一片歡呼。 池旭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握著拳頭灼灼地盯著她的曉棠。 原來剛剛那會真的是夢,池旭心底既有點輕松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方成圓圓的臉也挨了過來,像是松了一口氣,臉上的rou擠在一起像是堆成了一個笑,“嚇死我了,工傷我可賠不起。” 曉棠看著她愣了愣,“怎么哭啦?” “是嗎?”池旭有些詫異地摸了摸臉頰,發現臉上濕濡一片,眼淚還跟串珠一樣不斷地滑落,她的聲音還有點哽,“估計是剛醒來,眼睛痛吧。” 她伸手接過曉棠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不斷滾出來的眼淚。 一夢前生,恍回昨昔。 而今大夢初醒,方知物是人非。 季爻靜靜地站在人群后面,看著池旭紅腫的眼睛,看著她低下頭沉默地擦著眼淚,表情幽深。 他明明向前邁出了一步,可不知為什么,又慢慢地往后退了出去。 劇組里來了十幾個人,都擠在這單人病房里,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池旭收起了所有心思凝神細聽,慢慢才把事情理出了一條大概。 她居然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生理機能一切正常,就是醒不來,中心醫院差點要把她列成一個神奇的病例的時候,她又自己醒了。 而就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里,杜清已經跟劇組正式解約了,先前杜清所拍攝的樣片全部廢掉,需要重新采集拍攝。 方成重新找到的那個楚王的候選人……還是個大學生,要請到假以后才能過來劇組。 因此,今天全劇組放假。 池旭好不容易收住眼淚,抬起頭微笑著對所有來看她的人道謝。 曉棠“咦”了一聲,“制片人呢?他剛剛不是還在這嗎?” 曉棠很想對池旭說一句,昨天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季爻費了何等何等的心思。 晚上所有人都要走,也是季爻一個人留在這里守夜的。 曉棠看著房里這十多個人,還是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劇組里的人過多或少都在說些安慰人好好休息的話,原先站在角落里的一個攝影師卻突然驚呼出聲,“出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