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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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當(dāng)即臉色漲紅,嚇得驟然停住。 假山后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看來蕭都尉沒能滿足你啊。” “別提了,他根本就沒碰過我,想到他我就覺得晦氣,唔……再快些,好舒服……”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軟,幾乎化成一灘水來。 沈蘭只覺得面頰guntang,再聽不得這些話,轉(zhuǎn)身悄悄跑開了。 直到隔出兩個園子,她才驚魂方定。 剛才那個女子,是大奶奶楚惠。 那個男人的聲音,沈蘭也覺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天哪,他們竟然敢偷偷做出那種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不得了。 不說蕭瑞的脾氣,定遠(yuǎn)侯蕭虎和大太太絕不可能容忍侯府鬧出這種丑聞。 沈蘭越想越覺得不舒服,沒想到蕭瑞竟然從來沒有碰過楚惠,而楚惠卻又做出這種糊涂事來。 她暈暈乎乎的,又路過了翠玉軒。 看著月洞里黑黢黢的廂房,一時不由得停下腳步。 忽然,她又想起那日自己被人打暈了送到翠玉軒里,那濃烈又怪異的香味…… 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就算當(dāng)時遺留下什么東西,也一定什么痕跡都沒有了。 沈蘭轉(zhuǎn)身想走,但心里又隱隱抱有一絲希望。 那么濃烈的香味,蕭瑞不可能察覺不到,他會不會讓人查過,或者把那些香料的殘渣保存下來了呢? 蕭瑞如今在褚縣,這里往日除了幾個丫鬟來定時打掃,早已沒有人在。 一生起這個念頭,她就走不動了。 沈蘭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什么人,便悄悄的進(jìn)了翠玉軒里。 這里她也是熟門熟路了,正房的房門是虛掩著的,竟沒有鎖上,她心里更覺得慶幸,悄悄溜進(jìn)了屋子里。 暖爐果然已經(jīng)被收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份,天氣早已經(jīng)轉(zhuǎn)暖,早就用不上了。 她到偏廂的桌案前翻找,看到桌上放著不少卷宗,草草掠了一眼,沈蘭便開始打開下面的格子。 格子里是蕭瑞的印章和一些信件,沈蘭自沒有偷窺那個變態(tài)的興趣,直到翻到第四個格子的時候,她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混著一種黏膩惡心的感覺,讓她幾欲作嘔。 格子里是一個青色錦囊,香味就是從錦囊里傳出來的。 沈蘭欣喜不已,沒想到她只是抱著一線希望過來,竟然真的找到了。 而且這個香料果然如玲瓏所說,味道淡去之后,便生出一種黏膩的不適感,她幾乎可以確定,這種香料和禮部尚書府水榭的那種香料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她激動的身體都有些顫抖,來上京這么久,她終于有了進(jìn)展。 沈蘭忙伸手,要去拿那個青色錦囊,卻忽然聽得“呼”的一聲吹氣,一根手指般粗細(xì)的火折子在她面前亮起。 “是不是太黑了,需要打個火嗎?” 她驚恐地看去,蕭瑞拿著火折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火光在他臉上跳躍,他似乎極想保持那善解人意溫潤有禮的模樣,但沈蘭看去,還是被他那陰森的表情嚇到了。 “啊唔……” 她下意識地尖叫,但剛發(fā)出了一點聲音,就被蕭瑞捂住了嘴巴,壓到了地上。 “噓,小聲些,要是讓人聽到奇怪的聲音闖進(jìn)來,看到你這位侯府女先生在我房間里,事情可就說不清了。” 沈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時有些慌亂。 她生平第一次做偷雞摸狗的事情,竟被逮了個正著。 蕭瑞松開了她,饒有興趣地從格子里拿出那個青色錦囊,“怎么?對這個有興趣?” “我只是想知道,那日是誰害我。”沈蘭道。 蕭瑞輕笑,“你查不出來,放棄吧。” 他語氣十分篤定。 “你查過?”一瞬間,沈蘭竟對這個男人抱有幾分希望。 蕭瑞悠然道:“我是查過,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沈蘭嘴角抽了抽,果然。 “把這個香料給我。”她道。 蕭瑞得意地笑出聲來,“沈姑娘,我之前教過你怎么求我。” 他那神情,一下子和幾個月前在吉祥寺中沈蘭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 那日,他說,“取悅我,我就把真相告訴你。” 真讓人惡心。 沈蘭厭惡地推開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蕭瑞抓住了她,又把她摁了回來,“對你來說,我蕭瑞的房間,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你到底想怎么樣?”沈蘭瞪視著他。 蕭瑞牽起沈蘭的手,把那個青色香囊放到了她的掌心里,“這是上京西市黑玉巷里才能買到的南疆料子,這么一點兒,售價一千兩銀子,告訴你吧,這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東西,你的身價還挺高的。” “南疆料子?一千兩?”竟然有人用這么貴重的東西來害她? “這料子藥性極烈,你最好不要隨身帶著。”蕭瑞說著,頗有些得意,“你應(yīng)該慶幸那日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別人,你絕對逃不掉。” 沈蘭冷笑,“難道我還應(yīng)該感謝你?” “那當(dāng)然。”他理直氣壯。 沈蘭氣笑了,一把推開蕭瑞,拿著料子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