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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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jiejie……”沈蘭此刻已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覺得心里亦翻江倒海的疼。 梅綾那纖白的手顫顫巍巍地從懷里拿出一個粉色的荷包來,塞到沈蘭的懷里,“這是這是四百兩銀票,除了你給我的那二百兩,剩下的二百兩你也拿著,臨走前,我給爹娘留了遺書,讓他們把我埋在東郊的白云山上,可我不想被埋到地底下的一個小棺材里,我一生不得自由,死了就讓我自由一回吧。你等他們把我埋了之后,找人把我的尸體挖出來燒了,把骨灰從山崖上灑下去。我想干干凈凈,自由自在的走。爹娘他們定不會幫我,只有你,我知道你會幫我的。” 梅綾的話讓沈蘭心里酸楚又難過,她哽咽道:“你別這樣想,你撐住,我去給你找大夫,我想辦法把你送到衡州府去,一切都可以重新再來的,你還這么年輕。” “我服的……是砒……霜,沒救的。”她的聲音越發顫了,“我是故意……死在你面前的,你要以我……以我為誡,好好活下去,千萬別像我這樣,別……別相信男人,如果人死后有靈魂,我一定會,保佑你……幸福……” 她扯出一抹笑來,伸出手,似乎想要擦去沈蘭那滿臉的淚痕。 “真想去一次,那煙雨如畫的衡州府啊。” 她的手,倏然落地。 再無聲息。 沈蘭的眼淚剎時涌出,“梅jiejie,梅jiejie,你不要死,不要……” 風雪驟然大了起來,席卷著她的披風。 她們身上的血,恍如這白茫茫的天地里,一朵觸目驚心的花。 沈蘭已不知過了多久,她抱著梅綾,渾身都凍僵了,而懷中的女子,也早已沒有一絲溫度。 一個婦人沖上來拉開了她,抱著梅綾放聲大哭著。 她們離她那么近,但那哭聲卻蕭瑟而遙遠,仿佛她不在這人世間似的。 “你這個兇手,是你殺了綾娘!我認得你,你是定遠侯府的人!” 耳邊傳來男人的叱罵聲,另一個男人上來拉扯她,將她推到了雪地上。 沈蘭向他們看去,是梅綾的父母與許漟。 “我沒有殺梅jiejie。”沈蘭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干透了,面對他們的指責,她此刻一點反應也沒有。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她凍僵了,甚至都感覺不到疼。 抬眸看過去,這一耳光是許漟給的。 他面目猙獰,再無她第一次看到他時的君子之風。 沈蘭覺得好笑,她那時怎會把這個卑劣的男人和杜允相比? “姑娘!” 錦書在吉祥寺等了許久都不見沈蘭回來,便與林mama急匆匆地來風雪亭找她,誰想剛一來,就看到許漟給了沈蘭一巴掌。 她忙撲過來,將自家姑娘擋在身后。 林mama亦跑過來,看到沈蘭身上的血跡嚇得慌張起來,“姑娘,你身上怎的這么多血?” “她是殺人兇手,她殺了綾娘!把她拉到官府去。”許漟指著沈蘭兇狠地叫道。 聽到要去官府,錦書和林mama都嚇壞了。 沈蘭卻神色鎮定,她冷冷地看向許漟,“我沒有殺梅jiejie,我不怕去官府。” “姑娘……”錦書忙拉扯沈蘭,給她使眼色。 哪有正經人家的姑娘被告到官府里去的?這事兒要是讓侯府的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但沈蘭卻并未理會錦書。 梅父梅母雖看到了梅綾的遺書,但眼前的這個現場,沈蘭實在是太像殺人兇手了。 就算自己女兒不是沈蘭殺的,可她為什么不阻止呢?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死! 梅父梅母亦怨恨沈蘭。 一行人推搡著從風雪亭離開,前往上京府衙。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消息就傳到了吉祥寺那上等客院之中。 “爺,沈姑娘惹上官司了。” 元福忙讓剛才跟去的小廝把風雪亭里的事情一一與自家主子說了詳細。 男子白凈的臉皮微黯,沉默少頃,道:“走,去上京府衙。” 沈蘭從沒來過府衙,她從小的教養中,府衙便不是女子可以隨便踏足的地方。 只要是沾染了官司的女子,就算是冤屈的一方,也同樣聲名狼藉。 她本以為自己對這樣的地方會畏懼,可此刻站在府衙前,她毫無感覺。 錦書都快要哭了,扯著沈蘭的衣袂,“姑娘,這可怎么辦啊?” “別怕。”沈蘭冷靜地安慰她,“這世上沒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就算是死,也沒那么可怕。” 她佩服梅綾,她見證她勇敢的生,也見證她勇敢的死。 這世間,再沒什么可怕的。 許漟與梅父梅母擊鼓鳴冤,沒一會兒,上京府衙里的差役便押著他們升堂問案。 身著四品蟒袍的上京府尹徐開一拍驚堂木,兩邊差役手持水火棍高呼威武,一時間聲如轟雷,令人心寒膽戰。 饒是身為原告的梅父梅母都嚇得骨頭軟了,卑躬屈膝地趴在地上。 錦書和林mama嚇得跪在沈蘭身后抖個不停。 只有沈蘭,腰脊挺的筆直,不折錚錚傲骨。 “堂下何人,為何擊鼓?”徐府尹高聲問道。 許漟道:“回大人,學生許君清,狀告此女子殺我妾室梅氏。” “又是你,你與定遠侯府的案子已經私下了賬,怎又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