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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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尤金很早就從公爵府搬了出去,很少過問公爵府的事,畢竟要尊重自己的兒子,這次兒子突然找到他,老尤金的心里多少有些激動,他覺得自己終于又有了用武之地,終于要替他的蠢兒子收拾殘局了。 他特地換了干凈整潔的正裝,拿著梳子,一遍又一遍把他早已稀疏的頭發往后面梳,打了油亮的頭油,梳的一絲不茍,有彎下腰,那布拭擦皮鞋上的灰塵,一遍又一遍的擦著,直到鞋面光亮如初。 他對著鏡子左右看自己的身體,認真的看著鏡子里的人,發現沒有不得體的地方,他轉身從他的小木屋離開,朝著公爵府的方向走去。 公爵府的人看到老尤金過來,立刻跟他打招呼,老尤金臉色凝重的問:“愛德華先生呢?” “愛德華先生在會客廳,他正在接見一位客人。” 老尤金點點頭,這個時候他肯定是不能進去的,站在門口等候是最好的選擇,小尤金沒回來,他這個當父親的站在這里自然理所應當。 不但是他,另外守在門口的保鏢也都習以為常。 老尤金在旁邊站定,會客廳里的客人聲音很大,情緒很激動,正急切的大聲嚷嚷著。 “……我說的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不管是杜威家族還是尤金家族,他們沒有一個家族能洗的白!他們就是幫兇!就是幫兇!我現在是沒有證據,但是,但是不代表他們是清白的!我的家族當初脫離杜威家族,也是迫不得已……” 公爵的聲音淡淡傳來:“你的家族也好,從杜威家族分離出的任何一個家族都好,歸根結底,不過都是畏懼皇權。本質上并無區別。” “可是,可是杜威家族是直接兇手,尤金家族是幫兇!愛德華家族所謂的遺傳病,不過是那些毒草的毒性漫長的浸透到了人體的緣故!難道,他們的罪名不夠大嗎?他們謀殺的是愛德華家族的歷代公爵!” 老尤金愣在原地,什么意思?為什么來的客人會提到尤金家族?為什么說他們不清白? 老尤金扭頭看了眼會客廳的門。 門半掩著,聲音特地留了縫隙以方便公爵吩咐人的時候外面的人聽到。 老尤金看向身邊的兩名保鏢,兩名保鏢目不斜視的看著遠方,沒有看他。 老尤金隨著里面那人說的話越多,臉色越白,為什么這樣說,跟尤金家族有什么關系? 他全身發愣,不由自主的抬腳走了過去,伸手推門,臉色蒼白的問:“愛德華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爵原本沒在意,他扭頭看到老尤金站在門口,一臉死灰的盯著他,公爵原本坐在輪椅上的,他伸手按著輪椅的扶手站了起來,腿似好未好,他站起來,可以慢慢的挪動幾步,他朝著老尤金挪去,問:“尤金先生您怎么這里?亞倫在哪?”他看向門口:“人呢?為什么尤金先生在這里?誰帶他來的?” 他一連聲的責問,讓那原本事不關己的保鏢都不由自主站了出來:“剛剛尤金先生自己過來的,我們還以為亞倫的主意……” 公爵伸手扶住老尤金的胳膊,“尤金先生,您不必在意剛剛聽到的話,沒有的事。” 老尤金太老了,可是他也固執的讓人頭疼,不管公爵說什么,老尤金都站在原地,非要追問清楚。 這事關尤金家族,這事關愛德華家族的遺傳病,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是老尤金十分在意的。 小尤金收拾了老尤金丟在河邊的釣具才趕回來,趕回來就看到自己父親坐在了會客廳,臉色灰白的猶如遭遇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厄運一般,整個人都在發抖,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小尤金抿著嘴看了眼里面,公爵抬眸看了他一眼,顯然對于尤金驚動了老尤金這件事表達著不滿。 公爵也是人,老尤金對他究竟怎么樣,他自己最清楚,即便有著主仆之分,即便只是一個管家,可是這個管家自己的母親都尊敬著,這個管家對他猶如對孩子,他看得懂也看得明白,當初在公爵府的臥室發現毒草的時候,公爵就沒讓老尤金知道,如果他知道公爵臥室內的墻壁都埋著導致歷代愛德華公爵早逝的毒草,會是怎樣的自責和內疚,這些公爵都想得到,所以他不讓他知道。 明知道老尤金很傷心,明知道他會拋棄的感覺,可公爵還是做了那樣的決定,別無選擇的選擇,要不然讓他難受一陣,要不然就是讓他難受一生活在痛苦和愧疚當中。 可現在,似乎證明之前公爵的所有意圖都被打破。 老尤金一定要弄清楚,甚至不惜倚老賣老,公爵強硬讓人送他回去的時候,老尤金微顫顫的掏出了手機,要給展小憐打電話告狀。 公爵只能暫時妥協。 會議室一下多了一個人,馬修原本激憤的情緒不知怎么的就降了下來,他有點緊張的看著死死盯著他的老尤金,磕磕絆絆的說:“別這樣看我,我說不過就是我父親傳達給我的!我沒有證據!我確實沒有證據,但是我沒理由騙你們!愛德華先生,我沒騙你們……” 老尤金的下唇一直在顫抖,情緒越來越激動,“騙子!你這個騙子!尤金家族,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從來沒聽說過!” 說著,老尤金站起來,朝著馬修走去,動手就打他。 一個老頭子動手,又是在公爵府,雖然很狼狽,但是馬修到底沒敢還手。 最后還是小尤金進來,把他扶了出去:“父親,我們先出去,愛德華先生并不相信的。你看,您這么生氣,愛德華先生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說明愛德華先生并不激動,因為他覺得不是真的,父親您說呢?” 老尤金不停的流眼淚,“騙子!他們就是想要玷污尤金家族的名聲!” 小尤金無比的后悔,他剛剛就不應該去找他,現在弄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壞了愛德華先生大事。 小尤金把老尤金扶回了小木屋:“父親您在這里先住著,我再去打聽一下,晚些時候會來告訴您愛德華先生的意思。” 老尤金點點頭,老淚縱橫,在小木屋門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個人伸手抹著眼淚,哭的很傷心,一世清白,竟然被人抹黑成這樣,尤金家族這么多年來的好名聲都被玷污,不甘心,真不甘心…… 小木屋是新建的,是小尤金按照老尤金的想法替他建的,不過里面的東西都是老尤金在公爵府時房間的東西搬過來的,都是成年的老家具,雖然舊了,但是他一直舍不得丟,祖輩留下的東西,丟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老尤金一個人傷心了很久之后,終于平復了心情,耐心的等待小尤金的消息。 外面的天氣有些變天,老尤金看了看,出去把晾在外面的東西搬到屋子里,關上門,一個人坐在屋子里等。 干坐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他站起來,走到柜子面前,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本陳舊的筆記本,那是他老尤金的父親山羊胡管家留下的,里面記載的都是當年山羊胡管家自己每天的生活,開心又自在,一看就知道在公爵府過的有多開心。 老尤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那個人給破壞了。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老尤金狠狠的捶了下桌子,他已經懊悔過很多次,當初為什么會讓公爵府出現蟑螂,結果現在又被人這樣抹黑尤金的家族,還是忠誠的尤金家族! 公爵府會客廳里,馬修還在試圖讓公爵相信他的話,可是從老哈爾哪里聽到的,翻來覆去也就那么多,再多說,就明擺著是他自己的臆想。 公爵敲了敲桌子,站在桌子邊,開口:“哈爾先生,我覺得我們今天談的夠多了。但是,除了確認了哈爾家族是曾經杜威家族的一個支脈外,我們似乎沒有確認更多的東西,哈爾先生覺得呢?” 馬修有種被人推到一人寬的井底的感覺,不管怎么爬都爬不出來,他絕望的看著公爵:“我……我真的找不到更多的證據……” 公爵點點頭:“我看馬修先生也找不到任何證據,所以,你說的一切,都是毫無證據,不是嗎?既然如此,恕我不能和馬修先生達成任何交易,當然,馬修先生的第一個問題,我答應了不會反悔,但是其他,恐怕不能答應,畢竟,愛德華家族和王室的命運息息相關,我不想愛德華家族幾百年的基業毀在我的手上,我是不在意其他,但是名聲不好聽,我母親恐怖不會高興。” 馬修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他想死了算了,但是又不能死了。 在聽到公爵說什么名聲不啊好聽的時候,他眼睛一亮,說:“愛德華先生如果是單純的擔心名聲,我可以幫愛德華先生執行啊,不管什么東西,我可以啊!” 這話說的很沒有頭腦,不過公爵但是轉過臉看向他:“哦?是嗎?但是,一旦有人知道哈爾先生多次訪問公爵府,恐怕愛德華家族都脫不了干系。” 他輕輕嘆口氣,“空xue來風的東西,總歸無法讓人信服。” 馬修無言以對,他竟然沒有想到證據這個東西,他以為說了就行,結果他說了,公爵根本不相信。 公爵對門外的保鏢說了句,“送哈爾先生出去,為了以防讓人知道公爵府和哈爾家族來往過密,只管扔出去。”他對馬修一笑,說:“恐怕要委屈哈爾先生了。” 馬修的臉色有點難看,“愛德華先生!” 公爵一笑,說:“哈爾先生也知道,最近我和國王陛下之間有點小矛盾,如果讓他知道哈爾先生跟我有什么關系,恐怕你那個人才能之類的東西不容易得到,畢竟,得到國王首肯被蓋了皇家印章的榮譽證書才是能得到外界的承認,哈爾先生覺得呢?” 馬修沒想到這個,聽到公爵這樣說,覺得又有點道理,保鏢已經站到了馬修的身后,馬修緊張的說:“愛德華先生!我知道我說的沒有證據,但是我真的沒有撒謊……我……我……我畢竟是有求于您的,撒謊對我而言沒有好處!在伽德勒斯,只有您能和那個國王抗衡,除了您,再也沒有別人了……愛德華先生您聽說我說……您也不安全,您要是一直這樣也不安全您知道嗎?國王他想錢想瘋了……他一定惦記著愛德華家族的那些財產,他還天天召見很多大臣……還說要給您定罪……還說要讓全民知道您的嘴臉……” 公爵站在桌子邊,然后他點點頭:“我這個人,其實更喜歡有人拿出有證據的東西說法,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我會給你證據的!”馬修被拖到了門口,因為公爵的開口,保鏢停止了拉扯他的動作,他才得意站住腳:“愛德華先生這個我會給你證據!” 他能自由出入皇宮,只要每次他都能帶一點貨進去,國王會非常歡迎他的到來,甚至還讓出了臥室,讓他這樣一個人可以國王的臥室跟王后翻云覆雨。 國王已經瘋了,已經為了吸食那點東西瘋了! 終于送走了馬修。 確切的說,在好幾個安享小鎮路人的注視下,馬修被公爵府的兩個守衛不客氣的推了出來還讓他在地上摔了一跤。 宮五剛好放學下車,看到馬修從地上爬起來,她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又是這個人,哼!最討厭他了! 馬修看了眼宮五的背影,轉身上了車,默默的走了。 宮五進了大廳,一眼看到公爵站在門口,她頓時“哇”了一聲,手里的包直接扔到了地上,朝在公爵撲過去:“小、寶、哥——” 公爵一看她那跑步的姿勢和沖勁,就知道這一下一不小心就摔跤,所以提前退到了墻后面,她撲過來的時候,公爵后退兩步,剛好抵在了墻上。 雙手抱起她,笑著問:“放學了?今天上課有趣嗎?” “有趣毛線!”宮五翻白眼,說:“今天學校去的是個什么什么大臣,跟我們講了一天的忠君為國,就跟洗腦似得。我是社會主義大花園里的花骨朵,哪里來的君啊?我呸!我鄙視瘦竹竿!” 公爵笑:“嗯,我也鄙視瘦竹竿!” 宮五的兩條腿掛在他腰上,胳膊摟著他的脖子,撅起紅艷艷的小嘴,對著他的嘴使勁親了兩口:“親親小寶哥,要不然我都沒能量了!” 公爵笑的不行,對著她的嘴使勁親了兩口,“現在呢?” 宮五握拳:“能量滿滿!” 又有點興奮的說:“小寶哥你腿好了呀?” 公爵笑了笑回答:“今天覺得知覺好一點了,然后試了試,發現勉強能走幾步,所以就鍛煉下。” 宮五一聽,趕緊扭著身體要下來:“下來下來,趕緊讓我下來,我要等你完全好了再欺負你。” 公爵湊到她耳邊,聲音帶著笑意說:“現在也可以欺負……” 宮五捂嘴,斜眼盯著他說:“我怕把你欺負廢了,以后沒辦法了。” 公爵:“……” 看到他吃癟,宮五就高興的前俯后仰,一轉身,蹦跶著跑了。 跑了兩步又跑回來,問:“對了小寶哥,那個討厭鬼跟你說什么了?” 公爵笑著說:“關于愛德華家族遺傳病的事,不過還沒有證據,等有了證據之后,我說給小五聽,行嗎?” 宮五點點頭:“行!小寶哥,那個人最喜歡騙人了,你可不要上當啊!那個人又討厭又狡猾,絕對不會隨便相信他的話。” 公爵依舊是笑著點頭,“好,我聽小五的,不隨便相信。” 晚飯的時候,小尤金有點心不在焉,其他人跟他說話,他有好幾次都沒反應過來。 公爵看了小尤金一眼,“是不舒服嗎?” 小尤金搖搖頭,“哦,不是。沒什么,我只是有點擔心我父親。” 公爵想了下,說:“你待會去看看他。順便告訴他,今天哈爾先生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王室挑撥的手段,不用在意,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尤金家族的忠誠。” 小尤金愣了愣,然后他的臉上綻放出大大的微笑,急忙點頭:“是!愛德華先生!謝謝您!” 他晚飯都沒有吃,在看著公爵和宮五吃完飯后,便興匆匆的去找自己的父親。 小木屋距離公爵府沒多遠,走路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距離河邊很近,位置是老尤金自己挑選的,方便釣魚,還能隨時隨地抬頭看到公爵府的屋頂尖。 小尤金一路輕快的朝著那里跑去,還沒看到小木屋的時候,就聞到了濃煙的味道,緊接著是突然發作的沖天大火,就像是冒出來的火蛇,一下子吞噬掉了獵物。 小尤金愣了下,然后他撒腿朝著那個方向跑去,等靠近,他才發現,自己父親的小木屋被烈火包圍,火焰混合著汽油的味道,散發出濃郁的濃煙。 小尤金大聲嘶吼了一句,朝著小木屋沖去。 與此同時,公爵府的人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紛紛帶著滅火的工具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公爵聽到消息的時候愣了下,“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 公爵站的過猛,差點栽倒,趕緊有人把輪椅推過來,“現在過去……”又回頭說了句:“先別跟小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