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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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者跟普通人總有些不同,或許是氣勢,又或者是眼神,宮五在剛剛的那群里人沒有看到領頭人,卻在這個人出現之后覺得這個人一定是頭領。 她往后挪了挪位置,不顧鼻子里的血流了出來,看著他說:“我的槍,不是殺人的槍。你的人沒有死,當然,如果你們把他們埋了,或許就真的死了?!?/br> 領頭的男人伸手拿出她的槍,舉起來對準宮五,“是不是我射你一槍,你不會死?” 宮五看了眼他手里的槍,說:“如果你是用這把槍,我一定不會死?!?/br> “對準你的漂亮的臉蛋呢?”他問。 宮五搖頭:“那我也不會?!?/br> “是嗎?”他的手指摳住扳機,一副要開槍的架勢。 宮五沒說話,只是很冷靜的看著他。 那把槍是公爵為她量身定制的,扣動扳機也要她的指紋才行,別人根本開不了槍,她真的沒什么好害怕的。 那人看著她的眼神,笑了笑,伸手把槍放了下來,“你現在還不能死,畢竟我們要留著你賺大價錢。不過,在此期間,你是不是還能這樣完好,要看我兄弟們的心情,我們不保證人質的人身安全,指保證留你一條命?!?/br> 宮五點頭:“我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一定是你們的職業道德。” 那個領頭人又笑了起來,臉上猙獰的疤痕讓他的笑看起來有點恐怖。 他說:“作為人質來說,你還算是合格,我討厭女人哭哭啼啼大聲尖叫?!?/br> 宮五的嘴唇都控制不住的哆嗦,她覺得她心里一點都不害怕,可身體的反應卻不由自主的讓她打著哆嗦。 她說:“我經歷很多次這樣的事,知道我不管是哭,還是尖叫都沒用。與其做無謂的反抗,不如等待交涉。綁架我,一定有你們的理由,也一定有我的價值,但凡是錢能解決的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領頭人又笑了下,他看了宮五一眼:“愛德華的未婚妻?是的,你確實有你的價值,否則,我們也不會花那樣的力氣等到這個時候?!?/br> 取得她的信任,又要她引不起任何人的懷疑來到荒郊野嶺最大范圍脫離愛德華公爵的控制,這是一切非常艱難的事,好在他們做到了,這樣來看,并不虧。 唯一讓人覺得難以忍受的,是他們一時大意,一晚上損失了兩個人。 “你說他們沒有死?”領頭人說:“子彈在他們的身體里開了花,會沒有死?” 宮五搖頭:“沒有死,這把槍的子彈是麻醉和毒,解藥在我未婚夫那里,藥性在二十四小時后發作,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二十四小時后你們就會發現?!?/br> “二十四小時?” “對,二十四小時?!?/br> 第310章 二十四小時(1) 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宮五仰著頭,說:“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求證,反正我現在在你手里,我肯定逃不了,如果覺得我說謊,要殺要剮,都是你們說了算。” 那個領頭人回答:“他們現在昏迷不醒,身體里有子彈在,你確認他們不會死?” 宮五回頭:“挖出子彈,止血,等待解藥,會比你們在這里威脅我一個女人更有意義。那把槍本來就是我未婚夫給我用來防身的,他也怕我誤殺了人,所以特地制了麻醉混合了毒的子彈,用以讓威脅到我生命的人停止傷害我?!?/br> 那人臉上的傷疤隨著他表情帝變動也發生著變化,像一條丑陋的蟲子一樣趴在臉上,讓他的面目愈發的猙獰恐怖,他說:“二十四小時,如果他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的團隊除了賺錢,同伴也非常重要,你傷了兩個非常重要的伙伴?!?/br> 宮五點頭:“二十四小時,我哪里都去不了,你想要他們活命,我未婚夫是唯一的指望,麻醉劑和毒藥的量是他提供的,他有解毒的藥。” 那人站起來,兩人之間的高度差距愈發明顯,他伸手點了點宮五:“記得我的話,他們死了,你也活不了。相信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br> 宮五抿嘴坐在地上,她看著那人,說:“嗯。”頓了頓,她又說:“我未婚夫是個有潔癖的人?!?/br> 那領頭的人已經走了兩步,聽到她的話后又站住腳,看著她,“什么意思?” “如果我在此期間受到人生傷害……”她抬頭,盯著那人的眼睛,“被侮辱或者強暴的話,我不保證他還會不會在意我的死活,我想要活著,我可以不在乎一切,不過,你的同伴……”她垂眸看著地面,說:“如果他因為我的狀況而放棄,我不確定他是否愿意大費周章的參與到這件事中來。畢竟,我自認沒有你們以為的那樣那么重要?!?/br> 領頭人冷笑一聲:“這可不是你說了算?!?/br> “先生?!彼诘厣?,慢慢的調整身體的位置,耳鳴的聲音似乎也小了很多,她用舌頭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鼻血,吸了吸鼻子,努力仰著頭,不讓鼻血繼續往下流。 她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生活圈子沒那么大,所以,我能猜到你們費心思綁我的目的一定是沖著愛德華公爵來的。如果你們只是單純的受雇別人,我的好或者不好,活或者不活,跟你們無關,但是先生,你的同伴現在有危險,你需要和愛德華先生直接交涉,我想你們應該要顧忌到愛德華先生的心情,畢竟,如果他直接丟下我,他的行事或許會更自在一些,畢竟,為了一個只是女朋友未婚妻階段的女人,他有沒有必要做出更多的犧牲這不是一件多難選擇的事。” 領頭人依舊站在原地,他微微擰著眉,似乎在思考她的話。 宮五還仰著頭,覺得后腦勺快斷了,但是不仰的話,她又在流鼻血,所以她只能那樣仰著。 “這不過是你想要保護自己的小把戲。”領頭人突然笑著說:“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對,這確實是我想要自我保護的把戲,但是先生,”宮五看著他說:“愛德華先生是伽德勒斯的大公爵,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家族的榮譽要維護,我不覺得我是信口開河。畢竟,一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有前男友,卻有相當一部分男人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侮辱過。又或者,您愿意拿您的連個同伴性命來和我的身體賭一把,我不在乎,畢竟,在被侮辱和死亡之間,我從來都是選擇活著?!?/br> 領頭人依舊看著她,一個臟兮兮滿臉是血瘦瘦巴巴的東方女人,坦白說就算不同的人種,看在眼里這個女人也算十分漂亮,但是真的太瘦弱了,他相信就算再有十個這樣的女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的團隊都是合作多年的同伴,不到全軍覆沒的地步,他們是絕對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 他們的名字之所以叫“兄弟傭兵團”,就是團隊之間的關系相互依存,宛如兄弟般的信任。 他盯著宮五,直視著她的眼睛,宮五仰著頭,對上他的視線,坦然的迎了上去。 那人轉身,朝外走去。 宮五抿著嘴,盯著他的背影,鼻子又開始往下流血了,她僵坐著一動不動,他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半信半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些人會怎對她,有點恐懼,但是沒有絕望,最壞的結果也就那樣了。 她當初就沒說錯,跟小寶哥在一塊就沒好事。 她早該知道小寶哥遲早被人盯上,可是怎么辦啊?誰讓她那么傻,那么就答應了小寶哥的復合要求,看看,那邊復合了,這邊就被人捉到這來了。 真是太倒霉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那個人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了句:“二十四小時,這個時間段內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如果我的兩個兄弟死了……” “我知道,你所過好幾次了?!睂m五接話。 二十四小時,這是宮五從那個領頭人那里拿到的時間。 見過領頭人之后,原本這個小黑屋里的人都被叫了出去,只有宮五一個人坐在地上,她也不知道現在什么時間,也不知道到底幾點,小黑屋里的光源也取走了,一片漆黑。 她坐在地上,覺得地面太涼,她憑著之前的記憶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摸索著坐到了椅子上。 胳膊又疼又難受,卻動不了,她靠著墻,半仰著頭,設想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她這里把話說了,原本明明是麻醉劑,她撒了謊,如果小寶哥接到電話之后,跟她的話對不起啦,她的下場應該很慘。 可是這是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的辦法,否則,她就要面對不知隨時隨地就要被那群恐怖的輪暴的局面,她只能賭一把。 現在來看,她身邊的朋友和家人都幫不了她,她媽遠在青城,就算她在伽德勒斯,恐怕她也只能干著急,而她的朋友們呢?她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受到牽連。 認真的想一想,她唯一的希望只有公爵,真的只有他。 她別無選擇,唯一能讓她鼓起一點的望的,只有和他牽連上關系。 宮五不知道自己二十四小時后的下場會怎么樣,不過,能保護自己一時就一時,誰知道會不會有奇跡? 她有氣無力的靠墻坐著,腦子里琢磨著公爵反應。 他會因為她被人綁架來救她嗎? 還是說在權衡之后覺得被人鉗制了手腳,受困于人不劃算? 一個驕傲一輩子的人,應該不會允許自己被人威脅吧? 他會不會把她的命放在心上啊? 宮五突然想起來了,當初他就是說怕她成為他的累贅才要分開的,是不是其實他說的是實話,生病什么的才是假的? 至于他想要復合的心思,說不定就是想利用她釣出大魚,要不然哪有這么巧,剛復合沒幾天,她就被人綁架了。 那個刀疤臉不是沒否認受雇于人這個說法嗎? 宮五自己一個人被關在小屋子里,那小腦袋里真是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心涼,好像真是這樣的。 小寶哥怎么就好好的突然非要復合呢?肯定是有目的的。 這樣的話,當初他確實是為了她好,所以才要堅決分開,如今他才是有目的的。 畢竟當初正是兩人好的時候,而如今分開大半年,感情肯定不如以前好,所以他也就下得了決心了…… 她一個人想的亂七八糟的,理清思路之后,人也焉呆了,果然啊,認真想一想,身邊沒有一個人好人。 果然還是青城好一點,最起碼她家人在身邊,不至于坑死她??! 看看她身邊都是些什么東西?一個兩個的,都想著法子騙她,她這是臉上寫著好騙的字眼?。?/br> 身體一歪,順著墻面躺了下去,周圍黑乎乎的一片,睜著眼和閉著眼沒區別。 她又餓又累,這是下午還是早上啊? 她今天起的早,鬼眼山洞里又沒有燈亮,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打暈了,睜眼就到了這里。 算起來,她真是個好的人質,不吵不鬧,就躺著不說話,本來還以為這樣會少被打,結果那些禽獸動起手來一點都不含糊,她全身都疼。 閉著眼躺在小黑屋里一動不動,甚至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門外守著的人疑惑的朝里看了一眼,“不會死了吧?” 砂褚嘴里叼著根煙,聽到這邊的聲音后仰了下腦袋,看了一眼,“死了?” “沒動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會不會死了?” 砂褚笑了:“不會,她死不了。” “真沒動靜。” 砂褚走過來,伸手打開門,順手從口袋掏出手電筒開了,走進去,手電晃了一圈,照到宮五身上。 她被綁的結結實實,倒在椅子上,一頭烏黑凌亂的頭發散了下來,想浮在水面的海藻,帶著幾分死氣。 “擦!”砂褚,伸手把拿了大號的手電掛到墻上充當燈泡,幾個大步走過去,伸手摸到宮五的臉,手指試探著她的鼻息,抬頭看向門口同樣緊張的兩個人,說:“活著,去拿點食物和水過來,她要是有點什么,我們行動也受鉗制?!?/br> 門口的人背上槍,點點頭,轉身去拿食物和水。 宮五聽到了容塵的聲音,她睜開眼,發現小黑屋里有光,她躺著一動沒動。 食物和水拿了過來,砂褚用水瓶碰了碰她的胳膊,“喂,喝水?!?/br> 宮五動了動身體,掙扎著想爬起來,結果爬了幾次都沒成功,躺下去的人,沒有了手幫助,很難爬起來。 砂褚用眼角看了她一眼,伸手拉著她身上的繩子拽了起來。 門口的人看了他們一眼,一臉怪笑的伸手把門關上。 宮五坐起來,吸吸鼻子,看著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水,說:“我沒法喝?!?/br> 砂褚看了眼她身上的繩子,彎腰從褲腿一側掏出把刀,伸手割斷,“別想跑,你跑不了的?!?/br> 宮五身上的繩子松了,胳膊卻半天沒能動一下,被固定的時間太久,僵住了,只能慢慢往下挪,每往下移動一點,她都忍不住痛苦的嗷嗷叫。 砂褚的表情有點嫌棄,“女人就是嬌氣?!?/br> 把水和食物往她身邊一放,然后旁邊直接坐下,穿著戰靴的腳直接抬起來蹺著面前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