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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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房間里,唇齒纏繞發(fā)出淺淺的聲音,直到向歌喘息著把面前的人推開,周行衍依然不情不愿的舔著她唇角。 向歌睡衣軟趴趴地掛在手臂上差點垂地,感受到他溫熱纏綿意猶未盡的舔舐,好笑的推了他一下:“你怎么回事啊你。” “很煩,”周行衍聲音微啞,細細的吻順著落在耳廓,“你們家隔音好不好?” 向歌縮著脖子躲,抬手毫不留情地把人推開:“拒絕,我明天要起很早。” 周行衍緩慢直起身來,不爽地低低“嘖”了一聲。 他眸色深黑,眼睫耷拉著,表情很淡,看起來卻有點委屈的感覺,眼神都像是在表達著不想睡客房。 像是只毛絨絨的小動物。 只不過這只動物好像有點欲求不滿就是了。 向歌笑出聲來,又換來男人冷淡不爽地瞥過一眼,向歌舔舔嘴唇,歪頭想了想,“我可以用——”她伸出一直手來攤開在他面前,五指纖細,掌心看起來白白嫩嫩的,“這個?” 向歌晃了晃手,“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周行衍太陽xue一跳,瞇起眼來嘶了一聲:“你就折騰我?” 向歌眨巴著眼,頭還往前湊近了點兒:“要不要啊?” 周行衍抬手去拍她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晃的人心煩的小手:“洗澡去。” 她反應很快的縮回手來,又抬手抓著他手拖到門口,開門。 向歌眼角挑著笑,像只小狐貍,湊過來輕輕啄了啄他唇瓣,又很快縮回去:“我去洗澡了,你早點睡,晚安。”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聲輕響,向歌已經把房門關上了。 周行衍站在臥室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緩慢地舔了下唇角。 剛好睡在隔壁的小朋友出來上廁所,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仰頭看著他:“你為什么站在我jiejie房間門口,你晚上也不敢一個人上廁所嗎?” “……” 周行衍平靜的點點頭,朝他走過去:“有一點,走吧,我們一起去。” * 周行衍只在向歌家呆了一天,第二天就找了酒店,說是不太方便。 當天晚上,向歌腦袋被按著埋在枕頭里,身后的人從后頸咬到腰窩深深淺淺撞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意識到哪里不方便。 這樣比起來確實是方便了很多。 四大時裝周大大小小的秀都在九月十月這兩個月,向歌作為替補模特在后臺咸魚了兩天,第二天下午,她正翹著腿嗑瓜子的時候,負責人一手舉著手機,氣勢洶洶地走進后臺。傅容森也跟著走進來,站在門口懶洋洋地倚靠著門框朝她拋了個媚眼。 主負責人是個留著大胡子的意大利男人,身上淺藍牛仔襯衫外面配了個白色休閑西裝外套,襯衫領口大開著,露出堪比胡子的胸毛,sao出了幾條街。 他還在打電話,似乎是有模特出了什么狀況,向歌不動聲色的把瓜子兒藏到后面去,男人眼神剛好掃過來,抬手一指向歌,一口標準的法語讓她換衣服去。 向歌只愣了一秒,就迅速反應過來站起來跟著后面的造型師過去了。 向歌第一次參加國際時裝周,好在她無論什么樣的場合都完全不知道緊張兩個字怎么寫,和化妝師聊得津津有味,反應從頭到尾都很淡定。 一切準備就緒,向開秀模特上臺,向歌淺淺吸了口氣,踏上展臺。 閃光燈白得刺目,打在身上有灼熱感,相比臺下光線就顯得暗了不少,伸展臺看起來蔓延出去長得像是走不完,真的踩上去才會發(fā)現(xiàn)走到盡頭仿佛也是一呼一吸之間。 向歌微揚著下巴,面無表情的轉身往回走,視線一斜,定了半秒。 一襲紅裙的蘇藝寧端端坐在臺下看著她。 而她旁邊坐著的那個男人,今天早上還濕著頭發(fā)渾身上下只披著個浴袍咬著她肩頭,啞著聲說“我等你回來”。 向歌視線不動聲色劃過,眼神半度都沒偏。 伸展臺下,蘇藝寧翹著腿歪了歪頭,表情有點意外:“我兒媳婦兒不錯啊。” 周行衍沒說話,微微瞇了下眼,起身走人。 向歌臨危受命,表現(xiàn)卻異常老道驚艷,一下臺總負責人態(tài)度都和顏悅色了很多,向歌長長呼出一口氣,事情過了才感覺到緊張感,她縮著肩膀原地小跳了一下,想去洗手間。 向歌一邊翻出手機來一邊往洗手間走,垂著頭給周行衍打電話,結果還沒撥過去,一抬頭就看見男人靠墻站在旁邊。 周行衍穿著套淺色西裝,修身不花哨,有自然的垂落感,整個人被襯的肩寬腰窄腿長,沒打領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開著,又多了份懶散隨性。 向歌垂手,小步走過去,高跟鞋踩在鋪著長毛地毯的走廊里,安靜無聲。 她走到他面前,周行衍剛好抬起眼來。 向歌從來沒見過他穿西裝,眼睛定上去瞧,此時旁邊沒人,她挑著眼笑的像個小流氓,視線黏在他身上,舔了舔唇。 她鞋跟很高,兩人身高差好像一下縮短了一大塊,向歌側了下頭:“你來了怎么沒告訴我啊?” 周行衍沒答,沉眼看著她,視線一路滑下去,直到胸口,停住。 沉默半晌,才沉淡開口:“你們模特上臺都不穿內衣的?” 第64章 快樂 周行衍平時對什么時尚界模特圈唯一的了解就是當年在知道了向歌在做模特的時候順便查了點兒, 他本身也是第一次來看這種秀,t臺模特走秀不能穿內衣倒是真的不知道。 一場秀結束, 向歌忽略膀胱的緊急信號已經有差不多小半個小時, 期間頂著高壓換了不知道多少套衣服,她現(xiàn)在也沒時間給他科普, 好笑的湊過去敷衍親了他一下:“一會兒等我。” 說完也沒來得及等到周行衍的回應, 直接把手里的包塞給他,急著進洗手間。 等她人出來, 周行衍還靠墻站在洗手間門口。 向歌抬手去拿包,周行衍遞給她, 向歌卻突然不接了, 微挑了下眼, 又開始搞事情:“我跟你要你就給我嗎?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說“不,沒事,我?guī)湍隳煤昧恕辈艑幔俊?/br> 周行衍直起身來, 聲音涼涼:“女人拿包有的時候不是為了裝東西,只是為了搭衣服, 這個時候如果提出幫她拿可能就要失戀了,我媽之前是這么說的。” 向歌裝模作樣的哇了一聲,啪啪啪給他鼓掌:“周醫(yī)生厲害。” 周行衍側頭:“今天可以結束了?” 向歌嗯了一聲, 還是忍不住問他:“我今天表現(xiàn)的怎么樣?” 她表情看上漫不經心,其實還是有點小不安,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的小聲補充:“原本模特都是設計師早早預定好的, 衣服也是根據模特的身材立體裁剪,我本來還擔心穿著不合適掉下來什么的,這種情況t臺上都經常會有。”向歌兩只手比在胸口的位置,做了個向下番的手勢,“走著走著衣服掉下來了,你看到我前面走領場的那個模特了沒,她那個衣服我看著好怕,感覺動作大一點就什么都光了。” 周行衍安靜的搖了搖頭:“我只看你了。” 向歌點點頭:“你就關注了我沒穿內衣。” 周行衍神色沒變:“你在家不是也不愛穿,我只是一直不知道模特不能穿內衣。” 男人眼眸清黑,一臉冷淡的樣子,正經的像是沒有七情六欲,向歌小聲嘖了一聲,沒好氣地白了周行衍一眼。 秀已經散場,t臺下烏壓壓的人也早就散的差不多,蘇影后對于時裝周倒是熟悉的很,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前后門都站了不少的人,向歌作為今天臺上唯一的一個亞洲人,倒是也有人記住了,時不時地收到一點跟隨的目光。 此時是晚上八點多,秀散場后還有個慶功酒會,各家時尚雜志主編明星名模隨處可見,中國明星組團來參加時裝周好像完全是日常cao作,所以當江敘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向歌倒也沒多驚訝。 男人正在跟身邊的一個人說話,表情看上去有點無奈,視線一掃就看見了站在角落的向歌,頓了頓,他走過來。 周行衍去找蘇藝寧了,于是向歌和江敘兩個人相互打了個招呼,就那么并排靠墻站,看著面前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沉默。 再沉默。 “……” 影帝大大您過來到底要干啥啊。 向歌手里的香檳喝了個干凈,江影帝非常細膩敏銳的注意到了,順手從旁邊的托盤里又托了一杯給她。 向歌:“……江老師,您有話直說吧。” 江敘動作一頓,摸了摸鼻子:“思遇不理我了。” “……” 哦,她又不理你了啊。 向歌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她跟江敘的女朋友溫思遇大學關系不錯,江敘其人,雖然影帝拿個好幾個,在業(yè)內各個方面也都有極高的評價,但是情商也是令人窒息的捉急。 惹女朋友生氣是家常便飯,曾經達成過在女朋友生氣的時候買了十個旺旺大禮包寄過去哄人的輝煌成就,并且他本人還覺得自己很棒,挺沾沾自喜。 向歌非常有耐心的聽他簡單的說完,點點頭,白皙的手指優(yōu)雅托著香檳杯:“求人不如求己,江老師,您去求個婚吧,也許還能搶救一下。” 江敘“啊”了一聲,一臉天然的樣子:“可以嗎?” 仔細看,還有點高興。 向歌眼睫一揚,隨手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旁邊桌上,掰著手指頭給他數:“江老師,哄女孩子最管用的三句話:嫁給我,做我的新娘,你愿意讓我娶你嗎。你去試試看吧,不管用我提頭去見你。” 江敘深棕色的眸子亮了,想了想,很真誠的看著向歌:“你做伴娘思遇會很開心的。” 向歌點點頭,沒什么誠意的給他打氣:“江老師加油。” 送走了江敘,周行衍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過來了,兩個人的談話聽了一半,他倚靠在窗邊皺了皺眉:“他要讓你做伴娘?” 向歌沒發(fā)現(xiàn)他什么時候回來的,側過身來,笑得眼角弧度微微上揚:“給影帝的新娘子做伴娘,聽上去是不是還挺厲害的?” 周行衍垂眸,朝她伸出手來。 向歌順手抬起,手送入他攤開的掌心,他五指合攏,抓著她手把人拉過來,抬手垂頭,溫溫軟軟的唇瓣落在她手背上:“你不能去。” 向歌“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以為周行衍是不喜歡江敘。 周行衍抬眼看她,很有耐心的補充解釋道:“嫁人了就不可以給人做伴娘了。” 向歌微怔了下,呼吸停住了半秒,心跳卻開始加速了。 在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身體和感官已經開始做出回應,心臟一下一下清晰有力的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腔。 向歌一直覺得,和周行衍在一起就像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他們已經認識太多年了,彼此了解,彼此習慣,她在面對著他的時候好像鮮少有過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甚至彼此好像都沒有認認真真的說過一句喜歡。 每一對相互愛著的人的感覺和相處模式都是不一樣的,向歌一直覺得她和周行衍就該是這樣的,即使沒有熱烈的碰撞,但是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幾乎滿到要溢出來的放松和安全感。 直到現(xiàn)在,直到此時,她才忽然意識到,其實她也會心臟狂跳著對他接下來會說的話雀躍不止,無比期待。 向歌唇瓣微動,和他對視,幾秒種后又切了一聲,視線微微別開了一點,聲音放低了些:“我還沒準備嫁給你呢。” 周行衍垂眸,聲音低淡,緩慢又無比認真地看著她說:“那你什么時候嫁給我,我很急,可能快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