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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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動筷,剛吃了片刻,一個士卒忽然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殿下,新送來的消息,是離國的?!?/br> 離國?商玦和朝夕對視一眼,接過那信封打了開來,打眼一掃,商玦的眉頭微揚。 “怎么回事?”朝夕有些好奇。 商玦將信封遞過來,“離國王薨逝,君冽繼承王位了?!?/br> 朝夕眼底微亮,接過來一看,果然,“看來君冽這次回去不是很平順,好在結(jié)果還不錯?!?/br> 商玦點頭,“君冽當(dāng)政,離國雖小,未來必定不容小覷。” 想到君冽,朝夕也沉思了一瞬,“是,他看起來風(fēng)流紈绔,可卻也極有野心,否則,不會入太公之眼成為墨閣中人。” 商玦更是明白這個道理,他將信封收起來淡然道,“幸而他是我們這邊的人。” 朝夕下頜微揚,點點頭,“暫且算是吧?!?/br> 商玦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礙于君冽是墨閣的人沒將話說透,可朝夕的性子卻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君冽在離國的時候,便是離國之王,站在那至高之位上,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收了心思,朝夕沒再多言繼續(xù)用飯。 自從朝夕來了燕營,戰(zhàn)九城和龍野便盡量少時間的來找商玦,用完了年飯,朝夕留楊衍說了幾句話,隨即戰(zhàn)九城和龍野也相繼離開,眾人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朝夕和商玦二人,墜兒沏好了茶,和云柘一起退下了。 朝夕一邊喝茶,這邊廂商玦卻拿出了一個盒子來。 “給你的,打開瞧瞧?!?/br> 朝夕揚眉,“這是什么?”說著,將盒蓋打了開。 盒子打開,里面卻是一整套金寶玉印,朝夕詫異一瞬,當(dāng)即將那玉印拿起來,這一看,忍不住失笑出聲,“這是你讓人從燕都送來的?” 朝夕手中拿的不是別的,正是燕世子夫人的金寶玉印,有了這個玉印,便代表朝夕的名字已經(jīng)進入了燕國王室宗祠,是名正言順的商玦的夫人了。 “不錯,你我未曾舉行婚禮,可已是夫妻了!” 商玦語聲鄭重,好似在宣告主權(quán),朝夕將那玉印放回去,又拿起一旁的金寶冊子看了看,里面寫的是她在宗祠的輩分和吉文,她一字一字細細看過,目光帶著兩分動容,“就算沒有這些,你我也是——” 似乎意識到話意不對,她面頰頓時微粉。 商玦卻眼底一亮,傾身上前來問她,“嗯?也是什么?” 朝夕唇角微彎,“也是夫妻啊——” 帳門關(guān)著,帳內(nèi)無人,商玦聽著這話心底一動,一把將朝夕撈入了懷中,“你說得對,畢竟我們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了……” 朝夕故作正色,耳朵尖卻粉紅一片,商玦在她面頰蹭了蹭,一口將她耳朵尖含了住,朝夕輕吟一聲,商玦的手已從她裙擺之下探了進去,“這幾日,念著你身子疲累沒緩過來,今天晚上我可不忍了……” 不知摸到了哪里,朝夕人瑟瑟一顫叫了一聲,她癱軟在商玦懷中,手無力的掛在他脖頸上,氣喘吁吁道,“那,那也不能在這里……” 這里是外帳臨窗處的一方長榻,平日里燕營軍將就是在此地議事的,若是他在此地……那豈非不成體統(tǒng)…… 商玦聞言輕笑一下,仍然噙著她的耳珠不放。 “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他故意催磨她似的明知故問,朝夕一把按住他在她裙下作亂的手,面上紅潮一片,呼吸不穩(wěn),眼底一片水潤,“這里是外帳,何況,外面會聽到……” “好,依你!”說著,他一把將朝夕抱了起來,卻不是打橫抱起,而是分開她的腿讓她纏著他腰身將她往內(nèi)帳抱,朝夕羞紅了臉,又怕掉下去,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脖頸。 商玦抱著朝夕直入內(nèi)帳,將她放倒在床上,順勢便壓了下去。 他壓在她身上,卻不立刻行動,反而極緩的撫著她的臉頰,“你有沒有想過我……” 朝夕呼吸不穩(wěn),胸口上下起伏,分明已經(jīng)被他撩起了旖念,可他卻忽然慢了下來,朝夕動了動身子,他卻一下將她制住,偏要端端正正壓著她不放,而他這個“想”字意味深長,朝夕大概一想便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她雖性子冷傲,可初嘗情事之后便和他分別,午夜夢回之際難免會有些遐思,可這些話怎能說得出口? 商玦仍然極其緩慢的將手拂過她面頰,又問一句,“有沒有?” 朝夕抿著唇,轉(zhuǎn)過頭去輕哼一聲,“沒有!” 商玦低笑一聲,在她對著自己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又去吻她偏過來的耳朵,一邊又輕聲道,“你沒有,我卻有,深夜夢回,全都是你妖嬈嬌吟的樣子……” 朝夕面上的紅潮迅速的蔓延到了脖頸之上,她抬手,一把捂住商玦的嘴唇,仿佛這樣就能讓他不再說那些羞人的話,商玦見她羞惱眼底更亮,順勢便吻了吻她掌心,朝夕掌心一癢,忙要縮手,手卻又被一把抓住,商玦在她掌心落下細細密密的吻,從手心到手腕,再到她衣袖下垂光著的手臂,朝夕身子更軟呼吸更急,另一只手一把將商玦的腰帶扯了開! 她這動作仿佛帶著幾分急切,商玦本已情動,可不知想到什么,卻一下子笑起來,他笑音淳淳,一下一下撞在朝夕耳中,她莫名看著商玦,更為羞惱了,商玦卻笑著趴在了她肩頭,手在她腰間輕撫著道,“夫人著急了嗎?” 朝夕作勢要推開商玦,手卻被商玦一把抓住。 商玦又在她掌心親一下,這才撐起身子,“夫人莫急,為夫來侍候夫人……” 說著話,手一勾扯開她胸前細帶,人亦傾身而下吻了過去。 這一吻極其綿長深切,朝夕順著欲念回應(yīng),不多時便被商玦帶入了不可自拔的云雨深淵之中,不知過了多久,朝夕意識恍惚的癱倒在了商玦懷中,商玦一臉饜足的抱著朝夕,面上笑意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她在朝夕沁著汗意的鼻尖上吻了一下,“今夜就先這樣饒過你,明天晚上再繼續(xù)?!?/br> 朝夕根本不知他在說什么,只貓兒似得“嗯”了一聲。 商玦笑意更深,見她真是累了要睡,下床去拿了熱帕子來為她擦了擦身才作罷,見朝夕睡去,他卻并無多少睡意,看著朝夕睡夢中的臉,商玦恍惚之間只覺得好似在夢中。 每每幸福到極致之時,他都覺得不似真的。 更怕這是一場一碰就會醒來的夢。 他定定看著朝夕,耳邊卻仿佛聽到帳外傳來什么人的說話聲,他耳力極好,卻是聽不清,于是披衣下床朝外帳走去,雖然是新年之夜,可趙軍極有可能在這個時候襲營,他不能不謹慎行事。 大帳之外,云柘看著帳簾滿是猶豫,墜兒在旁道,“世子殿下和主子已經(jīng)歇下了,若不是要緊的事就明日再說吧?!?/br> 云柘嘆了口氣后退一步,“也罷,的確不是頂要緊的事,不過卻是一定要讓主子和公主知道的,既然如此,那就明天一早再來稟報?!?/br> 話音沒落,帳簾被人一把掀了開。 “什么事?”商玦披了外袍走出來,看著云柘。 云柘當(dāng)即將手中剛收到的消息遞上去,“主子,是宋國那邊來的消息。” 宋國?商玦微訝,宋國來的消息是什么消息? 這般想著,商玦將那卷起來的信筒打了開,再一看,商玦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云柘和墜兒都看著商玦,他們也十分好奇宋國怎么了。 商玦將那信筒遞給云柘,云柘一看,頓時蹙眉,“齊國和宋國開戰(zhàn)?這……這怎么可能。” 商玦眉頭皺著,想到那一日和朝夕所言心底忽然一動,“叫那邊的人去查一查,看看齊國世子夫人在哪里,這一仗,極有可能是因為宋國國君而起。” 看齊國世子夫人在哪來?云柘有些意外,卻還是立刻應(yīng)下了。 商玦見沒別的事便又轉(zhuǎn)身回了帳,到了內(nèi)帳床邊,朝夕聽到響動迷迷糊糊的睜了眸子,“怎么了?” 商玦躺進被子里將她樓主,搖頭,“沒事,睡吧?!?/br> 朝夕“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在商玦胸前尋了個位置閉上了眸子,沒多時便呼吸綿長起來,商玦輕撫著朝夕的背脊,眼底一片深沉暗色,這個新年之夜對某些人而言十分不平靜,可對于他來說,只要朝夕能睡在他懷中便是天大的安穩(wěn),商玦沒讓自己多想,定了定神,也跟著閉上了眸子。 長夜漫漫,大殷歷四七八年結(jié)束,四七九年悄無聲息的到來,命運的洪流夾裹著大殷中的每一個人,沒有人知道未知的前方等著他們的是什么…… ------題外話------ 端午節(jié)安康啊小可愛們~謝謝珂珂的打賞和花花~端午吉祥如意喲!另外,書城的章節(jié)又出現(xiàn)了錯亂,但是今天假期暫時解決不了,明天會盡快為大家恢復(fù)的。 第009章 朝夕心軟,念蓉之怒 “齊國和宋國開戰(zhàn)了?”朝夕吃完早飯才得知此事。 商玦給她遞了一杯茶,點頭,“昨天半夜接到的消息,看你睡著了就沒有和你說,這消息墨閣應(yīng)該也知道了,只是你如今人在這里,消息不方便送來?!?/br> 朝夕接過茶盞卻沒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宋解語和姜堯大婚不過半年,他們怎么會開戰(zhàn)?”說著眼神一閃,“莫非……當(dāng)真是因為宋國國君之死?” 商玦頷首,“昨天晚上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我也這么想?!?/br> 朝夕指尖在茶案上輕敲兩下,“這個簡單,只需要探明宋解語人在何處就知道了,另外,宋國如今的軍權(quán)一半已經(jīng)被掌握在姜堯手中,宋國國力本就比不上齊國,這一戰(zhàn)根本是以卵擊石打不贏的,可惜了,宋國在西北,距離太遠……” 商玦看著她,“怎么?你想幫宋解語?” 朝夕雙眸微狹,隱隱想到了宋解語的樣子,白裙墨發(fā),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她待姜堯也算真心,可姜堯待她就不一定了,朝夕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態(tài),“也不能算是幫,只是此事極有可能是因為墨閣而起,這么多年,墨閣的這些生意……” 這些生意總是見不得人的,只是墨閣早已走出這一步,收手太難了。 微微一頓,朝夕又道,“我送消息給墨鴉,讓他查清楚此事原委,憑他來衡量,如果能救,搭救一把也無所謂,我們要面對趙越聯(lián)軍,自然這邊才是重中之重。” 商玦點點頭,轉(zhuǎn)而看向外面漭漭素白,“年一過,新的戰(zhàn)事必定又起了?!闭f著又看朝夕,“你打算在這里留多久?” 朝夕眼底微光簇閃,顯然不好做這個決定。 商玦便握住她的手,“我想你在我身邊,不過一來戰(zhàn)場之上變數(shù)太多,二來,你必定牽掛著蜀國,所以你自己做決定,無論如何都支持你?!?/br> 朝夕呼出口氣,“那好,蜀國交給丞相我放心,而現(xiàn)在大雪封路回去也不便,我便再多留些日子,到時候再決定何時回去。” 商玦彎唇,再滿意不過,“好。” 同一時間,距離燕國大營百里之外的趙國大營之中,趙弋正和越國大將軍張準一起坐在帥帳之中議事,看著眼前的輿圖沙盤,張準眉頭緊皺,“世子殿下,蜀國明明和趙國是姻親,這一次怎么出兵幫著燕國了?世子夫人不是蜀國的公主?是不是該讓世子夫人寫信給蜀國去交涉?還有,蜀王冊立了搖光公主為王世女,那如今蜀國到底是誰掌權(quán)?” 張準體格壯碩,一臉的絡(luò)腮胡,說話亦粗豪有余細致不足,他沒注意到趙弋越來越難看的面色,仍然執(zhí)著的看著趙弋這般問道。 趙弋狹了狹眸子,眼底閃過迫人的陰沉,他沒辦法說如今的蜀國是朝夕掌權(quán),更沒辦法說他娶回來的這個公主一點用處也沒有,寫信是沒用的,那個人已經(jīng)鐵了心要幫助燕國,他當(dāng)初到底是為什么要將她送去涼山?! “兵戰(zhàn)之事牽涉重大,內(nèi)宅婦人說話有什么用?你我既然聯(lián)軍,便一往無前用戰(zhàn)力說話,二公子不日就要被冊立世子登位成王,將軍可不要讓他失望?!?/br> 張準欲言又止,然而趙弋的語氣透著寒意,而他還沒傻到到了現(xiàn)在也看不出來,于是只好閉了嘴,趙弋又眉頭一皺,“準備一下,三日之后再攻一次……” 張準牙一咬,“好,反正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只能繼續(xù)往前了!” 趙弋聽著這話心底才有些滿意,對他點點頭沒再多言,沒多時,張準告退而出,等帳內(nèi)只剩下趙弋一人,他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時,帳簾一掀,一個侍衛(wèi)走了進來,“世子殿下,消息有了,我們的人再三確定,蜀國的搖光公主的確已經(jīng)到了燕營,現(xiàn)在蜀國的十萬兵馬和燕營駐扎在一起,儼然已經(jīng)合軍。” 趙弋眉頭頓時緊皺,抬手便將桌角的一杯茶揮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茶盞瞬間粉碎在地,那侍衛(wèi)忙低著頭不敢多言。 趙弋轉(zhuǎn)身,大步走到了窗邊,將窗戶打開,任憑外面的冷風(fēng)吹進來,起初只以為是蜀國增援到了,可沒想到緊接著出現(xiàn)了蜀國搖光公主親至的謠傳,趙弋立刻讓人去查,為了得到確定消息,查了幾日才確定了,趙弋沒想到,朝夕真的來了! 蜀國內(nèi)亂他知道,他沒想到朝夕放下了蜀國內(nèi)政過來了! 狠狠握拳,趙弋一拳垂在了窗沿上,“世子夫人還有多久才能到?” “回世子殿下的話,最晚今天晚上就到了?!?/br> 趙弋點頭,“知道了,讓金辰來見我……” 金辰是眼下趙國龍虎騎大統(tǒng)領(lǐng),趙弋召見定然是有要事商量,侍衛(wèi)不敢拖延,忙出門去傳令了,不多時,金辰大步而入。 金辰年過四十,身高七尺,面容周正,膚色古銅,皺紋深刻,一看便知是常年在外被風(fēng)霜催磨的,一進門先行禮,趙弋大手一揮,“三日之后的兵馬點好了?” 金辰點點頭,“殿下放心,已經(jīng)點好了?!?/br> 趙弋聞言頷首,“怎么布置的,說給孤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