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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如此多嬌在線閱讀 - 第340節

第340節

    孫岑聽的直想笑,大公子?鳳朝暮?

    她嘆著氣道,“的確還有位大公子,可是你可見到大公子的人了?不僅人不見,這么多年一點兒信都沒有,若我所料不錯,他只怕不在人世了。”

    鳳煜倏地睜大了眸子似乎不敢相信。

    孫岑便真的十分無奈了,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他竟然還不敢相信,孫岑起身,將鳳曄扶了起來,“所以從現在開始,讓自己變的像一個世子些,想想六公子是哪樣的!他身上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從前你父王不也對他十分寵愛?再想想十三,他對你父王的關切和貼心勁兒,他身上的精靈勁兒,你都可以學學,你只要稍稍進步些,你父王就會看到你。”

    這一席話聽的鳳煜五味陳雜,他是男子,自然有自己的傲氣,然而孫岑卻在讓他學別人,仿佛他自己真的一無是處,鳳煜垂眸應下,心底卻有些苦澀,然而他不能違逆孫岑,也不該違逆,于是又一番表明決心之后方才告辭離開了。

    玉琴去而復返,剛好撞見鳳煜離開,進門的時候看著孫岑面色憂慮忙問道,“夫人怎么了?八公子來所為何事?”

    孫岑似笑非笑一瞬,“這個扶不起來的八公子啊。”說著又將鳳煜進門來的種種說了一遍,玉琴聽得眉頭直皺,“他也實在太不像樣子了些。”

    孫岑搖搖頭,又有些理解,“自小那樣長大的,哪能像鳳垣一樣?便是鳳垣,在段錦衣眼底怕也是失望的,這些王室的孩子啊,要么被權利壓垮,要么被權利迷惑了眼睛,真正能加君王冠冕的又有幾個?鳳煜好就好在聽話,不敢違逆我,稍加調教還是不錯的,這樣子也不用擔心他往后會反噬回來,現在局面對我們而言還算有利,只要……”

    孫岑看著玉琴,“只要鳳曄那邊解決了。”

    王后之位空懸,鳳煜又的確是唯一的世子人選,孫岑幾乎可以看到他們這對假母子往后榮耀萬丈的時候了,然而在這萬丈榮耀之前,擋著鳳曄這個絆腳石。

    “夫人放心,已經安排好了,今夜便動手,這次不行咱們還有下次,只要不留下痕跡,奴就不信嘉宸殿當真是銅墻鐵壁一般的存在。”

    孫岑十分同意的點頭,“繼續盯著嘉宸殿,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孫岑這邊安排得當的時候,朝夕那邊正收到商玦來的信,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商玦正經過淮陰,他還不知道鳳曄出了事,直說淮陰洛氏的府邸已經被鎬京收回,想著他們曾在那里住了一個多月,如今想起來還頗為懷念,畢竟那時候日日同床共枕。

    按照這個時辰推算,朝夕打開信的時候商玦等人已經出了蜀國的邊界,他們要一路走過晉國,且這一次不必走晉國和趙國的邊境了,直接走晉國國內會更為快捷,只是晉國是姬無垢的地盤,朝夕又想到了姬無垢幾次三番找她說的事情。

    商玦這一次回去燕國到底能不能順利?

    收到了信,自然要回信,朝夕不知道商玦留下的探子有沒有把鳳曄受傷的事告訴他,可是朝夕還是將鳳曄的事在信里說了,又將自己的打算粗粗講了一遍。

    因為她知道,不說出個大概來商玦一定會一直擔心。

    朝夕收到信是下午,等一封幾百字的信回完已經到了晚上,書案之前的紙簍之中大大小小的紙團幾十個,做事從來干凈利落的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為了寫一封信躊躇苦思一個下午,待將信封封上火漆的時候,一彎清月高高的懸在天穹之上。

    朝夕喚來墜兒,遞上信,“給燕世子。”

    墜兒心知她二人書信傳情,忙接過出去了,信送出去了,朝夕心底卻空落落的,她起身走到窗前去,看著那一彎清月蹙眉,她不是多話之人,這會兒卻覺得有一腔的話想和他說,然而那封信上,她言簡意賅雷厲風行,筆墨如她人一般清清冷冷的。

    朝夕極少對月抒懷,破天荒的也抒了一回,然而抒懷至一半,覃希忽然走了進來。

    “主子,對方動手了。”

    朝夕猛地回神,“有傷到鳳曄嗎?”

    覃希搖頭,“不曾,是藥,被我們截住了。”

    朝夕松了口氣,來回踱了兩步,隨即下定了決心似的道,“將藥帶上,我去崇政殿走一趟。”

    覃希聞言當即應聲離去,朝夕也跟著朝鳳曄的主殿而去,主殿之前,唐術面色沉沉的站著,看到朝夕過來忙上前稟告道,“公主,是斷腸草的毒。”

    第387章 前世結局(三更)

    “什么?!下毒?!”鳳欽滿是震驚的看著朝夕,他剛沐浴完,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中單直綴,目光從朝夕身上一掃而過,又落在了朝夕身后的唐術身上。

    唐術對上鳳欽的眸子忙恭敬頷首,“王上,是斷腸草的毒。”

    鳳欽哪怕不通醫理也知道這斷腸草的厲害,來人用斷腸草的毒,簡直就是想致鳳曄于死地,別說喂鳳曄喝下湯藥,便是沾上一滴鳳曄的命也保不住了。

    “這是誰!好大的膽子!給孤查,馬上查!”鳳欽氣的在屋子內來回踱步,一邊又道,“這是在宮里,這人竟然能如此喪心病狂!真真是不將王室的權威放在眼里……”

    朝夕沉默聽著,待鳳欽稍微冷靜一分之后朝夕才繼續道,“父王,請您先冷靜,嘉宸殿眼下已經是銅墻鐵壁,那兇手斷然不會得逞,這一次不成,必定還有下一次。”

    “還有下一次?!”鳳欽轉身看著朝夕,“你的意思是那人非要殺死曄兒才行?”

    朝夕頷首,“鳳曄一定聽到了對對方而言致命的事,所以一定會下殺手,這一次不成,必定還有下一次,他們動手的次數越多,就越會落出破綻來。”

    這個鳳欽倒是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

    “朝夕此來只是告訴父王此事讓父王心中有個數,朝夕以為,此事不宜宣揚,父王可告知廷尉大人,聽聽廷尉大人的意思。”朝夕心知鳳欽不會全然信她一個姑娘的話,于是將孫昭搬了出來,果然,鳳欽目光一定,“好,孤馬上宣召孫昭入宮!”

    這么晚了,鳳欽一道詔令下去,半個時辰之后孫昭便入了宮。

    一聽是下毒,孫昭的眉頭皺了起來,“兇手一定是怕公子醒了說出什么,而且這人明知道嘉宸殿之中防范重重還敢下這個手,一定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念頭,這一次不成,必定還有下一次,下一次或許會換法子,也或許還是下毒……”

    孫昭一開口的路子便是和朝夕一樣的,鳳欽聽的明白,沉吟一瞬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們的辦,朝夕,嘉宸殿你留下看著,萬萬不可出了差錯,哼,孤倒是要看看,那人還敢用什么花招來謀害孤的曄兒,孫昭,你給孤好好查!”

    孫昭領命,朝夕也應是,鳳欽想來想去,又好一通叮囑之后方才放了兩人出去。

    時辰已晚,初夏的涼風習習拂面有幾分薄寒,朝夕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穹,眉頭微微皺著,孫昭落后朝夕一步,二人一道走在崇政殿之前的主道上,“公主是什么打算?”

    幾瞬之后,孫昭竟然問了朝夕一句,朝夕聞言微訝,的確沒想到孫昭會問她的意見,她回眸掃了孫昭一眼,“廷尉大人按照自己的規矩做便是,問我的打算是何意?”

    “公主稟明王上,不就是想拿我擋在前嗎?我若不照著公主的意思行事,豈非白費了公主的苦心?”孫昭語氣嚴正,一板一眼的戳破了朝夕的算計。

    朝夕聞言眼底卻閃過兩分訝色,孫昭這話看似不留情面,卻是有退步的意思,朝夕知道孫昭對自己的懷疑,也知道孫昭的性子,何況廷尉府掌管蜀國刑獄,其主官也的確不該成為某個人的信臣,是以并沒有將他拉攏成為自己人的意思,然而,孫昭的態度似乎沒有她想的那般堅定,朝夕略一蹙眉,“這件事很明顯,幕后之人要致十三公子于死地,這一次沒有成,下一次必定還要繼續,雖然宮里不比外面廷尉府不好插手,可是廷尉府的做為代表了王上的態度,我要讓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一切如常,包括廷尉府的調查。”

    孫昭略一蹙眉思索片刻,而后才點頭,“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朝夕呼出口氣,“其他的我自己會安排,有勞廷尉大人了。”

    孫昭的表情卻有些苦澀,朝夕說到底還是要用自己的法子來解決此事,他不過是幌子是個掩護,他可是掌管蜀國刑獄的廷尉啊,人人都喊他廷尉大人,人人都知他是玉面閻王,而他自己亦口口聲聲說世間自有公里,萬事該合乎法度,然而他更深切的知道事實的陰暗和無可奈何,總有法度夠不到的陰霾深處,這時候,朝夕的法子的確是最有效的。

    一條主道走到盡頭,一邊是往內宮去的,一邊是出宮的,眼看著就要分道而走,孫昭又道,“不敢當公主殿下這聲有勞,有什么需要,請公主殿下盡管吩咐。”

    話音沒落,孫昭已經徑自走上了出宮的那條道,朝夕腳下微頓片刻,轉身看著孫昭消失

    的背影若有所思,剛才,孫昭說的是有什么需要讓她盡管吩咐?

    這是什么意思?這是低頭示好的意思?

    朝夕心底困惑陡然升起,只覺得愈發看不懂這個孫昭了,從前孫昭懷疑他的那些話朝夕可還言猶在耳,怎么這會兒又說請她吩咐?她若是真的吩咐了他會去做?

    朝夕搖了搖頭,對孫昭這話可不敢入心去想,腳下方向一轉,往嘉宸殿去,雖然想到了會有人來繼續謀害鳳曄,可沒想到這么快對方就動手了,可想而知鳳曄聽到的一定是極其重要的消息,是什么呢?會不會是跟孫岑有關呢?

    朝夕在夜色之中往長秋宮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

    同一時間,晉國南邊汨羅江畔的商玦正抬眸看著天邊掛著的那彎清月,他手中拿著剛剛收到的信報,信上說鳳曄被人謀害身受重傷,又將唐術入宮等諸多安排一并交代,不論朝夕是否回信,商玦的人都在最大限度的將巴陵的一切及時告訴他。

    江風涼意頗重,見商玦站了許久,不遠處篝火旁的扶瀾朝他走了過來,商玦一行人快馬加鞭只想著早日趕回燕都,即便幾十里之外就有城池,他們也放棄入城住宿選擇在江邊扎營,如此第二日一早才好及早趕路,商玦雖然貴為世子,可并不會介意這些辛苦。

    “你不要擔心,鳳曄那小子命大,我剛才算了一卦,是吉卦。”

    扶瀾一語安慰多少起了一點作用,商玦嘆了口氣,“我以為事實會變,前次春日宴上的那件事過去之后他命中的劫數便過去了,沒想到還會有這一遭,早知道如此,我該提醒她才是,眼下鳳曄重傷不醒,她一定擔心極了。”

    扶瀾聞言皺眉,“若他本該殞命,那這一劫怎會輕易過去?從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鳳曄他……”

    “從前,鳳曄死于除夕的一次意外,新年之時會有煙火表演和諸多祭祀,宮中走水,鳳曄沒能逃出來。”商玦坦誠相告,聽的扶瀾膽戰心驚。

    “所以你那次才說他要離火遠一些?鳳曄竟然……”

    扶瀾雖然只見過鳳曄幾次,可對那小娃娃還算喜歡,再加上鳳曄又是朝夕的弟弟,他心中自然格外關切一些,商玦說過鳳曄前世的結局不好,沒想到卻是被火燒死了,想到那小娃娃葬身火海的樣子扶瀾便有些不忍,“怎么好端端的走水就被燒死了?”

    商玦搖了搖頭,“的確蹊蹺,那個時候未曾查出來什么異常。”微微一頓,“不過如今看來,我大抵知道是因為什么了……”

    扶瀾挑眉,“和內宮有關?莫不是和那位孫夫人有關?”

    朝夕和商玦的懷疑扶瀾也知道,當即這么一問,商玦微微頷首,“應該是。”

    扶瀾嘖了嘖嘴,“那從前,那位孫夫人的結局如何了?”

    雙眸微瞇,商玦的眉頭皺的極緊,“從前……孫岑從始至終都未曾出過長秋宮,至后來夕夕奪權,她甚至幫過夕夕一把,后來……”眼瞳倏地一縮,商玦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面色微變,“當年有許多我不曾找到答案的事如今似乎都明了了……”

    第388章 夤夜詭影(一更)

    “啊——”

    孫岑一聲驚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滿頭大汗面白如紙,雙手正詭異的落在自己喉嚨上,她劇烈的喘著氣,連著喘了好一會兒才猛然發現自己的手不對,眼瞳好似被扎似的一縮,她猛地甩開自己的手,因為動作太大,左手手背一下子打在了床柱之下,“砰”的一聲悶響,巨大的疼痛讓孫岑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她又驚又怕,喘著粗氣掉著眼淚,從未有過的狼狽。

    玉畫掀開床幃,入目便是孫岑這狼狽可憐的模樣,她嚇得一下失了魂兒,“夫人!您怎么了?”又見孫岑抱著自己的手,這一看之下當即看到孫岑手背撞破了皮沁出血來。

    玉畫輕呼一聲,轉身便去一旁拿傷藥,“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這手怎么又傷著了呢,幸好前次的傷藥還沒用完,來,手給奴,夫人莫怕……”

    玉畫這一連串的咋呼沖淡了孫岑夢中的驚悸,她抬起右手摸了摸眼角,低著頭平復自己,玉畫小心翼翼的為孫岑涂著傷藥,又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孫岑。

    “夫人這幾日都沒有睡好,今夜做了什么噩夢?”

    玉畫語音有些心疼,孫岑聞言眼皮又一跳,做了什么噩夢?

    她略一回想,便覺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心跳不由自己,仿佛又跳出自己的胸口似的,孫岑艱難的吞咽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見她不愿意說玉畫又嘆了口氣,“夫人,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孫岑沉默一瞬,點了點頭。

    玉畫總算是舒了口氣,看著傷口涂好,她又輕輕吹了兩下,這才愁眉苦臉的道,“這兩日夫人受了兩次傷,還都見了血,這不是好兆頭,明日奴去欽天監走一趟。”

    孫岑到底身嬌體貴,別說是見血,便是破了點皮掉了個頭發絲兒都是大事,而最近卻連著見血,這怎么都是個小的血光之災,玉畫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那一對紫櫻耳墜子,“夫人……您夢里是不是夢見了莊姬王后?”

    孫岑眉頭一皺,低垂的眸子驀地抬了起來。

    她眼神冷漠,可不是平日里那個溫婉的孫夫人,玉畫看的心頭一顫,忙道,“夫人,您還記得那紫櫻耳墜兒嗎,奴覺得就是拿東西讓您這幾日過的不好,那時候奴便覺得有些不吉,現在看來真是如此,夫人,不如把那耳墜子扔了吧?”

    孫岑下意識握了握拳,可手背才傷過,當即疼的她一呲牙。

    那紫櫻耳墜兒孫岑怎么會忘記?玉畫說的對,都是因為那紫櫻耳墜子她才開始心神不寧的,哪怕她每天告誡自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搗鬼,可是那耳墜仿佛一只無形的手,將這么多年落在舊事上的塵埃一下子拂了開,那些被她忘記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想起來,不僅想起來,還不斷出現在她夢里,夢里的她身臨其境,而那些藏在心底身處的心魔伸出了爪牙,讓她惶然不安,讓她忐忑驚悸,然后在某個時刻猝不及防的伸手,要將她拉向無邊的深淵。

    “扔了好……扔了好……”孫岑點頭,連著說了兩遍。

    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了,外面安安靜靜的只剩下偶爾兩聲鳥鳴,玉畫點點頭,“奴馬上就去扔掉,那東西一扔掉,保準您什么事都沒了……”

    話音沒落,玉畫已經去角落里的箱子處翻找那對耳墜子,那耳墜兒是她親自放的,不多時便被她找到,玉畫轉身走出門去,打算將這耳墜兒找個地方埋了。

    玉畫出去了,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孫岑一人,她早已睡意全消,看著屋子里燈火太暗,不由自己下床去點燈,她將燈盞一盞一盞的點燃,待屋子里的光線亮了兩分方才松出口氣去,正在這時,窗外忽然有什么聲音響起,“噠噠噠”的,好似人的腳步聲。

    那窗外臨著院子里的走廊,孫岑以為是玉畫在院子里,當即上前去將窗戶打了開,窗欞打開,外面卻空蕩蕩的,燈火大都被滅了,只剩下窗外廊道的盡頭處掛著一盞昏燈。

    孫岑還穿著睡時的衣服,被夜里涼風一拂頓時打了個寒顫,再看了一眼,還是無人,不由搖了搖頭,正要關上窗戶,一道影子卻從左邊投了過來,那盞燈就掛在左邊兩丈處,孫岑看不到,卻是知道,而那道影子似乎是有人從左邊走過來,一看便是個纖細的女子身影,孫岑想也沒想便覺得是玉畫,當即吩咐道,“快進來吧,外面冷,莫要驚動了旁人。”

    吩咐完,那影子卻不動了,于是孫岑沒看到人,只看到個投過來剛剛好落在她窗前的影子,涼風又來,孫岑沒多說將窗戶合了上,窗欞合上,孫岑轉身朝床榻的方向走,不知怎么,走出幾步之后孫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而背后更覺得涼颼颼的,她回頭看了看,窗戶嚴嚴實實合著的,她適才做噩夢之時出了一身汗,這會兒忙朝著床榻走的更快了些,一來是不知怎么有些生畏,二來,是不想讓自己病倒了,她走至床邊,坐下,身上的冷意才過去。

    又等了片刻,房門輕響,孫岑抬眸看去,是玉畫回來了。

    玉畫身上也穿著件薄衫,進來的時候抱著自己肩膀,“眼看著都入夏了,夜里還是這樣涼,夫人,您快躺下蓋著被子,莫要讓自己著涼了。”

    玉畫雖然聒噪了些,可是在這些事上從來十分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