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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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兒去琴館了,這個點兒應該要回來了,沒什么事,老頭子我還有幾日活頭呢。”張尋鶴滿是不在乎的擺擺手,又動了動身子虛虛睜了眸子道,“內(nèi)宮的事你看著就行,朝中卻要抓緊了,那個楊衍很不錯,另外幾家氏族也要盡心維護,這兩日羨兒就要入朝了,我老頭子還活著,朝堂上的人會給羨兒幾分面子,到時候羨兒也好為你說話。” 朝夕微微頷首,“讓太公費心了。” “費心也費不了幾日了。”張?zhí)]著眸子呼出口氣,愜意的道。 張尋鶴已經(jīng)將自己當做了將死之人,隨時說話都是這幅語氣,朝夕心中微微一堵,想寬慰卻又覺得張尋鶴自己已經(jīng)如此豁達,她的寬慰難免的多余且無用。 朝夕一時沉默下來,惹得張尋鶴睜開眼看了她兩瞬,“怎么了?” 朝夕回神,連忙搖頭,“沒什么,只是想到我回來巴陵這么多時日,未曾找到哥哥的消息,也未曾替母后把當年的事查清,覺得自己十分無用。” “你能回來本就不易。”張尋鶴嘆了口氣,“總是要一步步來的,你哥哥……”張尋鶴欲言又止一瞬,“這些都是命數(shù),當年在你出身的時候,你哥哥的命數(shù)便不及你……” 朝夕聽得眼皮微跳,“哥哥的命數(shù)不及我?可是當年我出生之時乃是逆生,您應該知道,逆生意味著大不吉,我的命格在那時便倍受詬病,哥哥的命數(shù)怎會不及我?” 張尋鶴閉著眸子,“是誰說逆生便是大不吉的?欽天監(jiān)那幫子無用術(shù)士?這蜀國先王便是聽信欽天監(jiān)術(shù)士之言的庸主,到了你父王這里也是,哼,那時候你母后想著如此也好,便未曾辯駁,也算是對你的保護,誰知道后來……” 張尋鶴說到這里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朝夕有些著急起來,“那哥哥的命數(shù)是哪樣的?” 搖了搖頭,張尋鶴仍然閉著眸子道,“天機不可泄露。” 朝夕沒想到張尋鶴在這里和她賣起了關子來,頓時便急了,張尋鶴知道她的心思,“我便是說了你也尋不到他的下落,又有何用,總之你要知道,我和你母后對你寄予厚望。” 朝夕點頭,張尋鶴又道,“商玦此人,我和羨兒都看不清他的命數(shù),可是我看的出來,你對他已生了情了……” 朝夕聞言微愣,面上一熱,唇角動了動卻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張尋鶴也沒給她反駁的時間,他又極快接著道,“是女子,總是會動情的,你母后便是……但是你要記得,要看的清楚,為自己留好退路,商玦眼下來看是個好的,然而男人之心易變,誰知道將來會如何,每次想到這一點我便十分擔心。” “太公放心,這點我知道。”朝夕語聲低下來,頗有幾分受教的樣子,可隨即眉頭微蹙,張?zhí)m才說她母后便是動了情?朝夕皺著眉想到從前鳳欽和莊姬的相處,到底隔了太久的年月,朝夕離開的時候四歲,那時候也不過剛開始記事,以至于最開始鳳欽和莊姬如何相處的她并不知道,然而從那些有些模糊的片段朝夕也深深覺得莊姬是不愛鳳欽的。 難道莊姬是因為如此鳳欽的內(nèi)宮重影郁郁寡歡才回避到邀月臺去的? 朝夕搖了搖頭,心底生出些微的疑慮,想再問一句什么,遠處卻傳來說話聲,朝夕抬眸看去,只見君不羨大步走了過來,竟然是他回來了! 朝夕起身,君不羨走近了先朝著朝夕拱手行禮,“搖光公主來了!外祖他……” 朝夕搖了搖頭,抬了抬下頜示意不遠處的小徑,君不羨忙側(cè)身一請,二人便朝一邊走了幾步,待離的遠了幾步朝夕才開口道,“太公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君不羨聞言嘆口氣,“正是,這兩日太公睡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朝夕皺眉,君不羨又強笑一下,“本想讓太醫(yī)來看看的,外祖卻拒絕了,說他沒有病,就是身子不行了,他……他看的很開,我也要學著豁然些。” 君不羨清靈的眉眼間浮著幾層愁緒,終于讓朝夕覺得他不再是那個泛著淚花的年輕人了,朝夕微微頷首,“那就遵從太公的安排吧。”說著又微微一頓,“這幾日內(nèi)宮太亂了,我就不入宮了,太公有你在身邊照看也不會有事。” 君不羨要入朝,自然也知道這宮里的事,聞言忙點頭,“是,外祖也說這宮里的水特別混,你不要入宮來了,外祖這里有我看著,等這件事再平息幾日再說。” 君不羨大睜著眸子,眼底盡是對朝夕的信任。 朝夕心底熨帖,轉(zhuǎn)頭看了眼張尋鶴,發(fā)現(xiàn)他閉著眼睛似乎真的睡著了,朝夕便告辭道,“太公睡著了,我便不多打擾了,這次來也是和他說兩句話。” 君不羨欲言又止,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好。” 朝夕點點頭抬腳就走,后面君不羨送出來兩步便頓足,眼看著朝夕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院門口,君不羨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說點什么,可他又不知怎么猶豫了一瞬,便是這一瞬,朝夕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他有些懊惱的撫了撫額,一轉(zhuǎn)身,張尋鶴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他看著君不羨的懊惱便知道他怎么了,卻是嘆了口氣,“那件事,先別告訴她。” ------題外話------ 謝謝我珂的打賞~謝謝150**8719姑娘升級暴君的解元~你們猜是啥事? 第356章 二人共騎(二更) 七日時間轉(zhuǎn)眼便道,朝夕的吩咐墨鴉自然不敢怠慢,第六日的時候便將朝夕所需要的一切信息準備齊全送到了公主府,而朝夕不想耽誤時間,在和商玦將墨鴉送過來的信息對了一遍之后,決定第二日便出發(fā)王陵,于是第七日一早,朝夕和商玦帶著各自的人馬,踏著清晨的第一縷曦光出了王城,直向王城北面的神山疾奔而去。 從王城到神山需得一日,她們動手的時間便在今日夜里,明日一早離開神山,若是一切順利,趕在天黑之前便能回到巴陵,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根本無人知道她們是不是去過神山,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在一切都順利的情況下,而從墨鴉拿到的信息來看,神山之中的守衛(wèi)森嚴超過了朝夕的相像,今夜她們想悄無聲息的進入地宮,得費好大一番功夫。 神山在王城以北,名為紫宸,自從蜀國在巴陵定都,那里便被選做了歷代蜀國王室的陵寢之地,也因為如此,紫宸漸漸被人們遺忘,所有的蜀國人都叫那里做神山。 這座紫宸神山并不高,乃是一個風水極好的平地山丘,然而自從被選為王室陵寢,這座山便被團團圍了起來,從山腳下開始便有重重的森嚴守衛(wèi),而陵寢地宮的入口,則在半山腰處,歷代蜀王的陵寢并不在一起,而當今蜀王的陵寢在在位置較高的一處,也是眼下守衛(wèi)的重中之重,這些朝夕都是從各式各樣的地形圖上得知,具體如何,還得今夜到了紫宸山腳下才能知道,她們此行不過十多人,除了朝夕和商玦之外,朝夕這邊只帶了墨鴉和墜兒二人,朝夕對公主府的交代是今日要出門踏青晚上不回來,至于商玦那里則無需和任何人交代。 “哎呀,這王城北面可有些荒涼啊……” 朝夕帶了兩人,商玦帶的人就有些多了,最扎眼的一個便是扶瀾,除卻扶瀾,便是云柘和七八個一身短打精干無比的侍衛(wèi),這些侍衛(wèi)之中,就有扶瀾準備的進入地宮之后的人手,朝夕是來做正事的,扶瀾則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抬著馬鞭指了指兩側(cè)的綠林,“因為神山在這邊,所以這邊好像全都被荒僻了?” 扶瀾說的不錯,因為紫宸山在王城以北,所以整個巴陵以北再到紫宸山的地界都沒有村鎮(zhèn),然而通往神山的御道卻修的十分好,在朝夕的印象之中,她是走過這條御道的,在當年莊姬王后的葬禮之上,莊姬的梓宮由百多個侍衛(wèi)抬著,浩浩蕩蕩的往紫宸山去,可是誰也沒想到,到了紫宸山腳下之時,那碗口粗的綁著梓宮的繩子卻斷了! 大葬之禮乃是欽天監(jiān)卜測過的良辰,可是那一日抬著梓宮的繩子卻斷了,這在蜀國的歷史之上從未有過,對于蜀國和蜀國百姓來說,這更是大大的不吉之兆,當時是怎么樣的呢?那時候的朝夕甚至沒有那么撕心裂肺的悲痛,更多的是迷茫和無措,她眼睜睜的看著莊姬王后的梓宮被侍衛(wèi)們連拉帶拽的往地宮拖去,更眼睜睜的聽著因為這繩子斷了而生的瘋言瘋語是如何的重傷他們兄妹,后來果不其然,莊姬王后下葬不久這神山就著火了。 一臉串的不吉之事相繼發(fā)生,朝堂震動了,鳳欽也心慌了,于是乎朝臣上奏,欽天監(jiān)卜測,最后終于讓他們查出了真相,原來啊,竟然是她這個逆生而生的天煞孤星克死了生母引來了神火,若是再不離開王都,只怕蜀國的國運氣數(shù)都要被她敗盡。 鳳欽猶豫了幾日呢?一日還是兩日?朝夕記不清了,她眼下唯一記得清楚的是她們兄妹離開王宮之時那厚重的宮門在她們身后關上的聲音,“砰”的一聲,那聲響如同一柄重錘,不但將她們兄妹二人砸到了微塵里,還將她們推到了懸崖邊上。 于是從那時候起,她們便只能膽戰(zhàn)心驚的度日。 離開巴陵,她們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路北上往淮陰去,為什么選淮陰呢?傳聞洛氏當年乃是天上劍神附體,這么多年家族繁榮不倒,乃是有劍神的罡煞之氣護身,而朝夕這樣的天煞孤星,只有放在淮陰才能保蜀國安穩(wěn),洛氏的劍神罡氣可以抵擋朝夕身上的煞氣,等什么時候煞氣滌蕩完了才能回來巴陵,哦對了,為了讓她早點清光煞氣,她必須得是平民之身,那王室公主的名頭可是代表著君王血脈,少不得會成為她的護盾…… 當年那些可笑的說辭朝夕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反正所有的人都要讓他們兄妹離開巴陵,且那煞氣什么時候消的干凈也沒個準兒,一路北上的時候朝夕便覺得她們永遠也回不來巴陵了,往淮陰去的一路上,她們兄妹身邊的人相繼死去或是失蹤。 朝夕看了看御道兩側(cè)的綠林,她還記得,她們身邊第一個消失的人是個小太監(jiān),她們離開巴陵一日,到了夜間還沒有走出這紫宸山的地界,尋不到驛站旅店,只能在林中歇腳,那個侍從是去溪邊打水的時候不見的,隨行的嬤嬤說是他不小心跌入溪水之中被沖走了,可是朝夕看的清楚,那溪水邊留著那小太監(jiān)的隨身玉環(huán),而那溪水最深也不過齊膝,怎么會沖走一個成年太監(jiān),就從那日起,他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驚惶不已,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悸許久,可就是萬般防備,那位嬤嬤和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最后,她們身邊只剩下了兩個婢女到了淮陰,而那時候的朝夕并不知道,淮陰不過是噩夢的延續(xù)。 今日是個晴天,一行人走了一早上這會兒已經(jīng)時近正午,日頭一點點的爬上當空,雖不熾熱卻還是讓他們一行人跑馬跑的一身汗,可朝夕卻覺得這條通往紫宸山的御道寒意森森。 “難道你愿意住在這里?”商玦淡淡反問一句,留意到了朝夕的出神。 扶瀾在旁搖頭失笑,“我可不愿意,你看,這兩邊的松柏林子陰森森的,看著就怪瘆人的,還有,這條道上不知道走過多少蜀國王室的棺槨梓宮,太晦氣了!” 說著扶瀾掃了一眼朝夕,輕咳一聲,“不是啊,我不是說莊姬王后啊……” 朝夕回過神來,根本不會拿扶瀾的話放在心上,擺了擺手道,“這里的確不適合住人,沒有人在房前屋后全都種上松柏的,這些樹都是巴陵府衙種的,是御道的護林。” 扶瀾聽得頻頻點頭,只覺得朝夕簡直是善解人意。 商玦抬眸看了眼天穹,打馬向朝夕靠近了幾分,“累不累,要歇歇嗎?” 朝夕聞言搖了搖頭,“不累,我身子沒你想的那般弱。” 商玦只怕她強撐著,目光不移的落在她身上,朝夕笑笑,“自從哥哥消失之后,我便照著從書上學來的法子養(yǎng)身子,那時候悄悄的在院子里蹲馬步打拳,只覺得不能再病怏怏的了,我一個人,也十分怕死,雖然沒練就什么功夫,可騎馬不是問題。” 商玦聽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且他們才走了一早上,這還有一個中午下午要走呢,見朝夕沒有下馬歇息的意思,商玦眼底微動忽然一把拉住她的韁繩將馬頭往這邊拉了一把,與此同時,一把扣住了朝夕的腰身,朝夕輕呼一聲,只覺得自己身體一下騰空,而下一瞬,她整個人便落在了商玦的懷中,屬于他的味道將她罩住,朝夕心跳猛地快了一拍。 “你……這是做什么……” “這馬兒是極品寶馬,應付我們兩個不在話下,你靠在我懷中,總不至于那般費力。”說著將她腰身一扣往自己懷里緊了緊,馬鞭一落跑了起來。 商玦如此也不避人,只是他動作實在是快,等眾人反應過來,二人都已跑出去一射之地,墨鴉忙去牽朝夕的那匹馬,扶瀾則戚戚的打了個口哨,“出了巴陵,倒是讓你肆無忌憚了……” 第357章 夜訪王陵(一更) 一日疾行,朝夕的確沒有商玦想象之中的那般嬌弱,到了暮色時分,眾人到了紫宸山腳下,御道到了這里分開,一道還是往北走,另外一道則是拐到了紫宸山中去,朝夕回巴陵的時候走的水路,這會兒又走了一遍這路心底沉沉的,待到了蔥蔥蘢蘢的紫宸山腳,那股子沉沉的壓抑便更強了,望了一眼遠處一片青黛的山丘,朝夕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從前面便是專門進山的御道了,再走個兩里地便有一道王陵的山門,進去便算是入了王陵的地界,咱們要等到天黑時分從另外一條小路摸進去,從現(xiàn)在開始也不能走大道了,咱們的人在前面一處山坳里面等著,主子的意思呢?” “嗯,就在前面山坳回合,快著點。” 墨鴉稟報了一句,朝夕當即點頭應了,于是一行人在墨鴉的帶領之下離開主道往林中去,那松柏林從外面看起來十分茂密幽深,待走進去了卻是還好,樹于樹之間的間隔頗大,馬兒也可騎行,順著林中不甚明顯的小道走了小半個時辰,平的林地變作了緩緩的坡地。 如此,便才算是真正的到了山腳下—— “主子,福伯在前面候著。” 墨鴉輕稟報一聲,見朝夕點頭方才合手在唇邊吹了一聲哨響。 很快的,前面不遠處傳來一聲同樣的哨響,墨鴉落了馬鞭,順著緩坡的一處凹地往前打馬走了幾步,朝夕在后面跟著,沒多時便看到不遠處的山坳之中站著七八個人,見來了人,那七八人都迎了上來,齊齊走到朝夕馬前跪地行禮。 他們并未開口,可樣子卻是十分恭敬,朝夕此時乘了自己的馬,抬了抬手,“免禮,你們這幾日辛苦了,還有多久可以上山?” 這七八人中站在最前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者,便是墨鴉口中的福伯,福伯回身看了一眼,此刻天色已晚,遠遠的能看到這山丘之上的某處亮著燈火。 “還有半個時辰便可上山。” 朝夕翻身下馬,“好,那大家在此休整半個時辰,墨鴉,將所有人的馬兒看好。” 這是一處山坳,四周皆是高大松柏,而再往前走便是山勢,又都是走的小路,是沒辦法騎馬的了,墨鴉帶著兩個侍衛(wèi)將所有人的馬牽到一旁的林邊系好,又留下兩個人看著,這才回到了朝夕和商玦身邊,扶瀾下馬之后也在這山坳四周看了看,隨即笑起來,“這處山坳倒是十分不尋常,遠遠的還能看到上山的神道,連神像和牌樓都看的見。” 福伯走上前來,“公子好眼力,此處距離神道近,待會兒下山的時候從這里走最為方便,咱們待會兒要上山的小路距離這兒也不遠。” 扶瀾上下打量了福伯幾眼,這會兒天色已暗,扶瀾看的不甚清楚,可福伯的那雙眸子卻十分晶亮,比之年輕人也有過之無不及,扶瀾心底暗暗點了點頭,一轉(zhuǎn)眼,朝夕和商玦站在一顆兩人合抱的松樹下不知在說些什么。 “蜀王的王陵還未合陵,咱們要進去十分容易,里面也未有太多的奇門機關,只是別驚動在外面的守衛(wèi)便是了。”商玦溫言開解,朝夕點點頭,“如此便好,到時候福伯帶著人在外面接應,他們在這里幾日了,最是熟悉情況不過。” 商玦彎唇,又嘆了口氣,“看樣子沒有我你也能搞定此事。” 朝夕挑眉,不知怎的總覺得商玦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傷感,容不得她細問,那邊又有人來向福伯稟報了句什么,福伯又走過來道,“主子,咱們可以走了,來的人多,到時候可能要耽誤的時間更長些。” 福伯沒想到商玦也來了,雖然朝夕未曾專門介紹,可他卻是知道商玦身份的。 朝夕聽見這話也不想磨蹭,點點頭一行人便上了路。 福伯熟門熟路的在前帶路,一行人彎彎繞繞的在林中繞了一會兒便開始爬山,山勢不算陡,可因為是小路并不好走,一行之中只有朝夕和墜兒是姑娘,可二人的腳程卻不見半點慢,夜色一點點加深,為了不驚動這山上的守軍,他們這小路彎彎繞繞比走神道遠了不少,因此到了山上鳳欽陵寢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之后了。 夜色已深,從他們的方向看過去恰能看到遠處闕樓和上宮,這里是半山腰,巍峨的殿宇并不闊達,卻是極其華麗貴胄,這會兒上宮之外亮著幾盞幽燈,依稀能看到一行著甲胄的侍衛(wèi)正在來回巡視,福伯低聲道,“這地方除了年節(jié)會有官員來巡視之外,別的時候幾乎沒人,所以這些當值的侍衛(wèi)早就懈怠了,一般在兩刻鐘之后他們就會輪班,這一班的侍衛(wèi)早早就走了,下一班的侍衛(wèi)會拖延一陣子來,然后便會出現(xiàn)空隙。” 說著福伯拿出一張圖來,“這是上宮的布局,我們要穿過前面的殿閣,然后到后面的陵寢入口處,關鍵便在這里。”說著福伯看了一眼扶瀾身后的四五人,“陵寢的門并沒有封死,然而走正門動靜太大了,我們只能走側(cè)門,這里,這陵寢還未完全完工,里面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布置修繕,平常的時候匠人都是從這里進去的,眼下這里只有一道機關鎖鎖著的石門。” 扶瀾會意的點頭,“沒問題,從石門開始一路向內(nèi)我們都知道布局。” 福伯笑著收了手中的圖,“既然如此,就拜托公子和各位壯士了。” 扶瀾擺擺手,“好說好說。”又看一眼商玦,“要謝謝這位,他可是要娶你們主子的人。” 福伯忙恭敬的朝商玦躬身,“小人拜見世子殿下。” 扶瀾挑挑眉,原來是知道商玦身份的嘛,商玦唇角牽起,“老人家不必多禮,有諸位在,我這個忙幫的不是必需,不過是擔心你家主子才跟來看看。” 福伯笑著頷首應了,朝夕掃了眼商玦撇撇嘴沒說什么。 又等了片刻,果然看到那守在最外圍的侍衛(wèi)開始三三兩兩的往上宮一側(cè)的臨時營地撤,這王陵是不許興建別的寢宮房舍的,所以這些守軍只能住在十分簡易的以后要拆除的房舍之中,那里距離上宮有幾十丈遠,這來來回回,有極大的時間差。 “墨鴉,里面交給你了,我在外面接應。”福伯利落交代一句,又將準備的火折子等物交給墨鴉,墨鴉拿在手中,福伯又囑咐道,“保住主子安全。” 墨鴉掃了眼商玦,“明白。”說完便第一個朝著上宮闕樓而去。 墨鴉走在最前帶路,扶瀾第二個跟了上來,此時的扶瀾面上沒了平日里的懶散神色,少見的給人幾分沉肅凌厲,惹得朝夕多看了兩眼,扶瀾的身手和墨鴉一樣敏捷,一行人極快的到了闕樓之前,趁著這會兒空擋穿過門庭入了上宮,又沿著上宮圍墻便一條花木扶疏的小徑徑直往后掠去,雖然沒了守軍,卻又當值的侍從,然而這個點了,侍從們也都打起了瞌睡,上宮之中供奉的長明燈都快熄了,她們一行人,除了朝夕身手弱一些之外其他人都是此種高手,等他們?nèi)硕嫉搅耸T之前,第二輪換值的侍衛(wèi)都沒出現(xiàn)。 “我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墨鴉轉(zhuǎn)身,看著扶瀾道。 扶瀾揮了揮手,跟著他一道來的四個人當即上前,四個人一身黑色的短打,十分適合夜行,此刻他們變戲法似的從身后的小包袱之中掏出一套工具出來,那是一個如同鎮(zhèn)紙一般大小的實木條,然后不知怎么,那木條在其中一人手中片刻就變作了一個半圓形的形同機關弩一樣的東西,又有一人拿出個羅盤一樣的東西,于那機關弩一合,二人一同速度十分迅捷又有條理的將那套工具嚴絲合縫的按在了那石門之上,“羅盤”正中的指針轉(zhuǎn)動起來,與此同時,另外兩人開始緩緩的轉(zhuǎn)動石門之上的大把手,諸人在門前屏住呼吸,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某一刻,朝夕忽然聽到“咔咔”一聲,隨即,那扇厚重的石門便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