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
他從頭到尾陪著她,雖然從來不說,可他只怕知道姬無垢想做什么。 態度溫柔,手段狠厲,這樣的商玦莫名有種讓朝夕為之側目的悸動,他似乎總是默默無聲的,可每次想要看到他的時候又總會如期出現,不管走多遠,他好像都站在離你幾步的地方等著你,這種感覺朝夕不知稱作什么,卻十分讓她安心。 “喂喂喂,我和你說話你在干什么?” 君冽的聲音打斷了朝夕的思緒,她轉過頭來便看到君冽手中拿著封信,“什么?” 君冽滿是無語的望了望天,“我在說……他臨走之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晉國的消息一道一道的飛來,他走的急了,這封信也是他才收到的,不知寫了什么。” 朝夕看著那信封蹙眉,想想還是抬手接了過來。 她也不著急看,只掃了眼君冽道,“他走了,你何時走?” 君冽瞪大雙眼一瞬,滿是無奈,想他君冽縱橫列國,不管是冷若冰霜或者風情萬種的女人,亦或是那些權勢無雙才高八斗的諸侯貴人,不論是誰,他都能游刃有余從容不迫讓其心折,可偏偏眼前這個人次次都只能讓他跳腳,“走走走,我明天就走!這蜀國還不能多待兩日了怎的,你怎不趕著商玦回燕國?” 朝夕睨他一瞬,剛要說話君冽已反應過來,“行行行好好好,我知道了,人家是世子我不是,行行行我明天就走我發誓行了吧!” 朝夕淡淡挑眉,仿佛對他的態度有些滿意了。 君冽冷哼一聲有些不服氣,又將話題拉回了商玦身上,“你看著吧,晉國一亂,趙國不安,燕國就要做強了,可你知道,鎬京那邊早就有打壓諸侯的意思,燕國此前大敗晉國和趙國,這事早就鬧到了帝君那里,若非那位沈家的少主在朝前保了燕國一次,帝君的諭旨只怕早就飛到了燕國去,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朝夕眉頭一皺,她是真的不知道,對于帝京,她的確關心的比較少,雖然說她身上也流著皇室血脈,可皇室都忘記了莊姬公主,又怎么會記得她,因此她也不會關注那些人。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有報上來?” 君冽撇嘴,“我也是前兩日才知道,這不是沒機會說嘛,這件事發生是在兩月之前了。” 兩月之前……朝夕凝眸,雖然這幾句話的消息或許只是帝都朝堂之上的小小波瀾,可若帝君已經在朝堂之上表達了對燕國的不滿,那就不可當做小事對待,君冽是才知道的,可是商玦必定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那他為何沒有說呢? 朝夕心底一動,是了,他從不主動說燕國生出了什么亂子。 見朝夕又在出神,君冽嘆了口氣,“商玦必定早就知道了,或許他已有應對,不過只憑著那兩場大戰燕國也該收收鋒芒,眼下其他諸侯哪個不是要多看燕國兩眼的?眼下燕國經歷了兩場大戰正是需要修生養息的時候,可萬萬不能出亂子。” “對燕國而言,晉趙是大患,商玦必定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眼下晉國和趙國都沒工夫對付燕國,他一定早早想到了這一點的。”朝夕語氣十分篤定,在她心中商玦算無遺策。 君冽聳聳肩,“我只擔心帝君,如今鎬京的地位雖然不必往常,可帝君一令,諸侯難道不遵?燕國對付晉國和趙國不是問題,可若諸侯聯合起來伐燕呢?” “諸侯不可能聯合起來伐燕——” 驟然從門口傳來的聲音讓朝夕和君冽同時一愣,轉頭看去,商玦一身水墨色相交的廣袖大袍著身正款款而入,他那緩袖如云,衣袂似雪,挺拔的身姿在門口拉出長長的影子,子蕁笑瞇瞇的站在旁邊,絲毫不覺得商玦進屋子需要通報,見商玦進來,忙殷切的送上茶點才退出去守著,君冽無語的看著子蕁,這小丫頭他次次來都要對他大眼小眼瞪半天,奈何商玦一來她便如此熱情,君冽看看子蕁,再看看明顯活泛起來的朝夕咬了咬后槽牙。 朝夕沒起身,卻直了直身子,“你怎么來了?” 商玦自然而然在她下手位上安坐下來,笑道,“知道你出宮便來了,宮里的事都了了?” 朝夕聞言眸色微暗,“劉美人的事和當年母后同樣難得入手。” 商玦點點頭表示明白,正想安撫朝夕兩句,對面的君冽卻問道,“世子為何說諸侯不可能聯合起來伐燕?不知道世子還記不記得姜國?” 商玦便只好看向君冽,唇角微彎,“姜國自然記得,百多年之前姜國本也是諸侯之一,卻因為忤逆皇室而被另外的七大諸侯聯合討伐,最后以滅國滅族而告終,我知道姜國,可姜國和燕國不同,燕國也無可能成為第二個姜國。” 君冽似笑非笑挑眉,“何解呢?” 商玦泰然的拂了拂袖擺,又將那茶盅端在掌心之后方才緩聲道,“只因為燕國的的領土是五個姜國那般大,而燕國的兵力和國力便是十個姜國都比不上,換句話說,十只獵狗有可能同時撲向一只兔子,卻并不敢同時撲向一只老虎,公子以為呢?” 君冽面上只是笑意微深,心底卻輕嘖了一聲,普天之下將自己比作老虎,而講其他包括皇室在內的諸侯比成狗……這話只怕也只有他商玦敢說,君冽瞇眸上下打量了商玦幾瞬,心底忽然對商玦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敬重,若說從前只是因為朝夕和商玦的在外的聲名他才起了結交之心,那現如今他則是對商玦這個人充滿了激賞。 君冽舉起手中茶盅,“世子今日之話君冽也不知對錯,不如以史來鑒?” 商玦聞言朗笑一聲,“好一個以史來鑒,那邊過個十年五年見分曉……” 二人舉杯共飲一口,倒有點兒煮酒論江山的意思,放下茶盅商玦又看向眼前君冽,“聽聞晉國三公子已經離開了?是公子去送的?” 君冽心底暗哼一聲,分明就是你設計了別人,現在倒是一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這置身事外的樣子裝的一本正經的,這么一想,他眼底的笑意便有些深長,“是,是我去送的,晉國三公子離開了,我也要走了,免得離國生亂。” 商玦聞言輕笑一聲,“離國同晉國接壤,或許會被波及。” 君冽輕嘶一聲,好啊,這還當著他的面威脅上了!他恨的牙癢癢,轉頭看朝夕朝夕分明聽出了這話里的玄機卻沒說什么,心底輕哼一下,君冽大度的不和商玦計較了,他眉頭一皺轉而說起個正經事來,“其實要回離國還有一件事,自從我表明身份入蜀王宮之后便總覺得身邊有人跟著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離國那些人敢這么做了。” 商玦和朝夕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君冽,君冽哈的一笑,“放心,我會自己解決,來來來,飲了這杯茶咱們就此別過,下次再見只怕在你們大婚之時了——” ------題外話------ 說好的加更來啦!請收下大步步的愛意!我們的玦玦有點霸氣呀~ 第303章 只爭朝夕 一秒記住,精彩小說隨時閱讀,手機用戶請訪問。 送走君冽,朝夕在屋檐之下站了片刻,暮色將至,天邊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暉發出幾絲黯淡的光,再過片刻,這唯一一點黯淡的光也要沉下去,不知今夜有沒有星星? “今日是晴天,晚上必定有星子。”商玦站在朝夕身后,語聲溫柔。 朝夕豁然轉身看著這人,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他連她的表情都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暮色拉長了商玦的影子,金色的光將他雙眸映的極亮,見朝夕盯著自己,商玦不由從門口走到了她身前來,“你盯著天邊看了半晌,大抵是在看今夜會不會出星子。” 朝夕看著商玦,心底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他和她是認識很久的人,可她不知怎么將他忘記了,于是都覺得他哪里都是奇奇怪怪的。 于是乎,朝夕便又想到了君不羨說的話,再如何荒誕詭奇,能比得上他這一路來的詭異奇怪?這個人從一開始,從連面也沒見著的時候就以一座城池換她了。 她對他而言一定不知是敵國公子身邊的棄妾這樣簡單。 “怎么了?這么盯著我看干什么?”商玦面上帶著薄笑,話雖如此,可他眼底都是愉悅,仿佛朝夕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是讓他十分開心的事。 在朝夕的記憶里,這半年之中,除了最開始幾日她患有眼疾之時他惡聲惡氣一副高高在上的世子模樣,后來到現在,他待她一直是這個樣子,溫柔妥帖,又了解她到極致,好像他陪了她許久,比姬無垢,比君冽,甚至比子蕁墜兒這些人都舊。 沒有這些相伴的時間,他沒法子了解到那樣許多。 商玦忍不住牽了朝夕的手,她輕渺的目光帶著探究,他大概猜到了她腦袋里在想什么,“夕夕,這兩日我這病狀好似又犯了,夜間難眠,這可如何是好?” 朝夕被他這話說的回過神來,將手從他掌心抽出,眉頭微蹙,“晉國之事當真出自你手?” 商玦看著空落落的掌心眉眼間生出兩分不滿的薄怨,卻是坦然點頭,“是。” 朝夕抿了抿唇未語,商玦挑眉,“怎么了?你覺得不應該?” 朝夕又轉身看向天邊余暉,“晉國之事并不簡單,我還記得我們從燕國大營去淮陰的時候路過了晉國邊境,那個時候晉國的內亂剛剛平息,也正是那位二公子被流放到永州一帶的時候,是不是在那個時候你就動了念頭?” 商玦上前一步站在朝夕身邊,聞言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 朝夕冷笑一下,“那二公子被貶必定滿心不甘愿,晉國無人可用正是絕望之時,這時候卻有燕國世子來扶植,他自然滿心歡喜的朝晉國王都奔了,你那時候動了心思,卻并未開始安排,等到了巴陵發現姬無垢也來了,這才下令在王都周旋,姬無垢來巴陵心思大都在燕蜀身上,自然沒想到被他趕到了邊關的二公子還有機會起復。” 商玦笑聽著,末了夸一句,“夕夕英明。” 朝夕冷哼一聲,“晉國和趙國亂起來,你燕國正是做大的時候,那神兵譜想來你已經送回燕國了吧,若你燕國的能工巧匠能將那上面的物件做出來倒也當真無懼天下諸侯。” 商玦索性轉身看著朝夕,“這都是夕夕的功勞。” 當初的確是朝夕將那神兵譜給商玦的,那不過是為了感謝商玦在謀算淮陰侯府上的助力,淮陰侯府最終被誅族被褫奪番號還是因為他府上通敵叛國的大罪,這樁罪名卻是商玦親手給洛氏氏族加上去的,朝夕送一本神兵譜倒也不算虧,何況那上面的東西她都看過。 朝夕聽著他的奉承心底有些豐盈,可面上卻是不動如山,想了想,又將那一日張太公“大爭之世”的話說了一遍,商玦聞言倒像是早有預料,隨即蹙眉道,“如此來說,晉趙二國的內亂還有些不夠,至少要給燕國強兵的時間才行。” 她二人距離極近,商玦更是以一種說家常瑣事的口吻說起燕國未來的治國之策來,朝夕面不改色的聽著,倒是遠處偶爾聽到兩三字的子蕁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又拉著一旁的墜兒低低道,“你說世子和公主怎生回事,夕陽西下,二人不該是相擁賞景,怎么說起了那些無聊之事來?你看公主的表情,對世子沒有一點溫柔臉色,哎,真是急死人啊。” 墜兒倒沒有子蕁這些想法,在她眼底,朝夕做什么都是對的都是好的,何況子蕁難道沒看出來世子殿下早就習以為常并且樂在其中嗎? “我知道了,一定是咱們在這里!走走,咱們出去吧!”子蕁忽然靈機一動,拉著墜兒守在了院門之外,墜兒有些無奈的搖頭,子蕁又湊到墜兒身邊小聲道,“你說,世子眼下不睡睡榻改睡床了,你說咱們要不要準備些東西啊?” 墜兒蹙眉有些迷茫,“該準備何物?” 子蕁面上微紅,“你怎么連這個也想不到,我從前在大戶人家做活兒,聽聞大婚之夜男女,那什么,是要準備準備的,至少得有個帕子什么的……” 墜兒先是迷惑的不行,某一刻,忽然福至心靈的明白過來,她瞪大了眸子看著子蕁,本想說不可能,可又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然而這種事還未至大婚,朝夕和世子應當不會的吧,墜兒猶豫著,子蕁也紅著臉有些躊躇,二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每個結果,再往院子里一看,廊檐之下早已空空如也,朝夕和商玦都進了屋子,這么快進去,他們干什么去了? 屋子里,商玦正將一只錦盒打開,那錦盒是他今日過來的時候帶著的,朝夕并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此刻打開來,朝夕卻看到里面方方正正的疊著張什么,再仔細一看,朝夕卻發現那竟然是一張地圖!地圖畫在上好的絹帛之上,因為交疊一起朝夕看不出是哪國地圖,商玦將那地圖取出,左右看了看,徑直走向朝夕的書案,到了書案邊,商玦方才將那絹帛展了開來,薄如蟬翼的絹帛之上墨線蜿蜒連綿,隨著展開的更多,朝夕發現那竟然是一張大殷的輿圖!不僅如此,這和王宮之中的那張輿圖還頗有些不同。 當今世界,想要清楚的繪制一張一國之輿圖也要專門的官員花上個三年五載,更別說一整張大殷的輿圖了,東至東海,北至蚩靈,南至南蠻南海,西邊到戎狄,整個大殷極周邊部落的邊界王都州郡清清楚楚的落在這一張六尺見方的輿圖之上,朝夕看的滿眸驚震,不僅是燕國和蜀國,便是齊國晉國趙國和鎬京,都被清楚的標注著駐軍人數,要知道,若非本國之人在國境之內繪制輿圖標注駐軍,是會被當做細作斬首的—— “夕夕,過來看這里。”書案鋪排不開,有一半垂在桌沿之下,商玦按著一處向朝夕招手,朝夕走過去一看,正是晉趙與燕國接壤之地,如今的世道,一國之輿圖或許能得一見,可整個大殷如此細致的地圖卻是無價之寶,在朝夕印象之中,整個蜀國也只有王宮之中有一張大殷的輿圖,可那輿圖已經多年未變,已和商玦這張有多處不同。 而商玦讓朝夕看的那地方,正是他獻給朝夕的聘禮。 “這里的九城,已劃入燕國,是你的封地。” 商玦語聲溫純,朝夕則心底震顫,他的聘禮有那九座城池,可她卻毫無概念,眼下這輿圖一看,那九城便更為真實了兩分,商玦又笑道,“這輿圖是新送來的,整個大殷只有兩份,一份留在我那里,這一份送來你這里,世上絕沒有比他更詳盡的輿圖。” 朝夕輕吸口氣,看著那輿圖心底隱隱欲動,“殿下這是要將天下送與我……” 整個大殷都在這輿圖之上,豈非是將天下送給了她?! 這話本是好意,誰知商玦輕笑一聲,“不爭天下,只爭朝夕。” ------題外話------ 一更到!那個什么,既然寫到了這里我就說一下,其實前面兩章算是在扶瀾和玦玦的視角寫出來了,玦玦是重生的,大家也不要懷疑玦玦是哪種重生了,就是本體重生重活一世的意思,前世呢,肯定也是夕夕的大忠犬噠!至于前世如何又為啥重生,會在后面慢慢寫出來滴,要相信步步的男主不管哪樣都是最專情最深情滴! 一秒記住,精彩小說隨時閱讀,手機用戶請訪問。高速首發暴君如此多嬌最新章節,本章節是,地址為//,如果你覺的本章節還不錯的話請不要忘記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薦哦! 第304章 爭王念起 商玦輕笑一下,“不爭天下,只爭朝夕。” 朝夕本就因為那輿圖而蠢蠢欲動的心猛地一跳,轉眸看來,商玦的眼底月朗風清坦然真摯,赤城的讓朝夕心頭微熱,不爭天下,只爭朝夕,好狂妄的口氣,好……讓人心悸的情誼,朝夕唇角微彎,順著他的話問下來,“天下與我,誰重?” 商玦沒想到她會接話,于是好整以暇點頭,“你重。” 朝夕笑意更深,眼底卻分明寫著不信,“那不如放棄了你的世子之位來我蜀國?” 若是這話說給旁人只怕早就叫人驚掉了下巴,燕蜀聯姻在任何人看來都是蜀國攀上了燕國,別人以為朝夕巴不得早些去燕國坐那世子夫人,誰想到她會讓商玦不要世子之位來她蜀國?倘若這話是商玦對朝夕說倒還靠譜些,朝夕本以為這話出口商玦定要色變,可誰想商玦不僅沒有訝色,反倒是笑意更為愉悅,朝夕看的清楚,那笑意之中并無輕視。 “來蜀國,公主打算許我何位?要不輸于世子之位才行。” 這二人口氣一個趕一個狂妄,卻偏偏又都接了彼此的話,只是什么位子才不輸于世子之位呢?朝夕眼珠兒流轉的想了一圈,一時卻沒想出來,放眼蜀國,只怕商玦連蜀王之位都不放在眼底,既然如此,還真是沒有什么位子能比得上世子之位的。 見朝夕有些作難,商玦上前半步朝她靠的更近些,低低的道,“王夫之位堪比。” 朝夕一訝,被他這意味深長的六字震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王夫之位堪比?王夫?他要做王夫,也得先讓她登上蜀王之位,可她…… 朝夕心底隱隱道了一句可她是女子,她心底自然不鄙薄女子,她亦不將自己放在世俗綱常之內,然而這世道的殘忍她最清楚不過,女子為王,談何容易? 朝夕看著商玦,商玦看著朝夕,四目相對,朝夕從商玦眼底看到了一抹極其凜冽的光華,那華彩耀目,更仿佛含著激蕩人心之力,朝夕心底一定,又有什么不可以?! 萬事皆可,可有一樣事在此之前,朝夕轉頭看向那輿圖,“哥哥的下落還未知。” 這世道不爭權勢便難以存活,朝夕從淮陰開始便知道權勢之重要,后來到了趙國,更目睹了趙王宮種種,于是心底更堅定了這爭權奪勢的念頭。 也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她如今事事都要權衡利弊的性子,她回來巴陵,不過是想找尋朝暮下落,為母報仇,再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在她心底看來,世子之位是朝暮的,可若是當真找不到朝暮,她心底是否有那么一點點對那王位的念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