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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如此多嬌在線閱讀 - 第299節

第299節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些宮奴的消失太不尋常,好像冥冥之中有只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這些宮奴都趕走了似的,可是誰會這么做呢?朱嫣心底苦笑一下,難不成她剛才真的是看錯了?這宮里來來往往的朝臣子弟也很常見,就因為看到了個相似的背影她就驚成了這般,連一點章法都沒有了,忘記墨韻是怎么死的了嗎?!

    深吸口氣,朱嫣又看了一眼前面空空如也的宮道轉過了身去。

    “沒事,走吧,出宮。”

    ------題外話------

    今天只有二更呀~

    第296章 不娶何撩

    邀月臺里,朝夕抬手將面前的筆架直直朝著君冽扔了過去!

    君冽抬手接住,那筆架上的力道震得他戶口發麻,眼神閃了閃,君冽輕咳一聲躲的更遠了點,“你何必這么生氣,那當初我也是為了你們是不是,誰都知道朱家的小姐要許給他做侍妾,我起初只是想去瞧瞧這個朱小姐是什么模樣,哪里想到……咳,我真的沒對她做過分之事,朱家小姐也是個心思單純的,我一時起意隨便撩撥兩句她便那什么了,我瞧著她有些幾分意動,何況她人也十分知趣,重點長的也不錯,于是我就……”

    “于是你就想閑著也是閑著,這么一塊美玉放在你面前哪有不入懷的道理?”不待君冽把話說完,朝夕語聲陰測測的替他把剩下的話補了上。

    “可不——”君冽脫口而出,話到一半轉了個彎兒,“我哪能這么想啊,我是看她在音律之上十分執著,便指點了她一二,誰知道她抱著雛鳥之情竟然動了心,當時我便想著不能再這樣誤了別個姑娘前程,可誰成想到最后來不及了呢?她后來不是因為我不去燕國了嗎?我起初還想著這件事算是幫了你們的忙,誰知你還怪我……”

    君冽說兩句退后一步,說兩句退后一步,人已經縮到了窗邊去。

    朝夕瞇著眸子,眼底冷光嗖嗖的,“真是信口雌黃,何需你幫忙?!”

    君冽揚了揚下頜還想辯解,朝夕已蹙眉道,“你既然如此理直氣壯,適才又怎么躲著不敢見朱嫣?若非世子幫你將宮奴都調開,朱嫣這會兒已追到你面前來了!”

    君冽掃一眼商玦,商玦優哉游哉的坐在一旁擺弄棋子,根本就是在看他的好戲,輕哼一聲,君冽仍然嘴硬道,“我可不是怕見她,我是怕她想多了再鬧出什么亂子來對她也不好不是?眼下定下了去趙國的媵侍對她倒也不錯,她不是和那位十公主關系極好嗎?”

    關系極好?朝夕和商玦對視一眼,可半分不認君冽這話。

    君冽也是善于察言觀色之人,一見她二人這眉目傳情便知有內因,“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她二人難道不是十分交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成?”

    朝夕轉眸不愿多言,商玦放下棋子滿是慈悲的看了君冽一眼,三言兩語將彼時鳳念蓉如何高密朱勤的事情說了,君冽聽得微訝,隨即哂笑,“這倒是有意思了,既然如此,那我要不要告知與她呢?如此讓她有個防備也算我補償與她。”

    他把玩著那白玉筆架,一邊興致盎然的說著,那感覺根本不是補償別人,而是又找到了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朝夕冷笑一聲,“那位朱小姐身邊最親近的侍奴被朱勤殺了,朱勤還三番兩次去了琴館尋你的蹤跡,后來朱嫣忽然好了,且還入宮見了十公主,恐怕朱嫣已經知道此事了,哪里還用等你去說,朱嫣眼下只怕恨你入骨。”

    君冽笑意微僵,又輕咳一聲道,“罷罷罷,那我便當做不知道此事。”說著走到朝夕案前去將那筆架端端正正放下,見她一副冷臉不由好笑道,“行啦,我雖流連花叢,但是還是有分寸的,撩撥了她我承認,可我又沒空口許諾騙財騙色,哎,以后呀我還是去秦樓楚館找美人兒吧,這貴族家的小姐真是不適合我,所謂食色性也,我不過也是有點男人都有的小毛病罷了,不過若我這般往那兒一站貴女們不貼上來都難啊,我也很無奈啊……”

    看著君冽那副樣子朝夕又生出了動手的念頭,幸而君冽機靈,在她還未出手之前便先退到了一邊去,朝夕看了他兩眼表情松快了一分,然而眼底的冷芒少了,話卻越來越誅心了,“君冽,那就如此浪跡花叢吧,將來總有人讓你吃盡苦頭。”

    朝夕陰測測的,話好像斷命的卜言一般,君冽面上不羈笑著,心底卻聽的一顫,然而他可不會將這話放在心上,搖了搖頭便將那異樣揮開,“嘖,你這話我可不信,何謂吃盡苦頭?動了心才吃盡苦頭,像我這樣的可沒誰能讓我動心,不動心,自然不會傷心,不過有些人嘛……就不同了。”君冽拉長了身影,目光在朝夕和商玦身上徘徊。

    商玦聞言薄笑一下,朝夕卻蹙眉不接這話,轉而道,“你去見了晉國三公子?”

    君冽也不意外她知道,只理所當然的道,“別說離國也挨著晉國,便說是故人也該見一面,你放心,我勸了他讓他趕快歸晉,可你知道他那脾氣和你——”

    “一樣犟”三個字君冽沒說出口,轉而道,“難道還見不得了?”

    墨閣的兩任墨鳳,自然見得,朝夕不過是不想說那動心不動心的話隨便問了一句,聞言便不耐道,“你想見便去見,你眼下是離國的公子——”

    君冽聞言卻嘿嘿笑開,“見他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見另外一個人。”

    說著一雙桃花眼笑的瞇起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朝夕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眼神漠漠的,君冽本倚著百寶閣的,被她這么一看便有些瘆得慌,他直了直身子道,“白鸞一定就在宮中,我好奇她是誰,墨鳳白鸞不得相見的規矩是從前定下的,眼下墨閣已入朝堂,這規矩好歹也該改改了。”

    墨閣從前不涉朝政,眼下的確有變,朝夕聞言倒沒冷言冷語,肅然想了片刻才道,“該讓你見到你就會見到,老規矩又豈是隨隨便便就廢掉的。”

    君冽搖頭嘆氣,瞬時又想到了另外一事,“怎么想到了幫那個楊衍?”

    朝夕下頜微抬,“楊衍并非氏族,于情于理都可以讓他去南邊。”頓了頓,朝夕又看向商玦,“聽聞段氏的大軍已經啟程朝中路開拔,半月之內就要入中路滁州大營?”

    商玦眸色微深,點頭,“是,滁州距離巴陵只有三日路程。”

    朝夕頷首,對上商玦暗沉沉的眸子有幾分欲言又止,想了想,朝夕卻又未問出口,一轉眸看著君冽道,“你眼下熱鬧也看了,也來了巴陵多時,該歸國了。”

    君冽抬了抬下頜,“你怎不說燕世子?”

    朝夕唇角半牽冷笑一聲,“世子已經是世子,你呢?”

    這一下堵的君冽沒半分話好說,看看朝夕,再看看笑意加深的商玦,他輕哼一聲站起身來,“罷罷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這兩日就走——”

    君冽甩袖而出,朝夕淡淡搖了搖頭,室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剛才沒問出的話就能問出來來,“我記得你此前說過,段氏野心極大,你是不是擔心他們起兵——”

    “謀反”二字朝夕未說出口,可她肯定商玦知道她要說的是什么。

    商玦嚴肅的看著朝夕,點了點頭,“不過不會是現在。”

    朝夕抬眸回想了幾瞬,“此前扶瀾還為此卜算過,似乎是在冬日才有可能了?”

    商玦站起身來走到朝夕身邊,“眼下暫可心安,你心中知道有個防備便罷了。”說著話已走到了朝夕跟前,他居高臨下的傾身看她,“我是專情之人。”

    朝夕看著商玦眨了眨眼,這不是在說正事嗎?怎么好端端的他要來這么一句?

    大抵是看出了朝夕的疑惑,商玦傾身撫了撫朝夕肩頭的墨發,“并非每個人都若君冽那般,雖然他說的對,可我并非尋常男子,自然沒有那些尋常男子才有的毛病。”

    朝夕一怔,看著商玦坦誠的眸子忽然有點想笑,原來,他說的是剛才君冽說的那句話!

    這么想著,朝夕的唇角便彎了彎,卻不動聲色,“何以見得?”

    商玦身子傾的更低了些,氣息幾乎要落在她臉上,“就憑,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敢拿九座城池做聘禮,我若不誠心,你一氣之下豈不是要我賠了夫人又折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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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坦誠相待

    “就憑,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敢拿九座城池做聘禮,我若不誠心,你一氣之下豈不是要我賠了夫人又折城?”商玦脈脈看著朝夕,眉眼間笑意繾綣。

    朝夕心底某處微動,面上卻只是笑一下,“九座城池都在你燕國邊境,名義上是我的,可那里的百姓和駐軍認的都是你,世子這冠冕堂皇的買賣做的真好!”

    商玦聽著卻不惱,“名義上是你的,實際上也是你的,這可并非冠冕堂皇。”

    朝夕輕哼一聲,眼眸低垂一瞬不知在想些什么,商玦見此索性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拿起她的茶盞飲一口,面上表情舒然,分明是一樣的茶,可是就著她的茶盞卻又別有一番滋味,朝夕如今對他此舉已經見怪不怪,好整以暇看他片刻忽然道,“你這么久沒回去,燕王宮中也沒有來信嗎?燕王和燕王后就如此放任你在外?”

    朝夕的語氣仿佛在問他的家事,商玦放下茶盞直視著她雙眸,“燕王在病中顧不上我,至于燕王后,她自然也管不了我,來信倒是來了,不過不妨礙。”

    朝夕傾身拿起茶壺為商玦添茶,“燕王病狀如何?”

    朝夕尚且記得在淮陰之時她曾試探過他和燕王的關系,彼時的回答可不算好,然而那個時候二人之間頗多猜忌隔閡那回應不算也罷,她現在再問,答案當是不一樣的。

    “父王是陳年舊疾了,一年之前便開始臥床養病不問政事,眼下也是一樣,那病久治難愈,只能慢慢將養,是急不來的,等你到了燕王宮便知道了。”

    商玦十分坦然的看著朝夕,朝夕斟滿茶又直了直身子,“那……燕王后呢?”

    雖然是一副隨意的語氣,可是朝夕詞句之間些微的停頓還是讓商玦聽出了端倪,他一手放在桌案之上,傾身看著朝夕,“世人皆知燕王后并非是我生母。”

    朝夕挑眉,又點頭,“我自然知道。”

    商玦彎唇,“既然知道,為何這么一問?”

    王室之中諸多權力爭斗朝夕并非不知道,既然不是生母,這關系便有些復雜了,朝夕雙眸澄澈的看著他,“正因為不是生母才有此一問。”

    商玦便彎了彎唇,“王后當年和莊姬公主齊名,生的貌美便罷了,人當真是個很和善的人,你去了燕國便知道了,她也很想見你。”

    商玦坦然以對不似作假,可朝夕心底卻浮起大大的疑問。

    商玦和燕王后并非親生母子,可商玦這會兒提起她來的語氣卻是十分親切,難道……真像傳言說得那般?朝夕心底搖了搖頭,“燕王妃是當年的姽婳公主我知道,能和母后齊名,想來一定是品貌非凡,若得一見自然榮幸之至。”

    商玦笑起來,“夕夕,以后便是一家人,你怎如此客套。”

    以后是一家人,那現在還不是呢,何況若真非親生母子,那位姽婳公主難道就不懷疑他這個世子的用心嗎?還是說二人雖然并非親生母子,卻如同親生母子一般?

    朝夕心底疑問重重,想當初商玦流落在外,三年之前方才被尋回,尋回一年之后他便登上了世子之位,兩年的時間便掌握了燕國的大權,并非親生母子,燕王又臥病在床,這其中似乎有什么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朝夕一時想不出來,不僅如此,她連他流落在外的痕跡都找不出,譬如她離開巴陵先在淮陰后去了趙國,可是他呢?

    朝夕一無所知,心底疑問也更大,她的心思只有極少部分露在面上,可商玦了解她,自然看了出來,商玦目光繾綣,“想問什么?”

    朝夕抿了抿唇,直言了當道,“我去查了你從前的蹤跡,卻毫無線索。”

    商玦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還輕笑出聲,“你好奇我流落在外的時候去了哪里?”

    朝夕沒說話,卻是默認了,商玦含笑的目光下落,忽然落在了她胸口的位置,他那目光并不給人冒犯之感,可他看的位置也太……正想著,商玦又傾身朝他靠近,不僅如此,他抬手朝她胸口落下來,呼吸屏住,朝夕看著那只距離自己胸口越來越近的手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他若是敢行無禮之舉,那她手中的寒蟬可不是吃素的——

    “你可還記得這枚幽鹿玦?”

    頸側一涼,商玦將她帶在身上的幽鹿玦取了出來。

    朝夕低頭看了一眼他掌心捧著的幽鹿玦,拳頭一松,心底莫名一跳,她剛才都在想什么,她竟然以為……朝夕捕捉痕跡的輕呼出口氣,“自然記得。”

    商玦便又笑著道,“那你可還記得我是從何處尋來的此物?”

    朝夕眼瞳微轉,忽然眼底一亮,“你說過,你是去蓬萊求忘憂谷主……”

    “鹿生于南,幽困于東”的八字卜言便是商玦在忘憂谷求的,憑著那忘憂谷的名聲,朝夕的聲明才得了幾分好,難道說商玦流落在外之后是在忘憂谷暫居的?

    朝夕微訝,這邊廂商玦已點頭薄笑,“我年少之時流落到了忘憂谷,后來被王宮里的人尋到,這才回去燕國拿到王位,蓬萊島世人大都不知其蹤,你的人自然查不到什么。”

    朝夕心底的震撼一陣接著一陣,原來是在蓬萊島忘憂谷!難怪她派出去的人毫無所獲,那蓬萊島被譽為世外仙山在東海之畔,島上又有個忘憂谷,世代居住著忘憂谷族人,忘憂谷的名聲是在百年前的戎狄犯境之時起來的,當時的忘憂谷谷主憑著一己之力拯救大殷于水火,因此知道了蓬萊島之后,有人懷著敬畏不敢探尋那島的下落,也有人聽了那島上有金銀財寶不老仙藥的傳聞要去尋,可出海尋的人十之**死在了海上,時至今日,蓬萊忘憂島早就是一個傳說,朝夕還從未見過任何一個直言和忘憂島有關系的人。

    朝夕驚訝的看著商玦,商玦笑意溫純,“你似乎不敢置信。”

    “豈止是不敢置信,那蓬萊島實在是傳說中的所在,那忘憂谷以及谷中族人更是被說的如同神仙一般,你是如何流落至那里?又是如何被尋到?”

    商玦笑意更深,“如何流落到那里的我已經忘記了,至于如何被尋到,倒不是我被尋到,而是我讓他們尋到的,島上的老谷主可通曉天機,告訴我時辰到了。”

    老谷主……朝夕眼底亮彩頻閃,“所以你這么多年都和忘憂谷族人生活?”

    商玦輕笑一下,“和那么一兩個族人生活吧……”

    一兩個族人?朝夕挑眉,商玦又道,“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她也認識?朝夕雙眸大睜,心底忽然靈機一動……

    商玦笑著點頭,“不錯,就是扶瀾。”

    朝夕愣著,半晌沒有反應過來,扶瀾竟然是忘憂谷族人?!

    難怪他能掐會算的,難怪覺得他不喜權名一身的江湖氣,難怪他會被商玦帶在身邊。

    朝夕一邊想著,一邊愣著表情半天沒變,商玦看的笑意更深,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面頰,“這一下你都知道了?我可是都告訴你了……”

    朝夕只覺得面頰上一熱,還沒來得及躲開商玦的手又收了回去。

    點點頭,朝夕不知是不是還沉浸在驚訝之中,竟然忘記了惱怒,只緩聲道,“原來如此,這樣一切就都有解釋了……”

    商玦“嗯”了一聲,后又目光微深的看著朝夕,朝夕被他這般近距離看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身子朝后仰了兩分,商玦彎唇道,“既然我都告訴了你,你是不是應該也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