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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如此多嬌在線閱讀 - 第245節

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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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前塵往事

    “公主殿下,是毒,莊姬王后當年是被下了毒……”

    藍新眼底泛著兩分激動的冷芒,落在身側的手亦是緊攥,整個人五分不甘的怨憎五分豁出去似得無畏,而她口中之言,更是叫朝夕眉心一皺,她瞇眸,看定了藍新,眼底微光明滅,一片洞察人心的黑徹,看了藍新一瞬,她才緩緩啟唇,話語緩慢滿是壓迫之力,“當年你只是尚衣司的小小內史,卻是如何知道我母后是被人下了毒而亡?”

    那時候的藍新只是個尚衣司的小內史,內史之位看起來是個內宮女官之位,卻也只是比最低等的宮奴高了一階罷了,不僅比不上各個宮中的大宮女,便是各位夫人面前稍稍有幾分寵愛的小宮奴都比不上,那時候的藍新或許還掙扎在每日做不完的活計之中,不僅還未得各種主子的青睞,便是尚衣司之中也沒有她說話的份,這等情狀之下,她是如何知道王后被害這等避人耳目之事的?總不可能又是隨便聽到哪個小內監說的……

    朝夕的目光銳利至極,和平日里的她全然不同,便是藍新這等在宮中多年見慣了風浪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她不敢和朝夕對視,更是在朝夕的注視之下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去,然而饒是如此,她卻并沒有半點心虛,相反背脊挺的筆直,整個人身子都崩的緊緊的,王后遇害,放在任何時候都是足以引起朝野動蕩的大事,而當年莊姬的死天下人皆以為是病逝,幕后之人自然以為隱藏的很好,若是那幕后兇手知道其實宮中有人知道莊姬之死的真相不知要用多少力氣將那人揪出來滅口,而心中揣著這個秘密這么多年,藍新只怕也夢回不安過。

    “公主殿下,奴當年位分低微,自然是不知道這等人命關天的大事的,只是……只是奴入宮之前家中也算是世代行醫,雖然不算神醫,可在十里八鄉也頗有些盛名,后來家道中落,奴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兒,這才被送入宮中做了宮奴,奴雖然不懂多少醫理,可從小也算得上是耳濡目染,所以在當年事發之后奴偶然間發現了這個秘密?!?/br>
    藍新語聲壓抑,似乎也在為莊姬被人謀害而憤慨,她稍稍一頓,艱難的吞咽了一下,當年莊姬的喪儀那般盛大,宮內宮外卻無人質疑她的死,連鎬京皇室也未曾多加過問,那時候的蜀國還不怎么下雪,哪怕是正月的天氣也未見雪粒,可是藍新忘不了那比漫天大雪還刺目的縞素,“那是在莊姬王后的喪儀之后,喪儀之后,王后最為貼身的東西都被收走,奴因為是尚衣司的內史便被派去收斂王后的衣物,在王宮之中,主子們去世之后的衣物除非王上特令,不然大都是要被焚燒的,當時莊姬王后喜愛的物件都被王上收走,只有這些衣物交給了內府按照正常的規矩處理,當時燒衣物的便是奴和另外兩個內史?!?/br>
    藍新說著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頓了頓才繼續道,“說是燒主子們的衣物,可主子們的衣物通常都是宮中最極品的貢品,更別說當時還是王后的東西,奴彼時膽小不敢胡為,可那兩個內史卻是比奴的資歷更久一些,那二人看到那么好的衣物大都是九成新的一時起了貪念,只將王后的外袍下裳燒了掉,王后的內單等物卻是不曾燒去,反而都自己留了下來,本想將這些衣物拿去換錢,可又害怕王后的東西被發現,最后都留下自己穿在最里面,如此便不必自己花銷買貼身的衣裳,奴雖然覺得不妥,可這等行徑在尚衣司并不少見?!?/br>
    宮中的宮奴都會按照份例每季分發不同的衣物,可一來這些衣物大都粗糙,二來每人也只有換洗的一兩件,人人都很拮據,長此以往,宮內宮奴之間也有人拿從主子那里賞賜來的東西去做些暗地里的小生意,而要買到這些,必然是要花錢的,而雖然宮里主子們對死人之物都有禁忌,可宮奴們卻不會想那么多,只要不是死的時候穿在身上的那件就可以了,不管是尚衣司還是內府別的地方,許多因為死人而要被銷毀的東西多半會被留下來,要么歸為己用,要么拿去換錢,更值錢些的便倒騰出宮去賣給外面的人。

    王宮之中看似規矩森嚴,可私底下宮奴之間也階級分明并自成些不成文的規矩,藍新說的這些朝夕并不意外,聽到宮奴將莊姬的衣物拿去歸為己用也不生氣,她只靜靜的聽著,靜靜等待藍新說接下來的那些話,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揭示莊姬為何而死。

    “奴當時……那兩位內史怕奴亂說話,硬塞給了奴一件王后的內單,奴為了在尚衣司待下去不得不拿著,只是藏在自己的箱子里不敢真的穿出來,而那兩位內史似乎做這等事不是第一次了,拿了王后的衣物沒多久便開始穿了起來,旁人雖然不知,可因為奴和她們兩個住在一處,自然是能發覺的,起初并沒有什么事,可就在一個月之后……”

    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藍新緊攥的拳頭握的更緊,呼吸更是忽的屏住,幾瞬之后,她方才語聲發顫的繼續道,“就在一個月之后,那兩個內史忽然雙雙染了風寒。”

    染了風寒?!朝夕眼瞳一縮,她當然沒有忘記,莊姬大病之初便是因一場風寒。

    藍新沒看到朝夕的色變,反倒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那個時節,乃是二月底三月初的樣子,初春時候,染了風寒倒也正常,因為已經到了內史之位,而那兩位又是在尚衣司大管事十分看重的人,于是剛剛有些不對那二人便去找了御醫,御醫開了藥回來,且還是用的好藥,本以為只是小風寒很快就能好,可偏偏喝了藥的二人也一直未曾病愈,小風寒后來變成大風寒,哪怕管事已經準許她們就在屋子里休息二人的病也越來越重,兩個月不到,她們二人前后差了五日先后病逝,宮奴出事自然不比主子,而那個時候還在王后的喪期之內,底下人更是不敢聲張,于是她們兩個被收斂了尸體便抬出了宮去,尚衣司大管事覺得此事不對勁,卻是不敢讓尚衣司和邪崇污穢沾上關系,將那屋子一封便也不準再提此事?!?/br>
    宮奴死了便是草席一卷扔出宮去,又有誰會多問一句?!

    “她們二人死了,可是同屋的奴卻還是好好的,何況奴每日和她們同進同出,所有的經歷都和她們相似,除卻最后二人實在病重被送去了低等房之外,幾乎沒有不同的地方,所以這事雖然被壓下去了,奴卻一直講此事的異常記在心里,且奴又聽聞了莊姬王后生病的各種病狀,頓時覺得和那兩位內史的幾乎一模一樣,三個人病狀完全相同本就是稀奇的事,且最后三人都沒被救過來都死了,奴開始隱隱的覺得事情不對勁?!?/br>
    稍稍一頓,藍新終于抬起頭來,“那個時候,公主和大公子已經出宮了?!?/br>
    莊姬死后一月不到便相繼出了各種事端,而在那之后朝內朝外便一片聲討之聲,后來沒過多久朝夕兄妹便被逐出了巴陵,朝夕眉頭輕蹙,仍然繼續聽著藍新說話。

    她如此不急不躁藍新終于安心幾分,呼出一口氣又繼續道,“奴雖然覺得不對勁,卻實在沒有那個能力也不敢去過多過問這件事,后來宮中換了新的主子,奴也整日忙尚衣司的活計,本來就在奴心底的疑問慢慢淡化下去的時候,奴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說到這里,藍新的目光瞬時間又悠遠起來,連語氣也輕渺恍惚,“那個時候,已經是一年之后了,奴雖然搬走了屋子,可裝自己衣物的那幾個箱子卻是沒變,又到了來年初春,奴忽然想起來整理衣物,就在奴整理衣物的時候,奴忽然發現了那件被奴藏起來的王后內單,因為不敢穿,又怕被發現,奴將那內單藏在箱子最底下,后來連奴自己都忘記,可那一日,奴發現那件內單的時候,那件內單卻早已不是原來的顏色!”

    朝夕眉頭一皺,衣服放了一年卻不是原來的顏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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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藍新表忠

    朝夕眉頭一皺,衣服放了一年卻不是原來的顏色?!

    藍新看了朝夕一眼,目光里帶上了幾分驚懼,“那本是一件月白的內單,可等奴發現的時候,那月白的衣衫卻竟然變成了暗灰之色,奴那件箱子雖不貴胄,卻十分嚴實,未見水未見灰的,箱子里的其他衣裳都是好好的,卻怎么變了顏色?”

    “奴當時便覺得不對,可不敢聲張,又不敢隨便講那衣物拿出來扔掉,只得繼續將那衣物藏著,又等了一段時日,奴覺得委實放心不下,便又去看那件衣裳,這一次再看之時,奴卻真真正正的發現了這件衣裳的問題……那好端端的衣裳,卻竟然一觸就碎了!”

    說至此,藍新眉頭皺的極緊,雙眸落在虛處,仍然有兩分不可置信和驚怕,仿佛又變成了當年那個小心翼翼守住自己秘密的內史,“那衣裳乃是極品的絲緞,沒有遇見火怎么好端端端的一觸就碎了?白月的絲緞,碎了之后卻是灰黑色的齏粉碎屑,當真如同被燒過一般,奴那時候只覺的百思不得其解,又因為害怕根本不敢去問旁人,就在這時候,奴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祖父講過的幾次藥理,奴那時候還小,祖父講的別的藥理早就記不清了,可唯獨那一次奴直到現在都記得十分清楚,因為那一次祖父講的是毒?!?/br>
    “世上是藥便有三分毒性,而毒能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有的金石冶煉之毒便能將好好的物件化為烏有,奴便親眼見過祖父用毒將一本書變成殘片,好好的紙張被腐蝕的一觸便碎,顏色也變的如同黑灰一般,想到這里奴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為什么兩個身體健壯的內史好端端的去同時因風寒而死……再想到莊姬王后和兩位內史的病狀和結局都相同,奴更是覺得五雷轟頂,時隔一年之后,奴似乎知道了這宮里最聳人聽聞的秘密!”

    “莊姬王后哪里是病逝,她根本是被人下毒而死!而下毒之人沒有將毒放在她的吃食之中,卻是放在了最叫人想不到的衣物之上,莊姬王后日日穿著,癥狀開始的極其緩慢叫人不易察覺,等開始診治,卻是無論如何都治不好只有死路一條……”

    藍新越說語氣越發堅定又憤慨,說至最后話語猛地一斷,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的愣在當場,仿佛就是當年那個剛發現秘密滿是震驚害怕的內史,她整個人定定的站著一時間失了言語,而一邊聽著的墜兒和子蕁早就震驚的口不能言,心中懷疑是一回事,可聽到十幾年前如此逼真的細節,墜兒和子蕁還是覺的憤怒驚訝諸多情緒交織無法言語。

    再看朝夕,她仍然坐在琴案之后,眉頭輕蹙,目光如寒川一般冰冷無波。

    她怎么也沒想到,能從藍新這里聽到當年之事,且還是如此叫人悚然的細節,沒有人知道下在莊姬身上的毒還害死了另外兩個人,更沒有人知道,藍新這個小小的內史發現了這個秘密,并且一隱藏便隱藏了十三年,十三年之后,她告訴了朝夕。

    當年的朝夕不過四歲,莊姬死后朝不保夕,在被逐出巴陵,且身邊之人一個接一個死去,她哪里還有機會再去宮中追查莊姬的死因?想過諸多種可能性,可是藍新說的這種她卻當真從未想到,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當年莊姬之死的真相!

    “當年事發之后,可有人來尚衣司過問過母后衣物處理之事?”

    過了良久,朝夕筆直的身子才緩緩一動,那黑沉沉的眼看過來,也讓沉浸在當年的藍新回了神,她也靜靜的看了朝夕一眼,她剛才才說完了她母后被下毒謀害而死的真相,可朝夕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憤慨,也沒有傷悲,只有連她也無法看透的深沉莫測和沉穩鎮定,藍新心底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去,她來公主府一個多月,終究是沒有看錯人。

    若此刻的朝夕或者憤怒或者傷心或者因為當年之事時隔太久而覺得喪氣,她都會后悔自己講出當年的情景,在這公主府做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管事,也能過完這輩子。

    藍新定了定神將自己從回憶之中拉出來,回答卻有些叫人失望。

    “公主殿下,當年奴只是個內史,據奴所知沒有人來問過,不過……不過奴猜必定有人來過問過,那幕后之人是一定要確定王后的衣物有沒有被處理干凈的,否則被人發現了必定又要生出波瀾,只是奴那個時候位分不夠不知道罷了。”

    朝夕瞇眸,“那之后,你將那殘存的衣物如何處置了?”

    藍新聞言面生歉意,緊張的攥住了自己袖口,“公主殿下,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奴因為這發現驚怕不已,后來那衣服也都沒法保存,奴可以留下一件衣物,卻不能留下一包毒藥,后來奴尋個了時間將那箱子里的衣服都燒了,那衣服奴到底是沒有保存下來。”

    朝夕聽著倒沒有明顯的失望之色,那衣服縱然保留至今,也只是一堆毒而已,也不能只看著一堆毒就能查出來那幕后之人是誰,朝夕十分平靜的聽著,搖了搖頭,“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問問你罷了,即便你能留著,想來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場,當年之事難為你還記著,也難為你愿意告訴我,你有你的不容易,我都明白。”

    這話太過寬心,藍新這才微微釋然幾分。

    朝夕卻又接著問,“你來公主府這么久了,為何到現在才說?”

    藍新聞言苦笑一聲,“奴……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奴不知道公主是作何打算的,也不知道公主現如今長大了是什么樣的人,如果貿然告訴公主而公主此前沒想過莊姬王后是被害的,這會兒怕是要雷霆大怒,公主若是沖動之下去找王上理論,不知道會不會被當年那幕后之人加害,那樣豈不是害了公主?這一個月來奴侍候公主,也在想公主此番回來的目的,怒雖然至今不知道公主到底作何打算,卻是看明白公主是怎樣的人,再加上……再加上昨日宮中鬧出事端,聽說于美人被救上來之后說了些話,那些話公主必定聽到了,也必定有了懷疑,后來于美人更是因此喪命,公主必定會為此事上心的,奴這才想著要不要說出來?!鄙陨砸煌?,藍新又道,“而奴也是剛才方才知道,公主肯定是早就想到過莊姬王后是被謀害的可能性的,不僅如此,公主此番回來,必定是想替莊姬王后討回公道?!?/br>
    朝夕聞言卻挑眉,“哦?何以見得?”

    藍新眸光一轉,似乎在回憶,“公主昨日知道的此事,且于美人又被害,公主心中必定更為肯定了莊姬王后當年病逝有隱情,若公主是剛知道此事,必定無比震怒,可剛才奴看公主殿下回府之時神態泰然,只和我們說了楊夫人的事卻并未提起于美人那話,想必是此前就有了猜想這一次才能這般鎮定從容,而于美人此番不僅幫公主肯定了心中所想,也將莊姬王后被害之事提到了眾人的眼前來,可謂是幫了公主,所以公主才一切盡在掌握?!?/br>
    朝夕想了想,她今日回來的確沒有提及于美人之事,只因為在她看來的確如藍新說的那樣,她早就猜到了,而今此事被提出來她貿然行事必定不好,所以才如此鎮定徐緩圖之,卻不想藍新竟然能看出這么許多,藍新或許不是什么鉆營高手,可她在宮中這二十多年卻不是白待的,朝夕深重的看了藍新兩眼,這才微微頷首,“從前不知你如此玲瓏心思,今日我倒是要謝你,我母后之事暫且不論,往后這公主府便靠你打理了?!?/br>
    這話一出,朝夕既是在道謝也是在表明她的立場,往后,她便將她當做自己人看了,藍新聞言沒有得嘗所愿的喜出望外,相反她好像早就想到朝夕會這樣,亦或者早就打算不管朝夕怎么看她她都會為公主府盡心一般,她的淡然讓朝夕更為滿意。

    “殿下放心,公主府內事奴必定不會出差錯的?!?/br>
    朝夕點點頭,看著藍新忽然又道,“你既然知道當年的秘密,卻為何還主動自請來公主府,難道你來的時候就不會害怕嗎?我若不是你想的那般人,公主府只怕要因為此事遭難?!?/br>
    藍新說她只是在宮中多年想出宮尋個安穩之處,可那是在她沒說她知道當年秘密的時候,而今她說了,那便不能以同一種心態論處了,既然知道這個秘密,那她便能想到公主府不算個安慰的地方,就算朝夕不為了莊姬的死明察暗訪惹上事端,可那幕后之人當年能害死莊姬如今便能再害死她?公主府哪里能算得上安穩之處?!

    ------題外話------

    因為是后臺預設,所以是五分鐘更新一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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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取代莊姬

    朝夕瞇眸,目光雖然沒有鋒芒畢露的壓迫之感,卻仍然有洞察人心的銳利,藍新低頭,目光閃了一下,“奴……來的時候也曾猶豫過,只是大抵奴尚且還記得當年莊姬王后在宮中如何的親和近人,所以對她的死感到一點可惜吧,而奴自己大抵也是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所以或許存了那么一點念頭,如果公主殿下值得奴坦白,奴便也當做了一件善事。”

    說至此,藍新才抬眸,“事實證明奴的選擇是正確的?!?/br>
    朝夕仍然眸色幽深,站在她眼前的藍新鬢發已經見的一兩絲斑白,而在宮里待了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來了她的公主府會有怎樣危險的際遇,可她還是來了,不僅來了,如今還告訴了她這么多年之前的秘密,難道真的如她所言因為對莊姬感到可惜,因為那么一絲絲的正義感想要做一件善事?朝夕不是不信藍新的品性,她只是不信那個深宮,那王宮之中滿目盡是榮華富貴,可只有在那里活的久一些的人方才知道那些繁華之下有多少丑惡和不堪,人的良善會在那里被輕易的消磨殆盡,待的時間越久,年少的意氣和對這萬丈紅塵的期就變的越少,公平正義,都變成了最可笑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朝夕看著藍新,藍新也絲毫不回避的看著朝夕,幾瞬之后,朝夕選擇相信藍新。

    “好,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朝夕說著,推了推面前的湯盅,今日的藍新本來是來送安神湯的,卻是沒想到一氣兒說了這么多,可這些話說出來,藏在心中這么多年的秘密也終于能放下了,她整個人都輕松了一大截,將湯盅收走,她又朝朝夕行了一禮,這才安然退了出去。

    藍新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三個人,朝夕坐在琴案之后,墜兒和子蕁站在一旁,往常的子蕁知道了任何對朝夕不利的事情之后大都將憤慨表現的十分明顯,可今日的她看著默不作聲的朝夕卻沒有說任何話,她只是看著朝夕,表情如同墜兒那般的深沉,眼底卻寫著十分明晰的對朝夕的心疼,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唇抿的緊緊的生生將自己要說的話忍了下來,有的時候再多的關懷不必說出口,靜默的陪伴更適合吞咽悲傷緬懷逝者。

    屋子里的三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窗欞被風吹開的“吱呀”聲先打破了室內的平靜,窗欞正是君冽離開之時的那扇窗欞,朝夕拿走硯臺之后大抵并未將窗戶關緊,這時候風一吹,窗戶便又開了,風比此前大一些,朝夕看過去,只看到幾片櫻樹的花瓣隨著風被卷了進來,花瓣進屋子便脫離了風的掌控,在空中打著璇兒,晃晃悠悠的落在了朝夕身邊,朝夕低頭看去,眼眶里忽然生出一閃而過的晶瑩,她附身將那幾點花瓣撿起來放在天荒一旁,抬手五指齊動,當下手底下便響起叮咚作響的琴聲……

    子蕁和墜兒對視一眼,二人極有默契的轉身退了出去,退出內室,墜兒沒什么話,子蕁卻嘆了口氣,喃喃的道,“真是苦了公主了,沒想到藍嬤嬤這般好?!?/br>
    墜兒沒說話,卻也沒有出言反對,二人站在屋前抬頭看天,只見風將天邊灰沉沉的陰云吹散了少許,隨即一抹燦燦的金從那云彩縫隙之中透了出來。

    同一時間,王宮之中的孫昭也在抬頭看著頭頂的那一抹金輝,身旁的親隨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眼底瞬時漫出喜色,“啊大人,快看啊,天要放晴了!”

    這親隨跟著孫昭剛從御懲司之中走出來,那御懲司里面黑漆漆的又陰森又潮濕,剛一出來就看到天氣放晴當真覺的開心,他這話說完,孫昭卻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收回目光又朝前面走去,那親隨連忙跟上去,“大人,咱們這會兒又去哪里?剛才審問了四個人,您瞧著她們說的話可是真的?那海棠和石榴瞧著還好,那玲瓏和玲巧卻是有些奇怪,開始死不開口,后來說的話又有些遮掩,哭哭啼啼的好不煩人,要說動大刑吧又有點屈打成招的意思。”

    孫昭如今受了王命拿了腰牌,這宮中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公主的寢殿只要他有足夠的理由也可以隨便進去,他步伐穩穩的走在前并不答話,這親隨見周圍并無人便忍不住的念叨起來,而如今的御懲司之中除了玲瓏和玲巧之外還有于美人身邊的海棠和石榴也被關了進去,于美人死后本來海棠和石榴是要被論罪處置的,可孫昭念著往后或許還用得著便先將她們收押了,雖然被收押在御懲司最陰暗潮濕的下等牢房之中,可對于海棠和石榴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因為按照本來內府的處置傳統,她二人是要被齊齊處死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二人受審之時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多,孫昭身邊的親隨走出老遠還對這二人贊賞有加,“她們兩個在于美人出事的時候就不曾互相推諉責任過,到了這里也十分鎮定,小人最喜歡她們這樣的問什么便說什么……”

    說至此,這親隨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道,“不過大人,她二人說的細節倒也十分奇怪,于美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會覺的有人要害她呢?那個海棠說于美人那陣子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還老覺的有人要殺她,本來就情緒不穩之下這才受了刺激就瘋瘋癲癲了,大人,海棠可是說了,于美人那個時候最為緊張的便是昭仁宮的消息,從前她日日都去請安的,那陣子卻是從來不去,每每有昭仁宮的消息傳來,她都要驚惶好一陣……”

    親隨越說語氣越是興奮,仿佛已經發現了這案子的幕后黑手是誰一般,見他有些收不住的架勢孫昭轉頭看了他一眼,蹙眉喊了他的名字,“孫黔——”

    孫黔聞言眼底的光彩微收,摸了摸鼻子卻還是忍不住的繼續道,“大人,反正現在也沒人,您倒是和小人說說您是怎么想的呀?據說于美人早前和昭仁宮的關系十分親近,是后來七公子出事之后于美人才和昭仁宮疏遠的,也是在那之后,于美人夜夜噩夢纏身人也變了個樣子,她說的有人要殺她是不是就說的昭仁宮呢?”

    孫黔左右看了看,一雙黑溜溜的眸子轉的飛快,“大人,您可還記得于美人被救起來之后在船上說的話?那些話王上后來雖然沒有特意提起,可是現在卻早就傳開了,大人,于美人會不會就是因為那些話被殺的?如果是這樣,那于美人豈不是被滅口?再一想,于美人早前就對昭仁宮十分敏感,那是不是說,想殺于美人的其實就是昭仁宮那位?那也是不是說,其實當初害死莊姬王后的也是昭仁宮那位?”

    孫黔沒有說名字,可昭仁宮代表的便是如今的王后段錦衣,見阻止不了,孫昭便也不說他了,只是搖了搖頭,“海棠和石榴并沒有說于美人親口說要殺她的人是昭仁宮那位。”

    孫黔聞言咂了咂嘴,“您這話說的,于美人那個時候又沒有真的瘋了,怎么會對人說段錦衣要殺她呢,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咱們也能憑著海棠和石榴的話做出合理的推斷不是?于美人那個時候就害怕昭仁宮了,如果不是昭仁宮對她有威脅,怎么會害怕?”

    孫昭搖了搖頭,語氣越發的嚴肅正經了,“海棠和石榴的原話是于美人聽到昭仁宮的事之時情緒波動格外的大,卻并沒有說于美人就是害怕的昭仁宮那位,看證詞的態度必須要嚴謹,并且不得加上自己的主觀臆斷,教你的你都忘了?”

    孫黔年紀輕,每每遇到案子自然都想法奇多也容易加上自己的相像,孫昭在這點上說了孫黔許多次,不過偶爾孫黔憑著自己的推斷想象也能料準案情,是以他并不覺得這是個大問題,此刻的他跟在孫昭左后方,聽著這話吐了吐舌頭,心想自家大人明明年紀輕輕,卻怎么總是一副老學究的樣子,“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大人,如果按照正常人來講,誰聽到這話都會這么想的吧,何況憑著當年的情況來看,最后取代莊姬王后的正是眼下那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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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鬼神之論

    孫昭瞇眸,似乎也在料想當年的情況如何,想了一陣他卻并沒有下結論,反倒是搖了搖頭道,“王上只令我查此前宮中的幾宗事端,并沒有令我查莊姬王后之死,眼下還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只我們二人便罷了,若是還有旁人你可要收斂一二?!?/br>
    孫黔自然知道這一點,忙點了點頭作罷,隨即神思一轉,“咦?這么說來小人又想到早前宮中秦美人之案……至今也還是沒有頭緒呢,您怎么想???”

    秦美人的案子……孫昭搖了搖頭,“當時并非我第一時間接手,眼下還無頭緒?!?/br>
    孫黔抿了抿唇,稍微回想了一下道,“秦美人那時候死在北苑的,說是去上香的時候失足跌落井中的,哦對了,那一日正好是搖光公主回來準備祭祀入王室宗譜的日子,因為秦美人死了所以被耽誤了,后來公主的名字一直沒有被寫入宗譜之中?!?/br>
    孫昭頻率幾乎沒變過的腳步在這時候忽的一頓,雖然只是一下,卻還是被細心的孫黔收入眼中,“大人?大人您剛才想到了什么啊!”

    孫昭眸光微抬看向遙遠的天穹,“沒什么,我只是想到,這些事端都是發生在搖光公主回來之后,在她回來之前,蜀王宮已經平順了許多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