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欲念之事最是難平,而他們二人卻都能這么快的便鎮定下來,這等自控之力哪里是旁人能比得上的,朝夕聽著,又不冷不熱冷笑了一聲,原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嘛。 朝夕那笑聲又恢復到了尋常冷淡的模樣,可商玦轉頭一看便能看到她耳朵尖的粉紅,她表情言語可以騙人,這自然而然的身體反應卻不是想掩飾就能掩飾的,想到朝夕剛才那般專注竟然是在學他,他心底又不自禁生出一陣笑意,明明才受了內傷,他此刻的心情卻是出奇的好,這一點連素來看不透他的朝夕都感覺出來了,他渾身上下都滿是喜悅。 有什么好喜悅的?他們并非第一次親吻…… 這么一想,朝夕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境也豁然輕松起來,仿佛他的喜悅能感染她一般,這發現一出,她不由得又是一愣,這……上一次在長秋宮他騙了她之后她心底好歹還有幾分惱怒,可今次……她卻在心底找不到一絲排斥和反感,難道是因為今日宣布了婚期的緣故? 朝夕眨了眨眼,在大殷,但凡宣布了婚期女方便可視為男方之人,她總不可能已經將自己看成了他的人,心底冷笑一下,朝夕斷然的搖搖頭否定了這個可能…… 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什么?朝夕忽然想到從年前在燕國大營相遇,他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陪了她快半年的時間,時間過得飛快,而半年可一點都不短……難道,是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還是說……朝夕不敢深想下去,隨之心底便是一沉,不管是因為哪一點,這對她而言并非是一個好兆頭,轉頭看了一眼商玦,見他的表情還是一派松快,她心底的沉重又散了一些,她不想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可若處處都畏首畏尾草木皆兵是不是也本末倒置了?他都能這般坦然從容,她為何要讓自己戒備森嚴嚴陣以待? 他能做到的,她又有什么不能?這么一想,她心底反而輕松起來,定了定神,她忽然覺的身上有些涼,這一下才驚覺她身上竟然出了這么多汗,咬了咬牙,朝夕起身又下了床,二話不說朝浴房走去,商玦看著她的背影溫笑道,“你今日很有些不同……” 朝夕不知道他說的不同是什么,可聽著這話還是下意識冷笑一下先反駁回去。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不服嗎?” 商玦聽著這話笑意愈發大了,甚至再度笑出聲來,“好好好,服服服,不敢不服。” 朝夕腳步微頓,沒再多說的朝浴房而去,見她的背影消失在帷帳之后商玦的笑意也未曾淡下來,他能做到的她也能?他能生生的將自己的心捧給她,她也能嗎? 商玦唇角越揚越高,忽然覺得她身上那股子驕傲勁兒竟然是如此的可愛,他知道她是哪樣的人,別說她現在想通了不再將自己束之高閣嚴防死守,便是她那般,難道他還不知道如何讓她心防失守嗎?商玦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又展開,展開又緊握,仿佛還在克制和壓抑什么情緒,好半晌他方才呼出一口氣去,他的控制力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好啊! 浴房之內依稀有水聲,商玦猜想朝夕估摸著還有一會兒才出來了,她一個人在耳房只怕又要天人交戰半晌,他彎了彎唇,緩緩的滑下身子躺了下去,先是內傷,然后又是氣血翻涌,再又生生忍下了自己的欲念,她今日的寒癥沒發,他自己卻只怕要折壽三年了,想到朝夕一個人在不知道在浴房如何的糾結,他不由得又生出由心而生的笑。 她是個好學生,可她的母親還沒來得及教她,至自己病逝也只留下了一個名字,“朝夕”這兩個字便像是一個警示,告訴她人心易變不可輕易信人,若她半生平安喜樂便罷了,偏生她顛沛流離見過無數的黑暗丑惡,于是這兩字就不只是警示而變成了她的鐵律,她的父王教會了她什么是權衡舍棄,淮陰侯府教會了她寄人籬下世態炎涼,趙王宮教會了她權利的丑惡和陰謀血腥,沒有人教她愛人,更沒有人教她愛自己,于是她有時候無情的嚇人。 商玦這般想著,忽然忍著身上的不適掀開錦被下了床,他眉頭皺著朝浴房而去,浴房的水聲不知為何停了,他走到門口,隔著一層又一層的帷帳薄紗看著湯池的方向,依稀能看到朝夕的影子,她似乎趴在水池邊上,大抵是在皺著眉頭想今天怎么就那般熱情似火了? 想到片刻之前……商玦忍不住心頭又是一熱。 人得到超出預期的好處以后總是格外的驚喜,今日的朝夕便是一個驚喜,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從未想過簡簡單單便如愿,可臨了卻發現這條路并沒有他想的那般荊棘遍生,心誠則靈,她可不是捂不化的頑石,這般想著,商玦心底生出一股子滿足感,再向前面一看,卻見朝夕仍然趴在水池邊上,他眉頭一皺,這么一直趴著莫不會著涼吧? 想了想,商玦還是拂開帷帳朝湯池的方向走過去…… 一層一層的輕紗被掀起,他的腳步聲雖然放輕了可朝夕不可能聽不到,然而她卻還一直趴著沒有半點反應,商玦蹙眉,忽然有些擔心,腳步不由的加快了,待掀開最后一層輕紗看到朝夕,商玦頓時無奈的沉了臉,朝夕……竟然就這般趴著睡著了…… 她不著寸縷,就這般趴在池邊臺子上睡著了,水汽騰騰,蒸的她面上一片微粉,她臉貼在自己手臂上,睫毛上都是水珠,商玦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一旁掛著的長衫一把扯了過來,他傾身,一只手繞過朝夕的腰身,將她從水里撈出來的同時將那長衫罩在了她身上,饒是如此,商玦眼底還是劃過了朝夕曼妙的身姿,他眼底一熱,朝夕也同時驚醒了過來,可仿佛知道是商玦,她并未一睜眼就出寒蟬,商玦將她腰間的帶子拉好,她就定定看著商玦。 商玦毫不遲疑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隨意的道,“怎么就在這里睡著了?我若不來,你就在這里睡一晚上?你這習慣要改。” 朝夕并非第一次累極了就在湯池睡著,以前在淮陰侯府,在趙國,都有過,反而后來有了子蕁才好些,遇見他之后也幾乎沒有這般過,而他卻能說出“習慣”二字。 朝夕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她這個“習慣”了,眼下她是真的有些疲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就閉上了眸子,一副繼續睡去的樣子…… 商玦眨了眨眸,心底的滿足好似要溢出來。 ------題外話------ 這是一份大大的狗糧~捂臉送給小可愛們~為了在尺度以內又有感情,今天字數雖然少但是寫的格外用心喲喂~感謝咖啡豆每天的花花~啵唧~ 本書由樂文小說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165章 你在騙我 商玦在一片春鳥輕啼聲中醒過來,轉頭一看,窗外天色已明,而風雨已經停了。 定了定神,又聽到兩聲鳥鳴,邀月臺比鄰小未央,周圍多是園林妙景,別處的鳥雀因嫌吵鬧都被捉去,這周圍卻是捉不完也無需捉,商玦心間一片透明,朝里面一看,朝夕破天荒的還在睡著,朝夕睡覺不僅警醒,作息更是準的嚇人,往常二人共枕之時大都是她先醒過來,今次他醒了她卻還沉沉睡著,想著昨夜她疲累的樣子商玦不由的眉頭一皺。 二人在一床錦被之中,雖然未隔著距離,卻也不曾抱在一處,朝夕睡覺從來規整,昨天晚上那般動情之后他也不敢和她親近,瞧她規規矩矩睡著的樣子,商玦忍不住探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脈搏溫和跳動,頻率十分正常,商玦到底不是大夫,一時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他撤回手來,只見朝夕仍然未醒,商玦只擔心她昨日落水后來又在雨中走來走去沾了濕氣會生病,眼下瞧著她一切正常倒是不擔心了,只是她睡得太沉叫他有些疑惑。 今日出宮,還是要叫唐術來給她瞧瞧的。 心底這般想著,商玦輕手輕腳的起身下床,為她掖好被角,他又轉身走了出去。 內室的門打開,外面并無人,將正門打開,這才看到門外守著的子蕁,子蕁大抵也是剛剛起來候著,這會兒正在打瞌睡,聽到動靜猛地回神,抬頭便道,“公主殿……” “下”字未出,她又一愣,詫異道,“世子殿下?” 連子蕁也未想到他會先起身,商玦對著她點點頭,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還未醒來,小聲些,先備好洗漱之物,早膳也等她起來再用。” 微微一頓,他朝左右兩邊的小院看了一眼,“扶瀾和云柘呢?” 話音剛落,云柘便出現在了院門口,幾步走過來對著商玦一拱手,子蕁瞧著云柘訝異一瞬,指了指鄰水的雅舍方向,“扶瀾公子在那邊,小洛少爺還沒起來,唔白月也在那邊。” 商玦點點頭,帶著云柘朝雅舍的方向而去,一邊走商玦朝未央殿看了一眼。 經過了一夜,宮里的動蕩可還沒有結束。 云柘自然知道商玦在看什么,忙道,“主子,未央殿的重臣在天亮時分已經全部都被送出去了,并未問出什么來,十三公子那邊現在也暫時沒有動靜,十一公主的尸體已經被收斂,只怕葬儀要和于美人一起,楊夫人回去之后似乎有些瘋癲,太醫正在為其診治。” 微微一頓,云柘又道,“那看守經堂的小太監被找到了。” 商玦挑眉,便聽云柘沉聲道,“死在了內府下人房里,是服毒而死,廷尉府的人在他的屋子里找到了毒藥,乃是宮中最為尋常的鼠藥,是自殺。” 商玦腳步未停,要殺鳳曄的當然不會只是個小太監,而這個小太監早在一開始便是要死的,孫昭和藺辭的動作不夠快,找到的自然就只是一具尸體。 商玦未接話,云柘也未再多言,二人順著長廊一路向東走,不多時便到了鄰水的雅舍,那雅舍鄰水而居,商玦一眼便看到靠著憑欄逗弄白月的扶瀾。 “趴下,看著我,臥著,睡覺?不睡算了……” “咦,你怎么不聽我的話就聽小鹿的話?你好歹也是個獸王,怎么能耽于女色?” “我都不怕小鹿,你倒是一見到她就乖了。” “我就不信你還能看出人的美丑……來,趴下……” 白月直直站在扶瀾身邊,一雙眼看著湖面的方向,就是不看他也不聽他的話,時不時的喘口粗氣,聽著還有些嚇人,這一人一寵就這般對峙著,白月到不覺得如何,然而扶瀾卻自言自語仿佛腦袋有點問題,一抬眸,看見了過來的商玦,同一時間,白月也聽到了動靜,一個掉頭撒歡朝商玦跑過來,扶瀾搖頭嘆氣,“真是無情啊……” 扶瀾說著話眉頭一皺,看著走過來的商玦道,“你臉色不對啊。” 商玦抬手撫了撫心口的位置,搖頭,“沒事。” 商玦說沒事,那便應該是真的沒事,扶瀾看了一眼正寢的方向,“小鹿還沒起來?” 說至此,商玦眉頭又是一皺,“還沒有。” 扶瀾嘿嘿一笑,“莫不是你昨天晚上……” 他這話意味深長,商玦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昨天晚上的確差點擦槍走火,可到底沒有做的更多,他不冷不熱看了扶瀾一眼,扶瀾摸了摸鼻子收了笑意,“咳,今日咱們何時出宮?本來說這蜀王宮里面必定有好玩的地方,可昨天也真是好玩,今天宮里又有兇案又要辦喪事,可不是很好玩了,小鹿的話……是不是要在宮中留幾日?” 商玦搖了搖頭,“這些還不知,只是昨夜我發現了一件怪事。” 扶瀾挑眉,顯然十分意外,“怪事?對你而言這世上還有怪事一說?那你倒是說來聽聽,我瞧瞧是什么樣的怪事讓你都想不到。” 商玦不在意扶瀾的玩笑,只是沉眸道,“她體內有極其深厚的內力。” 扶瀾揚眉,“她體內有深厚的內力卻不曾告訴你?” 這話在任何人聽來只怕都要和扶瀾想的一樣,可偏偏卻不是扶瀾想的這般,商玦掃了一眼腳邊乖覺的白月,“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內力。” 微微一頓,他又道,“她身上有寒癥,昨夜我本來是打算給她三成內力的,誰曾想給到一半卻遇到了阻力,不僅如此,那阻力還讓我自己反噬。” 扶瀾頓時恍然,原來商玦面色微白是因為這個,他眉頭一皺,卻又聽商玦道,“不僅她自己說過她沒有內力,早前在楠葉山之中遇險的時候我也試過,她曾服用過混元丹,尋常時候的確查探不出,可那次在山中遇險,我們都有出手,那時候我發現她體內空茫一片,除卻一層很普通的精氣之外并無內力丹元,直到昨夜……而她比我更為訝異。” 這么細致一說,扶瀾也立刻生出疑惑來,“這……難怪你要說這是怪事,的確奇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難道有誰悄悄的給了她內力?可是這也不至于她不知道啊。” 傳授內力又不是片刻之間就可以完成的,且這之后多半還會身體不適,可朝夕對此半分不知情,怎么都說不過去,扶瀾眉頭緊皺,“依你來看,她身上的內力有多少年?” 商玦瞇眸一瞬,“少則七年多則十多年,否則不至于將我反噬到內傷。” 這么多年,一個人會將自己這么多年的功力給朝夕,且還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并且還不打算讓她知道,這等想要做無名英雄的心態委實叫人難想的通…… 若非對朝夕愛重到了極致,怎么會這么做?扶瀾看著商玦,口中卻是道,“嘖,你有對手了……有人比你搶先了一步,照這樣子,只怕將自己半輩子功力都給她了。” 商玦蹙眉,“給她她卻半點不知,連如何用都不會……” 扶瀾咂咂嘴,“這么說來也很是奇怪,若真是為了她好也必定會教她,除非……”扶瀾眼底微亮,“除非此人的身份不能讓她知道,讓她知道了她必定不樂意接受。” 讓她知道了必定不樂意接受?商玦聞言先是一個恍然,接著又覺得這可能性也十分小,在朝夕心中,可沒有永久的敵人,當然亦沒有永遠的朋友,只要是能為她所用,她都可以做以權衡,如扶瀾說的這般可能性委實太小,商玦雖然未曾說出口,可面上的沉凝表情卻是一副不十分贊同的樣子,扶瀾看著便搖了搖頭,“看來這也不對……” 商玦倒不是全然否定扶瀾這個推測,只是如果是這樣,那對于朝夕而言誰會是那個給她巨大利益她也不愿意接受的人呢?商玦想不出來,可想到可能真的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他便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在朝夕那里,怎么可以有特例?! 扶瀾見商玦面色沉暗嘆了口氣,“你是最了解她的一切的人,若是你都不知道,我就更猜不出來了,你再仔細想想,就沒有人對她而言是不能接受其任何好處的?” 商玦凝眸一瞬,似乎在沉思,半晌搖了搖頭苦笑一下,卻是無果。 扶瀾聳聳肩,“這我也沒法子了,我總不能掐算出來,如果實在猜不透也無關緊要,反正那內力都在她體內了,如今對她也算沒有傷害了,若能化為其用才是最好。” 朝夕若是毫無內力之人,忽然之間承受這般多的深厚內力必定極度不適,輕則內傷,重則斃命也有可能,而現在那內力已經穩穩在她體內了,自然就沒有危險了,商玦輕嘆一聲搖頭,“好,你今日便出宮去吧,稍后讓云柘送你們出去。” 扶瀾知道他說的你們是他和洛玉鏘,不由得點點頭,隨即又一挑眉。 “那你要留下陪著小鹿?她留在宮中你也留在宮中嗎?” 商玦點點頭,又轉身朝正院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扶瀾半點意外也無,一邊走一邊道,“其實昨天出了事,今日應該無意外,何況我覺得小鹿還是先出宮比較好,眼下正是查的緊的時候,指不定就會有什么意外將她牽扯進去,我的意思是……可能把宮中的許多不好的事和她扯上關系……” 扶瀾說什么商玦自然明白的很,朝夕當年被貶離開巴陵便是因為她不吉的名頭,而如今她回來不久宮中就生了事端,有心之人必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商玦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才會留在宮中陪著朝夕,他搖了搖頭,“她只怕還要去看鳳曄,總之你們先離開,我還有事讓你幫忙,出去之后找小九,讓他去查查南邊軍中……” 扶瀾挑眉,“南邊?你是說……段氏?” 商玦點點頭,扶瀾先是蹙眉,隨即指尖微動口中輕聲的念了幾句什么,而后又便看向了南邊的天穹,他凝眸道,“破軍坎位有異象,南邊的確不平,好,我自會交代他。” 說著又一頓,“你怎么忽然提起這一茬了?” 商玦腳步未停,“我只是忽然想到了。” 扶瀾點點頭,二人說話之間便已經到了正院門口,商玦徑直朝正寢的方向而去,自然是要去尋朝夕的,扶瀾搖搖頭,決定先回去自己的廂房,轉過一個門洞,卻發現白月還在跟著他,他不由的有些訝異,隨即輕笑一下,“這下你倒是知道跟著我了?也對,眼下你主子正在發愁呢,你還是別去打擾了他……說來也奇怪,你主子是最了解小鹿的人了,這一次連他也懵了,便也沒有旁的法子啦,咦,你跑什么……” 扶瀾看著白月說話,說著說著卻見白月一個猛子朝前面奔去,他正訝異,一抬頭卻看到了站在他們廂房門前的朝夕,白月直沖著朝夕而去,而朝夕……正拿無比深沉的目光看著他,扶瀾眉心一跳,下意識的嘿嘿笑了兩聲,“小鹿啊,你怎么會在這里呢?那個……商玦回正寢了,他以為你還未起來呢……那個那個……” 朝夕的眼神太過沉郁,直讓扶瀾心中直跳,他剛才說了什么?他剛才沒說什么吧,他眼神閃一下,而那邊朝夕已經抬步朝他走過來,扶瀾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對,可又沒發現不對在哪里,朝夕越走越近,扶瀾只覺得如芒在背不安的緊。 朝夕一步步走過來,紅裙在這雨后的天青色蒼穹之下格外的濃烈。 她在扶瀾面前站定,定定的看著他,“你為何說商玦是最了解我的人?” 扶瀾心頭一跳,他本也是處事淡然的人,可面對朝夕的目光不知怎么眼神就閃了一下,隨即笑容倏地擴大,“哈哈哈你們認識這么久了他當然了解你啊……” 他仍然一副懶散樣子,看起來仍然是那個平日里不甚著調的扶瀾,可朝夕看著他的眼神卻沒有分毫的松動,抿了抿唇,她語聲冷的嚇人,“你在騙我。” ------題外話------ 最近的章節有很多非常細小的線索,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吶~謝謝咖啡豆的花花和qqc64b2f30387c40姑娘的打賞~謝謝大家的月票~發現了一些眼熟的艾迪~開心~ 第166章 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