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幽夜聽后,臉色刷地一下,瞬時黑如鍋底,“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鬼衛肯定道。 樓湛天的臉色同樣變得很難看,我則郁悶得要死,咋就成了我們偷窺女鬼沐浴了? “您和他果真偷窺了?”晟犀的嘴角狠抽幾下,似乎很難相信我會做出偷窺的舉動。 “你們竟敢偷窺我夫人!”幽夜怒到極點。 看得出幽夜很在乎那女鬼,已顧不得晟犀在場,就要親自來捉拿我和樓湛天。 “可笑!試問城隍大人。你想偷窺女鬼沐浴,會帶上自己的夫人?你夫人也愿意?”我嗤笑道。 幽夜微怔了一下,便羞惱不已。“說不定你們有特殊愛好!” 我沒理會幽夜,反問晟犀,“你看我像是有特殊愛好的人?” “不像!”晟犀搖頭。轉而對幽夜道:“區區一個鬼衛的話,也能讓你深信不疑?” “晟犀殿下,鬼衛絕不敢欺瞞下官!”幽夜說道。 晟犀明知幽夜苦追女鬼多年。至今都得不到女鬼的心,幽夜稱女鬼為夫人,不過是一廂情愿。還促狹道:“他們有沒有偷窺,問一下你夫人不就知道?” “這恐怕不好吧,女鬼家臉皮薄。”幽夜的表情跟吃了黃連一樣。 “臉皮再薄,也要求證一下,免得冤枉人了。”晟犀說道。硬要傳那女鬼來對質。 幽夜無法,只得讓人把女鬼請來,要不是礙于地位不如晟犀。他肯定會讓眾人移步到城隍府,免得勞動女鬼過來。 我卻急了,女鬼一來,肯定會爆出我們在寒陰泉里泡浴、衣服被扔的事,好丟臉! 在等待女鬼到來之時,晟犀問我闖入城隍府的原因。 “事情是這樣的………………”我心想也許能讓晟犀幫忙救丘水寨的人,便把丘水寨倒置陰陽的事告訴他。 “這事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難!”晟犀皺眉道。 “啥意思?”我聽得一頭霧水,直接說難不難不就好了? 晟犀解釋說,凡是登入陰案的陰事例,會直通陰間的總陰案庫,城隍留有的陰案不過是備份。 如此一來。不管是他、還是幽夜,都無法做主放了丘水寨的人。 要是我和樓湛天強行救走丘水寨的人的話,也會被陰間通緝。 “那咋辦?”我急問。沒想到事情比我想象中復雜。 “這個——”晟犀欲言又止,隨即,搖頭不語。 我知道晟犀肯定知道的。為何不肯告訴我? 不等我多問,幽夜派去請女鬼的鬼衛回來了,說女鬼不肯不過來。只說她不曾被偷窺。 我不由松了口氣,心道,好在女鬼不給幽夜面子。 幽夜請不來女鬼。失了臉面,不好再多待。 “等等!”晟犀喊住了幽夜,交代幽夜把丘水寨的人關押到安全的鬼山。 “能不能讓我去探視?”我問道,不親眼看到春草婆婆,我難以安心。 幽夜皺了下眉頭,略一思索,便答應了,“只許探視!” “好!”我應道,經晟犀一說,我也不敢貿然救人。 ****** 晟犀也隨著我們一起去鬼焰山,加上眾多鬼兵衛,浩浩蕩蕩地前往鬼焰山。 雖聽樓湛天說過鬼焰山的可怕之處,現在親眼見到一整座火光不斷、冒著騰騰熱氣的鬼山,我仍感到震驚。 很難想象活人在這種環境下,要咋生存,恐怕連鬼魂都受不了。 想到春草婆婆年事已高,我又急又心疼,忍不住質問幽夜,“他們困在哪?” 幽夜很不滿我的態度,他正要發作,卻對上晟犀警告的眼神。 他咬了下牙,忍耐道:“在鬼焰山另一面,那里溫度較低。” 幽夜說完,親自飛在前面,為我們帶路。 “別擔心,她應該沒事!”樓湛天知道我焦慮的心情,出聲安慰我。 這會,我們已快到了關押丘水寨的位置了。 “但愿——”我剛開口,便抬目遠遠看到、令我眥目欲裂的一幕。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我怒瘋了,猛地推開樓湛天,疾沖過去。 第250章 被逮個正著 那些可惡的寨民居然把春草婆婆和樊絡寧捆綁在一棵鬼樹上,用藤條抽打他們,惡毒地咒罵春草婆婆。 “婆婆、絡寧哥!”我沖過去,一腳踹飛負責抽打的寨民。 看到春草婆婆他們憔悴得不成樣,奄奄一息的,我眼淚忍不住狂泄而出。 春草婆婆聽到我的聲音,吃力地掀開眼皮,努力睜著眼睛,“你是、你是阿音嗎?” “婆婆,我是阿音!”我顫聲道,要幫她解開束縛。 “我來!”樓湛天拉開我,他抬手一揮,捆綁在春草婆婆他們身上的樹藤驟斷成無數截。 我急忙接住春草婆婆消瘦的身體,樓湛天則扶住樊絡寧。 “阿音,我不是在做夢嗎?”春草婆婆神色恍惚道。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生怕一錯眼。我就消失不見。 我心里難受得要死,連連搖頭,“婆婆,你不是在做夢,我真的是阿音,我來了!” “阿音,婆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春草婆婆老淚縱橫,聲音愈顯低弱。 丘水寨的寨民已被鬼兵們圈趕到一邊,被鬼兵們拿著鬼鞭猛抽著。 一時之間,哭嚎聲、求饒聲不絕于耳,是晟犀見我傷心氣憤,下令懲治這些寨民,以給我出氣的。 我猛地抬頭,狠瞪著這些狼心狗肺的寨民,胸臆間的怒火更甚,“你們為啥要這樣對春草婆婆他們?” 春草婆婆在丘水寨極受敬重,我想不通寨民們為何會聯合起來凌虐他們祖孫。 一個年紀與春草婆婆相仿的老太婆,憤然道:“要不是嚴春草,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我在丘水寨見過這個老太婆,她也是個草鬼婆,大伙都管她叫邱婆婆。 邱婆婆和春草婆婆是死對頭,不管蠱術、和名望,都遠遠不及春草婆婆。 她一直想扳倒春草婆婆,處處和春草婆婆作對。 之前春草婆婆用圣王蠱給我吸鬼毒,她更為不滿,就是她挑拔寨民,把上格朗寨的人引入丘水寨對付我的。 我住在春草婆婆家的期間,她沒少趁機散播不利于春草婆婆的謠言。 而今看來,春草婆婆祖孫被寨民們欺辱,肯定和她逃不了干系。 “你說春草婆婆是害你們的,咋害?有沒有證據?”我冷聲質問。 “還用得著證據嗎?如果不是她,她咋知道是有人觸碰陰陽石,導致我們全寨的人都淪落陰間?”邱婆婆咬牙道。 “春草婆婆知道你們倒置陰陽的原因,你們就認定是她害了你們?真是可笑,口說無憑,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 我氣得肺都要炸了,僅僅因為邱婆婆毫無證據的污蔑,寨民們就這樣對春草婆婆。 虧得春草婆婆為丘水寨盡心盡力,哪家哪戶有個大災小病來找她,她從不推辭、不收取好處。 “哼!嚴春草上回私自動用圣王蠱。說不定這次她又要拿圣王蠱,不小心觸碰到陰陽石了。” 就算沒有證據,邱婆婆還是一口咬定是春草婆婆觸碰了陰陽石。 可氣的是,邱婆婆說這句話時,竟有不少寨民附和她的話。 我總算明白了,之前春草婆婆動用圣王蠱已令寨民不滿,因此,他們才認同邱婆婆的說法。 說到底,春草婆婆會被冤枉,多半是因為我的原因。 我愧疚之余,想到春草婆婆是我外婆,心里愈發難過。 “何必與他們廢話!直接殺了!”樓湛天冷冽的眼神掃過這些寨民,殺意迸現而出。 “反正他們早晚都會死,殺了也無妨,只要留有鬼魂就行。”幽夜滿不在意道。 倒置陰陽的人,是死是活,對當地城隍來說不重要,要的是他們的魂魄充當鬼奴。 “不要啊,求你們饒了我們!” 寨民聽到要殺他們,全嚇得跪地求饒,不斷地磕頭。 他們這副貪生怕死的樣子,和剛才鞭打春草婆婆祖孫的兇狠之相,簡直判若云泥。 我越看越氣恨,很想殺了他們,但想想,如果不及時把他們救到陽間,他們困在鬼焰山,死是早晚的事。 與其直接殺了他們,倒不如讓他們以血rou之軀飽受鬼焰山惡劣環境的折磨,日夜擔心受怕,直到死! 我剛這么想,春草婆婆就搖頭。“阿音,別殺他們!” “婆婆,為啥?他們冤枉你,想置你和絡寧哥于死地。” 我雖不打算殺了這些寨民,但無法理解春草婆婆不予追究的態度。 “他們不過是受我牽連罷了!”春草婆婆苦笑道。 春草婆婆這話,豈不是變相地承認倒置陰陽與他有關?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著急道:“婆婆,你別亂說!” 邱婆婆逮到這機會。大聲道:“大伙都聽到了,嚴春草親口承認了——” 春草婆婆打斷邱婆婆的話,“邱銀花,觸碰陰陽石的人明明是你!” 此話一出,眾丘水寨的人齊齊地對邱婆婆投以質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