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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佞臣嫡子在線閱讀 - 第106節

第106節

    第199章 思辨

    顧凡雙胡亂的說著,他眼下對方涵很是懷疑,只是沒有證據,他沒看見襲擊的人,要知道那一下子真的很給勁。

    “此事還是要查,明后就是策論,此事在此時發生,多半是沖著我來的。”

    “大哥,此事還是別小題大做,你也知道此番策論的重要,我不想此事多生事端。”

    穆之恒對于顧凡雙的疑慮也多半理解,畢竟策論之前發生這種事兒,一定會嫌棄不少風波,這國學館里的許多學子都等著這一刻,若是因為某些目的不純者給耽誤了,怕是誤了他們的前程。

    “這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策論思辯,怕是要費些精力!”

    “那方涵,凡雙就托你照顧,之恒感激不盡。”

    方涵趕緊躬身還禮不敢怠慢,送走了穆之恒,他轉身對顧凡雙道,“襲擊你的人,你可看清了?”

    顧凡雙看著他遲疑了一下道,“沒有看清,那么黑看不清的。”

    “那就好……”

    “怎么感覺方兄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難不成你看見了什么?”

    顧凡雙假意試探,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此人可用可不用就看這一次了。

    “沒有看見,我什么也沒看見,顧兄你要知道我多珍惜進入這國學館,我費盡心思的想要留下來就是為了出人頭地,我打小母親就離世,父親娶的二娘也并非希望我讀書,可是我知道,如今的東秦只有讀書才能出人頭地的機會,我沒有背景……我只能在四等房里等待機會!”

    顧凡雙瞧出了方涵的慌亂,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輕聲道,“方兄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兒還有思辨。”

    “顧兄說的對……我這就休息。”

    顧凡雙懷里揣著宇文翊命人傳來的字條,心里卻在犯嘀咕,“為何讓我出來卻不見我呢?他在策論之前來國學館到底為了什么?”

    國學館里三年一次的策論,引來的眾多學士,此番君上有意借此為東秦選拔人才,借以壯大東秦,成為四國之首,世家子弟也希望能夠憑借這次機會,功成名就,光耀門楣。

    “你聽說了嗎?張閑逸的父親昨兒晚上被剝去了戶部編撰的職務,連夜下放到州縣去啦!”

    “那張閑逸……豈不是……”

    “可不是嗎?他一下子從一等房落到了四等房,以前他橫行無忌到處得罪人,如今可有他罪受了!”

    方涵聽他們嘀咕,忙問道,“他父親是犯了什么事兒嗎?”

    那二人瞧了一眼方涵,低聲道:“這回你解氣了,他父親好像是在編撰時將時間、典故寫錯了被大殿下查了出來。說他是失職之罪,已經沒有資格留在戶部。”

    方涵聽罷心里嚇的直哆嗦,一個寫錯的時間典故都能成為一個借口,他原就覺得顧凡雙有些古怪,那穆之恒為何如此偏疼他,如今看來真正護著他的是那宇文翊才是,此番他真是覺得自己押對了寶。

    “方涵兄,你這是怎么了?”

    “沒有……只是聽聞那張閑逸因父親被罷除如今要搬到四等房的事兒,我也是奇怪那張大人怎么就得罪了大殿下呢?”方涵試探著問。

    只見顧凡雙微微一笑,“得罪人的事兒是常有的,有人以為自己掩飾的好,其實卻不知處處都在露馬腳,假使方兄若是坐到高位,可要小心。”

    方涵尷尬一笑,“等我坐上了再說。”

    堂前兩側坐著各處的老師、學者,正中處坐著國學館的館長。那老頭的盯著顧凡雙,冷哼一聲,轉身對坐在一旁的穆之恒道,“穆兄,今日我到是要看看你這賢弟有何過人之處,你可別讓我失望。”

    “瞿館長想看什么?看笑話?你可知但凡看顧凡雙笑話的人,如今都成了人盡皆知的大笑話。”

    堂下宣布,思辨的題目是論百姓、天下、君主。老師分為三組測評,抽簽入組,每人限時一炷香,辯言立意獲在場老師支持多者為通,相反為不通。

    顧凡雙心道,“這幫人當真會玩,以一抵十,別說這里都是初出茅廬的學生,就算是是在座的學術大家,要真想一張嘴說服天下人,怕是也很難吧!”

    “今兒的題有點詭異,若是說不好,怕是被冠上謀逆的罪名,”方涵低聲道。

    “放心,此番出題的人應該是君上,只要是利國之策我想不會有事的。”

    顧凡雙真懷疑自己早上是不是上了茅房沒洗手,這簽抽的真是讓他頭疼,可憐他被分到了瞿館長這一組,二人對視一瞬。

    “敢問君主、天下、百姓是孰重孰輕?請作答!”

    “古人云,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一國則受命于君。是否也?”顧凡雙低聲問道。

    “是也。”

    “可是如今的天下是否如此?各位先生還會信此言?如今的的世道應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凡君之所畢世而經營者,為天下也;今也以君為主,天下為客,凡天下之無地而得安寧者,為君也。”

    坐在一旁的穆之恒一愣,瞪著眼睛瞧著眾人臉色大變,這小子膽子真不小,他把天下大亂都歸咎于君主,天下不寧是也是因為君主,此番話看似有些大逆不道,實則是驚世駭俗。他心里在為顧凡雙擔心的坐立不安,可是卻想聽下去,他是如何一人傾天下之口。

    瞿館長微微一笑道,“你覺得君主應該如何使天下安寧,如何經營好國?”

    “君主應負擔起抑私利、興公利的責任。對于君主,他的義務是首要的,權力是從屬于義務之后為履行其義務服務的。君主只是天下的公仆而已,而不是坐擁天下之人,君主賢而天下富,君主嗜血而天下生靈涂炭。”顧凡雙侃侃而談低聲答道。

    “你如此大逆不道,天子、天子正是天之驕子,這天下只有一個人可做主,那便是君上,他生來肩負大任,怎么到你的嘴里卻變成了禍亂的源頭?”一旁坐的師長也是坐不住了,忍不住出口辯白道。

    “先生口中說的是君貴民輕,可是在我看來,百姓卻比君王大大的重要,這好比水與船,百姓為水,君為船,船若想航行千里必有水來承托,水可載舟也可覆舟,若想與水承托必然要借其力,順其意。國家方能長治久安,先生看的未免有些窄了。”顧凡雙絲毫沒有客氣,連聲懟了回去。

    “你……”

    穆之恒連忙擺手示意他冷靜,“吳先生,注意儀態只是論言切勿失禮人前。”

    那人冷哼的一聲,坐了回去,心中不滿卻只能忍著。眾人一時間都矚目在顧凡雙的身上,聽他一言,心中便覺得生了智慧,豁然開朗。

    “我來問你,如何借其力順其意呢?你說的百姓又如何訓化呢?”

    “穆先生此詞用的不當,何謂訓化?百姓的心是要俘獲的,順應民心得到百姓的支持,他們所希望的,便滿足他們,他們所厭惡的不強加給他們,他們歸歸服仁德,就像水往低處流,獸向曠野跑一樣。假使東秦國富民強,君主賢明。北魏的百姓心向往之,必然來投奔,我們給予土地、給予妻子,他們扎根東秦試問北魏會如何?”

    顧凡雙的話沒有說完,只是一句不言而喻,北魏必然不戰而敗,失了民的國家何以為國。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憂民之憂,樂民之樂才是為君之路,東秦之路,也是百姓天下君主唯一的出路。”

    “說的好!”瞿館長大聲道,“想不到,穆先生竟有如此賢弟真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啊!”他趕忙起身拉著顧凡雙,仔細打量著,他以為一個以色惑人的臠寵,竟能提出如此驚世之言。

    “館長謬贊。”顧凡雙躬身施禮道。

    穆之恒原以為宇文翊是在開玩笑,假如以他今日思辨的成績,加上明日策論的卷考,怕是一定會在三甲之內,宇文翊的擔憂不無道理。

    “通,還是不通?”

    “自然是通,大通啊!”

    所有人都舉起通的牌子,只有穆之恒遲疑了一下,舉起了不通。

    “穆先生,你這是何意?這顧凡雙說的話,立意明確,思路清晰,而且句句在理啊!”

    “你們有給通的權利,我自然有給不通的道理。”穆之恒敷衍的答道。

    “那到是說出個道理來?”瞿館長不服,出言聲嗆道。

    “他說的好,可是不符合天下的局勢,北魏即便不好,也有張氏一族的輔佐,你以為一畝地,一嬌妻就能攻下北魏?”穆之恒哈哈大笑。

    顧凡雙點點頭,“穆先生說的對,此番論調皆然是想法,若要做起來怕是有些難度。”

    “他能想到已然是高出別人許多,如今能有這樣的人才實屬難得。”

    “君上找我來,是讓我評測,你有通的權利,我也有不通之理,瞿館長莫要為難我。”

    話間言罷他起身,隨將離去,可是轉過身來有指了指顧凡雙低聲道,“好小子!”

    第200章 不通

    館內眾師長坐在一處,沒有一絲涼風刮過,館內館外都是悶熱的天氣,今日思辨的結果,本事令人滿意,可是穆之恒的一個不通就讓人陷入了兩難。

    他們認可了顧凡雙,知道他的本事,也覺得他擔的其這第一輪思辨的頭名,可是偏偏這穆之恒是君上請來的人,他的一個不通,就等于是君上不通,他們有心隨了穆之恒的心意,可是這次思辨是公開的,這么多雙眼睛誰敢啊?

    現如今兩邊都不能得罪,這可難壞了這幫老學究。

    “不行,這事兒我頂著,這十六個人算是入圍策論,這顧凡雙單給一個名額。”瞿館長起身說道,他終于坐不住了。

    “老館長,那穆之恒那不能得罪,他的擁護者不止眼前這些人,你得罪了他,怕是……”

    “怕什么,我在國學館這么多年,什么事兒沒見過,什么事兒沒平過,他是研學大家,我們是什么,狗屁?”

    “老館長,你看看你,都說那顧凡雙恃才傲物把你得罪了,你如今不計前嫌的幫著他實在讓我等欽佩。”

    眾人忍不住都十分欽佩,身為國學館的館長被人當面頂撞,卻能置之不理,只為東秦求才無一點私心,真是大家風范。

    “你們這說的是什么話,遇事見解不同豈能說是他得罪我,他即便恃才傲物也是有資本,我也容的了他,他才多大,我多大,難不成沒有一絲氣度。”

    話說到這幫人既然覺得有人牽著這個頭,心里便有了底,紛紛都說愿意遵從瞿院長的意思。

    “此事交給你們去辦,我們聯名秉明君上。”

    “是!”

    瞿館長吩咐完便回了自己的別館歇息,他身子一沉癱倒在床上,年紀大了,久了也乏了。他恍惚間點起燭火,赫然一個年輕男子坐在屋內,嚇的他一把年紀差點跌坐在地上。

    “怎么又是你,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去做了,那顧凡雙一定會進三甲,你為何不放過我?”

    沙亦要冷笑道,“我倒是想放過你,可是被你害死的那個學生呢?”

    “我沒想過害他,我是一時錯手!”瞿館長額頭的汗不停的冒出來,他心里怕。

    “你口口聲聲的說那學生勾引師長,沒有倫常綱吉,其實你自己才是齷齪至極,那學生不從你,你就迷暈了他,然后jian殺了他。”

    “我沒有,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他是死在我身邊,可是不是我的錯!”

    沙亦要走到他的身邊扶著瞿館長的背,一雙手由他的肩頭扶過他的身子,“都是他咎由自取,你是何等身份,若不是你可憐他,他怎么會有今日,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只要按我的吩咐好好辦事即可。”

    “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

    “只要你乖乖聽話,得罪你的人我都可以幫你除去,你喜歡的人我都會送到你的懷里,城南有個老宅,只要你講顧凡雙送上三甲,那里日日都會有俊美的男子等著你。”

    瞿館長捂著腦袋,不停的搖頭,他如今做了這種事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你放心,以顧凡雙的才學他一定會進三甲,根本無須我做什么手腳,我只求你不要來找我!”

    “我知道,你要防著那些阻止他進入三甲的人,你要知道我一定要幫他完成殿前進諫的愿望。”沙亦要冷聲笑道。

    “你這是何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有什么陰謀?”

    “館長,你只需看好戲即可,很快顧凡雙就會在東秦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到那時你可是別忘了感激我!”

    思辨結束,顧凡雙便先回了房,手里準備著明日的策論的東西,可是一進屋子卻看見方涵一個人不開心的正收拾東西要搬走。

    “住的好好的,怎么了?”

    “我也不知,今兒館里的老師說我在思辨時表現的好,特許我搬進一等房,可是留你一人我實在不放心。”方涵停下了手里的活,坐到顧凡雙的身邊。

    顧凡雙起身喝了一杯白水,輕聲道,“住一等房是好事,那里可有不少世家子弟,你正好可以與他們結交,日后在朝中也可有些依靠。”

    “那些人不結交也罷……我想……”

    他們正說著,忽然有人推門進來說了句,“你就住這,館里的事規矩都寫在這紙上了。”說著便塞了一個人進來,顧凡雙抬頭一看,趕忙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