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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專屬錦衣衛(wèi)(重生)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楊蓁驀地抬眼,看見一個高高壯壯的身形站在面前,身上一套三千營的鴛鴦戰(zhàn)襖明顯不大合體,腰里有點哐當(dāng),下擺有點短,衣裳沒見過,臉卻是再熟悉不過,畢竟是上輩子就記住了的模樣。

    卓志欣站起身,做了虧心事似地陪著笑:“你看,其實他好好的,連根毛兒都沒少。方才就是他非叫我進(jìn)來問你那番話,想聽聽你怎么說。他這人就這德性……好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說完就忙不迭地奪門而出,逃之夭夭。

    徐顯煬剛回何府也沒多會兒,就因為聽卓志欣說了句“弟妹當(dāng)真是非同尋常,遇上恁大的變故,換做尋常女子早都以淚洗面了,說不定都要尋短見,她卻成日安安靜靜地等著,倒像比我的心思還定?!?/br>
    人家本來是夸楊蓁呢,結(jié)果徐顯煬反而聽得不是味兒了:我都生死難料了,她連哭都沒哭一場,這是拿得準(zhǔn)我一定能回來呢,還是有我沒我都沒所謂呢?

    于是他就差卓志欣演了這么一出。人家卓志欣這輩子都沒說過幾句瞎話,被他趕鴨子上架實在難受得緊,這才會那么語無倫次。

    剛在門外附耳聽著,徐顯煬本打算的是聽見楊蓁露出一點哭聲就進(jìn)來,結(jié)果沒等來她哭,倒是聽見她反復(fù)嘮叨孩子什么的,他先沉不住氣了。

    此時見楊蓁臉色灰白,眼底兩道烏青,人似乎都瘦了一圈,神色更是喪魂落魄,徐顯煬也心疼得厲害,也覺得自己都回來了,還來逗她這一遭,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于是憨憨地咧嘴一笑:“蓁蓁……”

    楊蓁呆望了他一會兒,聽他這一出聲,就像猛醒了似的,一踅身朝內(nèi)室走去。

    徐顯煬正等著她撲倒自己懷里來,手都朝她伸出去了,見她竟是這般反應(yīng),滿心地茫然不解。她該不會已經(jīng)神智失常了吧?

    “蓁蓁?”他提著心追過來。

    楊蓁看似平靜地走進(jìn)內(nèi)室,經(jīng)過放了青花大膽瓶的五斗柜時陡然停步,將里面插著的三支雞毛撣子一并抓在手里,回身就朝著徐顯煬兜頭一頓猛打,邊打還邊罵:“你個壞蛋!都回來了還來整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徐顯煬毫無防備之下頭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在了額角上,三根刷了桐油的細(xì)竹棍并在一處,抽在腦門子上還是挺疼的,好在他反應(yīng)迅速,在楊蓁第二下抽下來時便抬手護(hù)住了頭,轉(zhuǎn)回身抱頭鼠竄。

    楊蓁不依不饒地舉著撣子追出來,追上就接著打。

    兩人一追一逃地圍著外屋圓桌轉(zhuǎn)了一圈,徐顯煬道:“哎呀呀,留神把我傷口都打裂了?!?/br>
    楊蓁動作一頓:“你受傷了?”

    徐顯煬抱頭蹲在地上,回瞟她一眼:“其實也沒有?!?/br>
    于是又迎來楊蓁一輪猛打。

    徐顯煬真慶幸自己穿了身鴛鴦戰(zhàn)襖,這種棉質(zhì)鎧甲又厚又硬,兩臂還有護(hù)手,一直蓋到手背上,插著兩手往頭上一抱,蹲在地上就像只蜷縮的穿山甲,挨上幾十下雞毛撣子也不怕受傷。

    楊蓁噗噗地抽了他好一陣,徐顯煬聽沒聲了,就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臉來看她,見她雖然怒氣滿面,卻是小臉泛紅,神采也比方才好得多了,可見自己這頓打挨得有用,他又朝她咧嘴一笑,沒等出言,楊蓁抬腳一踹,將他踹了個仰倒。

    徐顯煬也是滿心自嘲:要是被昨晚那些響馬盜看見我一回家就被媳婦收拾成了這樣,估計連牙齒都要笑掉了。

    等他再爬起來,卻見楊蓁抱著雙膝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滿臉是淚。

    徐顯煬心肝肚肺都疼透了,趕忙過來摟了她哄著:“是我不好,我壞透了,不說早點來給你報個平安,回來了還想這種餿主意逗你,你……再來打我,我保證不躲,還把棉甲脫了給你打,要么,我脫光了給你打好不好?”

    楊蓁掛著滿臉淚就忍不住“嗤”地一笑,徐顯煬剛松下心弦,她卻重又蹙起眉,哭得更猛了,捂著臉近乎嚎啕。

    想起方才還聽她說“還是沒孩子的好,沒孩子,我就能放心隨他去了,反正又不是頭一遭”徐顯煬也是心酸得不成,摟緊了她,嘴唇貼著她的額角輕輕道:“蓁蓁你放心,這輩子我一定不會叫你再受前世那種苦,一定給你長長久久的好日子過。以后什么事也重不過這一樁去,任他誰遇險也不能叫我拼了命去救了。”

    “又不是怨你不該去救人!”楊蓁也是啼笑皆非,勉強止住了哭問他,“王爺如何了?”

    “受了點輕傷而已?!?/br>
    當(dāng)真是萬幸,楊蓁徹底放下心,看看他身上的棉甲:“你是混在三千營里潛回來的?是不想驚動寧守陽他們,怕他們狗急跳墻?”

    徐顯煬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媳婦就是聰穎靈慧?!?/br>
    她方才對著卓志欣還那么悲觀,可見是剛剛才想到了這一層,也是難為了她,那般為他揪著心,還沒崩潰就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推想這些?

    “本想再早點回來,結(jié)果等來等去,好容易才等到一撥人多點的兵士回城,人太少了混不進(jìn)去??!”

    徐顯煬笑著說完,臉色鄭重下來,“蓁蓁,接下來京城之內(nèi)還不知會出多大亂子,我得馬上把你送走,你先回昌平去隨你嬸嬸住一段日子,等風(fēng)平浪靜了,我再去接你?!?/br>
    楊蓁嘴唇開合,也沒說出什么。眼下婚事是肯定無法按時辦了,她也有心留下來與他同生共死,可也明白,當(dāng)此時候留下恐怕只會成為他的累贅。

    如今雙方都是箭在弦上,決戰(zhàn)在即,屆時說不定京城之內(nèi)真會有一番腥風(fēng)血雨,萬一被對手的人闖進(jìn)來拿了她做人質(zhì),可就給他添大.麻煩了。

    她問:“你還未見過干爹吧?”

    “嗯。”徐顯煬隨口應(yīng)道,并沒去想她為何有此一問,“干爹又進(jìn)宮去了,我也正要進(jìn)宮,去將我與王爺商定的計策報知給皇上……對了?!?/br>
    他猛地想起差點忘記的大事,忙又抓緊了她的手臂,“你方才為何嘮嘮叨叨地說什么孩子?你有孩子了?”

    楊蓁卻答非所問:“你先別急著進(jìn)宮,有件大事我要告訴你?!?/br>
    徐顯煬心急火燎:“什么大事能比你有沒有懷孩子更重要?快告訴我,到底有是沒有啊?”

    “柳仕明醒了!”楊蓁還真說出一件足以震驚徐顯煬的大事,“他今早上才剛醒的,精神還不錯,你得先去見見他,然后再去進(jìn)宮與皇上干爹他們商量。有件了不得的大事,你要聽他親口對你說才行!”

    聽起來還真是挺了不得的,徐顯煬呆愣片刻,又接著問:“那你到底有孩子了沒?”

    見楊蓁搖搖頭,他正失望著,卻又聽她道:“我還不知道,這月的月信遲了些一直沒來,不過縱是真有了也才一個月上下,這么早,就是太醫(yī)也不好確認(rèn)的?!?/br>
    徐顯煬重拾希望,也發(fā)覺了自己這心態(tài)好笑,連喜事都沒辦,孩子有什么好急的呢?當(dāng)下抱了抱她道:“好好,沒有也沒事,遲早會有的,還要有一大堆呢!”

    作者有話要說:忍不住想分析一下誠王這個最近很瘋魔的人物。其實從他處理正事方面可以看得出,他這人一點也不幼稚,偶爾幼稚的時候,都是故意想幼稚,就因為他覺得那樣好玩。這跟徐顯煬不一樣,徐大人生來不會裝相,顯得幼稚的時候,那就是真幼稚……

    誠王對待他人是很明顯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對他看入眼的人怎么好都行,對看不入眼的,就愛活不活愛死不死完全不關(guān)心,而這個標(biāo)準(zhǔn)也是會浮動的。從前耿芝茵處于標(biāo)準(zhǔn)之上,而徐顯煬一度浮游于標(biāo)準(zhǔn)線上,時上時下,所以在誤解了是徐顯煬謀害耿芝茵時,他自然而然將徐顯煬打落標(biāo)準(zhǔn)之下。

    這一世就完全不同了,回想這次的事件之前,其實他也沒對徐顯煬顯露多少親切之意,還是見到徐單人獨騎來救他,有點被感動……這么一說又容易被人想歪了,其實說白了就是經(jīng)過這次考驗,誠王切實看清了徐顯煬的人品,堅定地把他歸入了自己人的行列,才會對其有了這些“古怪”的反應(yīng),換了旁人,他才沒心情跟誰開這種玩笑呢。

    所以說,他就是用這種拿人尋開心的方式來表達(dá)他對人家的親切與愛戴(變態(tài)的趕腳),類似于一種撒嬌和賣萌,對他看不上眼的人,他是一個字都懶得說的。

    ps:他是真的不會梳頭。

    正文 66|各有籌謀

    柳仕明終于醒了, 躺了一個多月,直躺得骨松rou軟, 渾身無力,人也瘦成了一把骨頭, 虛弱得好像一口大氣兒都能吹飛了似的, 好在精神還算很好。

    “這一句‘玉華堂前朝復(fù)暮,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耿德昌特意將‘玉茗’改作‘玉華’,是在影射兵部左侍郎魏成,魏成的字就叫‘玉華’。”

    徐顯煬坐在床邊坐墩上, 聽柳仕明指著那本教坊司攢好的耿版《還魂記》解釋了這一句,猶有些不信:“只憑這兩個字你便可確定?”

    坐在一旁的楊蓁朝他擺擺手:“你別急, 先聽柳公子說完?!?/br>
    柳仕明靠在床頭, 一副病懨懨的弱柳扶風(fēng)樣, 也沒心思多說閑話, 拿手指撥弄著為戲文不停翻頁:“這里的‘月正’說的就是我父親, 家父字‘月正’,這個‘榮昌’說的是右副都御使韓琪,這里的‘祖燕’是兵科給事中梁振悅……”

    楊蓁見他氣力不濟, 越說聲音越小, 便接過《還魂記》來替他為徐顯煬解釋:“柳公子雖然不清楚涇陽黨人都有哪些在朝為官,至少認(rèn)得好幾個與他父親交情深厚的同僚,看見我標(biāo)出的這一句耿芝茵提及的戲文, 就疑心‘玉華’指的是人名,再看出兩頁后有柳大人的字,便尋到了規(guī)律。耿德昌所編的這篇戲文里每隔一折便會有一句提及人名,或是字,或是別號,只要熟知在朝文武官員的名諱均可對照而出,于是經(jīng)過我與他的比對,已得出了這份名單?!?/br>
    她翻開戲文的最后一頁,取出夾在里面的一張紙給徐顯煬,徐顯煬見到那上面分三排寫著許多名字,其中有他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個個都知道,那都是在朝的官員。

    他數(shù)了一下,共有二十八個。

    “這些……就是涇陽黨人潛伏朝中的名單?”徐顯煬十分不可置信,“耿德昌竟然握著jian黨名單?”

    “想必涇陽黨不會僅剩下這二十八人,但在朝為官的很可能僅有這些了?!绷嗣鞯?,“我父親從不與我細(xì)說政事,不過我依稀知道,曾有一陣子耿德昌與他們來往頻繁,如今想來,很可能是我父親他們曾想邀耿德昌入伙,也正是那時一不留神,被耿德昌得悉了這些內(nèi)情。”

    楊蓁點頭道:“據(jù)張大人說,耿德昌在獲罪之前還曾有意要教坊戲班在壽宴上演出這出戲,想來也是為了震懾要挾涇陽黨人。畢竟如此藏頭露尾的東西,給外人聽上一遍很難明白其中意思,只有涇陽黨自己才會聽得出端倪?!?/br>
    徐顯煬激動得血液幾近沸騰,jian黨只要潛伏不出,一旦被捕又都像柳湘那樣堅不招供,廠衛(wèi)再費多大力氣也別想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可有了這份名單就大不同了,縱使不能只憑這張紙就去把人都抓來砍頭,可總能從此開始提防孤立并且慢慢收拾啊,何況這下對手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他們都能心里有底了。

    怪不得jian黨費盡心機也要將耿德昌父女倆都置于死地——徐顯煬終于明白了,要換作是他,也得那么干。這玩意落在廠衛(wèi)手里,他們還有什么戲可唱??!

    他真想立刻摟過媳婦來狠狠親上幾口以獎勵她的大功,顧忌著旁邊還有個半死不活的柳仕明才只好忍了。

    柳仕明軟噠噠地倚著床柱,喃喃道:“寧守陽并不在此名單之列,他并非涇陽黨人,而是被我父親他們說動,拉來推舉為首領(lǐng)的,派我去到教坊司放火、對我下毒的人,就是他。本來涇陽黨人歷來心齊,斷不會做那過河拆橋的勾當(dāng),寧守陽殺我滅口,必定也是背著其余那些叔叔伯伯所為?!?/br>
    他發(fā)出一聲低低的笑,說是笑,聽上去卻沙啞得像是咳嗽,“徐顯煬你倒是找見個好媳婦,若非尊夫人,你這案子怕是到死也破不了?!?/br>
    就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兒還有心調(diào)侃別人,也是好笑,徐顯煬一扯嘴角:“是啊,你還差點把她燒死呢?!?/br>
    柳仕明眨巴著眼,不明其意。他之前根本沒見過楊蓁,一直以為那個與徐顯煬勾搭的教坊樂婦就是耿芝茵,聽了這話當(dāng)然是一頭霧水。

    楊蓁則掩了口,有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惘然。

    外面夜色深沉,楊蓁送徐顯煬出來,自己打了個燈籠,沒叫下人跟著:“以后會如何處置他?”

    徐顯煬道:“他戴罪立功,功勞又不小,肯定不會再判他個死罪,具體如何,來日我與干爹商議了再說?!?/br>
    楊蓁沒說什么,柳仕明如今是立了大功,她也慶幸有這么個人相助,也對他有所感激,可是,聶韶舞終究是死了,再也活不過來,要是被張克錦知道縱火主犯活著,非得跑來親手捅死他不可。她對這個罪魁何嘗沒有怨恨?

    她道:“這份名單干爹也還未見著,我怕中途有差,沒敢叫人為他送去。”

    “嗯,我這便進(jìn)宮去與他們商量對策?!毕氲剿诘炔粊硭麊驶曷淦侵畷r還強打精神配合柳仕明寫下了這份名單,徐顯煬更覺心疼,又?jǐn)埶綉牙镉H了親。

    “還在院里呢!”楊蓁慌忙掙脫,朝周圍看了看,好在此時入了夜周圍一人皆無。

    “你家大人能不看好周圍有沒有人再動手么?”徐顯煬哂笑著,又摟過她來,含上她的櫻唇狠狠親著。

    楊蓁今日終于等回了他,自也是滿心柔情蕩漾,回應(yīng)著他肆意的親吻,同樣沉浸其中?;叵肫讨暗男木?,當(dāng)真是天差地別,萬一他真回不來了,于她而言無異于天塌了,誠王死不死,皇帝死不死,涇陽黨們死不死,她哪還有心思去管?

    一想到這里,就又覺得他來騙她著實可恨,楊蓁猛地脫離開徐顯煬,狠狠一拳懟在了他小腹上:“叫你騙我,你個壞蛋!”

    “哎呦?!别埵切齑笕思ou結(jié)實,小腹這種地帶也禁不住如此突襲,一舉被她打岔了氣,心知這會兒自己越表現(xiàn)得難受才越好令她解氣,他便捂了肚子一副痛苦不堪樣。

    楊蓁自也不信他真能被打得有多疼,撇了撇小嘴問:“你真打算立刻送我去昌平?”

    剛已聽他說了,早在見她之前,他便已差遣心腹去聯(lián)系人手準(zhǔn)備送她即刻啟程。

    “嗯,”徐顯煬一手仍揉著肚子,一手彈了彈那張折好的名單,“你也看見了,這上面手里有兵的人可有好幾個呢,再加上寧守陽,說不定這會子這群人就在商量如何調(diào)兵遣將動手造反,即使皇上這邊及時做好防范,也難免叫北京城大亂上幾天,到時這幢宅子說不定都要被人一把火燒了,你還是快走為好?!?/br>
    楊蓁還是沒說什么,其實她正在想的是:去了昌平就把穩(wěn)么?當(dāng)初李祥叛變那會兒,難道不會已經(jīng)告訴了寧守陽他們徐顯煬的相好是昌平小葉村的人?

    可是顧念著他此刻要籌劃的大事夠多,她不想多為他添亂,畢竟除了避去昌平,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去處。

    她正這般想著,忽聽徐顯煬也來感嘆:“去昌平也并不把穩(wěn),可除了昌平,還有哪里更把穩(wěn)呢……”

    *

    黑夜深邃又寧謐,身陷其中的人們卻并非個個安寧。

    寧守陽的那間書房里連大帶小一共十八張座椅,此時不夠用了,又從正廳搬過來十張湊數(shù)。

    在座諸位個個面色凝重,有的還顯露出焦躁煩亂,若是這會子徐顯煬能到場,正好對著他們將那份名單熟悉上一遍,二十八個在朝官員——除了死去的柳湘——再加上首領(lǐng)寧守陽,一個不少。

    “現(xiàn)如今,你們還要怪我自作主張么?”寧守陽在屋中僅余的一小塊空地上來回踱著步,語調(diào)陰沉又緩慢。

    眾官員互相望望,有的微露慚色,有的憤懣不平,也有的默然喟嘆,但誰都沒有接話。

    寧守陽掃視過他們,冷笑了一聲:“稍一體察到誠王有險,徐顯煬便只身赴援,這說明什么?說明誠王已與廠衛(wèi)不分彼此,說明真正與他們離了心、叫徐顯煬連一個手下都不敢?guī)サ?,是?dāng)今圣上!你們還覺得我要除掉誠王,拉攏皇上,是異想天開,是不可理喻?!”

    兵科給事中梁振瑞起身拱了拱手道:“下官等人以往目光短淺,慮事不周,還請寧公寬宥。如今自是還需寧公來主持大局,您說該當(dāng)如何,我等竭力配合就是?!?/br>
    余人也都紛紛附和:“正是,還請寧公既往不咎,拿個主意。”

    寧守陽垂著眼坐回到自己的躺椅之上:“為今之計,務(wù)須做好兩手準(zhǔn)備。倘若誠王與徐顯煬都已死無對證,那自然最好,屆時皇上那里有我去周旋,不留證據(jù),就不怕他偏信閹賊何智恒;倘若那兩人僥幸未死,活著回來了……”

    梁振瑞忍不住插口:“寧公,他二人倘若堂而皇之地回來還好防備,如今一天一夜過去尚未確定他們生死,依下官看,廠衛(wèi)素來狡猾,說不定徐顯煬已然帶誠王悄然潛回京城,想要瞞天過海,叫咱們防不勝防?!?/br>
    之前他們已聽寧守陽明說了,那群被雇來劫殺誠王的響馬盜已然遁走,下落不明,無法聯(lián)絡(luò),而且這一整日下來三千營的大部人馬都散布在那一帶搜尋,其中魚龍混雜,派系各異,也不方便他們派出人去細(xì)致打探,眼下根本無法獲知誠王與徐顯煬二人是生是死。

    若說他們已然悄然潛回城來,甚至已進(jìn)了宮,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