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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專屬錦衣衛(重生)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李祥回身道:“那你想怎樣,難道還要回去?”

    卓志欣道:“當然要回去!盧剛是死于誤傷,咱們解釋個清楚,王爺不見得就不信。將來咱們再戴罪立功,身先士卒捉拿嫌犯不就好了?這般逃走,才顯得咱們做賊心虛,不但要被當做jian細,還要連累顯煬,說不定連廠公都要連累了。”

    頭腦一清醒過來,往昔的諸般細節也都呈現眼前,卓志欣手扶額頭,自語般地梳理著頭緒,“盧剛就是錦衣衛內的間隙,怪不得早在楊姑娘……早在弟妹潛入葛六家那晚,他不問緣由便去一刀劈下,他定是早在那時便已被對方收買,受命要逮住一切機會殺害弟妹。

    而且,弟妹初次來到北鎮撫司向顯煬報案的事一定也是他說出去的。他并不知道弟妹并非耿芝茵,才導致對方許久以來都將弟妹當做耿芝茵意欲滅口。還有,上次顯煬叫我安排人手盯著寧守陽的管家孫良,我就是派盧剛去的,倘若孫良真有嫌疑,他們兩個早成了一路,盧剛自然不會查出什么。如此一說,那個孫良恐怕真有嫌疑!”

    他自顧自念念叨叨,完全沒去留意李祥臉上的恐慌越來越重。

    李祥拉住卓志欣手腕道:“志欣你別想了,想通這些又有何用?你沒看見么,王爺是想越過顯煬,抓咱倆去逼供,這事根本說不清楚,一旦回去,咱們只有死路一條!事到如今,咱們只余下遠走避禍一條路可行。”

    “不不,”卓志欣狠命搖頭,“李祥,你有家有室,你去避禍就是,我反正是光身一人,寧可舍了這條命不要,也沒有扔下顯煬一人受過的道理。”

    說完他便踅身而走,李祥在后面急得直跺腳,大聲道:“不過是小時候的街坊罷了,至于為他拼命么?”

    卓志欣身子一頓,回身道:“你為何要說這話?難道……你方才殺盧剛是有意為之,你與他一樣也是……”

    他一邊說一邊步步逼近,李祥步步后退,臉上已沒了血色,忽然朝卓志欣身后望去,叫了聲:“顯煬?”

    卓志欣應聲回首,卻見身后街巷黑漆漆的空無一人,不待再回過頭,已感側腹一痛,竟是李祥將手中單刀刺了上來,雪亮的刀刃已然入體兩寸。

    周身力量迅速流逝,卓志欣抬眼望著李祥,臉上盡是不可置信。這個與他從記事起便相識、一齊長大、做了二十多年朋友的人,竟然對他下了殺手。

    李祥同樣是面無人色,驚惶得全身發抖,顫巍巍地將刀一抽。卓志欣應聲而倒,想要支撐坐上一陣都是不成,直接捂著傷處側臥在地,雙目雖仍緊緊望著李祥,目中的神采卻越來越淡,他翕動著嘴唇,堪堪發出一個“你”字,就再也出不得聲。

    李祥雙手抓著刀柄,眼睛瞄了瞄卓志欣袒露在外的脖頸。

    既已動了手,自然不能再留活口,可李祥從未殺過人,此刻面對的又是一個萬分熟悉、心底明知絕不該殺的人,怎么也再難下得去手。

    眼看著卓志欣閉上了雙目,身下的鮮血快速擴散開來,想來他總也活不成了,李祥便沒再補刀,扭過身快步逃離。

    空寂無人的街道上灑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沒跑多會兒李祥已淚流滿面,一不留神絆在一塊翹角的磚石上,他“噗通”一聲撲倒在地,索性雙手捂臉嚎啕大哭,就像個不慎摔倒的孩子。

    *

    “志欣!志欣……”

    耳邊隱約似聽見有人呼喚,卓志欣已分辨不出那是誰的聲音,甚至分辨不出那是真實還是幻聽。眼前晃動著許多混亂的人影,有李祥,有徐顯煬,有誠王,有楊蓁,還有已死去的父母與未婚妻。

    似聽見一串清凌凌的少女笑聲,未婚妻慧丫兒的稚嫩臉龐陡然清晰了起來。

    “志欣哥哥,你把我忘了,我才離了你三年多,你便將我忘了,喜歡上了別個姑娘!”

    “沒有啊!”卓志欣急慌慌地解釋,“我怎可能忘了你?我……若非你先離我而去,我又怎可能對別個姑娘動心?她是顯煬的人,我又不可能與她怎樣……”

    慧丫的臉又被楊蓁替換,身周場景又回到了昨晚盈福樓上的飲宴,她就坐在桌對面,一頓酒宴下來,也未見她與徐顯煬說上幾句話,可卓志欣明明白白看得出,他們偶爾眼神一個碰觸,便是一次默契交流。看似平淡,實則情深彌篤。

    那兩個人,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對他既尊敬又感激,另一個是他新近看中的姑娘,她那么聰明,那么美貌,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縱使再怎樣告訴自己不該去喜歡她,不該想她,他也控制不住。

    看著那兩人情意交融,他心底有些涼涼的,酸酸的,但,更多的還是替他們高興。這兩個他關心著的人都尋到了理想的歸宿,他怎可能不替他們高興呢?

    顯煬……顯煬!

    意識陡然清明了一瞬,卓志欣著起急來:我要告訴顯煬,一定要告訴顯煬,李祥是細作!再不去早早告訴他,他非吃了大虧不可!

    可惜再怎樣著急,他也無法再睜開眼,更加無法開口出言。

    *

    夜色深沉,被連夜請來的太醫正在何智恒府上一間客房里忙碌。

    徐顯煬坐在門外的臺階上,頹然無力地以雙手撐著額頭,手上與身上都還沾著不少已半干的血跡。

    李祥倉皇逃走,一定是下意識就往自己家的方向逃,徐顯煬只順著那方向追了不久,便見到了倒臥在地的卓志欣。

    見到卓志欣氣若游絲,身下一大灘血跡,徐顯煬只覺得全身幾欲爆裂。

    誠王才是對的,對叛徒jian細還講婦人之仁,只會辦砸更多事,害死更多人。若非他一心想給李祥留條活路,幾次三番延遲對其下手,又怎會害得卓志欣淪落至此!

    徐顯煬悔恨得只想活撕了自己,倘若現下能讓他去以命換命,救活卓志欣,他連眼都不眨一下便會答應。

    楊蓁仍穿著侍衛的服飾,挑開棉簾自屋中走出,來在徐顯煬跟前:“劉太醫說,幸好行兇者不善使刀,傷及臟器不重,卓大哥才尚留一線生機。只是他失血過多,身子極度虛弱,能否撐得過來,還要看他的造化……”

    說到后來,她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打起了顫。從前與卓志欣接觸雖然不多,這個人卻給了她極好的印象。時時想起那晚送她回教坊司時見到的溫暖笑意,她曾多次想過:要是能有個這樣的親哥哥該有多好?

    畫屏說得對,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徐顯煬也曾說,志欣這樣的好心腸在整個廠衛都是頭一號。這樣的好人真不適合做錦衣衛,見到斯文和善的他也同其他錦衣衛一般穿著曳撒配著刀,楊蓁總覺得不倫不類。

    現在,這個好人危在旦夕,隨時可能斃命。

    楊蓁明白此時再不宜多給徐顯煬加一點壓力,極力忍住了眼淚。

    她遞上一件外衣:“這一定是他想留給你看的。”

    那是從卓志欣身上褪下的外裳,銀灰色的曳撒上面血跡斑駁,徐顯煬接過來展開,就著屋檐下的兩盞明亮風燈,清晰見到胸襟上用血寫著大半個“李”字。

    徐顯煬雙拳攥緊,渾身顫抖,牙齒幾欲咬得出血。

    李祥啊,李祥!

    “越是這樣時候,才越要冷靜處事。”何智恒的聲音忽然響在背后。

    徐顯煬站起轉身:“干爹。”

    何智恒神色凝重,眉間凝著深深的憂慮:“顯煬,你越是后悔,就越是該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下一步如何去做,將來才好不會更后悔。若是再要沖動行事,可就要錯上加錯,到時才是悔之晚矣。”

    徐顯煬情緒平復了少許,嘆息道:“都是我不懂事,都偌大的人了,還叫干爹為我費心。”

    何智恒抬起手來,撫了撫他寬厚的肩膀,綴滿皺紋的雙目中滿是慈愛。瘦瘦小小的一位老宦官,背還有點駝,站在一階臺階上,還比臺階下的徐顯煬矮著一點,已然難以想象,十幾年前,他們還是一個大人領著一個六歲小孩的情景。

    何智恒深深一嘆,苦笑道:“偌大的人?你才多大?國朝歷屆的錦衣衛指揮使,你是最年輕的一個,上一個三十多歲擔此職務的前輩還是蔭職,不管實事。你一個二十歲的孩子,擔上恁重的責任,一時做不好,又有什么稀奇?

    可惜,如今jian佞當道,文臣武將各懷私心,皇上實在沒幾個可信可靠的人手,干爹我更沒人手,才只好叫你一個孩子來幫我。咱們得皇上如此信任,只有豁出性命去拼來回報,不然又能如何?叫那些亂臣賊子得了逞,又有誰落得著好?到時恐怕整個國朝都要完蛋。

    所以咱們拼,不是為朋友為親人,也不是為媳婦為干爹,甚至也不只是為皇上,咱們是為這所有人拼,一著不慎,所有人都要跟著遭殃。哪還有余地叫咱們意氣用事犯糊涂?”

    徐顯煬連連點頭稱是:“干爹教訓的是,我都記住了。”

    何智恒道:“依我看,誠王爺年紀雖輕,卻比你慮事周到。雖說當初他對咱們頗有誤解,可我知道,他對皇上是真心敬愛。這年頭兒里,想再找出一個真心忠于皇上的人有多不易啊!你遇事多與他商量,多聽聽他的話,與人家處好了,對咱們大伙定然都有益處。”

    楊蓁在一旁聽得頗為觸動,聽徐顯煬說,他只是對何智恒說清了誠王府里發生的事,以及誠王有意與他聯手查案,至于誠王態度的大為松動,只有楊蓁自己體會得出,連徐顯煬都不甚了了,何智恒更不可能清楚。

    告訴徐顯煬去聽從一個不久前還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何智恒所冒的風險何其之大?這位老人,是真的全心全意忠于皇上的。只要是為皇上好的事,他都情愿做。

    楊蓁從前也聽過,真正稱得上忠君的人,莫過于皇帝跟前的親信宦官。只有親信宦官可能毫無私念,一心對主人盡忠。何公公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這道院子橫向狹長,他們所在的正屋臺階與院門處相隔不遠。

    誠王本來被安置在了后面的上房歇宿,半夜難眠,就起身過來想要問詢進展,走至院門外時,正好將何智恒后面這番話清晰聽在了耳中。

    此刻夜深人靜,他剛過來的這一路都沒遇見過外人,無需去懷疑何智恒這番話是明知他過來,才有意說給他聽的。

    那就是何智恒的心聲,是他真心實意所說的話。不論他的政見是對是錯,手段是陰狠還是磊落,也不論他為人品性是高尚還是卑劣,至少他對君上的忠心不容懷疑。

    單單是這一點,他就比那些有心弒君謀逆的賊子要好太多了。

    誠王帶著兩名貼身侍衛在院門外默然站了良久,沒再進門,直接踅身離去。

    此前誠王已然授命手下侍衛,遵照徐顯煬的布局去抓捕李祥,徐顯煬清楚,李祥如今還不確信自己已然暴露,以他慌不擇路又很顧家的情況,一定會盡力潛回家去。只需到那邊蹲守,便可捉拿。

    果然他與何智恒又說了不多會兒的話,便聽見侍衛回報,李祥已經抓到了。

    徐顯煬看了看干爹,又看了看楊蓁,臉上神色已經全然鎮定下來,不再有一絲的惶惑與怒氣。

    李祥被五花大綁還堵著嘴丟進一間空屋,滾在地上掙扎著起不來身。

    徐顯煬走進屋門,過來一把揪出了他嘴里塞的布塊。李祥如見了救星一般:“顯煬,你……”

    徐顯煬臉色木然地打斷他:“你但凡還有一丁點良心,就別再胡說八道來騙我。告訴你,我如今還沒來一刀砍了你的腦袋,就是看在你壞事未曾做絕,志欣還沒有死!”

    李祥聽了這話徹底萎靡下去,忽然涕淚橫流,朝徐顯煬跟前蹭了蹭懇求道:“顯煬,我知道你活剮了我的心都有,可是……我求你放我再回一趟家,你著人跟著我,讓我再回一趟家好不好?眼下都快三更天了,我再不去露個頭,我娘我媳婦和兒子,就都要歸西了!”

    徐顯煬眸光幾閃:“你說什么?你家跟前根本沒有其他人盯梢。”

    “他們在我家里!”李祥大聲嚎哭出來,“那幫人一早安插了三個殺手就住在我家,整日不出門,逼著我家人一切如常,我每晚必要回去報一趟消息,不然便要傷我家人。前兩日有天我回的晚了些,他們就斬了我媳婦半根手指,今日他們派人來殺柳仕明未成,我也一直未歸,恐怕……恐怕我家里人已經沒了命了。”

    原來如此!徐顯煬只覺渾身無力,聽說了李祥家周圍沒有異狀,就放松大意,卻沒去想,他們一家四口人,哪用得著一個專門的貨郎每日送菜送糧上門?

    倘若早就留意到這些,就可以早早把李祥一家解救出來,抓了那里的人,就無需如今夜這般布局等殺手,更不必讓卓志欣受傷,又怎會讓事情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他一把揪起李祥,朝候在門口的侍衛們吩咐:“備馬,隨我再出去一趟!”

    李祥家的正房是三間瓦屋,此時已近拂曉,家中的六個人都沒有睡,全都聚在正堂屋里,不足兩歲的小兒子窩在母親懷里,一陣陣地發出啜泣聲,李祥媳婦摟著他低聲哄著也不奏效,老太太盤腿坐在鍋臺一角,臉上神情灰敗,似是生念無存。

    三名壯漢各自持刀守在周遭,臉上俱是不耐之色。

    坐得離李祥媳婦最近的一個漢子猛地在木桌上拍了一記:“你再叫那小崽子吭嘰一聲,我立刻剁了他!”

    小兒子受了驚嚇,哭聲更大了,李祥媳婦恐懼萬分,忙顛著兒子哄他。

    另外兩個漢子低聲議論:“都這會子了還沒消息,肯定是出事了,咱們再等下去恐怕想走都走不成,還是趕快料理了他們走吧。反正人家也是如此交代,縱是事后李祥又好好回來,難道他們還會怪咱們魯莽?”

    連日擔驚受怕,此時聽了這話,老太太與李祥媳婦連點恐慌都沒有了,倒有些早死早托生的畸形企盼。只是看著仍然毫不懂事只顧啼哭的兒子,李祥媳婦才露出哀傷,低頭親了親兒子的小臉,眼淚成串淌下。

    還沒等那領頭的漢子回應,外面忽然響起叩門聲,李祥的聲音傳來:“快開門,是我回來了!”

    屋中的人都是一陣聳動,李祥媳婦的眼中立時迸發出光芒。領頭漢子擺手叫手下稍安勿躁,自己起身走出房門,去到院門里小聲問道:“怎這會子才回?”

    門外李祥回答:“別提了,都是被徐顯煬忽然拉去做壯丁,任我怎么說也不放我。快讓我進去,你們沒傷我家人吧?”

    頭領漢子沒有生疑,拉開門閂,放了李祥進門。

    因門口兩側都蓋著小房,只留一條走廊,夜間光線十分昏暗,頭領漢子只依稀覺得進門來的人似乎比李祥身形大了一圈,尚未仔細辨認,喉頭猛然中了一拳,頓時嗓子也啞了,呼吸也不暢了,尚來不及舉刀反抗,又被對方一拳摜在太陽xue上,意識就此模糊一片。

    里面坐的靠門口近的那漢子聽見些許響動,伸長脖子朝那黑洞洞的門洞看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一步邁出房門問道:“怎么了?”

    只聽李祥接口道:“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撞著了門框。”

    那漢子剛心弦一松,猛然見到一個黑影撲面而來,繼而喉頭與心口接連一痛,還什么都沒弄明白,人就軟倒了下去。

    屋里最后剩的那漢子一下子從板凳上彈了起來,“唰”地抽了單刀在手,剛想沖去門口,又連忙頓住,只因一柄狹長微彎的利刃已然指在了他咽喉上。

    “徐……顯煬?”那漢子看清來人面目,臉色已發了白。

    徐顯煬并不出言,迅速上前一步,拿刀柄在他后頸一磕,將其打暈在地。

    李祥撲進門來,與老母、媳婦和兒子湊在一處抱頭痛哭。

    徐顯煬回過身望著他,神色負責難言,冷聲道:“如此便可輕易解決的事,你竟然不來報我,反倒投靠了他們,還想殺了志欣?”

    李祥哭了一臉的眼淚,亦是悔恨不迭。

    望著眼前的一家四口,徐顯煬也體會得出李祥的心思,縱是明知他有制住這些殺手的本事,真見到家人被人家鋼刀加頸,有幾個人還會有膽量賭上家人的性命來冒險一試?倉皇失措、予取予求,恐怕才是大多數人會做的選擇吧。

    多事一夜終于過去。

    詔獄的一間刑房內傳出凄厲駭人的男子慘叫,令人聞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