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馬炆龍悶悶地說，他為托妮調了一杯彩虹色的雞尾酒。

    “你不會是同性戀吧？”托妮把她豐滿的胸脯往前送了送，反應爐的藍色光源若隱若現，但無論她怎樣釋放自己的魅力，馬炆龍就是不給一點兒反應。

    “不是。”男人說。

    “那你為什么調這種顏色的酒，我以為你想暗示我這個。”托妮用食指沾了沾雞尾酒，她把手指放進嘴里輕輕吮吸，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的臉，“你是雙性戀？”【注1】

    “不是。”。

    馬炆龍的長相原本算不上托妮會一眼就中意的類型，她喜歡有胡子的金發男人，并且身材像健美教練那樣夠辣的。盡管托妮還沒有見識過馬炆龍的裸體，哪怕是他的胳膊，他總是穿著長袖子的衣服，但以她對男人的了解，托妮覺得馬炆龍應該不是猛男型，他的皮膚甚至比大多數美國女人的還光滑。

    托妮不確定是不是所有東方男人的皮膚都這樣細嫩，但她意外的不嫌棄，并且覺得那張臉蛋兒看上去可口極了。

    于是她忍不住親了上去，嘴唇表面還殘留著一點酒精的味道。

    馬炆龍巧妙地別過頭，托妮的唇膏輕柔地擦過男人臉上微小的汗毛。

    “你討厭我？”托妮問道，“因為我的那些風評，我敢發誓從阿富汗回來后我就把注意力全用到了你身上。好吧，還有馬克盔甲，你總得給我留點精力做正事，當然，你也是我的正經事。”

    馬炆龍沒有立刻回答，他不討厭她，恰恰相反，他喜歡她，正因如此，馬炆龍才盡量克制自己。他不怎么在意托妮的風評，他對此早就了解透徹了：“再來一杯嗎。”馬炆龍岔開話題說，“再喝一杯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托妮嫵媚地笑著，“我覺得這里就不錯，你的房間在哪兒，樓上嗎，我今晚可以不回去。”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我送你回家。”馬炆龍道，“只是這樣。”

    “得了吧。”托妮跳上吧臺，一屁股坐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她的裙子很短，當她跳上去的時候，裙子甚至無法包裹住她的臀部，“我不信你不想跟我上床。”

    托妮非常善于在人前展現她的吸引力，她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以及對于男人來說，擁有托妮等同于擁有了整個美利堅的誘惑。她不知道用這種方式對待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對不對，反正她以前隨便朝男人拋一個媚眼就能把他們勾過來，托妮對馬炆龍依舊如法炮制。

    “我不想。”馬炆龍明確的表示。

    “那你為什么仍由我調情卻不拒絕？”托妮有些惱怒，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心遭到了踐踏，雖然這是她自找的，“你不拒絕也不接受我，這是你對我耍的某種手段嗎，就為了看我像婊/子一樣對你發sao，你喜歡這樣？”

    “不是的。”馬炆龍捏了捏拳頭，他有些慌張。

    “不是什么。”托妮提高音量，“我承認我對你有點過于積極了，因為我喜歡你，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要怎么做，沒人教過我這個。但我想總得讓你知道有這么回事。或者，如果你有經驗的話，可以告訴我要怎么表達喜歡，你應該談過戀愛吧，你希望你的女朋友是什么樣的？”

    馬炆龍抬起頭來看著她：“你不是婊/子，你只是，很特別。”

    托妮愣了一下，她晃動著她的兩條腿，像情竇初開的少女：“當我男朋友怎么樣？”

    馬靈瓏發現無論是男性的斯塔克還是女性的斯塔克，他們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和物有一種偏執的認可，無論對方是否回應他們的熱情，斯塔克總能從中找到樂趣。

    “如果你喜歡調酒的工作，我可以給你提供更有賺頭的地方，只要你以‘斯塔克男友’的身份發幾條推特，我相信你每天的銷售額將打破世界紀錄。”托妮似乎已經習慣跟男人交換利益，通常她其實是得不到好處的一方，除了一晚上的澎湃。

    可她好像一點兒也不介意男人利用他們兩人一夜情的關系做賣點走紅，至少那會讓她覺得自己除了搞點發明創造，還能有其他用處。

    馬炆龍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昏暗的彩色燈光替他掩蓋了窘迫：“我送你回家吧。”

    托妮揪住他的臉，將馬炆龍的腦袋板正，對準自己，她居高臨下，濃郁的煙熏妝讓她看起來就像貓變的：“別裝腔作勢，你這個有秘密的男人，相信我，做我的男朋友你會得到很多好處，你應該看過報紙，你看娛樂版嗎？”她的眼睛明亮而真誠，就好像這只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對話。

    馬炆龍握住托妮的兩只手腕，將她不安分的爪子從自己臉上挪開：“我不打算從你身上撈好處。”他說，“以及，我對你的了解遠比你想象的多。”

    馬靈瓏注意到托妮的意識世界有魔法的痕跡，她猜測這是馬炆龍為了保護托妮精力過剩的大腦使用的法術，它能保證托妮不受黑魔法窺覷思想的干擾。這是一道精妙的咒語，馬靈瓏從沒見過，那條咒語就放在托妮腦子里，卻不會對當事人造成影響。

    不停變換的畫面對馬靈瓏來說非常有感觸，當年斯塔克追求她的時候也是如此的熱烈，他幾乎無時無刻都想待在waiting吧，斯塔克喜歡找各種蹩腳的理由不回家，他也總是打馬靈瓏臥室的主意。

    這一切的行為放在女版斯塔克身上同樣受用，馬靈瓏知道男性的自己對托妮有多么喜歡，甚至比當時的自己更喜歡，畢竟一段感情里，當女性變成主導，一切就會變得順暢許多。

    托妮身邊也有一個賈斯汀.漢默，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慕之情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但托妮從不正眼瞧他，哪怕當她決定關閉武器部門，股市暴跌，漢默假惺惺想要施與援手的時候，托妮都沒給過他好臉色。

    托妮確實有點濫交，她承認自己在性方面有些過于放縱，但她從沒讓自己受到過傷害，她在性事上向來謹慎，但她還是著了道。

    在一次酒會上，托妮喝了一口漢默遞過來的飲料，她以前都不喝別人遞給她的東西，可是那個時候她正在回復馬炆龍的短信，男人邀請她去酒吧品嘗自己的新創意，托妮興奮地答應了，并準備立刻走人。

    那杯飲料被漢默下了點藥，托妮昏昏沉沉的，她被帶進酒會樓上的一個房間，漢默脫掉她的衣服，并用相機拍攝托妮的全/□□片。馬炆龍出現得很及時，在釀成更大的悲劇前，他不但痛揍了漢默，還用魔法將他的裸/照拍了個徹底然后發布到網上。

    這次事件是兩人感情升華的關鍵，盡管那個時候，托妮一度以為她已經失去了他。

    “真是尷尬。”托妮被迫喝下大量的清水才總算吐干凈了迷/幻/藥物，“抱歉，我沒想讓你看到我這幅樣子。”她裹著浴衣，言語之中盡是無所謂的態度，就好像剛才是別人經歷的迷/jian現場。

    “你還好嗎？”馬炆龍說，他有點心疼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撫，比起馬靈瓏的冷漠，他是真的不善言辭。

    托妮看上去并不想感謝他解決了這件事，反而說話的口吻也變得咄咄逼人：“不要一副準備說教的樣子。”托妮為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我也并不想這種事發生，但我還是謝謝你。其實就算你不來，我也有辦法刪掉那些艷照，只不過公關會有點麻煩，但總能解決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托妮不想讓馬炆龍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她以前或許真的不在意，但是現在，因為她愛他，盡管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正式交往，但那是遲早的事，托妮很清楚，他們就要在一起了。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

    托妮開始痛恨起自己來，如果她不那么濫交的話。

    “你不在乎嗎？”馬炆龍說，他想擁抱她，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這么做，“你的名譽。”

    “名譽？哪方面的名譽，我又不是純情的處女，先生。”托妮假裝自己不在意地道，“還是說，中國男人有這方面的需求，處女什么的，很遺憾，我給不了你處女情懷，我猜這就是你不跟我上床的原因？”

    “斯塔克，”馬炆龍的聲音變得有些危險，盡管他音調低沉，但對他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怒吼了，“你剛剛差點被強/暴，那個混蛋企圖傷害你，不，你已經受到了傷害，但是你卻表現得好像根本沒這回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別告訴我這是你情趣生活的一部分。”

    他很生氣，盡管馬炆龍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生氣的權利，他知道托妮有很多過去，他不在意是因為那跟他沒關系。托妮是否是處女這種問題馬炆龍也壓根沒想過，但他不覺得漢默真的強/jian了她托妮真的會像她表現的這樣無所謂。

    托妮走上前，在馬炆龍的臉上落下了一記響亮的巴掌，那一瞬間她后悔的都快要暈厥過去。這個巴掌無論怎么都不該是對著馬炆龍的臉，她應該把漢默的臉揍爛才對。

    可是托妮依然不甘心地道：“我不在乎。”她揚起下巴，傲慢到近乎無禮，但是馬炆龍卻看到她眼睛里的無助，“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我會仍由他擺布嗎，因為他給我拍了裸/照就能威脅到我？省省吧，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他在監獄里蹲一輩子，然后再找幾個猛男每天cao他的屁股，他會后悔給我遞來飲料的，我發誓。”

    馬炆龍沒有再說什么，他離開了房間，頭也不回的走了。

    自那天起，托妮再也沒有見過馬炆龍，她只能把自己關在工作室沒日沒夜的制作盔甲，酒精和咖啡變成她的唯一生存保障。

    托妮后悔死了，她認為自己應該少睡幾個封面男模，或者至少多睡一兩個東方人，這樣或許就能提前了解他們的喜好和個性。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能給他一耳光呢，馬炆龍什么也沒做錯，他救了她，再一次，但她卻用巴掌報答對方。

    托妮去了waiting吧，但酒吧卻成了一片廢墟，馬炆龍的手機號碼也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就連人工智都無法捕捉男人的位置，馬炆龍就好像從地球消失了一樣。托妮絕望的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錯過了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男人，而她竟然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當馬炆龍再一次回到托妮視線范圍的時候，他是用幻影移形直接出現在她的工作室的，馬炆龍一周前回霍格沃茲了，臨走前，他想到托妮可能還在生氣，所以什么信息也沒留下。

    托妮醉眼朦朧的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對他哭著道歉，并且保證自己未來只睡他一個，絕不睡別人。

    “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馬炆龍說，“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保護你。”

    這大概是娜塔莎.安東尼.斯塔克聽到過的，最美妙的情話。

    托妮跟斯塔克一樣，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馬炆龍的身份，并且覺得自己有一個巫師男友是天底下最酷的事了。

    他們的同居生活持續到哈利.波特五年級下學期，說真的，馬靈瓏沒想到托妮那個世界的哈利是女孩兒，他也不叫哈利，而是叫莉莉。她長得跟她的母親小時候驚人的相似，除了戴眼鏡，她幾乎是莉莉的翻版。馬靈瓏實在很難想象斯內普到底能不能淡定的上課，他大概應該沒辦法給女版哈利扣分了吧。

    馬炆龍的魔杖斷掉之后，他在奧利凡德魔杖店重新購買了一根并不怎么好用的新魔杖傍身，就像馬靈瓏也跟馬炆龍做過相同的事，奧利凡德非常不情愿地賣給馬靈瓏一根完全不屬于她的魔杖。

    馬炆龍究竟是怎么跟伏地魔正面對上的，托妮的意識世界沒有詳細的畫面，這表示他們是在魔法世界展開的交鋒，托妮沒有在場。

    這段回憶顯然對托妮來說是痛苦至極的，馬靈瓏的眼前突然漆黑一片，當她再一次看見東西時，她已經從托妮的意識中回到了現實。

    “我見到他尸體的時候，炆就像睡著了一樣。”托妮說，“很遺憾這段我只能口述了，我并沒有親眼見到他們戰斗的場面，都是天狼星告訴我的。炆為了替他擋下那個該死的咒語，他站在伏地魔的面前，卻忽略了自己手里的魔杖根本不能承受他的力量。魔杖在關鍵時刻四分五裂，死咒對準他的心臟，一道綠色的光，然后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一定，很傷心。”馬靈瓏說，“他的靈魂呢？”

    “不知道。”托妮說，她聳了聳肩，“沒人知道，天狼星說，他的靈魂掉進帷幔里面，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兒。”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指頭緩慢地攪著一縷黑色的發絲，“我不想這件事落到你頭上，我能夠走出陰霾是因為我遇到了現在的丈夫，但托尼，我是指這個世界的我，他不夠走運，除了你，他不會有第二個選擇。他很有可能做出極端行為，別問我怎么知道，因為我已經做過了。”【哈利.波特5的內容】

    “為什么你這么肯定斯塔克不會喜歡除了我之外的人，既然你已經結婚，這件事就必然存在不是嗎？”

    “好吧，或許，但托尼不是同性戀。”托妮說，“每一個時空的我都不是同性戀，所以‘喜歡’那個人就無法成立，除非那個人是女性。”

    “我不明白。”馬靈瓏道。

    “我的丈夫是美國隊長。”托妮說。

    馬靈瓏像是受到某種驚嚇。

    “好了，我們暫時不討論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羅曼蒂克史，我們先談正事。”托妮緊迫地說，“奧利凡德可以修好你的魔杖，但他花了差不多兩年左右的時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會在這期間遭遇不測。”

    馬靈瓏之所以去修理魔杖而不是重新換一個，正是由于聚仙會館的魔杖師游歷山水去了，她根本找不到他。更何況，就算魔杖師做一個全新的，屬于馬靈瓏的魔杖，也得消耗一年左右的時間，本身魔杖制作過程就相當復雜，而她的魔杖又太過特別。

    “別擔心，我就是為此而來的。”托妮從手提包拿出一個黑色的紙盒，馬靈瓏認得上面的花紋，那是奧利凡德魔杖店的標徽，“我想你可以使用，畢竟你們都是同一個人。”

    馬靈瓏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根純黑底色的玄鐵魔杖，杖身雕刻著一條盤旋向上的黑龍，魔杖表面透著隱隱靈氣，當馬靈瓏用指尖輕觸龍身時，她看到龍鱗閃過一道銀色的靈光，魔杖承認她是自己的新主人。

    馬靈瓏把魔杖從盒子里拿出來，無論重量還是長短大小，都非常符合她的需求。

    除了顏色。

    “好黑。”馬靈瓏端詳了一陣后說，“好難看。”

    “怎么了，你還嫌棄嗎，你不覺得它很酷？”托妮大概是有點維護前任的意思，“你以前那個是什么顏色。”

    馬靈瓏把手機里的圖片拿給她。

    “這可真是太土了，跟復活節彩蛋似得。”托妮毫不留情地說，“我覺得黑色很適合你，你可以不用管你以前那個了。”

    馬靈瓏翻了一個白眼，但她實在無法對托妮生氣：“你不打算告訴我更多的細節嗎，關于他的死，比如具體的時間或是地點？”

    “我沒辦法透露更多，我是不是說過，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處于不同的時間？”托妮說，她一只手撐著下顎，“炆死的時候是1996年，但是這里已經2014年了，至于地點，天狼星告訴我，那個地方叫‘神秘事務司死刑室’，他們在那里遭遇了伏地魔還有他的同黨。”

    神秘事務司，馬靈瓏對這個地方可不陌生，但也不能叫熟悉，那里是魔法部最高級別的秘密場所，她沒有去過，只是聽說有這么個地方。

    “為什么他們會去哪兒？”馬靈瓏問。

    托妮有些為難的表示：“你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不能講上帝的秘密嗎？”

    馬靈瓏道：“我猜你是想說‘天機不可泄露（ god's design must not be revealed to mortal ears）’？”

    托妮肯定不會管上帝的秘密是不是不該泄露出去，這句話肯定是馬炆龍曾經告訴她的。

    “就是這個。”托妮說，“如果我說得太多，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

    馬靈瓏想了想，問道：“只剩下我還活著嗎，在其他時空里的我，都死了？”如果這是馬氏一族的命數，那么無論怎么努力，死亡都無法避免。

    “不完全是。”托妮說，這句話給了馬靈瓏希望，“有一個還活著，我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是霍格沃茲的校長了，史上最年輕的校長，伏地魔已經被打敗。”

    馬靈瓏突然抓住了那個重點：“伏地魔最終會失敗對嗎？”

    托妮趕緊道：“我可什么也沒說。”

    馬靈瓏的電話響起輕快的鈴聲，她按下接聽鍵。

    “靈瓏，很抱歉打擾你，你在哪兒，你能馬上回復仇者大廈嗎？”史蒂夫急促的聲音顯得十分不安。

    “怎么了？”

    “是霍華德。”史蒂夫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總之，如果你能回來……”

    “我馬上回來。”馬靈瓏掛斷電話，她對托妮道，“你知道霍華德的靈魂一直都在史蒂夫身邊嗎？”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彩虹是同性戀的標志性顏色。

    鑒于大家移情別戀到男版馬靈瓏身上，于是這一段讓大家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