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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青在線閱讀 - 第20節

第20節

    青青實在無力, 幾乎是沾了枕頭便睡,陸晟后頭又說了什么, 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可憐夢里也不安穩, 她夢見從前仍做宮妃打扮的趙素容, 滿心艷羨地瞧著她的紅珊瑚菊花盆景說:“這物件雕得好, 兆頭也好……只愿公主如此花,常新常在,常開不敗。”

    夢里的容妃仍是老樣子, 一張萬年不變的溫柔臉孔,對誰都有千萬分耐心, 是宮里一尊女菩薩。

    然則青青對她卻無論如何喜歡不起來,她正想開口說話,胸口卻仿佛被重物壓著,喘不過氣, 出不了聲,急出一口大汗,猛然一下醒了過來,睜大眼盯著屋子中央裊裊圣煙的三足蓮花香爐, 仿佛是大病初愈,大夢方醒。

    兩只眼發直, 半點神采也不見。

    直到她眼前飄過一片墨綠袍角,陸晟已經換了一套深墨綠的綢衫, 已經重新換洗過, 一身清清爽爽模樣。

    “醒了?”他的聲音里帶著些微的鼻音, 不如平常威嚴,一甩袍子坐到床沿,他伸長手臂將青青撈起來,把個軟得沒骨頭似的小人兒靠在自己肩上,“睡迷糊了?晚膳還溫在灶上,熱水也已備好了,你沐浴過后與朕一道用膳。”

    青青靠著他,半瞇著眼睛隨意哼哼兩聲,身體忽而向后倒,又想再睡回去。

    陸晟無奈,索性抽過來一件長衫將她隨意一裹,手臂穿過她膝蓋彎,將她橫抱起來送到內室中早已準備妥帖的溫水里。

    一入水她便醒了,呆呆看著陸晟問:“你怎么還不走?”

    陸晟道:“剛過河就拆橋?怎么,你的身子還不許朕看?”

    她身上的月白綢緞被水充盈,浮在水面遮了大半春光,但越是如此半遮半掩,越是讓人心癢難耐。

    陸晟略咳嗽兩聲,想著方才將她折磨的狠了,合該讓她先休息半刻,來日方長,要怎么痛快都不急在這一時。

    他如此想著,便撤了手,招呼宮女,“朕去前頭等你。”

    看他背影走遠,青青這才松一口氣,閉上眼,總算能有半刻舒坦日子。

    陸晟正靠在窗下翻閱《水經注》,聽見水聲忽然變大,沒過多久,就見青青由左右兩名宮女扶著,身上只穿一件鵝黃的衫子天青色的裙,因白日里消耗的狠了,現如今走起路來兩條腿還在打顫。

    陸晟把書往案幾上一擱,摸著下巴仔仔細細打量她,末了才調侃道:“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青青斜斜睨他一眼,這一眼含怨帶嗔的,仿佛春末香濃,含羞帶怯的白芍藥,小小一只,純如天上月,凈如檐邊雪,然則撣開了外頭一層白紗,內里卻是媚骨天成,食人魂魄。

    陸晟癡笑一生,向門口候著的元安一指,“擺飯,朕也等得餓了。”

    旨意一下,自然有人將一道道琳瑯菜式擺上。

    陸晟白日里消耗得多,眼下胃口大開,倒是有許多時候未曾吃得這樣盡興。

    青青雖說腹中饑餓,但舉手投足仍是不緊不慢的姿態,陸晟吃完了要落筷,她才剛剛夾起一片紫蘇羊rou,不由得橫他一眼,“哪有你這樣的,自己吃完了便顧不上旁人,你是皇帝,你擱了筷子,我還敢繼續么?”

    陸晟道:“沒外人的時候,你不必守這規矩。”

    青青得逞,笑逐顏開,“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又教訓我沒大沒小沒規沒矩。”

    她這一笑,適才透出些天真的孩子氣,讓陸晟忍不住滿心憐惜,拿手背碰了碰她面頰,“你過得舒心就好。”

    青青原也有話頂他,但猶豫片刻,終究將這話咽了下去,拿一片新鮮嫩滑的羊rou替了這段話。

    “朕還有折子要看,你慢慢吃。”

    陸晟繞到榻上,盤腿坐著,借兩盞宮燈,執筆批文。

    夜深,燈下爆出一朵燭花,帶來蓽撥一聲響。

    青青已然漱過口也凈過手,從宮女手上接一杯太平猴魁來,端到陸晟手邊。

    他嘗一口,眼不離字,當即收攏了眉心,“這茶不大好。”

    但他又不如京城里慣常講究的皇親貴氣,說不上究竟哪里不好。

    青青便端起來嘗了一口,細品之后道:“這茶味苦,回甘,因是前年的陳茶了,初沖的水也不夠沸,未將澀氣都沖散,這才讓皇上喝得皺了眉。”

    “確實如此,不如你來一試?”

    她笑,坐到他對面去,“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讓皇上給我送些新茶來,省得再讓你喝得皺眉。”

    陸晟放下筆,淡笑道:“你倒是會打算盤。”

    “我倒不是會算計,只不過天生過慣了富貴日子,一丁點兒都將就不得。宮里要節儉開支,也不許從我這省。”

    “行,都依你。”他隔著小幾握住她手腕,“坐過來。”

    她依言坐到他身邊,吩咐宮女,“去取杭州的小胎菊,給我沖一杯熱茶來。”

    陸晟擁緊了她,兩人仿佛新婚一般依偎在一起,他也放開奏章,指間繞著她散落的長發,舒服地呵出一口氣來,“身上還疼不疼?”

    她眉眼低垂,應是個順服模樣,小聲說:“自然是疼的。”

    “朕夜里還要宿在這兒,你若是還疼著該怎么辦?”

    青青連忙說:“也不是那么疼的,我……我不……”

    陸晟一樂,笑道:“朕什么都沒說,瞧你嚇的。”

    這時候茶來了,青青連忙爬起來坐直了,“皇上嘗嘗?”

    陸晟仍靠著不動,只稍稍抬一抬手,“你伺候朕喝。”

    青青無法,只得端起茶盞送到他面前,他只淺淺抿上一口,青青便從他舒展的眉頭瞧出端倪,等她放下茶盞爬到他身邊去,貼著他的耳悄聲道:“原來皇上喜歡喝甜的,可真跟個小孩子是的呢。”

    “放肆——”他從鼻子里哼出兩句威嚇,一巴掌拍在她批股上,“沒規矩!”

    青青警醒,知道他動了心思,連忙手腳并用地爬起來,好生狼狽。

    陸晟在她身后問:“躲什么?你還能躲到哪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身后襲來的人困住身子,野人似的一把扛在肩上,故意掂量了兩下才往前去,把她當貨物似的摔在床上。

    等她抬頭正要說話,又是他的單薄嘴唇霸道地吻住她,帶來一個濕軟纏綿的吻。

    青青被他攥住了手腕,不知幾時被死死按在床上,床頭那只六月雪做的軟枕也到了她腰后,將她墊高了,越發能夠乖順地逢迎他。

    他看著她迷離的眼,含著笑說:“小舌頭伸出來,讓四叔盡興吃一回。”

    ☆、第30章

    青青第三十章

    世間有萬般苦,最苦是情愛綴上卑微二字, 旁人是求不得, 你是不得求, 苦到柔腸百轉, 心如刀割, 仍是不能訴、無人知,長夜如冰, 慢慢思念, 也只你一人品過。

    而他自認卑微,又深知卑劣, 只敢在她埋首飲泣時, 偷偷拿指尖攆弄她垂落的發梢,那些滑膩的觸感、熟悉的香, 無一不在勾動昨日未盡的情與念。

    只可惜如今乾坤倒置、山海傾覆,也沒有他與她可留、可守、可念的余地。

    他望向她背后嫣紅芙蓉帳, 輕聲說:“公主不必怕, 你若想活, 便好好活, 若是膩了煩了, 臣自然也跟著公主一并去。”

    “去哪兒呢?”青青抬起頭,露出滿臉淚痕, 仍是個委委屈屈的孩子模樣, 她帶著哭腔, 瓦聲瓦氣問, “你這個人,做了那么多壞事,勢必是不能跟我去一處的。”

    元安拿指腹部拂開她眼角一顆將要落下的淚,釋然一笑,“黃泉路上能陪公主走一道,微臣也便知足了。”

    青青一愣,呆呆看著面前一雙狹長透亮的琉璃眼,仿佛在認真考量他的話、他的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忽然間她想起從前皇后在閑談時說起過,如若元公公是女子,恐容妃也爬不了這樣高。

    恍然間她伸手捧住他側臉,仔仔細細欣賞這張分明是柔情似水最無害,卻又似溫柔刀刀刀要人命的顏色,忽然間便笑了出來,眼中噙著淚,嘴角卻在上揚,“哄我呢?還當我是六七歲的小娃娃,隨你三兩句便能糊弄過去?再說了,我現如今可不想死,我已經死過一回,死什么滋味兒我嘗得夠夠的,如今我要活著,再苦再難我也要活著,絕沒有半道兒縮回去的道理。”

    她眼中柔情退盡,冷肅爬上瞳仁。她徹底放開元安,重新趴在枕上,大半張臉卻還從手臂中露出來對著他,此時此刻卻又帶著一絲狡黠的快意,看著他的眼睛說:“后曾說過,心痛好比凌遲之刑,日日夜夜不肯放過,我倒要試一試究竟能疼成什么樣……”

    “公主……”

    “公主?什么公主?”她勾起嘴角譏諷道,“我不是你的主,你也不再是我的臣,你現如今是新朝的奴才,而我……你該改口了,元公公。”

    元安眼中那星點的光漸漸轉為寂滅,最終徹底轉為暗沉沉的夜。他挺直背跪在床邊,慢慢彎下腰,在她手邊俯下身,以頭觸地,順從道;“是……奴才謹遵娘娘教誨。”

    青青微微抬一抬手,姿態竟與陸晟一般無二,“起吧,你不在皇帝跟前伺候,跑我這來說話,不怕被抓出來整治?”

    元安道:“娘娘夜里受苦了,皇上囑咐奴才伺候娘娘上藥。”

    青青噗嗤一笑,盯著元安低垂的眼瞼,玩笑道:“你改得倒是快,氣我了?”

    元安仍然低著頭,“奴才不敢。”

    青青亦不深究,她如今對著元安,倒有幾分陸晟的氣勢。“去取藥。”

    元安做慣了這些事,行動之間無聲無息,她睜開眼,他不知已拿著藥瓶在床邊站了多久。青青斜他一眼,“愣著做什么?屋子里又沒別人,難道要我自己來?”

    元安似乎是咬著牙應了一聲“是”,于是顫著手傾下*身,伸手去揭她背上松松掛著的月白衫子,“奴才逾越,娘娘恕罪。”

    綢緞離開皮膚,似揭開幕布,徐徐露出內里青紅滿布的隱秘,仿佛一張純潔無垢的白紙被潑上雜亂無章的青紅顏料,各種慘淡,令人不忍萃睹。

    元安一語不發,將白玉膏倒在掌心化開了,在小心揉在她后背淤青處,卻聽她問:“今日大朝,你不跟著么?”

    元安道:“皇上身邊自然有替換的人,倒不必時時刻刻都由奴才跟著,且皇上素來冷淡,更不愿讓人覺著他時刻離不開人,便并不獨獨抬舉人。再而,今日十五,皇上按例要在長春宮與皇后娘娘一處。”

    他的手碰上一片指印,疼得青青無聲皺眉,緩過來才問:“你說他素來冷淡,對后宮也是如此?”

    元安減輕了力道,低聲解釋,“皇上的心思從來不在后宮,就算從前獨寵慧嬪,大多時候也不過到她宮里坐一坐,躲個清凈罷了。如今后宮剛有了模樣,但關外女子大多不懂規矩,也惹得皇上厭煩,為此,皇上對皇后也頗有微詞。”

    “那淑妃呢?她可是這宮里唯一有兒子的。”

    “正因她有兒子皇上才抬舉她,不然升到嬪也就頂了天了,這些年她仗著有皇子傍身,在宮里橫行無忌,皇后也瞧不上她,不過不與她計較罷了。”

    “淑妃是什么出身?”

    元安的手一頓,大約在琢磨措辭,約等了一等才開口,“她原住在長白山下,全族人都靠挖參為生,一日機緣巧合,與皇上有了一面之緣才造就今日入主一宮的榮耀——”

    “你是說…………”她猛地坐起身,扭過頭盯住他。

    她一瞬之間想通關隘,他卻仍然頂一張淡而又淡的臉孔,仿佛方才說的都是旁人的故事,“現如今他們一門榮耀,自然不可以有一個殘漏之身的長子,奴才當年走得早,也變得多,這世上除了皇上,再沒人知道。”

    “那你為何要說給我聽!”

    “娘娘不是不放心奴才么?奴才便說個要緊的,好讓娘娘安心。”

    她心中不知從何處涌上來的怒氣,一瞬之間已然怒不可遏,憑著身上最后一點力氣,猛地推開他,推得他向后猛地一個踉蹌,“我放心又如何?不放心又如何?你這該死的奴才,還要來忖度我不成?”

    元安剛剛說完了“奴才不敢。”

    外頭便突然起了腳步聲,陸晟穿著耀眼的明黃朝服,撩開幔帳繞了進來,看著他們一主一奴,劍拔弩張,便問:“這是怎么了?朕一走就如此熱鬧?”

    他語調輕快,字里行間卻透露著不悅。青青心中登時警鈴大作,眼見他走到床邊來,扯起錦被將她一裹,把雪白肌膚遮得嚴嚴實實,仔細端詳過才問:“又哭什么?誰惹你不痛快?”再看向元安,元安跪在不遠處,一語不發。

    陸晟道:“朕記得,你們也算舊相識,倒不至于如此……”

    “你替我殺了他罷!”她忽然間言語激烈,連陸晟都是一愣,但再開口,已無方才厲色,只耐著性子安撫她,“好好地,怎么要打要殺,還是朕身邊的人,朕不能應你。”

    青青卻仿佛怒極了,咬牙道:“不過是個兩面三刀的狗東西,你怎也不能為我舍了?”

    陸晟捏一捏她下頜,仿佛是無聲警告,告知她適可而止、見好即收,“再不是東西,也是朕的東西,朕不允,你不許動。”便就一抬手,打發元安,“出去吧,省的把你的舊主子氣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