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她一聲吼,嚇的他們四散逃走,不過還是有人給她打來了水。 齊佳有些魔怔了,其實她已經(jīng)猜到,根本不可能是沾了臟東西,但是她在心里不愿意承認。 洗了又洗,搓了又搓,根本不用別人來告訴她。 看著水里的影子,她就知道結(jié)果了。 嬌嫩的皮膚都要搓爛了,可是那些丑陋的有如胎記一樣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的,趴在她的臉上。 “佳兒,這是怎么了?你大吵大叫的干什么?”齊韻被下人叫醒,頭還疼著,搖搖晃晃的就來了,心情很不好,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哥!你快去請大夫過來,我的臉……我的臉……” “臉?”齊韻努力睜大眼睛,當(dāng)看見齊佳的臉時,腦子立刻清醒了,“這……這是怎么回事?你的臉怎么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吃錯了什么東西?還是你碰到了什么?” 他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才多大一會,怎么就成了這樣! 齊佳哭著坐到地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齊韻還是叫人請來大夫,在齊佳的閨房中,給她看病。 老大夫把脈,整整花了三刻鐘,一臉的糾結(jié)。 齊韻回房洗了把臉,又換了衣服,便過來守著了。 meimei出了這么大事,他怎么不擔(dān)心。 一個女孩子,臉毀了,一切就都毀了。 “大夫,她到底怎么樣?是不是吃錯了東西?”齊韻急切的問。 老大夫慢悠悠的收拾東西,又搖了搖頭,“看脈象,沒有中毒混亂的吉跡象,她的臉上也沒有紅腫起疹子,所以也不是過敏,具體是什么原因,我還得回去想想,我先給她開點清熱去燥的藥,看看再說。” 齊韻心涼了大半截,怕就怕沒有結(jié)論,找不到原因。 他們齊府不缺好東西,只要有病,找到治療的辦法,再用藥,總會好的。 可是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老大夫?qū)懞昧朔阶樱岧R府的下人去抓藥,隨后便走了。 齊韻坐在床邊,看著她的樣子,直嘆氣。 此刻齊佳已經(jīng)用絲巾,把臉蒙了起來,她沒臉見人了。 媚香跟秀竹兩人也沒有離開,就在旁邊站著。 猶豫了下,媚香問道:“少爺,奴婢有話,不知能不能說。” “有話就說,本公子沒空跟你們猜心思,”齊韻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府內(nèi)后宅出了事,父親一定會怪到他的頭上,但是這個鍋,他真心不想背,也不愿意背。 媚香有點緊張,緩了幾秒才說道:“奴婢覺得,事出必有因,小姐可以回想一下,在這之前,接觸過什么,或者有什么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也許就能找到關(guān)鍵呢。” 齊佳突然睜大眼睛,片刻之后,她飛快的從床上坐起,眼中盡是惡毒,“我想起來了,那個沐夫人臨走時,她摸了我的臉,一定是她,不然她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摸我的臉?當(dāng)時我就覺得奇怪,現(xiàn)在想想,肯定是她搗的鬼!” 越想越覺得沒錯,有些事一旦她確定,不是她也得是她。 齊韻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幽幽的嘆息。 無憑無據(jù),怎么去求證?難道要逼她承認嗎? 那個女子,一看就是有心機,也有手段的人,齊佳那點小聰明,根本就不夠她看的。 “小佳,這個事還得從長計議,等他們回來,我去替你探探口風(fēng),你不可擅自決定,也不能單獨去找她,聽見沒有?”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大哥,你去忙你的吧!我要休息。”齊佳縮進被子里,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她需要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該怎么去對付那個女人。 哥哥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這個事急不得,她沒有證據(jù),她需要證據(jù),或者她去求,跪著求她。 齊韻離開之后,媚香跟秀竹也退了出去。 秀竹看到齊佳的臉,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好可怕,二小姐的臉怎么會變成這樣,萬一她的臉再也好不了,那可怎么得了。” 媚香冷笑了下,“她這是自作自受,誰叫她成天扮可愛,把別人都當(dāng)成了傻子,以為什么人都能被捏在手心里呢,現(xiàn)在翻船了,受著吧!” 秀竹看了她一眼,有些于心不忍,“媚香姐,你也別這么說,臉對我們女人來說,有多么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不過那個沐夫人莫不是會什么邪術(shù)?不然的話,怎么摸一下,就能把人的臉毀了呢?” 媚香搖搖頭,“我不知道,在沒有搞清狀況以前,咱們還是別去招惹了。” 媚香害怕了,如果真的是她,那么這個女人一定不好惹。 秀竹膽子小一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媚香姐說的對,還是別招惹了。 鵬城最繁華的街市上,沐青簫拉著巧兒,閑庭信步的走在前面,替她開路。 “我們要去哪?”巧兒戳了戳他的背影。 “帶你去見一個人,”沐青簫頭也不回的說。 巧兒心中好奇,嘴上卻沒問,知道他在各地都有分堂,鵬城肯定也不例外。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沐青簫竟然帶著她,停在一間青樓的門口。 此時還是中午,青樓還沒有開始營業(yè),大門只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門外也很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你要帶我來這?你確定?”巧兒指著青樓的紅木漆門問他。 沐青簫笑了下,握緊了她的手,“娘子可別想歪了,我們絕不是來這兒玩的,進來找個人,不信的話,你跟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拉著巧兒,上前推開了門。 大廳里空空蕩蕩,連打雜的下人都不在,樓上的廂房也緊緊的關(guān)著,里面香粉味道挺重,巧兒有些不適的捂住鼻子。 她知道青樓里用的香料,都不是普普通通的香料,里面多多少少都摻雜了助興的東西,聞一點沒事,可要是在這里待的時間久了,吸入的多了,自然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說是助興的東西,倒也沒有那么的邪惡。 只要男人不動心思就可以,挺考驗?zāi)腥说亩Α?/br> 就在這時,樓上一間廂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身姿妖嬈,面容疲憊的女人。 她穿的很清涼,里面一抹抹胸的裙子,外面罩著一件又薄又透的紗裙,走起路來,裙擺像荷葉一樣飄動,很是漂亮。 女人扒在欄桿上,笑盈盈的望著下面的人,“二位牽著手走進來,可真是夠奇怪的,既不像來玩,也不像是要賣身,更不像走錯路,難不成是進來參觀,想看看我這麗香院,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嗎?” 沐青簫也不看她,拉著巧兒上了樓,朝她走去,“他們到了嗎?” 艷娘咯咯的笑,“宗主還是一點幽默都不懂,夫人跟著他肯定很憋悶,男人啊,除了會疼人,還要會逗人開心才行!” 沐青簫對她視而不見,直接越過她,走到最里間的廂房,本想用手推門,但是猶豫了下,最后還是決定用腳踹門。 巧兒在經(jīng)過艷娘身邊時,朝她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便明白了,這個艷娘,絕不是普通人。 她的眼睛里,沒有青樓女子的輕浮,她的眼神很坦蕩。 她看著艷娘的時候,艷娘也同樣的看向她。 與她的感覺不同,艷娘第一眼看到她,再到此時,兩人離的近了。 艷娘也同樣看清了她的眼中,沒有嫌棄厭惡,她只是看著,帶著點好奇,一點不解。 這第一眼,便讓艷娘喜歡上她了,果然宗主找來的媳婦,就是個與眾不同的。 “砰!” 一聲巨響驚醒了,里面呼呼大睡的人。 “誰誰?”葛大壯一個翻身,從榻上跳起來,劍已經(jīng)拔了出來,防備的左看右看,可就是對不上門口站著的人,好像這些只是他本能的反應(yīng)。 問了兩聲,眼一閉,身子一倒,又躺了回去,呼嚕打的震天響。 沐青簫拉著巧兒走進去,先把窗子打開,透透氣,又走過去,一腳踢在葛大壯的屁股上,“起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睡的跟豬一樣!” 葛大壯被踢疼了,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砸吧了兩下嘴,撓了撓腿,突然一個激靈坐起來,眼睛瞪的像燈泡,“宗……宗主,你怎么在這兒?” 緊接著,他無意識的轉(zhuǎn)頭,這才看到亭亭玉立,站在那兒的孫巧兒。 葛老兄倒吸了口涼氣,渾渾噩噩的腦子,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整理自己的衣服頭發(fā),“這……這位姑娘是誰?她怎么在這兒?” 他萬分慶幸,上午來的時候太累,衣服鞋子都沒脫,倒頭就睡,不然丟人可就丟大發(fā)了。 ☆、第311章 聚齊一堂 巧兒一直看著他,從進門開始,到現(xiàn)在,葛大壯每一個表情,她都看在眼里。 看人第一眼,看的是面相。 葛大壯看著粗魯,言行舉止沒什么城府,但是巧兒敢打賭,這個葛大壯,肯定是沐青簫手下一員強將。 艷娘像是沒骨頭似的,依在門邊,“這位是我們少夫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少……少夫人?”葛大壯差點咬到舌頭。 沐青簫拉著巧兒坐下,轉(zhuǎn)頭看著艷娘,“去上一壺好茶來。” 在齊家吃的飯,到現(xiàn)在還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艷娘笑著應(yīng)下,轉(zhuǎn)身走到欄桿邊,大聲喚來伙計上茶,很快又走了回來,笑盈盈的坐到巧兒身邊,“夫人可以叫我艷娘,他們都這么叫,這里雖然是青樓,旁邊住的也是妓子,可是您別誤會,她們都自愿的,老娘可不干那逼良為娼的營生。” 巧兒端莊的笑了,“三百六十行,只要不偷不搶,問心無愧就夠了,世道艱難,女子孤身活下去不易。” 艷娘臉上的笑容僵了下,眼中似有苦澀流出,她沒想到,巧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說是三百六十行,可是賣身賣藝的女子,卻是最低賤的。 葛大壯無知無覺,樂呵呵的湊過去,“夫人在上,受在下一拜!” 他突然行大禮,把巧兒驚到了。 試想一下,滿臉胡子的壯漢,對她彎下膝蓋行禮,這場面難道不夠驚悚? “你這是……” 葛大壯笑呵呵的直起腰,“這一拜,是替我們宗主謝謝您,我們還以為宗主這輩子都不會成親了,您是不知道,他以前看見女人,是個什么樣,但凡是想接近他的女人,無一例外,都被踹飛了,我們就擔(dān)心哪,長此以往下去,宗主是不是要斷子絕孫了?” “葛大壯,你胡說什么呢!”艷娘黑著臉,斥責(zé)他。 沐青簫冷幽幽的瞥他一眼,“就那么點事,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爺?shù)钠肺陡撸话愕呐樱苋氲昧藸數(shù)难蹎幔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