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真是累,相公,天晚了,咱們?nèi)バ桑苍缧┧?,年紀大了,不該cao心的事,還是少cao心的好。”顧煙不顧楚秋容的抗拒,硬是攬著他走出了廳堂。 直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楚老爺才敢將所有的怒氣,表現(xiàn)出來。 “賤人!” “老爺息怒,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身后的老管家趕忙撫著他的胸口,替他順氣。 “退?哼,老夫暢快的活了大半輩子,臨到老了,卻被這個賤婦管住,你讓老夫如何能忍?楚敏呢?他又跑哪去了,平時看著挺厲害的一個人,真要用到他的時候,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公子回軍營去了,聽說是那邊出了點狀況,您也知道軍中的事,瞬息萬變,他也是身不由己,至于少夫人這邊,您還是要多多忍耐,只要咱們回了老宅,所有的事,還不都是您說了算?!崩瞎芗尹c頭哈腰的,跟他拍馬屁。 “說的容易,她現(xiàn)在控制了秋容,只要她不走,秋容就走不了,難道要讓老夫一個人回去?”楚老爺?shù)拇_不想走,在這里很自由,回了老宅,待著太悶。 老管家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要不咱們把小少爺帶走,只要您把孩攥在手里,還怕少夫人不會乖乖聽話?即便她不肯聽從您的命令,也無防,有了小少爺,咱們楚家的繼承人也有了,一切還不是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楚老爺子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給兒子娶媳婦,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 既然孩子有了,還要孩子娘干嘛? 可是……還有那個危險的顧剛。 老管家又怎會不知道他在擔心什么,jian笑著替他出主意,“顧剛再強,也只有一個人,等到明日他隨少夫人出府,咱們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而且我聽說,今日鎮(zhèn)上已經(jīng)戒嚴,到處都是凌泉宗的人馬,只要咱們略施小計,引顧剛上勾,讓凌泉宗的人去制服他……” 后面的話不用說明,兩人相視一笑。 楚老爺對這位管家,十分信任,他當家主這么些年,很多主意,都是管家出的。 兩人可謂是狼狽為jian,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顧剛將青梅拖到府外,找了僻靜的地方,將她丟在地上,蹲下身,抽出青梅身上的腰帶,就要往她脖子上套。 青梅嚇的面如死灰,拼命的想要往后躲,“你……你別殺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保證現(xiàn)在就走,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回來……顧剛,看在我們都是服侍小姐的份上,饒我一命……” 青梅哭的聲嘶力竭,眼睛都模糊了,看不清朝她走近的死神。 現(xiàn)在說什么后悔,都已經(jīng)晚了。 她知道顧剛是什么性子的人,只要是顧煙的命令,不管是對是錯,他都會執(zhí)行到底。 顧剛?cè)耘f是那張冷臉,看她如同看著死人,“你最好別亂動,不會很痛苦,你死了之后,我會給你挖個坑,不會讓你暴尸荒野。”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仁慈了,正如她所說,看在他們相交多年的份上。 青梅知道求饒無望,也絕望了,哭著怒罵,“顧剛,我是太蠢,而你是太傻,就為了她的點滴之恩,搭上自己的一生,你覺得值嗎?” “值!”點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他做人的準則。 青梅呵呵的笑著,眼淚落下來,“錯了,根本不值,你要報恩的人,她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這個,不過是個替代品,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顧剛手上的動作停頓住,眼前浮現(xiàn)年幼時的情景。 他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在乞丐堆里掙扎求生。 可是乞丐幫里也不好混,他一無所有,身體病弱,于是就成了所有人欺負的對象。 經(jīng)常被打,被搶走剛剛要來的吃食,在病重的時候,被他們丟進冰天雪地。 顧煙的出現(xiàn),就是在他最落魄,最苦難的時候。 看見顧煙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看到仙女了,那樣溫暖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 想到過往的事,顧剛的眼神更堅定了,“我的命都是她的,為她做任何事都行,哪怕是死。” 腰帶慢慢勒住青梅的脖子,再一點點的收緊。 青梅毫無的反抗之力,空出的雙手,試圖扯開脖子上的東西,可是她做不到。 拼命蹬著的雙腿,用掉她最后一點力氣。 最后,她無力的雙手垂下來,瞳孔放大,斷了氣。 顧剛的臉色,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他殺過的人太多了。 成年之后,他親手殺了曾經(jīng)欺負過,侮辱過他的人。 收起帶子,正要拖走尸體,身后忽然有動靜。 “什么人在這里?”出現(xiàn)在巷子口的,是凌泉宗的弟子。 ☆、第217章 變態(tài)的趙禾 當他們看見顧剛身邊躺著的女子時,刷的抽出劍,“你敢在這里殺人?” 顧剛看見他們的裝束,握劍的手緊了幾分,緩緩站起身,“這是我的事,個人恩怨,不用兩位插手,請回吧!” 冷飛跨前一步,面色嚴峻,“你在九臺鎮(zhèn)殺人,就關(guān)我們的事,現(xiàn)在你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束手就擒,跟我們走,要么被我們強硬帶走!” “我殺我的人,你們凌泉宗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只可惜,你們管不了我的事?!?/br> 顧剛余光掃向四周,尋找逃走路線,他知道外面有很多凌泉宗的人,一旦動起手,動靜傳出去,自己就無法脫身了。 冷飛察覺到他的意圖,對同伴打了個手勢,兩人一左一右,朝顧剛包抄上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戰(zhàn)。 顧剛雙手握劍,反手向左一個橫擋,右腿順勢一踢,將兩人的攻勢擋了回去。 但是很快,冷飛二人,腳下一點,快速而又兇猛的攻了上去。 凌泉宗的劍法,堪稱天下第一。 二人挽出的劍花,絢爛的像流光,耳邊也只聽得到呼呼的風(fēng)聲。 顧剛的武功招式,大多是自己修練,但他內(nèi)力剛硬,擅長硬碰硬。 只是這兩人的劍法太刁鉆,幾個回合下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有好幾處,雖然不致命,但是血流個不停,再流下去,就算是鐵人也吃不消??! 逼不得已,他只能出狠招。 在那兩人又要同時攻上來時,他退了又退,一把抓起已經(jīng)死透的青梅,擋在身前。 冷飛二人一驚,可是太近了,想要收回劍勢,已經(jīng)來不及。 噗! 劍尖沒入**的聲音,聽著讓人頭皮發(fā)麻。 抓住這一個空隙,顧剛翻身跳上院墻,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小心的甩開跟蹤者,一路潛回楚家。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他站在顧煙跟楚秋容的房間門外,靜靜的看了好一會,才轉(zhuǎn)身離開,回到自己簡陋的小屋,點上油燈。 解開已經(jīng)破損的衣服,露出布滿劍傷的上半身。 從枕頭下摸到一個白色小瓶,用牙齒咬開瓶蓋,隨意的在傷口上灑了藥粉。 扔掉瓶子,身子往后一倒,就這么睡著了。 其實顧剛站在房門外時,顧煙跟楚秋容都聽見了。 這一對夫妻,現(xiàn)在是同床異夢,明明很困,卻都睡不著。 都擔心,在睡著的時候,對方會下狠手,弄死自己。 沒了信任,睡在一起,簡直太難熬了。 同一天晚上,在九臺鎮(zhèn)的地牢內(nèi),正上演著血腥殘暴的一幕。 一男一女,兩個人被綁在刑架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云千山拖了把椅子,放在一身黑色的男人身后。 沐青簫撩起衣袍,岔開雙腿,往那兒一坐,即便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自有一股霸氣,無形釋放出來。 鐘春跟云千山,各自立在他身邊,站的筆直。 兩根冷水,從頭澆下去,被打到昏迷的兩個人,尖叫著清醒過來。 這一男一女,自然是趙禾跟趙昌兄妹二人。 被救走的趙禾,也沒跑多遠,就被沐青簫親自帶著人抓住了。 而救她的人,吞藥自殺了。 這一晚,九臺鎮(zhèn)沉寂在一片死亡陰影之中。 不過到了第二天,太陽升起時,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趙禾醒了之后,抬起頭看到坐在那里的男人,雙眼立刻充滿了恐懼。 她扭動著,掙扎著,嘴里嗚咽的想要說些什么。 什么喜歡,什么愛慕,在這一刻,全都蕩然無存。 她一直看到的沐青簫,是一個深情款款的男人,風(fēng)姿無雙。 可是現(xiàn)在坐在那的男人,只會讓她感到陌生,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會有如此反差大的兩面。 趙昌比她慫多了,醒了之后,就開始哆嗦,先是雙腿發(fā)抖,接著是整個身體都在抖動,一條黃色的不明液體,順著他的褲腿流下來。 沐青簫笑的殘忍,“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先前爺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不是沒警告過你,可是你不聽,非要往刀口上撞,怪得了誰?” 趙禾看著他,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挖出來了。 “現(xiàn)在,趁著我還有耐心,老實告訴我,是誰讓你下毒的?或者說,你跟誰合謀?一字一句說清楚了,我不喜歡被人騙,說錯一個字,割下她身上一塊rou!” 沐青簫曲起一條腿,姿勢朝旁邊歪了一點,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意味。 可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殘忍血腥到了極點。 云千山臉著冷,握劍上前,劍尖抵在趙禾的胳膊上。 趙昌已經(jīng)嚇瘋了,“都,都是她的主意,是她給我東西,讓我接近孫映月,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沒想過要害人,我該死,我有罪,別……別殺我……” 趙昌泣不成聲,臉上被眼淚鼻涕糊滿,臟的叫人惡心。 沐青簫皺眉,有點受不了他的哭叫,不耐的擺擺手,“斷他一條腿,把他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