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可奇怪的是,這位丑八怪憑什么認為,顧夕墨就一定是她的,不要太搞笑好不好? 趙禾陰森森的磨牙,雙眼腥紅,“那又怎么樣?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憑什么我不可以喜歡他,只要是女人能做的事,我一樣也可以做,我就要嫁給他,他是屬于我的,誰敢跟我搶,我不僅會殺了她,還會毀掉她的臉,扒皮抽筋,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紅蘿咋舌,“你瘋了吧?都說了顧夕墨不會看上你,蠢的跟豬一樣,懶得跟你掰扯,我再警告你一次,別再跟著孫巧兒,否則你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跟瘋子無道理可講,因為你只會越講越偏。 趙禾死死盯著紅蘿離開的方向,半響咯咯的笑了,“我才不是孫巧兒那個笨蛋呢!什么都不會,也跟我搶男人,哼哼,該讓你們嘗嘗我養(yǎng)的寶貝。” 有些人的天賦異稟,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意外修成的。 趙禾小時候,因為沒人跟她玩,她只能時常一個人蹲在墻角,用樹枝搗螞蟻窩,捉弄小動物。 趙禾喜歡惡作劇,抓來蛇蟲這些東西,嚇唬小伙伴。 別人怕的東西,她反而覺得可愛好玩。 在趙家,就連趙昌也不喜歡跟她玩,也不愿進她的房間。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就會爬出一條蛇,或者蜘蛛什么的。 后來,她便開始飼養(yǎng)毒物,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如果非得說一個原因出來,可能是她缺少朋友,這些小東西,充當了她童年的玩伴。 趙禾像變戲法似的,從袖子掏出一只黑蜘蛛,掌心大小,通體黑色。 她撫著蜘蛛的腹部,笑的鬼氣陰森,“哼,之前那么多玩伴,都被她弄死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報仇?” 那些老鼠…… 巧兒從后門潛進去,走了沒多遠,云千山便現(xiàn)身,從暗處走出來。 “夫人,趙家的女兒不是什么善類,以后離她遠一點。”云千山并未看見趙禾掏出毒蜘蛛的一幕,否則他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我倒是想離她遠一點,可是她那個人,腦子不正常,除非你拿根繩子把她綁了。”巧兒實話實說。 但是云千山卻是一臉的正經(jīng),“需要綁嗎?那我現(xiàn)在就讓人過去把她綁了,以絕后患!” 巧兒嘴角抽了下,“我開玩笑的,好好的怎么能真把人綁了呢?噓,別說話!” 兩人已經(jīng)摸到了走廊,快要接近百花樓的主廳。 納蘭羽抓著絲巾,身旁分別站著六個人,宮女嬤嬤護衛(wèi),應有盡有。 百花樓的老鴇跟龜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樓里的眾多姑娘,都被護衛(wèi)拖出來,押跪在地上。 納蘭赫歪坐在一邊,對發(fā)生的一切,愛答不理。 納蘭萱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色,他才有所收斂,身子坐直,但心里依舊不痛快。 “你們當中,誰叫鴻兒?”納蘭羽聲音慵懶,眉目畫的很濃厚,眼尾挑的很高,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老鴇身子抖了抖,“回公主的話,我們這兒沒有叫鴻兒的?” “大膽!”粉白的老太監(jiān),翹著蘭花指,瞪著眼睛,指向老鴇,“五公主在此,你要是敢胡說,當心你的狗命,還不快從實招來!” “這……這草民真不知道啊,公主饒命……”老鴇快嚇尿了。 身后的龜公偷偷扯她的衣服,小聲道:“他們問的是不是小紅啊?” 老鴇有如醍醐灌頂,“公主息怒,我們這兒只有一個叫小紅的,好像是被人改了名,草民一時糊涂,不知公主找的是不是她?” 青樓雖然是納蘭赫買了去,但他倆被留下了,百花樓總也少不了他倆。 納蘭羽原本安靜的神色,陡然冷厲起來,“她在哪?” 周圍的姑娘們,紛紛把目光移向一名瘦小的女子。 被養(yǎng)了這么多天,也沒好到哪去,只比當初稍稍胖了一點點。 老太監(jiān)沖過去,把人揪出來,反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小紅被打的有些懵,捂著臉跪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納蘭羽將她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遍,目光從冷漠到恥辱。 ☆、第178章 誰是你的金主? 納蘭萱用絲帕遮住臉,免得讓某人看到自己的幸災樂禍,會被遷怒。 納蘭羽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金枝玉葉,皇帝的寵兒,多少男子夢中的女神。 從她擇婿能自己做主,選了并非世家公子的鄭景之,就足以看出皇帝跟皇后對她的寵愛,已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即便是嫁了人,有了駙馬,她依然盛寵不衰。 這樣的一個天之驕女,卻被一個不起眼,卑賤如雜草的女子挖了墻角,于她來說,沒有嫉妒,只有恥辱。 “誰是你的金主?” 小紅瘦弱不堪一折的肩膀,被她嚇的直抖,“我……我……” “放肆!”老太監(jiān)沖上去,又是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在公主面前,你連畜生都不是,還敢處稱我,誰給你膽子!” 老太監(jiān)的叫囂,實在是刺耳,連巧兒跟云千山,都得掏掏耳朵。 小紅被打的兩邊臉頰都腫了,老太監(jiān)太手太狠。 可憐她那樣的一具身子,連打帶嚇的,眼皮子一翻,便昏了過去。 “把她潑醒!”納蘭羽眸光冷淡,看小紅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兩名護衛(wèi),抬了桶冷水,潑在小紅身上。 還沒開春呢,被一桶冷水潑在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小紅蜷縮在地上,抱著肩膀,被凍的瑟瑟發(fā)抖。 鄭景之奔進來時,看見的正是這一幕。 不得不說,他進來的時間恰到好處,不早不晚,拿捏的太準。 云千山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主子,心下驚嘆。 看來一切都是精心布置過的,所有人都棋局之中,而那個下棋的人,正是他身邊這位。 被人當做棋子的滋味并不好受,說不清道不明。 “天意是算不準的,就像人心,也同樣算不準,我能做的,只是讓他們走到既定的位置,至于后面要怎么發(fā)展,全看天意,以不變應萬變,為方上策,”巧兒能猜到他的想法,怕他多想,也不想跟下面的人產(chǎn)生隔閡。 云千山?jīng)]有說什么,但眼前敞亮了許多。 納蘭羽看到鄭景之出現(xiàn),目光有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又沉靜了下去。 “你來干什么?”納蘭羽冷聲質(zhì)問。 小紅原本蜷縮的身子,在看到鄭景之走進來的身影時,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氣若游絲的喚了他一聲,“公子……” 鄭景之怔怔的站在那,目光掠過地上的小紅,再看向納蘭羽時,晦暗莫明,“公主,您這是做什么?” 即便二人已做了幾年的夫妻,在公開場合,他還是得喚她一聲公主,這是禮數(shù),也是在時刻提醒鄭景之,他的娘子是皇室的公主。 “我做什么?”納蘭羽笑的有幾分刻薄,“當然是處理你的爛攤子,否則消息傳到京城,你讓本宮怎么做人?” 納蘭羽當然不會讓這種消息傳到京城,一個丑無鹽的青樓女子,也敢跟她搶男人,讓京城的那些貴婦千金們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鄭景之覺得很冤枉,很無奈,“公主,這事跟她沒關系,我,我當初只是看她可憐,所以才想為她贖身,我怎么可能……” “此事寧郡王也可以做證,”鄭景之想著怎么解釋,可是很多話,在這里難以啟齒。 “可憐?”納蘭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因為她可憐,所以你就要替她贖身,這世上可憐的女人多了去了,駙馬也要一一解救嗎?” “公子不要因為鴻兒,讓公主生氣,鴻兒出身卑賤,能得公子照顧,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再奢求什么,”躺在地上的小紅,慢慢坐起來,因為身上被潑了冷水,她瑟瑟發(fā)抖。 納蘭羽袖中的玉手,緊緊揪著袖口,跟她裝可憐,八百年前,她玩過的把戲,今兒居然被人玩在她身上,好,真是好的很! 陳公公最會察言觀色,看著公主越漸陰沉的臉色,他一馬當先,走上前,抬腳踹在小紅的肚子上,“小賤人,膽敢離間公主跟駙馬,有公主在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找死!” 接連踹了兩腳,小紅捂著肚子,歪倒在地上哀嚎。 “住手!”就在陳公公要踹下第三腳時,鄭景之腦子一熱,制止的話脫口而出。 可是說出來了,他才追悔莫及,幾乎不敢去看納蘭羽的眼睛。 陳公公陰測測的笑著道:“駙馬爺,您可要想好了再說話,一個妓子而已,不值得你為她求情,惹怒了公主,沒你的好!” 鄭景之確實沒什么大的能耐,除了剛剛到手的官職以外,鄭家在京城,也只算得上小門小戶,上不得臺面。 所以,就連宮里的太監(jiān),對他也是陽奉陰違。 陳公公原先是皇后身邊的人,公主成婚,才將他派去公主府,伺候在公主身邊,同時也監(jiān)督這位才貌雙全的駙馬爺。 陳公公的話,讓鄭景之有絲被羞辱的感覺,既然已到了這一步,做為男人,他不能再磕頭認錯。 “即便她只是一個妓子,也是我舜安國的子民,公主,我與她沒有半點關系,真的只是看她可憐,再者,憑她的長相,我怎么可能看上她,當初安……”后面的話戛然而止,鄭景之慌忙抬頭看向納蘭羽。 果然,最后那句,觸到了納蘭羽的痛處。 “當初什么?你怎么不繼續(xù)往下說了?要不要我替你說?” 納蘭羽忍著暴虐的情緒,才沒有拿起茶杯,砸向他的臉。 一個死了一年多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sao擾著她。 夜里惡夢,白天各種點點滴滴。 安凌鈺那個賤人,就像鬼魂一樣,陰魂不散。 她恨死了這感覺,身邊的人,更是無時無刻,有意無意,會提起那個名字,提過了之后,又是一副誠惶誠恐,請罪求情的樣子。 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賤人,她憑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在意,就連死了,也要纏著她! 鄭景之心中慌亂,他也搞不懂,為什么安凌鈺死了之后,納蘭羽也變的不再溫柔,不再小鳥依人,難道她也受了刺激? 納蘭羽從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向他,“當初她死有余辜,罪有應得,害了我還不夠,還敢里通賣國,這種人殺了她,都算便宜她,應該將她凌遲處死,再挫骨揚灰!哼,當初本宮存著一點善念,讓人收了她的尸骨,葬在野外,本宮真是大錯特錯!” 鄭景之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越來越蒼白,嘴唇哆嗦,身形晃動,“公主……你為何要這樣說……” 納蘭羽冷笑了聲,走到小紅身邊,抬腳踩住她的手指,狠狠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