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巧兒交給他一只玉瓶。 顧夕墨打開瓶子,只聞一下,就能確定此藥不凡,“姑娘爽快,顧六,一千兩銀票來。” “一千兩太多,一百兩足夠,”巧兒不想貪心,一千兩太多了。 顧夕墨笑著道:“不多,顧煙的身份擺在那,她的孩子又是楚家長房嫡孫,一千兩只少不多。” 顧六遞給來十張一百兩的銀票,“請姑娘收下,我家少爺說的對,只少不多。” “那好吧!”巧兒接過銀票,“我們先走,七日之后,我會再來。” 顧夕墨并未詢問她的住址,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很有個性的小丫頭。 等到巧兒離開,王氏才戰戰兢兢的走出來,“聽說您要包下我家客棧,只是這銀子……” 顧六冷著臉擋在她跟主子之間,“銀子不會少了你的,急什么,我們沒有離開之前,不準接待任何客人。” 顧六掏了一張五十兩銀票給她。 王氏瞅著銀票,有點不高興了,“就五十兩?” 雖然五十兩相當于,他們家小客棧半年的收入,可是她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孫巧兒得了一千兩呢! “怎么?不想要?那就一分都別要,直接將你們趕出去,讓你們一家子露宿街頭!”顧六一招手,顧家養的護衛,便提著刀走了過來。 “不給就不給,我自認倒霉,”王氏悻悻的揣著銀子去了前面。 顧夕墨看了眼天色,“收拾一間屋子,我要休息,再派人送一封信去九臺鎮,聽說沐宗主就在這個地方,既然來了,也該見一見他。” “是,屬下這就去辦,”顧六領了主子的命令走開。 巧兒四人離開客棧時,巧兒特意回頭看了眼客棧的匾額。 先前進去時,沒有注意,也是這塊匾額太不醒目,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王家客棧 俗的不能再的俗的名字,也只有王氏能想的出來。 田姝走在雪地里,長舒了口氣,“剛才真的把我嚇死了,連生孩子這種事,我們都能碰上,這運氣,也沒誰了。” 田玉成也深有感觸,“可不是,偏偏還是個難產的,命懸一線,要不是他們命好,遇上巧兒,估計這母子倆都得把命留下了。” 上官辰嘴里咬著草根,“那個顧煙可是個厲害的女人,你們想啊,她能把顧家老夫人哄的團團轉,她成親時,顧家陪了十家鋪子,兩箱金銀呢!” 田姝不贊同他的說法,“這怎么能叫哄呢?養女也是半個女兒,給她陪嫁,不是理所當然嗎?” 上官辰仍舊草根,火氣很大,“才不是呢!你們真以為她想外嫁?哼,這個女人野心大著呢!你們肯定猜不到,她一心想嫁的人是誰。” 上官辰壞壞的笑,沖巧兒眨眼睛。 “是顧家大少?”巧兒脫口而出。 這回輪到上官辰驚訝了,“這你都能猜到。” 田姝驚呼,“不會是真的吧?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很八婆哦!” 一句八婆,讓上官小爺黑了臉,“你才八婆,你全家都八婆,小爺專搞情報的嘛,上知天上有幾只鳥,下知地上有幾條腿……” 巧兒打斷他,“好了,越說越遠,你且說說,顧煙是怎么喜歡顧家大少的?這種事情應該是秘密,關起房門偷著說,怎么會讓你知道。” ☆、第121章 嚇出心臟病 上官辰嘚瑟上了,“因為顧家有小爺的人,嘿嘿,不止顧家,每個世家,都有小爺派出去的人。” 巧兒忽然道:“那當初的安府呢?可有你的人?” “安府?你說的是被滅門的安府?” “對!”巧兒心中一緊,渴望聽到一些關于安府的消息,同時,又很怕聽到血淋淋的事實。 上官辰卻搖頭,“安府人口太少,婢女仆人安不進去,不過安府滅門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那位爬上公主的鳳榻,拋棄糟糠未婚妻的家伙,跟此事有關,并且私通敵國,確有其事,皇上看到的來往信件也是真的,署名上寫的也是相爺的名號。” “這不可能!”巧兒大聲反駁。 田姝幾人發覺她的情緒不對,紛紛看向她,巧兒這才回神,“哦,我……我只是不相信安相真的會這么做。” 上官辰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哪個傻冒會在密函中,署自己的名字,這不是明知故犯嗎?所以啊,我敢肯定是栽贓無疑,看信是真的,這就有意思了。” 正說著,對面跑來三個人。 王二奉他娘的命令,跑去鎮上找接生婆,直到現在才回來,這不,跟巧兒他們迎面撞上了。 除了接生婆,他還帶了位郎中回來,以防不測。 王二看見他們,擦著汗,跟他們打聽那位產婦的情況。 當從田姝口中得知,孩子順利生下來,產婦也無礙,他長長的松了口氣。 可是接生婆不高興了,意味著她白跑一趟,“不是說難產嗎?怎么這么快就生了,早知道我就不跑這一趟了,大雪天趕路,真是要人命了。” 田姝不悅的回擊她,“人家孩子平安生下來,母子都平安,這是喜事,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倒像是做錯了似的。” 那老婆子詫異的看了看田姝,“喲,這是哪家的閨女,嘴皮子這么厲害,以后誰還敢娶你做媳婦哦!” “這不用你管!” 一旁的老郎中,也跑的快剩半條命了,多嘴問了一句,“難產不好救啊,她是咋做到的?胎位扶正了?” 王二告別眾人,跑回家去了。 剛好留下這兩個人回鎮子,跟巧兒他們同路。 巧兒有心跟老大夫探討醫術,便告訴了他。 只說了大致的過程,細節沒說。 誰知老大夫一聽,氣的胡子都要飛起來了。 “什么?你敢剖腹取子?胡鬧!簡直是胡鬧!” 老人家吼的很大聲,巧兒幾人動作一致的捂耳朵。 王婆子白他一眼,“一把年紀了,啥怪事沒見過,也值得你大驚小怪,那我還給家里的母豬剖過肚子取豬崽子呢?雖然那母豬最后死了。” “混賬!人跟豬那能一樣嗎?萬一失血過多怎么辦?還縫呢?你以為縫衣服呢?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讓官府判你個殺人之罪,都不為過!” 老頭兒吹胡子瞪眼,手指著巧兒,如果不是離的遠,這手指頭非戳她腦門不可。 王婆子也怒了,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掐腰,憋足了勁朝他吼回去,“咋不行,窮人家的孩子,可不就是當狗養嗎?有什么大驚小怪,跟你一塊出診幾十年了,你哪次不吼的人神共憤,個老東西,中氣比誰都足。” 巧兒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十分帶勁的吼來吼去。 本以為這位接生婆是個見錢眼開的主,沒成想,人家還是個憤青。 老頭兒被反擊的沒了話,直搖手,“我不跟你這娘們一般計較,小丫頭,你過來,我要問問你。” 巧兒直搖頭,“我沒什么好說的,您也別問,有些事,您做不來,怕把您嚇出心臟病。” “呵!老夫行醫幾十年,什么沒見過,小丫頭,你別想糊弄我,快說!” 巧兒踩著雪,小臉被雪映的白皙近乎透明,黑眸亮的驚人,“比如刮骨療傷,給毀容的人種皮,開腦治病……”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不聽了,”老頭兒用看怪物的眼光,來看待巧兒。 思索了一會,他又問,“那位剖了腹的女子,還活著嗎?” 巧兒在心里憋著笑,感覺這老頭挺有意思,“活著呢,再過七天就可以拆線,只是傷口太深,腹部的疤痕,不會完全消失。” 老者若有所思的摸著胡子,一個人走到后面,不知在琢磨什么。 很快,便到了九臺鎮。 鐵柱早已等了多時,他蜷縮在鎮門口的柱子邊,雙手攏在袖子里,身邊有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遠遠的盯著他看。 “鐵柱!”田玉成見那幾個人不像善茬,大聲喊他。 幾個小混混回頭,見著過來的幾個人里頭,有兩個姑娘,其中一個模樣水靈,比他們見過的姑娘都要漂亮,頓時起了心思。 王婆子啥也沒說,一個人走了。 老頭兒倒是沒走,摸著下巴,過一會,瞅一眼巧兒。 田玉成將鐵柱拉起來,見他情緒低落,啥也沒問,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跟我們回家。” 田姝朝這邊走過來時,扭頭瞪了幾個小混混一眼。 惹來小混混們調笑的戲弄。 一只鴿子,落在上官辰的手臂上。 取出信,展開之后,上官辰臉色大變。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巧兒問道。 上官辰猛的揉了紙條,故作輕松的笑,“沒事兒,閣內出了一點小事,需要我去處理,師娘,您先在鎮上逛著,我讓杜巖過來保護您的安全。” “不必了,你有事盡管去辦,不用管我,”巧兒淺淺的笑著。 “那我先離開了!” 盡管上官辰盡量保持腳步不亂,但巧兒還是能看出,他心中已然大亂,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臨時決定,先不回村子,在鎮上住一夜。 跟田姝三人商量了下,讓田玉成跟鐵柱先回去報信,別讓田氏他們擔心,巧兒不忘囑咐他們要喂雞。 田玉成沒有異議,只是看著距離不遠處的幾個混混,害怕留下隱患,“巧兒姐,我跟玉成過去看看。” “別打架,他們人多,”田姝抓著弟弟的手,不認心的叮囑。 “放心吧,不會有事。” 兩人走過去之后,一直不吭聲老頭,忽然做了一件讓人瞠目結舌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