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巧兒便到屋外,抱了些干草,鋪在雞籠里,又將雞籠的三面用木板擋住。 用磨碎的玉米粒喂了它們,估計(jì)還沒適應(yīng)圈養(yǎng)的環(huán)境,一個(gè)蛋都沒下,倒是玉米粒吃了不少。 沐青簫跟鐘春出去了一趟,直到晚飯時(shí)分,才瞧見他的身影。 這時(shí),天空忽然飄起大雪,北風(fēng)呼嘯著刮過。 天黑的也早,還沒吃晚飯呢,天色就已黑透。 沐青簫頂著一身風(fēng)雪,邁進(jìn)小院里,事情來的挺急,他被鐘春臨時(shí)叫走。 可他心里惦記著小媳婦,剛一忙完,便匆匆趕回。 巧兒點(diǎn)了油燈,在廚房里做晚飯。 貼面餅子,又熬了些玉米粥,用辣椒炒了麂子rou,一盤醋溜白菜。 沐青簫還沒進(jìn)廚房,便聞到了香味。 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曠神怡。 再也沒有比這個(gè)更好聞的味道了。 暖暖的油燈,溫馨的小廚房,只他們二人的家。 “媳婦,我回來了!”沐青簫高大的身影鉆進(jìn)廚房,空間立馬小了很多。 巧兒正從灶洞里,撿了些燒紅的炭火,打算放到炭爐上,用新買的銅壺?zé)崴?/br> 今兒天冷,倒是不用洗澡。 對他的熱情,巧兒只回了一記冷眼。 回來就回來,那么大聲干嘛,生怕她聽不到? 熱臉貼了冷屁股,沐爺也不惱,湊過廚房的小桌邊,看著桌上簡單卻精致的菜肴,只覺餓的前胸貼后背。 “還是媳婦做的飯菜香,外面的怎么也比不了!” 狹小的廚房里,就他們兩個(gè)人,巧兒就算不想理他,也不太可能,“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有什么可比的,只是你餓極罷了。” “那怎么能一樣,山珍海味是好看,但未必好吃,”他挪過兩個(gè)凳子,一個(gè)放在巧兒跟前,一個(gè)自己坐下,抓起玉米餅子,大口的咬起來。 瞧他狼吞虎咽的樣,巧兒實(shí)在無語,怕他噎死,主動替他盛了碗玉米粥,推到他面前。 自打她醒過來,這個(gè)男人一直在她身邊,嘴巴是賤了點(diǎn),但心是好的,至少對她很好。 沐青簫吃飯的動作停了,抬頭看她,黑眸幽深似海。 巧兒被他瞧的奇怪,“怎么了?你不想吃這個(gè)?那多吃點(diǎn)菜。” 她夾了一筷子rou,放在他碗里。 兩人圍坐小小的桌邊,一盞昏暗的油燈,窗外正下著鵝毛大雪,這一方天地之間,好像只剩下他們二人。 說的相依相守,便是如此吧! 沐青簫在她面前吃飯,絕對不會在意什么用餐禮節(jié),就是要大口大口的吃,狼吞虎咽。 做飯的人,最喜歡看他這樣的人吃飯,有成就感。 巧兒正想入非非,冷不防埋頭苦吃的男人抬頭,目光灼灼的看她,“欠我一個(gè)親親,還忘了。” 巧兒的臉頰立刻飛上兩片紅暈,羞惱的不知所措,索性踢了他一腳。 “嘶!好疼!”沐青簫夸張的縮腳,臉上的表情更夸張。 “呵呵!”巧兒被他逗笑,可她忘了嘴里還有吃的,結(jié)果一不小心,噎住了,“咳,咳咳”捂著胸口,一邊咳,一邊惱怒的瞪他。 “瞪我做啥?是你自己不長心,”話雖這么說,可他的手還是伸了過去,輕拍她的后背,順便揩點(diǎn)油,摸了兩下。 “食不言寢不語,這都不懂嗎?”他摸頭兩下,巧兒還沒注意到,可他越摸越往下。 眼看就要摸到她的小屁屁,巧姑娘突然炸了毛,拍掉他的手,站起來瞪他,“混蛋,你往哪摸呢!” 沐青簫蔫蔫的收回手,“哦,爺不是看你嗆著了,給你拍拍嘛!” “這是拍嗎?分明是借機(jī)占我便宜!” 沐爺決定賴皮到底,要不今晚廳堂就得是他的床,“哈!你全身上下哪點(diǎn)能讓爺占的!” 他嫌棄的眼神,從上掠到下,在巧兒胸前,腰部,修長筆直的腿上,停留的時(shí)間多了些。 是個(gè)女人,都聽不得這話,巧兒也不例外,可惡的男人,還總把這話掛在嘴邊,真是叫人忍無可忍。 “又沒誰逼著你看,我怎么樣,那是我的事,既然你覺得我不好,待會我把東屋給你收拾出來,以后你就住東屋吧!” 巧姑娘發(fā)了大火,雖然看不到火星,可是沐爺覺著自個(gè)兒快要被燒著了,而且這小妞一戳就戳到他的軟肋,酸疼的要命。 “別,別,這么冷的天,媳婦,你想凍死我嗎?熱炕我都已經(jīng)燒上了,上了炕,就有暖被窩,”沐青簫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埋頭吃飯。 巧兒心中不憤,“那我們各自睡一個(gè)被窩,你別想再沾我便宜,反正也沒什么可占的。” 女人是最記仇的小東西,巧兒以前也沒覺著自己是個(gè)小心眼的女人,可是面對沐青簫,好像她的心,真的越來越小了。 沐青簫小心觀察著她的神色,斟酌著說道:“那個(gè)先不談,你記著欠我一個(gè)。”先討了再說,之后再死賴著唄! 兩人邊斗嘴,邊吃飯,倒也十分熱鬧。 吃過飯,沐爺包下洗碗的活,巧兒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去看看帶回來的那個(gè)人。 沐爺在廚房里,見她要出門,忙叫住她,“這么大的雪,你一個(gè)人出去做什么!” “我到天賜家去,也沒多遠(yuǎn),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行!等著我!”沐青簫哪放心她一個(gè)人走夜路,那晚的驚險(xiǎn),他至今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這個(gè)不省心的女人! ☆、第87章 初練醫(yī)術(shù) 巧兒穿著棉鞋,站在廊下,心里還有點(diǎn)別扭,不怎么想跟他一起,可是她深知沐青簫的霸道,等就等吧! 沐青簫三兩下收拾好了廚房,洗干凈手,沖滅油燈,從廚房里跑出來,在巧兒面前彎下腰。 巧兒狐疑,身子往后一撤,“你做什么?” “背你啊!傻妞一個(gè),地上都是濕雪,你想泡雪水?” 巧兒心中一顫,看著他寬闊的腰背,鼻子發(fā)酸,眼眶發(fā)熱。 “快點(diǎn),爺這個(gè)姿勢蹲著一點(diǎn)都不舒坦!”沐爺語氣滿是不耐煩。 巧兒吸了吸鼻子,順從的趴在他背上。 沐青簫兩只手背在身后,抄起她的腿,將人往上提了提,“你們女人家就是喜歡矯情,你以為爺真想背你呢!” 巧兒這回沒生氣,反而笑了,“說到矯情,你豈不是比我更矯情?一個(gè)大男人,動不動生氣,沖我吹胡子瞪眼!” 說到吹胡子瞪眼,巧兒語氣重了幾分,身子往下壓,故意給沐青簫找麻煩。 “呵呵,爺胡子都剃光了,吹不起來,要不再等等,爺胡子冒的挺快,”沐青簫絲毫不在意她的使壞,布鞋踩在雪地里,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巧兒沒多想,便道:“留胡子干嘛,又難看,又亂糟糟,不準(zhǔn)留!” 她沒注意到,這話管的忒寬了點(diǎn),像極了夫妻之間的對話。 所以聽在沐青簫耳朵里,別有一番滋味。 “嗯,不留,否則親你的時(shí)候,會被你嫌棄!” 巧兒趴在他背上一怔,接著兩個(gè)繡花拳頭,像雨點(diǎn)似的,落在沐青簫的背上。 她的拳頭落在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沐青簫放聲大笑,故意歪了下身子,“要掉下去嘍!” “啊!”巧兒下意識的身子往上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摟住。 聽著他的笑聲,巧姑娘不服氣,頭腦一熱,張嘴就近咬在他的脖子上,如愿聽到一聲抽息。 她咬的勁兒挺大,留下一排小巧的壓印。 沐青簫呼吸沉重,“媳婦,咱們商量下,下回?fù)Q個(gè)地方咬,成不?” “沒下回了,只要你別惹我就成!”巧兒紅著臉,怒氣沖沖,只是這怒氣,好像沒什么氣。 巧姑娘忽視了某人的熊心,絲毫沒發(fā)現(xiàn),某人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蠶食她的心,不知不覺間,便將她拆吃入腹。 某人一臉的jian笑…… 就要惹,還得惹的跟他在炕上打架,打著打著,就鉆被窩里去了。 哈哈哈! 鐘春家的門也是虛掩著,風(fēng)雪從院門吹進(jìn)院內(nèi)。 鐘天賜在廚房里燒水,聽見院門有動靜,從廚房里跑出來,見著來人是他們,笑的燦爛。 “青簫哥,巧兒姐,這么晚,你們咋來了,晚飯吃了沒?” 沐青簫一直將巧兒背到廊下,才將她放下,“她閑的很,想看一眼那個(gè)人死了沒。” “啊?”天賜被他惡毒的話怔在那里。 巧兒深知他為何要怎么說,準(zhǔn)是矯情的毛斌又犯了,“別聽他胡說,傷的重,并不代表一定會死,我先去瞧瞧。” “我爹燒了水給他洗澡,沒想到他洗干凈之后,還挺俊俏,”天賜笑著在前面領(lǐng)路。 田姝跟田玉成一塊也從外面進(jìn)來,田姝笑著問他,“那個(gè)瘸乞丐也能稱為俊俏?我可不信。” 田姝可沒忘了,先前在村子里遇見南宮霄,從頭到腳,像剛從泥坑里撈出來似的。 天賜不服氣的道:“那可不一定,你別從門縫里看人,也別到時(shí)看在眼睛里拔不出來。” 田姝笑壞了,“他還能比沐大哥好看?我才不信呢!” 當(dāng)著面被夸好看,沐青簫連眼珠子都沒多轉(zhuǎn)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