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嚴文清受不了,甩袖便朝外走。 巧兒正要走進路邊的一家藥鋪,這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來時,孫盈看到了巧兒的正臉。 白皙無暇的臉蛋,美的不似凡人,哪還有之前的丑模樣。 這一瞬間,孫盈的心像是掉進冰窟窿里。 “孫巧兒,你的臉怎么了?那塊丑疤呢?為什么不見了!”孫盈厲聲質(zhì)問,扒拉著巧兒的胳膊,讓她停下。 嚴秀遠遠的走在后面,偷瞄著走在另一邊的沐青簫。 聽見孫盈的吵鬧,她心思靈動,快步走上去,抱著孫盈的胳膊,將她拉開,柔聲勸說,“盈兒,你是不是氣糊涂了,什么疤不疤的,巧兒已經(jīng)挺可憐的,你別再……” 嚴秀說著,笑瞇瞇的朝巧兒看去,立時也被震在原地。 剛剛她一直關(guān)注沐青簫,根本沒注意到巧兒的異常。 此時,一看巧兒的臉,剛才的話,狠狠的扇了她自己的臉。 人家哪里可憐了? 縱然衣衫樸素,發(fā)髻簡單,五官沒有任何修飾,依舊美的動人心弦。 或許連巧兒自己都未曾在意,每當她與沐青簫拉開距離,便會引來數(shù)道驚艷的目光。 但是只要沐爺靠近了,也就沒人敢看她。 “巧兒,你的臉……”嚴秀指著巧兒,神色古怪。 巧兒滿臉淡定的看著她們二人,“我的臉,跟你們有關(guān)系嗎?這么大反應(yīng)做什么?難道看著我見不得人,就很高興?” 上官辰吃完最后一個糖葫蘆,從師父身后跳出來,哼著道:“你倆分明是嫉妒,兩個丑八怪,也敢跟我?guī)熌副容^,滾開滾開!” 別看上官辰在巧兒面前,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 那也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才會如此。 嚴秀暗恨自己先前看走了眼,這小子可真討厭,“你那什么眼神,我們怎么能是丑八怪,她才是好不好!” 嚴秀手指向巧兒,這是習(xí)慣性的動作,以前便是如此,這會也沒改掉。 鐘春看著吵吵的幾個人,狐疑的看向神色淡定的主子,“您不上去護著?” “有什么可護的,讓她玩玩吧!”沐青簫心中明白,巧兒不是那種愿意躲在男人身后,享受男人保護,經(jīng)不得風(fēng)雨的女子。 要是他什么都護著,反而會招來她的反感。 這跟放風(fēng)箏是一個道理,只要風(fēng)箏線抓在他手里,要松要緊,還不是他來決定。 沐爺摸著下巴,笑的很猥瑣,至少在鐘春看來,他這笑容,絕對夠猥瑣。 兩人剛剛商議了宗門的事,先前在客棧內(nèi),沐青簫可不是說說而已。 青山那個地界,還是太小了點,宗門已無法容納更多的弟子。 現(xiàn)在宗內(nèi)弟子的居所,已是十分擁擠,而且地理位置也不好。 搬遷的計劃,沐青簫幾年前,便有了打算,只是后來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 九臺鎮(zhèn)外,到處都是深山密林,交通也算便利,更重要的是,這里人口少,地廣人稀,霧隱山也足夠大。 若是將宗門建在山腳下…… 沐青簫忽然想起納蘭赫所住的別院,周圍都很空曠,鏟平了修建房屋,應(yīng)該不錯。 藥鋪前,本來客人不多,可這兒因為巧兒跟嚴秀等人,堵了門口,客人進不來,出不去,一下變的擁擠起來。 上官辰跳著腳,打掉她的手,“大姐,你眼瞎了吧,我?guī)熌冈趺纯赡苁浅蟀斯郑魄颇愕拈L相,四方臉,塌鼻梁,厚嘴巴,喲喲,還是雙下巴,嘖嘖,你才是丑到家了!”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嚴秀氣的快哭了,“我,我不是?!彼谷涣R不過一個少年。 “這位小哥,大庭廣眾,你怎么能對一個姑娘家,出言羞辱,”孫盈護起嚴秀,她還得靠嚴秀,進入嚴家呢! 上官辰不吃她這一套,“你們不也一樣找我?guī)熌傅穆闊€說我呢!” 孫盈聽了好幾回師母一詞,終于引她的疑惑,“你師母?誰是你師母?” 巧兒按住上官辰,示意他別往下說,“沒什么,他隨口胡說的?!?/br> “胡說?”孫盈看著巧兒那張臉,心中嫉妒不已,“那你呢?你的臉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什么隱情不成!” 孫盈不相信什么靈丹妙藥,但又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巧兒神色冷下,“也許是我做了好事,老天爺可憐我,難道你們不替我高興嗎?” 孫盈一個勁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塊硬痂從小就跟著你,你之前也用了很多方法,都沒能將它去掉,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 巧兒真心覺得這些女人太煩,“那也是我的事,二姐,你與其cao心我的事,倒不如多想,怎么挽回嚴文清的心,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跟個瘋子似的,男人見了你只會躲!” 孫盈以前對她說的話,現(xiàn)在她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孫盈眼中恨意乍現(xiàn),見巧兒要往店里走,她被妒火蒙了眼,伸手又要去推她。 ☆、第77章 暗害巧兒 嚴秀站在旁邊,看的清楚,心情很激動,因為她看到巧兒的前方,是切藥的鍘刀。 如果巧兒撞上,肯定磕的頭破血流。 就在此時,走在前面的巧兒,突然轉(zhuǎn)身,兩指之間一抹亮光閃過。 頓時,孫盈只感到手指一麻,伸出手去的手,便不聽使喚。 沒過幾秒,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指尖蔓延到全身四肢。 “好痛,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孫盈疼的面頰扭曲,冷汗直流,腰彎著。 “一點小教訓(xùn),半個時辰以后,自會痊愈,”巧兒不再搭理她們,進了藥店。 “厲害啊,少夫人什么時候?qū)W會這一手的?”鐘春看的目瞪口呆,早上巧兒教訓(xùn)鳳娘時,大家都沒看到巧兒是怎么出手的。 現(xiàn)在這么一看,可不就是不得了。 跟一般點xue手法完全不同,指尖可沒有什么xue位。 沐青簫斜他一眼,“爺?shù)呐?,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走吧,進去瞧瞧?!?/br> 孫盈已經(jīng)痛的倒在地上,嚴秀抱著她,嚇的直哭。 當沐青簫經(jīng)過時,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對跟上來的鐘春道:“你盯著她們,再讓爺聽到半句不中聽的話,割了她們的舌頭!” “是,屬下遵命!” 嚴秀嚇的急忙閉上嘴巴,這個男人的話,聽著絕不像開玩笑。 鐘春掐著腰,往二人跟前一站,孫盈疼的身子直抖,可是看到鐘春的眼神,只得艱難的閉上嘴。 上官辰重重的哼了聲,“小樣,我家?guī)熌改苁欠踩藛幔坑醒蹮o珠!” 話雖如此,可上官辰也同樣驚奇巧兒的武器。 如果他沒看錯,應(yīng)該是枚繡花針。 而且這繡花針,一定是染了藥。 嚴文清最后將半死不活孫盈送了回去,當孫家人得知巧兒的臉恢復(fù),每個人的想法各不一樣。 孫父惱恨,聘禮要的太少,憑白讓那個人得了便宜。 孫映月想的卻是,孫巧兒會不會來跟她搶孫家的產(chǎn)業(yè)。 這兩日前來九臺鎮(zhèn)的人越來越多,她已打算將客里家置的屋子,改成客棧,已有好幾個人住了進來。 她也準備把巧兒住的舊屋也收拾出來,全都租出去。 租金她一直哄著孫父,說是要擴建屋子,沒給他。 嚴文清臨走時,警告孫盈,別再去招惹巧兒,她惹不起。 嚴秀跟著哥哥出了孫家,拉著嚴文清,追問沐青簫的身份。 “我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嗎?他的身份,不是你能過問的,你要再惹惱了沐爺,我不僅不會幫你,還會親自處置你,聽懂了嗎?”嚴文清眼中滿是疲憊,心力交瘁。 另一邊,沐青簫拉著巧兒,坐在藥鋪內(nèi),等著伙計抓藥。 當然,這里只能找到普通的藥材,那些稀有的藥,只能自己進山采。 巧兒詢問掌柜,“如果我想買一批空心銀針,你這兒有嗎?” 她沒有避諱沐青簫。 自打她醒來之后,沐青簫是唯一不問原由維護她的人。 她不能肯定日后報仇,會不會跟他有牽連,至少現(xiàn)在,他們之間并不沖突。 沐青簫的身份也擺在那里,很多時候,能給她提供很多便利。 掌柜是個中年男人,他偷瞄了眼沐青簫,為難著說:“您說的空心銀針,小人聽是聽過,可是從未見過,大概只會京城才有,我們這些小地方的藥鋪,哪里能找到?!?/br> 沐青簫忽然開口問道:“京城哪里有?” “這……這個,”掌柜緊張的直冒冷汗,“應(yīng)該是太醫(yī)院,而且數(shù)量也不會很多,聽說太醫(yī)們寶貝的很,只給皇上皇子們使用?!?/br> 普通銀針好做,但空心銀針,實在太難做出。 沐青簫又拉著巧兒的手,問她,“你想要多少?” “???”巧兒愣愣的看他。 她只是那么一說,也知道空心銀針,很稀有,想著要是能買著幾根就好。 她在秦家的古書里,看到過以血換血的案例,使用的便是空心銀針。 失血過多時,可使銀針入血。 秦家的古書里,還記載了許多古怪的醫(yī)案,與舜安的醫(yī)路全然不同。 沐青簫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啊什么啊,我問你想要多少空心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