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啪! 冰冷的水澆到了自己的臉上,林慶感覺到自己的唇終于濕潤一點了,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一絲腥咸的味道彌漫開來。 他記得之前有人也是對自已這么的溫柔以待,y上他的唇,輕啃吮弄,她耐力比他好,每次都是他先敗下陣來,若有下次定叫她輸自己一次。 緩緩張開自己沙啞的嗓音,林慶道:“殿下,你說的話奴才不懂,奴才如今已經是你手上的魚rou了,還不是任你想怎樣便怎樣,您又有什么是需要問奴才的呢?” “你還在給我兜圈子!我告訴你林慶,本宮可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你耗下去!快告訴本宮,父皇和玉璽到底在哪?!!否則本宮就對你不客氣了!”司徒耀華氣急敗壞地道。 沒辦法,玉璽和景惠帝都不見了他能不急嗎? 沒有玉璽他如何讓天下人服眾,而且景惠帝的下落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這讓他如何心安! 他的父皇如果在他手中還好,那么不管他父皇醒沒醒來,他都有辦法扭轉之前的局勢,可是糟糕的是他的父皇不見了! 這讓司徒耀華如何不驚恐,若他父皇安然無恙地回來,那么他做的這一切都白費了,他父皇本來就已經因為林慶的算計而對他起了殺心,而他現在又做了這些事,因此他的父皇若是回來他還有活路嗎? 而離那一場亂戰已經過去整整四天了,他的人還是沒有找到景惠帝與玉璽的所在,這讓司徒耀華急得快瘋了,恨不得立刻殺了林慶,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林慶只是閉上了眼睛不打算說話了,發了幾天的高燒,林慶感覺自己的傷口都感染了,可見司徒耀華并沒有好好給他治傷,因此他背上的情況才會這么惡略。 看來這是急了啊,否則怎會不明白他若死了,就沒有人可以知道景惠帝和玉璽的下落了,而這恰恰是司徒耀華的致命之處。 “你!”司徒耀華眼神陰狠地道:“你若不說,本宮就殺了你,反正留著你本宮也活不了,大不了本宮讓你陪葬!” 司徒耀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朝中的形式如今已經嚴重到什么地步了,國無國君,太子理國名不正言不順,恐怕朝中很多人即使表面不說,但暗地里想著捅他一刀也說不定。 畢竟,連逼宮如此出格的事情太子都做了,被分封到異地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為什么就不能再逼一宮呢? 更何況天下表面雖然安定,但若是在此時一些懷有異心的人出來作亂,那么天下就將大亂了。 但林慶若真的不說的話司徒耀華還真的無法下定決心殺了他,因為他還沒有那種哪天面對他父皇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的勇氣。 因此他只能想盡一切辦法讓他開口,他必須開口,否則司徒耀華就算是做到了那個位置也坐不穩。 對于林慶的態度司徒耀華只是冷笑了一聲道:“你不說就以為本宮拿你沒辦法了嗎?林慶,聽說你不僅能讓女人喜歡你,甚至連男人也可以被你收入帳下,前有趙子慕,后有趙重,他們到底是被你的什么吸引了呢?權勢?本宮也可以給他們,但他們仍是對你死心塌地,因此本宮想來想去不得不承認能吸引他們的也只有你這個人本身了。 你說,本宮要是毀了你,他們還會不會愿意承歡在你身下呢?林慶?” 林慶果然睜開了眼睛霍地看向他,眼里有什么在隱隱涌動。 司徒耀華滿意地笑了,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本宮將你扒光了關在囚車里游街示眾,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看一看你這個禍國閹宦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丑態,你說即使你把他們藏得再好,他們也會不會出現呢?” 沒等林慶的答復司徒耀華便轉過身去大笑著道:“本宮給你一晚上的時間,第二天你要是還沒做出決定,本宮不介意幫你做!” 空蕩的牢房里回響著司徒耀華大笑的聲音,陰暗又潮濕的牢房里又重新只剩下了林慶一個人。 黑暗將他淹沒,恐懼開始萌芽,自林慶跟著景惠帝奪位成功以來他還沒有嘗到過這種滋味。 他該怎么辦?林慶有自己的驕傲,他可以死,但他絕不容許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就哪樣赤ll地展現在世人的前,那會讓他生不如死。 尤其是他現在心中已經有了最愛的人,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的話,他還有什么面目去面對她? 怎么辦? 這遠比他背上的傷要痛上一百倍。 子慕…… 趙子慕! 從第一次被她接受開始他就知道她將成為他的藥,也將成為他的毒,能讓他愛得最深,也唯有她,才能讓他傷得最深。 第139章 有怨報怨 尊嚴與生命他只能選擇一個。 林慶從來沒有面對過這么艱難的選擇題,選則尊嚴,他將失去生命,選擇生命他將失去尊嚴,也將失去繼續愛的資格。 司徒耀華倒是給他出的一個好題啊,無論怎么選都是在將他逼上絕路! 林慶在黑暗中嘲笑,借此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掙扎地爬了起來,卻忽然掃到了牢房外站著的一個身影,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然后往墻壁上靠過去,這灰色的囚衣穿著還真是不舒服,司徒耀華是有多么想讓他成為階下囚啊,竟然還讓人替他換了囚衣,要知道若是如他這種重犯,在沒有經過審問以前是無人敢將他當成真正的囚犯看待的,自然也不敢讓他穿上那代表著罪犯的囚服。 靠好了身體,抬頭看向站在牢門外注視著他的人,林慶輕喘著道:“五殿下別來無恙啊,不知道您紆尊降貴到這陰暗的牢房里是特意來嘲笑下臣的嗎?如果是的話,那殿下可還滿意?” 林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黑夜還是白天,陰暗牢房里常年燒灼的油燈模糊了白天與黑暗的界限,使他不能分辨出現在是什么時候。 司徒元囂讓人給他打開牢門,起先獄卒是不敢這么做的,但礙于司徒元囂的壓迫還是給他打開了,畢竟這可是東宮的親弟弟啊,將來要成為親王的人!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肯定不輕,因此幾乎沒有多少權衡便給司徒元囂打開了門。 獄卒給司徒元囂在牢門內放置了一把椅子,司徒元囂穿著昂貴而又威嚴的袍服端正地坐在林慶的身前,目光直視著他,沉默著。 林慶也不急,安然地靠在臟得發黑的墻上等著他先開口說話。 這墻若被他的子慕碰到了肯定又會嫌棄,甚至是難以忍受了,雖然她平時表現得不明顯,但林慶依舊可以看出她的潔癖有時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跟那些臟兮兮的軍漢子們混在一起的。 無事的時候林慶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子慕,他自己把事情搞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但他并沒有后悔,只是覺得現在每一次能靜靜地想著她都是賺了,因此司徒元囂若是一直不開口林慶也能這樣一直待下去,絲毫不覺得寂寞。 但司徒元囂到底是要開口的,否則他也不用親自坐到他的面前了,然而司徒元囂一開口就是讓林慶不喜的話: “你要死了。” 這話林慶不愛聽,雖然他年紀比趙子慕大了很多,但他們可是打算一起白頭偕老的,司徒元囂這句話讓他不悅了,于是不悅地道:“五皇子殿下,雖然臣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可是成王敗寇尚未可知,這天下仍是陛下的,只要陛下一天還在,便絕不會忘記臣。” “你要死了,我可以代你照顧趙重。” 林慶愣了一下,轉而氣笑了,原來他來這里就是這么的一個目的,他還真是賊心不死,就這么的喜歡他的人嗎? “別做夢了殿下,就算是我死了她也不會喜歡你的,她愛的只有我一個人,我若死了也會將她一起帶下地獄的,誰也得不到。” “難道你就是這樣愛著他的?讓他和你一起死,林慶,你說他怎么會喜歡你這么一個人呢。” 林慶冷冷地看著司徒耀華,玩味地道:“或許她就是喜歡我這樣的呢?如果你肯舍下您胯下的那根東西,說不定她也會喜歡您呢?既然您這么喜歡她,不如試試?” 林慶的表情很蒼白而妖異,眼中透著蠱惑的意味道,司徒元囂冷哼了一聲,也不客氣地道:“你若死了,一切皆休,到時他的身邊就只有我,又怎么會不喜歡上我呢?” 司徒元囂上前一步捏著林慶下巴道,他的眼中透著隱隱的嫉妒和不甘的光彩緩慢地道:“他縱橫戰場,叱咤草原,西北的所有軍士將他當成神一樣看待,這樣一個萬眾矚目,光芒無限的人怎么會……你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司徒元囂眼中透露著奇異的光道。 盡管心中嫉妒而不甘,可是他這的想知道為什么那個光芒萬丈的人竟然愿意成為這個人的床第之臣! 他想要的他也可以給他,林慶算什么?他比他好千千萬萬倍,他可以給他更多,只要眼前這個人不存在了。 林慶咳嗽地笑著對司徒元囂道:“因為她愛我!” 因為愛我所以她心甘情愿地為我做著一切,這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 林慶的眼神透著nongnong的嘲諷,司徒元囂恨得猛地把他撞在了他背后的墻壁上,背后的傷口在撞擊下差點疼得林慶暈過去。 司徒元囂看著林慶痛苦的樣子很滿意,他很早就想要這樣折磨林慶了,幻想有一天他落在他的手中,然后狠狠地折磨他。 就是因為這個人,時時刻刻地都在威脅著他們,都在折辱著他們。 他們是皇子,每一個都身份高貴,被無數人追捧著,可是憑什么這個人能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憑什么父皇那么的信任他,他只是個卑賤的閹人! 司徒元囂現在做的事讓他的心里很滿足,完成多年愿望的他在將林慶狠狠地折磨了一陣之后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句話道: “趙重我便替你收下了,你就好好地去吧。” 林慶感覺背后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這一次肯定是血rou模糊,鮮血淋漓。 他臉色蒼白地趴在牢房簡陋的床上,很長時間過去都沒有動彈,他感肯定的是,幾天以來他的這個身體絕對沒有進過食,所以他才會覺得如此的虛弱。 這還真是恨不得他早死了啊,竟然連這點時間都不愿意等了。 司徒耀華肯定不知道他的弟弟對他做了什么,但就算是知道肯定也不會在意吧,畢竟他也是快要死的人了。 臉朝下滋味很不好受,林慶花了很長的時間,用了很大力氣才翻過了身來,一動不動,靜靜地注視著黑暗。 不知道司徒耀華是不是真的想要將他扒了游街示眾,想了很久他還是很不放心,于是艱難地挪下了床,爬到一旁簡陋的木桌旁,然后將桌子上的茶碗取下,輕輕地在地上撞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了里面鋒利的瓷片。 林慶輕輕地捏著瓷碗,然后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只要輕輕地朝上面一割,一切便都結束了。 林慶盯著茶碗看得入神,絲毫沒有發現牢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或者說就算了是發現了他也不打算去理會,因為現在的他就算理會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打開牢門進來的一共有兩個獄卒,其中一個不屑地朝另一個開口道:“看吧,堂堂的九千歲竟落得了這樣的一個下場,真是罪有應得!這樣的人竟然還讓我們給他送水,這是浪費!還不如讓他渴死算了!” 他身邊的同伴沒有說話,于是獄卒疑惑地朝身旁的人看去,只見同伴的目光死死盯著一直握著茶碗不說話的林慶,似乎半點都沒有聽到他所說話。 “我說,你……獄卒還沒有說完便脖頸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的動靜引起了林慶的注意,疑惑地看著一名年輕而又身體修長的獄卒將自己的昏倒的同伴放倒了他的同伴,然后將他身上的衣服剝下朝自己走來。 林慶警覺地看著他,他并沒有安排這樣的人手淺進來,他到底是誰? 來人也不說話,直接霸道地將他手中握著的東西扯了出來,林慶絲毫不讓的捏在手中,他若再用力恐怕這破碗就得刮破他的手了。 “你是誰?” 聽到林慶冷冷地道,于是無奈地開口道:“林慶……” 林慶愣了一下,接著猛然僵住了,霍地抬頭,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絲毫沒有見過的人,可是這在他睡夢中都會想起的聲音他又怎么會不認得呢! “松手。”趙子慕道。 林慶乖乖地給她松了手,只是目光卻一刻也未曾離開她。 其實林慶心里想的是,自己會不會已經是死了吧,否則怎么會出現這么不合理的幻覺,他并沒有讓人將他的消息泄露出去,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這是司徒耀華的陰謀,于是手中一發狠,手中的破茶碗被他扯了回去,只是手心卻也破皮流血了。 血流得不深,可是配上他現在的臉色卻有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感覺。 對面人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林慶的目光便一下呆滯了。 額頭被落上了一個輕柔的問,他聽到她輕聲地說道: “我來了,來帶你回家。” 第140章 他的請求 她的聲音是林慶每次午夜夢回的期望,而今額頭上的溫度真真切切地昭示著這個人的存在,她回來了,并且說要帶他回家。 將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因為他實在太累。 趙子慕靜靜地讓他靠了一會,然后將手中獄卒的衣服給他換上,當看見他背后的傷的時候她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給他換上,一邊迅速地從身上掏出一些東西,在林慶的臉上涂涂抹抹,不久,林慶的臉就變得像地上躺著的那個獄卒了。 時間太緊,趙子慕沒有時間多做停留,扶著林慶穿過陰暗的長廊,兩旁不時有麻木而又呆滯的目光看向她們,當碰到獄卒沖著她肩頭上的林慶詢問的時候,趙子慕臉帶憂慮地道:“他胃病犯了,這幾天不是太緊張了嘛,大人們都不讓我們有一點休息的時間,這哥們也不注意就犯病,我現在就帶他去瞅瞅。” 其他的獄卒點了點頭,也不再詢問了,沒有用多少時間兩人就出了刑部的天牢,趙子慕扶著林慶從小門走出去,沒走多遠就看見一輛馬車早就在那里等著了,一個胖呼呼的少年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看見她便立刻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