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 綠青娃 整理 請手機用戶輸入m.haitangshuwu().直接訪問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甜豌豆方程式》 作者:栗連 文案: 超級愛豆 vs 冷感學(xué)霸 非典型娛樂圈文,女主不迷妹,金主已破產(chǎn) 又名:《感化冷感學(xué)霸只能靠漂亮腹肌》《記一對外星人的相遇》《小機器人cao作[大寫加粗]指南》《如何打開自閉少女的[涂改痕跡]心扉》 一貫以紳士風(fēng)度、優(yōu)雅格調(diào)而聞名的當紅偶像柏鈞研,生平第一次被人質(zhì)疑人品,是在一座故障的電梯,對方真心誠意請教他是不是公安部a類通緝犯;第二次被人質(zhì)疑人品,是在一間昏暗的病房,對方冷嘲熱諷暗示他是不是想對未成年人實施猥褻。兩次居然還都是同一個人。 雙雙落單的情人節(jié)暴雪夜! 本無可能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資本圈 娛樂圈,切勿對號,無原型。 1v1,he,高甜 。謝謝小十四的封面。 內(nèi)容標簽: 都市情緣 娛樂圈 業(yè)界精英 主角:趙亦、柏鈞研 ┃ 配角:程小雅、肖湛、顏忱書、鄒燕、陳蘋蘋 ================= 第1章 末路 趙亦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流落街頭。 身無分文,唯一家當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手拎包。早春最新款,好萊塢街拍人手一個,因為大家都有,所以她也買了,就在公司樓下的專賣店。貌似還不便宜,她記不太清了。趙總時間寶貴,從來不為這種塊兒八毛的小事費腦筋。 但這天晚上,在公交車站孤零零站了半個小時,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用趕時間了,也真的很缺那塊兒八毛。 她那昂貴時髦的包里,連一塊錢鋼镚都翻不出來。 站在公交車站是為了躲雨。雨下了一晚上,漸漸夾了點小雪,像一把灰白的大掃帚,把街上游蕩的行人掃得干干凈凈。路邊店也都關(guān)了門,北方城市不太講究夜生活,來帝都這么多年,趙亦仍然不太習(xí)慣,表現(xiàn)為每到夜里十點她都準時會餓——在南方溫暖的城市,這正是夜市開張的時候。 于是現(xiàn)在,北京時間22點整,她餓著肚子,衣著單薄,從里到外凍成冰人,等待遲來的末班車。 “師傅,我身上忘帶錢,也沒拿手機,能不能捎我去五道口?”末班車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輛黑車,開國產(chǎn)車的年輕小伙,看著還算面善,于是她斗膽開了口。 小伙打量她半天,到底開了門,又開了暖氣,還給她遞紙巾擦水,果然是個面善心軟的小伙。就是車里味兒有些大,長久沒洗澡的體味,混著廉價的車載芳香劑,被暖氣一熏倍兒濃郁,趙亦卻顧不上講究,千恩萬謝上了車。 “妹子,你是t大的學(xué)生吧?” “來國貿(mào)實習(xí)嗎?” “瞧今兒這雪,夠臟的。” 小伙健談,一句跟著一句,趙亦根本插不上話。她也無心交談,血液回暖,終于有了知覺,先前下樓時摔了一大跤,手擦破了,腳也扭了,渾身上下無一不疼。 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雪粒子砸著車窗,噼里啪啦響得熱鬧,像節(jié)慶的鞭炮,又像雪崩的前兆。趙亦想起周師兄常說的話:“干咱們這行,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大起大落,都是常有的事?!?/br> 她以為自己會是幸運的那個。 小伙還在自說自話,邊說往她跟前湊,口腔散發(fā)著食物漚爛的氣味。趙亦不由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往后退。然而車里就那么大空間,小伙幾乎貼到她面前:“妹子,穿這么少,冷不?這天咋還穿絲襪呢,瞧這腿都凍紫了?!?/br> 直到一只手摸上她的大腿,她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反應(yīng)是下意識的,一手反掰對方小拇指,一手掄向?qū)Ψ窖劬?。趁那人一陣抓瞎喊叫,趙亦打開中控開關(guān),身捷手快滾落到外面的馬路上。幸好車速不快,但她滾了一路,身上也濕透了,路邊積雪黑臟,徹底毀了那套嬌貴的羊毛套裝。 車彎彎扭扭開走,留下一地怒罵。她坐在路邊,感覺冷硬的冰雹劈頭蓋臉,又感覺溫?zé)岬难簭念~前流下,忽冷忽熱之間,她茫茫然,忽然笑出了聲。 世界像一幅胡亂潑灑的油畫,黑紅黑紅的,這居然是她趙亦的世界。 五道口大街永遠熙熙攘攘,這個街區(qū)的熱鬧,從來不顧時間和天氣——方圓五公里聚集了十幾所高校,學(xué)生黨擁有人類世界最旺盛的精力。 趙亦好像被突然放上了展臺。 可能是她看起來太慘,因此吸引了所有目光,一路走向t大,不時有年輕學(xué)生走上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趙亦搖頭。她不是遇到搶劫,也不是遇到家暴,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困境,而她的困境,沒有人可以幫忙。 為什么他們可以那么開心? 她把高跟鞋拎在手里,看著那群燦爛的大學(xué)生。天這么冷,他們在路燈下,有說有笑,熱氣騰騰,有的搬著小馬扎,有的搭起小帳篷,貌似要為了一個什么重要活動,打算在禮堂門口通宵排隊。 她瞇眼去看遠處掛著的條幅。 “柏鈞研全球后援會——20170213” “花為你開,金石為開——柏鈞研t大后援會” 除了條幅還有巨幅海報,即使隔著黑夜和風(fēng)雪,也能看出那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這年頭帥哥很多,男神也多,倒顯得英俊這個詞格外傳統(tǒng)起來。既然傳統(tǒng),便不能濫用,至少在趙亦看來,只有黑白電影里的格里高利派克能夠稱得上英俊。所以,當這個形容詞陡然跳上心頭,趙亦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再仔細看看,沒錯,眉目清雋如同古代隸書,俊拔卻不陰柔,在當今的審美潮流中,倒是難得一見的脫俗。 “柏鈞研。”趙亦在心里過了一遍,毫無印象,看來沒有做過他的項目。 出了t大西門便是教工宿舍區(qū),90年代建筑,算是帝都第一批帶電梯的塔樓。用了快三十年,無論外表還是內(nèi)在都飽經(jīng)風(fēng)雨,趙亦站在老樓下想了片刻,從記憶深處撈出曾經(jīng)熟悉的地址。 電梯咯吱作響,燈光忽明忽暗,要是往常,她可能還有閑情擔(dān)心鬧鬼。現(xiàn)在她卻沒什么可擔(dān)心,就算電梯忽然掉落,最壞不過就是一死,反正她也心如死灰。 門鈴也是壞的,只好用手敲門,敲了半天無人應(yīng)答。等她徹底準備放棄,考慮是不是在過道里湊合一夜,門總算開了,探出一張風(fēng)情萬種的臉,頭上不協(xié)調(diào)地戴著蠢萌的兔子發(fā)箍,看到她先是一驚,再是一愣,最后一聲冷嘲熱諷: “喲,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敬愛的趙總。” 趙亦聽著程小雅熟悉的刻薄,看著她背后透出暖黃的燈光,忽然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嗒掉下來。 刻薄美人頓時手足無措:“好好好,算你贏,快滾進來,哭個屁啊哭?!?/br> 程小雅認識趙亦的時候,t大的女生宿舍還在睡上下鋪。那是二十一世紀初最后一批上下鋪,基本屬于該送進博物館的古董,上鋪翻個身下鋪都能被吵醒,時不時爆發(fā)一場女生之間無聊的戰(zhàn)役??墒怯亚橐舱窃谶@種吵吵鬧鬧中生長了出來,如同歌謠里唱得,你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從第一次見到十四歲的趙亦,到十八歲趙亦趕在拿身份證前先拿了畢業(yè)證,程小雅都沒見過她掉一顆眼淚。 “哭能解決問題嗎?如果不能,哭有什么用?!笔臍q的趙亦仍然沒有學(xué)會如何梳頭,綁了個亂七八糟的馬尾辮,明明是可愛少女,偏愛做老氣橫秋的嚴肅臉。程小雅揉亂她一腦袋的細軟黃毛: “很多時候,示弱才能獲得關(guān)注。你沒聽過嗎?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我小時候,不哭才有糖吃?!?/br> “你現(xiàn)在也還是小時候吧?小家伙,下次你想吃糖,來jiejie這里哭?!?/br> 程小雅隨口逗她,知道趙亦絕不會哭,這是一個軍隊大院里長大的孩子,從小接受鐵血教育。 所以,她要是哭,一定是極端的無助,最后的求助。 進了屋,程小雅才看清趙亦一身狼藉,臉色變了又變,拉她去浴室沖洗。 熱水淋過再擦干,換上干凈的睡衣,趙亦總算有了一口|活氣。程小雅泡了碗方便面放在她面前:“家里只有這個,湊合吃?!?/br> 小雅知道她一到這個點肯定餓。知道她泡面只放半包醬不愛吃咸。這是她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一籌莫展時唯一能找的人,可在過去四年,她滿世界飛來飛去,沒有一次約吃飯不放鴿子,居然沒有和她見過一面。 “趙小毛,你這唱得哪一出?該不會是苦rou計?知道我生你的氣,故意博取我的同情?!背绦⊙畔胂脒€是不爽,眼看趙亦喝完**的面湯,臉上恢復(fù)一些人色,又開始陰陽怪氣。 “我說趙總,您分分鐘百億美元上下的大忙人,資本圈呼風(fēng)喚雨的大人物,怎么有空光臨我這教書匠的茅草屋?” “趙總有些年頭沒吃過方便面了吧,還能吃得慣么?” “喲,那可是一件迪奧,你就往地上扔,仔細待會兒被小喬拖走做窩?!?/br> “你早忘了小喬了吧?你個……” “記得。是我撿的。”趙亦把碗面吃個底朝天,盒子丟進垃圾桶,冷靜面對程小雅的義憤填膺。 “你tm還記得!你還記得姐對貓毛過敏嗎?!扔給我就不管了!打電話也不接!接了就說忙!負心漢都沒你這么負心的趙小毛!” “小雅,我不會再忙了?!壁w亦平靜道。“我被炒了。” 第2章 電梯 第二天程小雅醒來,發(fā)現(xiàn)趙亦再次不知所蹤。拿走了她的公交卡,穿走了她的衣服鞋,程小雅罵了半天,多少又有點擔(dān)憂:她知道趙亦,外表是弱不禁風(fēng)的玻璃娃娃,內(nèi)心卻有金剛石的硬度,炒個魷魚而已,還不至于能讓她哭。 過了中午,趙亦歸來,大包小包像個逃難的災(zāi)民。程小雅松一口氣,跳起來扒她外套:“能耐了你趙小毛,一柜子衣服你偏挑這件,我就這件能穿去給學(xué)生上課!” “你今天第一節(jié)課在下午一點半,現(xiàn)在是十二點四十三,步行十七分鐘,紅綠燈兩分鐘,正好趕上打鈴,還余二十八分鐘給你吃午飯?!壁w亦脫下身上的黑外套,“滿滿一柜子衣服都丑,也就這件能看。” 程小雅嘴巴張開又閉上,像一條出水的魚,憋了半天冒不出一個泡來。這種審美分歧歷來已久,她不明白趙亦怎么養(yǎng)成這么奇葩的審美風(fēng)格。掰手指頭算算,就算畢業(yè)多年,如今趙亦也才26歲,以廣義標準來看,幾乎能算少女。何況她長得本來就很少女,為啥非要把自己往老氣了打扮? “我的衣服哪里丑?”程小雅不服氣。 “蝴蝶結(jié),丑。荷葉邊,丑。糖果色,丑。”趙亦邊說邊從箱子掏出自己衣服,都是低飽和度色彩的基本款,后工業(yè)時代冷淡風(fēng),一件件掛在程小雅的衣服旁邊,形成涇渭分明的對比。 “你在干嗎?” “搬來住。” “為什么?” “沒地方住。” 趙亦理直氣壯,把全部家當一一擺放妥當。所謂全部家當,也就幾件換洗衣服,外加幾本書、一幅畫。那幅水彩畫倒是意外地明媚,溫軟春光下,明紫和嫣黃的花朵朦朧綻放。 “這你畫的?” “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