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剩下的成玦沒有再說,南宮諾回不回海市不是他能決定的。 最終,南宮諾也只是嘆了口氣,說了一句。 “再說吧!” 然后便掛了電話。 一個電話讓南宮諾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更加的動蕩了,尤其聽到成玦說云兮諾經(jīng)常獨自流淚,他更加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這一夜,南宮諾坐在床沿,抽了一整夜的香煙,臨近早晨的時候才睡下,這似乎是他這兩個月來的作息習(xí)慣了。 又過了半個月,學(xué)校已經(jīng)放寒假了,不用上課,云兮諾每天待在浮夢園,更加覺得孤單寂寞。 每天守著空曠的別墅,沒有南宮諾回來的半點消息,偶爾去外面轉(zhuǎn)一圈,看到到處都是即將過年的氣氛,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臨近年關(guān),霍叔也不清楚南宮諾會不會回海市,為了不讓云兮諾感覺的孤單,成玦又搬回了浮夢園。 這幾天,秦嬸,霍管家?guī)ьI(lǐng)著家里的下人們開始布置浮夢園,到處張燈結(jié)彩,歐式的別墅窗戶上貼滿了華夏風(fēng)格的剪紙。 往前的這個時候,云兮諾總是最積極的一個,最喜歡登高爬低,但是今年,云兮諾卻總是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發(fā)呆,有時候抱著電腦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 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最近幾天,云兮諾一直在想要不要問霍管家或者是成玦,南宮諾還會不會回來陪她過年,可猶豫了多日,又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一直沒有說出了口。 今晚,晚飯過后,云兮諾沒有立刻回房,而是坐在餐桌前一直等到大家都用完晚餐。 霍管家和成玦也看出了云兮諾似乎有話要說,吃完晚飯后也沒急著離開,都非常默契的坐著,等待著云兮諾開口。 云兮諾小手懸在桌下,緊張不安的拽著衣角,思想斗爭了半天,終于開了口。 “成玦哥哥,諾哥哥今年還回來嗎?” 成玦和霍管家早就猜到會是這個問題,可這也是讓他們最為難的問題。 成玦這幾天因為工作的事幾乎每天都和南宮諾聯(lián)系,可他們這個二少愣是沒有說要不要回海市這件事。 看著云兮諾期盼的眼神,成玦的心里開始覺得他們的二少心太狠,難道他就不擔(dān)心這樣會傷了云兮諾嗎? 云兮諾見成玦半天沒有回答,忽然站了起來,心如死灰般的往餐廳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說著。 “我知道了,他不會回來了,他不要我了!” ☆、107、我不愛你了 云兮諾麻木的上了樓,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間,走進(jìn)臥室,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為了不讓別人擔(dān)心,還憋著聲音,就這樣安靜的留著眼淚。 許久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站了起來,跑到陽臺上,對著外面空曠的院子大聲的叫了起來。 “啊……” 這聲尖叫透著nongnong的凄涼和絕望,也驚動了浮夢園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還好那些下人都住在副樓,沒有霍管家的允許是不準(zhǔn)過來的。 樓下的霍管家和成玦聽到這聲尖叫,兩個人對看了一眼,雙雙嘆了口氣,但是誰也沒有上樓。 他們都知道,這是云兮諾的發(fā)泄,這種時候,他們做的只能是在旁默默的陪伴,不去打擾她,讓她盡情的發(fā)泄心里隱藏已久的憤懣和不滿。 云兮諾在陽臺上喊了好久,嗓子都快啞掉了。 海市的冬天雖然沒有帝都那么冷,但夜里的風(fēng)吹在身上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冷意,可是云兮諾卻感覺不到半點的寒冷,比起著寒風(fēng),南宮諾帶給她的絕望早就讓她的心涼了。 云兮諾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她站在陽臺上,望著遠(yuǎn)處的夜空。 今晚的夜色正好,星星很亮,可這樣的夜景云兮諾卻沒有半點心情去欣賞,她就像一個雕塑一樣站在寒風(fēng)中,天知道她這是想要借著這股冷風(fēng)吹醒自己還是在折磨自己。 過了許久,久的云兮諾的腿都快要發(fā)麻了,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撥通了那個她熟記于心的號碼。 這是她三個月來第一次撥打那個電話,云兮諾原本以為自己都快忘了那個號碼,可手機(jī)拿起的那一瞬間,那些數(shù)字非常迅速的從她的大腦里跳了出來。 電話撥通了,云兮諾放在耳邊,可是下一秒,里面?zhèn)鱽砹艘魂嚪浅厝岬呐说穆曇簟?/br> “對不起,你撥的號碼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sorry! 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edoff。pleaserediallater!” 云兮諾沒想到撥打南宮諾的電話會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她真的要崩潰了,她不相信這是真的,難道他為了擺脫自己,連號碼都換了嗎? 云兮諾按掉重新?lián)芰艘贿叄琅f是相同的回答,云兮諾又掛掉重?fù)埽磸?fù)了好幾次,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云兮諾在寒風(fēng)中苦澀的大笑了起來,她自言自語著。 “不會的,就算諾哥哥不喜歡我也不會換掉號碼,對,一定是有事不能開手機(jī),過會兒再打,過會兒再打……” 云兮諾握著手機(jī),繼續(xù)站著,大概一個多小時后,她再一次撥通了南宮諾的手機(jī),可是結(jié)果依舊是關(guān)機(jī)。 這一次,云兮諾無法在欺騙自己,她徹底的崩潰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眼淚想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往下落。 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她覺得自己累了,累的連動彈一下的力氣也沒了,最后,靠在墻角竟然睡著了。 夢里,云兮諾看到南宮諾離她越來越遠(yuǎn),她努力的想要去挽留,可是南宮諾留給她的只有一張冷漠的表情,還有那句狠心的話。 “云兮諾,你太貪婪了!” 云兮諾眼淚婆娑,想要去追上南宮諾,可是有一個女人擋在了她的面前,那個女人那么的漂亮,和南宮諾非常的相配。 云兮諾呆滯的站在那,咆哮的對著南宮諾吼道。 “為什么?” 南宮諾沒有任何的回答,而那個女人只給了她一句話。 “你不配!” 云兮諾感覺的自己全身越來越冷,好像血液都快凍結(jié),心跳都要停止,到最后,她好累好累,漸漸的失去了知覺,意識。 凌晨四點多,海市的國際機(jī)場,一架私人飛機(jī)緩緩降落。 南宮諾在經(jīng)過三個月的自我放逐,或者說是自我逃避,最終,因為放心不下云兮諾,終于還是回了海市,只是這次的行程太過突然,沒有任何人知道南宮諾回來。 與他同行的只有白易一人,這段時間,因為南宮諾處于工作狂模式,作為助理的白易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尤其這段時間的南宮諾處于隨時爆炸的階段,稍有不慎,白易就會被南宮諾狠狠壓榨,如今的白易,看上去也是消瘦了幾分。 南宮諾上車后,白易便開車往浮夢園駛?cè)ァ?/br> 一路上,格外的安靜,南宮諾望著車外的風(fēng)景,離開了三個月,似乎這里的一切都未改變,沿路的景色依舊,只是他的心境變了,變得忐忑不安。 南宮諾不知道自己離開三個月后,云兮諾會變成什么樣,會不會生他的氣,會不會就此放下對他的那份感情。 這次決定回來,是通過深思熟慮的,他不想繼續(xù)逃避,比起只能在屏幕前偷窺云兮諾,他更想每天見到活蹦亂跳的云兮諾。 想通了一些時候,南宮諾不太猶豫,他回了海市,他決定坦然面對云兮諾的感情,他可以不去回應(yīng),他可以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但他受不了這樣長時間的別離。 車子開得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到達(dá)了浮夢園。 園子的保鏢看到南宮諾這輛熟悉的車后,立刻打開了鐵門,一道刺眼的燈光也驚動了別墅里警覺的霍管家和成玦,兩個人紛紛披著外套出了臥室。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風(fēng)塵仆仆的南宮諾和白易走了進(jìn)來。 “二少,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霍管家有些激動,原本以為這個新年會沒有南宮諾參與,沒想到就在過年前的兩天,離開了三個多月的南宮諾回來了。 南宮諾朝霍管家點了點頭,抱以歉意的微笑,說了句。 “我回來了,我回來和你們一起過年!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霍叔。” “回來就好,二少,一路舟車勞頓一定累了,趕緊上去休息吧,你的臥室每天都有人打掃!” 南宮諾點了點頭,隨即拎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上去,在樓梯口,轉(zhuǎn)身對著看著他的三個人說道。 “你們也休息吧,晚安!” 說完,南宮諾上了三樓,他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放下行李,脫了外套,本來準(zhǔn)備洗澡休息,可在那浴袍的時候,看到了邊上一件粉色的睡裙,他重新放回了手里的浴袍走出了臥室。 南宮諾往前走了兩步,便是云兮諾的臥室,在門口站了片刻,最終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 云兮諾的臥室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本來眼神柔和的南宮諾在看到床上整齊的床單后,臉色立刻變了。 南宮諾立刻推開一旁浴室的門,里面沒人,之后又進(jìn)了更衣室,依舊沒有人影,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去樓下找霍管家他們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通往陽臺的紗簾飄動了幾下,一陣?yán)滹L(fēng)吹入,頓時覺得全身冰冷。 南宮諾慌忙跑過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卷縮在角落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云兮諾,南宮諾不敢猶豫,走過去抱起云兮諾就往樓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霍叔,霍叔,趕緊準(zhǔn)備車,兮諾出事了!” 樓下剛進(jìn)入臥室準(zhǔn)備睡覺的三個人聽到聲音后全都跑了出來,每次南宮諾這樣不顧形象的大喊的時候,必定是云兮諾發(fā)生了危險。 還好白易還沒換衣服,拿著鑰匙直接往外面跑去,剛發(fā)動了汽車,南宮諾已經(jīng)抱著云兮諾走了出來。 霍管家立刻幫他們打開后車門,南宮諾剛上車,白易就開著車駛出了浮夢園。 一路上,南宮諾緊緊的抱著云兮諾,脫了身上的外套包裹著云兮諾,雙手不斷的搓著云兮諾的四肢。 不用檢查,就從云兮諾此時的體溫感覺,南宮諾都知道這個丫頭在外面凍了多久,一點溫度都沒有,四肢冰涼,沒有一點知覺,呼吸微弱,心跳也是很虛弱。 “白易,開快一點!” 南宮諾焦急的催著白易,其實白易已經(jīng)開的很快了,油門都踩到了底,可是南宮諾關(guān)心則亂,他現(xiàn)在就在和時間賽跑,人如果失溫過久,很有可能出現(xiàn)器官衰竭。 白易現(xiàn)在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不斷的踩油門,車子幾乎要飛起來了。 二十分鐘不到,汽車停在了關(guān)南醫(yī)院的門口,霍管家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關(guān)昊辰了,車子剛停下,就有護(hù)士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南宮諾無視那個護(hù)士,抱著云兮諾就往急診室的方向走去,進(jìn)了急診室,南宮諾都來不及換衣服直接參與了搶救,等關(guān)昊辰開車趕到的時候,搶救措施已經(jīng)進(jìn)行過半了。 “什么情況,諾,你不是在美國嗎,這丫頭又出什么事情了!” 一進(jìn)來,關(guān)昊辰就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南宮諾手里的動作繼續(xù)著,大致的解釋了一下。 “她在陽臺上吹了一夜的風(fēng),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昏倒在陽臺上了,失溫過久,引起了急性肺炎,還好,沒有其他的問題!” 這是南宮諾目前為止唯一感到慶幸的事,他害怕?lián)牡哪切┌Y狀都沒有出現(xiàn)。 關(guān)昊辰聽了南宮諾的話,愣了一下,隨后看著病床上帶著呼吸機(jī),臉色蒼白的云兮諾,嘆了一口氣。 “媽呀,吹了一整夜的風(fēng),現(xiàn)在可是寒冬啊,她是不想活了嗎?諾,你說說你們這又是何必呢,現(xiàn)在好了,你們就繼續(xù)作吧!” 對于關(guān)昊辰的指責(zé),南宮諾沒有回應(yīng),他現(xiàn)在心里眼里只有云兮諾,他現(xiàn)在慶幸自己臨時決定趕回海市。 如果再晚幾個小時,如果他沒有回來,也許再過幾個小時,他就要接到小丫頭離開的噩耗了。 搶救過程進(jìn)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檢測儀器上的各項指標(biāo)趨于正常,南宮諾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