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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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父向來不茍言笑,所以即便他說這話時神色不嚴(yán)肅,那語氣也是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yán)。 “我知道了,爸。” 看著全家人都勸解顧卓揚,安慕希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她一直被這個男人保護(hù)的很好,所以…… “我……想說幾句話。”安慕希忽然開口。 餐廳立馬安靜下來,如高山流水一般的聲音宛轉(zhuǎn)悠揚。 安慕希在腦海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組織好了語言,可看著大家那么配合的安靜下來等她說話,她反而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有些略囧。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說,顧卓揚對我一直挺好的,為了照顧我,他把公事都搬回家了。” 不想,周溪文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意思,便笑道,“傻丫頭原來是要幫老公說話呢,怎么啦?我們給他上政.治課,你心疼了?” “顧阿姨……” “欸?”周溪文攸地打斷她,還故作嚴(yán)肅,“你叫我什么?” 安慕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媽。” 周溪文應(yīng)的比中了彩票還高興。 午飯后,顧老爺子把顧卓揚叫到了書房。 “坐吧。” 顧老爺子率先坐下,跟著直入主題,“卓揚啊,抽個時間,你陪我去看看厲爺爺。” 第335章 怎樣才能移情別戀? 顧老爺子率先坐下,跟著直入主題,“卓揚啊,抽個時間,你陪我去看看你厲爺爺。” 顧卓揚坐在茶幾前泡茶,舉手投足從容優(yōu)雅,聽到顧老爺子的話,俊逸的臉上也淡然的毫無波瀾。 這是他進(jìn)來之前預(yù)料之中的話題。 爺爺和厲老爺子是好友,而希希又是厲老爺子原來的前孫媳婦,現(xiàn)在卻要跟他結(jié)婚,爺爺心里多少都會有點覺得不好意思吧。 畢竟他也知道,厲老爺子向來都很喜歡希希。 “我知道了,爺爺。”不動聲色的收回思緒,顧卓揚淡聲應(yīng)道,一邊將沏好的清茶移至顧老爺子的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隨之從地毯上站起來,坐到了沙發(fā)上。 顧老爺子端起茶斟酌了一口,帶著風(fēng)霜的臉上袒露溫和的笑意,“你多久沒跟爺爺喝過茶了?” “兩年了。”顧卓揚如是說。 “難得,沏茶的技術(shù)不減當(dāng)年。” “在爺爺面前不敢稱技術(shù)。” 顧老爺子隨和的笑笑,從小到大他沒少夸顧卓揚,可他自懂事起每次都是以同樣的寵辱不驚的姿態(tài)淡然的回應(yīng)他,提不起謙虛,但從來不會驕傲。 “爺爺,您打算什么時候去?” 顧老爺子抿唇深思,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先給你們看好日子之后在決定。” “你過兩天不是要出差嗎?那就等你回來之后再說吧,你先安心工作,小希我們會照顧好的。” 顧卓揚的心思一沉,眸底的擔(dān)憂轉(zhuǎn)瞬即逝,“爺爺也要保重。” “放心吧,爺爺身體硬朗著呢,就差個胖小子抱抱了。”顧老爺子雙手鼓著拐杖,長舒了一口氣,“以前啊,你小子光顧工作不談戀愛,我和你爸媽沒少cao心,現(xiàn)在看著你和小希恩恩愛愛的,我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總算落下了。” “還有你那些七大姨八大姑再也不會來我耳邊嘮叨了,我也算落了個清靜。” 顧卓揚看著眼前的老人,許是從來未曾認(rèn)真打量過,不知歲月竟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心里劃過一絲自責(zé)。 的確,他以往只顧著工作,雖然有家,知道家人的重要性,卻沒曾好好感受過家的滋味。 為人子女,他到底還是有所虧欠。 微微頷首,顧卓揚原來平淡的聲音不自覺的緩和了幾分,“對不起爺爺,讓您擔(dān)心了。” “你小子,整天跟我說對不起謝謝,我是你爺爺,咱們之間沒那么多的禮節(jié)。”頓了頓,顧老爺子故用委屈的口吻說道,“我看你還不如看著小希親切呢。” 顧卓揚笑而不語。 他習(xí)慣了跟家人相敬如賓,就算是偶爾家庭聚會或者是跟顧老爺子下棋,他的態(tài)度也是淡之如水。 這也源于他自小就性情獨立,孑然一身。哪怕是學(xué)習(xí)期間或剛接觸公司事物倍感壓力之時他也從不抱怨,更不會在家人面前表露絲毫不滿,縱然身處喧囂他也能依舊不為所動,兀自清悟得透,一身琉璃。 三十年來如此,顧家人以他為驕傲的同時也不得不擔(dān)憂,如今他終于遇上良人,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這對顧家來說可是任何成功都及不上的大喜。 從書房出來,就見樓下似是在爭執(zhí)什么,顧卓揚邁步下去,周溪文正好面對著樓梯的方向,看到他,立馬伸手將人招呼過來。 “卓揚你來的正好,趕緊勸勸小希。” 安慕希聞言回頭,恰好對上顧卓揚深邃溫情的眸子。 “怎么了?”顧卓揚在她身邊坐下,目光卻無意看到到周溪文手里的手鐲,立馬就明白了。 顧父溫和的嗓音從身后傳來,“這個手鐲是我們的傳家之寶,祖祖輩輩傳下來就是給兒媳婦的,你mama是準(zhǔn)備把手鐲傳給小希呢。”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太貴重了……”安慕希為難的解釋。 而且既然是傳家之寶,忽然戴在她手上,顧氏其他人對她本來就不滿,萬一被她們特意拿來挖苦顧阿姨怎么辦? 顧卓揚從周溪文的手里拿過手鐲,繼而拉起安慕希的手,輕輕戴了進(jìn)去,“這個跟貴重與否無關(guān),你現(xiàn)在既是我顧卓揚的妻子,是顧家的兒媳,那這個東西就理應(yīng)屬于你。” 他真誠的目光,決然的口吻,讓人無從拒絕。 從顧家老宅離開后已是下午的三點多。 “想去哪里?我?guī)闳ド⑸⑿摹!鳖欁繐P替安慕希系好安全帶之后,保持著動作,近距離的看著女人白皙的臉頰,暖陽的映襯下,那細(xì)膩的皮膚更加白里透紅。 都已經(jīng)是夫妻,安慕希也不讓自己總是閃閃躲躲的對待他的親近了,顯得矯情。 于是她直視他,抿了抿唇說,“唔,凌依可說要見我,所以我們?nèi)ヌ酸t(yī)院?” 顧卓揚微微皺眉,“她見你能有好事?我可不允許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事影響我老婆的好心情。” 安慕希勾著他的脖子,嫣然笑道,“放心啦,你老婆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影響的,而且你別老把我想的那么脆弱。” “嗯,你不脆弱,可身為你老公,還是得把你當(dāng)溫室里的花朵一樣寵著,誰都不能摧殘。” 顧卓揚在她嬌瑩欲滴的唇上親了一口。 沒有人比安慕希更了解在死亡邊緣行走的感覺,或是正因如此,在此時面對柔弱的凌依可,她的態(tài)度不自覺的就比以往柔和了許多。 她想不開是因為愛,為愛輕生的想法她曾也有過。 “怎么,你的護(hù)花使者不在你身邊守著,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病房里只有凌依可和安慕希兩個人。 其實再叫安慕希來之前,她就勸解過自己別再那么偏激,可她沒辦法,她愛了十年而不得的男人,的愛人,她真的喜歡不起來。 看著她,依舊就像是在看情敵的感覺。 雖然她知道,她其實連情敵這個身份都沒資格擁有。 而面對凌依可的尖酸刻薄,安慕希并沒有懟回去的打算。 “我相信你不會。”她看著凌依可,容顏淺笑,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jìn)來,映襯在她的臉上,卻將那淺笑映襯的越發(fā)迷人。 安慕希長的真的很好看,那一身清新淡雅的氣質(zhì)是多少女人可望不可即的?凌依可也算是美女中的佼佼者,可每次面對她那種渾然天成的美都會有自愧不如的挫敗感。 所以潛意識里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輸在這一點,肯定是她身上少了那種氣質(zhì),所以顧卓揚才不愛她…… 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 凌依可看著窗外,忽然開口說,“我懷孕了。” 聲音夾著落寞。 安慕希一怔,倒是這么想過她會主動跟她提這個。 下意識的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微微一笑,答,“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后便沒了下文,凌依可自嘲的勾了勾唇,轉(zhuǎn)頭看她,“你知道嗎?我曾想過利用這個孩子來拆散你和顧卓揚。” “陷害你,或者咬死說這個孩子是他的。” 安慕希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詫異和探究。 一時之間,實在沒摸透她此時跟她坦白的原因。 她靜默的聽她把話說完。 “可后來你知道我為什么沒那么做嗎?”凌依可蒼白的臉上蒙著一層凄涼,夾著絲絲生無可戀絕望,扣人心弦。 “我怕計謀被揭穿后,顧卓揚會更加討厭我。” 愛一個人卑微久了是會上癮的,那卑微會根植在骨子里,刮骨療毒都抹不干凈。 “安慕希,你能不能教教我,怎樣才能移情別戀?”凌依可嘴角掛著嘲弄,也不知是在嘲弄自己,還是嘲弄安慕希。 她的話說沒有觸及安慕希的傷疤,是不可能的。 但她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難過,反而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姿態(tài),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我第一次流產(chǎn)之后,一個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著窗外,也想過從那里跳下去,可當(dāng)真的站上去往下看,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有多怕死。” “但就是那樣怕死的我,因為愛一個人,已經(jīng)嘗盡那種瀕臨死亡的滋味,我想……就是那種強烈的抵觸和渴望,我渴望活著,好好活著,所以才選擇了移情別戀吧。” “你覺得移情別戀是褒義詞嗎?”凌依可覺得可笑。 “那重要嗎?” 凌依可淡淡的看著她。 安慕希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迎著暖陽深呼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其實,雖然我愛了厲時御七年,但在那七年里,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愛。不管他那時如何待我,我都忍著,一心想著的,就是能夠呆在他的身邊就好,與他朝夕相處,日久總能生情。” “每次想起自己的隱忍,都把自己感動的一塌糊涂,恰恰是這樣,才讓我覺得厲時御何止無情,他根本就沒有心,我愛他,但也恨他給我?guī)砟敲炊嗟膫Α!?/br> “可是后來……當(dāng)我被另外一個人愛著,疼著,我才知道,原來我所謂的愛有多偏激。”安慕希輕輕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無視心底漸漸生起的疼痛,盡力以淡然的口吻回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