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塔娜望著鼎臣,微笑地點了點頭,心說同樣是人,看人家鼎臣多有禮貌,說起話來那么舒服受聽。 吉雅好歹也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二十二歲變成十三歲,樣子是變地更稚嫩美麗了,可心思還是二十二歲的心思,她看著塔娜的樣子,估摸著她確是喜歡上鼎臣了,心說不會吧,丫頭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最瞧不起漢人了么?嘖嘖,吉雅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八哥,來洗把臉!”伯仁在洞里招呼重八。 重八也不應,望著吉雅道:“走,進去吧。” “噢,好的。”吉雅微笑著跟在后面。 德興、伯仁和重八就其中一個盆子胡亂洗了洗。 “鼎臣不洗么?”德興搓著臉問道。 “剛才在河邊洗過了。”鼎臣笑道。 “那西門兄弟也洗了哦,寶玉兄弟,這盆水沒動,給你留著呢,來洗洗吧。”伯仁道。 “不!”塔娜叫道。 “又怎么啦?”伯仁對這個西門兄弟真是無可奈何了。 “我家表弟不能用冷水洗漱,她、她、她有風濕病!” “……”你咒我啊,吉雅對這位表兄真是徹底無語了。 “是么?原來寶玉兄弟貴體染恙,怪不得生得如此瘦弱。”德興嘆道。 吉雅眼球睜的溜圓,嘴巴咧成月牙兒型,呵呵笑道:“是啊,是啊,我就是因為這個風濕病、關節痛才導致身材清瘦、弱不禁風,唉,此生遺恨哪!”說完做抱憾狀,心說你個該死的塔娜,你還要胡說些什么呀? “噢噢,原來是這樣啊,那西門兄弟也有此病么,為何也生地如此矮小瘦弱?”伯仁很是認真地詢問塔娜。 塔娜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不,她是天生的,她天生就這么矮小、瘦弱,呵呵,他們家祖傳都是這身材。”吉雅趕忙圓場。 塔娜心內苦笑了下,心想:主子啊,你怎么說奴婢都不會生氣的,可奴婢在這里胡言亂語,回到府上您可別修理奴婢啊。 “既然寶玉兄弟身體不適,不宜用冷水,那就熱一熱再洗吧。”鼎臣說著把水盆放到了火上。 “噢,多謝多謝。”吉雅抱拳施禮。 重八和其它兄弟不拘小節,坐下來吃起早餐,不一會兒,水熱了,吉雅只在水里洗了洗手,便也坐過來吃飯。 塔娜見主子沒有冼臉,立刻明白了,不能洗臉,洗干凈了就容易露餡兒,便也只是洗了洗手。 伯仁奇怪道:“你二人怎么只洗手不洗臉?難不成比我們還不講究整潔?” “伯仁兄臺說的沒錯,我與表兄二人都是不拘小節之人,向來不怎么洗臉的,哈哈,諸位兄弟不會嫌棄吧?”吉雅借坡下驢,打著哈哈。 “不會,不會,寶玉兄弟你看看我們的打扮,咱們是同道中人啊,我們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的。”德興笑道。 重八撕著牛rou,笑了笑,沒有言語,心說這兩位的習慣倒還與我諸位兄弟投緣。不禁笑道:“寶玉兄弟,昨日所定結義之事可還算數?” “結義?”吉雅條件反射般回問了一句。 “是啊,該不會是忘了吧?”重八有些失落的問。 “噢,沒,沒有啊。說結義就結義,怎么能言而無信呢?再說,能與諸位才華出眾的兄弟結義乃是小弟三生有幸啊!”吉雅連忙恭維。 重八聽后甚是高興,“既然如此,那寶玉兄弟可想好我們這結義的稱謂否?” “稱謂嘛,我還是沒有想好。”吉雅嘟著小嘴,望著手中的牛rou串,陷入了沉思。 忽然她舉起手中的rou串,轉來轉去,引的眾人都跟著看她的rou串有什么問題發生。 “自來鼻上無繩索,天地為欄夜不收。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牛運亨通,勤懇如牛,氣貫牛斗,牛氣沖天!不如……”吉雅笑道。 “不如就以牛氣沖天為我們兄弟結義稱謂如何?”鼎臣微笑接言道。 “牛氣沖天,牛氣沖天,這名字好啊,大吉大利,看來咱們兄弟將來都得是氣貫山河,享譽五內的人物啊,哈哈哈哈!”德興大笑道。 “是啊,不錯!”眾人皆表示贊成,喜笑顏開。 “那我們就結拜吧!”伯仁很興奮,“呼”地站了起來。 “伯仁兄弟莫急,來,坐下,咱們還要起個人的稱呼。”吉雅笑道。 “噢。”伯仁饒有興趣地乖乖坐下來,“那我叫什么呀?” “這個要看諸位兄弟的喜好啦,可以自己起,只要帶個牛字即可。”吉雅吃了口rou,笑道。 “還是寶玉兄弟給全起了得了,我們一時也想不出好的來。”重八道。 “這……”吉雅有些為難。 “沒事的,表弟你就盡情地、放心地起吧,我們都沒意見的。”塔娜鼓勵道。 “是啊,寶玉兄弟你都起了吧。”鼎臣也在一旁笑著鼓勵。 “那好吧,小弟就獻丑了。”吉雅抱拳笑道。 “重八哥遇事沉著冷靜,頗有大家風范,就叫做牛氣沖天之約翰牛吧。” 重八以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兒一副驚訝的樣子,眾人皆點頭贊同無異議。 “伯仁兄豪爽不羈,武功蓋世,就稱作牛氣沖天之貫斗牛如何?” “武功蓋世?哇,多謝寶玉兄弟夸贊!”伯仁大喜過望,連連施禮。眾人皆笑。 “鼎臣兄為人廓達有度,任勞任怨,頗似那牛氣沖天之孺子牛。” 眾人一思酌,果然不錯,不約而同地對著鼎臣豎起大拇指。鼎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塔娜望了他一眼,心中欲加甜蜜:真沒想到,他這樣一個貧窮的漢人,既是這樣模樣俊秀,風姿綽約,又是這樣溫文爾雅,禮數有加,看來我對漢人的看法有些偏頗了。 “塔娜,俏皮不失可愛,溫柔不失敦厚,就是有點那個啥……”吉雅故意撇了撇嘴,停頓了一下,偷看一眼塔娜的表情。 只見塔娜果然急了,“咋啦呀,表弟,為兄哪里不好?” “嘿嘿,小弟與表兄接觸時間最長,自然最為了解表兄的性格,對吧?”吉雅問諸位兄弟,除塔娜外,眾人皆點頭稱是。 “不知他這人有什么毛病呢?”伯仁望了一眼塔娜,故意挑唆。 “你——”塔娜跟伯仁較起勁來猶如干柴遇到烈火,又要伸手修理他,伯仁一閃,躲了過去,對其扮著鬼臉,塔娜干著急而無可奈何。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啦,他就是有點兒磨磨嘰嘰,羅里吧嗦,唧唧歪歪,哭哭啼啼……”吉雅右手食指敲打著左手手掌,開始喋喋不休的碎念念。 眾人皆笑。 “哎呀,郡,俊表弟,英俊的表弟,英俊而又多才多藝的表弟,你看表兄都這么夸你了,你就給個好名字吧。”塔娜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牛氣沖天之小蝸牛。”吉雅道出“謎底”。 “啊——”眾人皆有些意外。 “嘿嘿,難道不適合你么,表兄?”吉雅壞笑道。 “表弟,這小蝸牛也不是牛,是顆小蟲子嘛!怎么也得給表兄起個帶牛的名字吧。”塔娜嗍著小嘴巴嘟囔道。 “不,我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你啊,你看你長的小對吧,蝸牛長的也小,你這人羅里吧嗦,唧唧歪歪,哭哭啼啼,大驚小怪沒錯吧?我看這小蝸牛的名頭很適合你的。”伯仁跟塔娜說道,一臉的認真。 “你是不是找打啊?”塔娜讓伯仁氣地又揮舞起小胳膊,直搗對方面門,伯仁極快,往后一仰,塔娜便撲了個空,同時身子一下匐到伯仁胸前。 “呀!你干嘛?非禮人家嗎?我可沒有斷袖之辟啊!”伯仁一把推開塔娜,塔娜作勢向后仰去,還好旁邊的鼎臣伸出援手,偎在鼎臣的臂彎里的塔娜,不但沒有像之前那樣惱火伯仁,反而面上稍顯嬌羞模樣。 第二十五章 不宜騎馬 吉雅見此情形,怕被懷疑,連忙轉移眾人注意力,笑道:“至于我的稱號嘛……” 德興笑道:“正想問呢,寶玉兄弟給自己起個什么稱謂啊?” “嗯,我也正好奇著呢!”重八也一臉的興致盎然。 吉雅偏了偏頭,沉吟了片刻,笑道:“小弟有幸能于此山遇到諸位兄弟甚是興奮、激動,諸位兄弟是主,我與表兄為客,所以小弟就自稱為牛氣沖天之牛山客吧。” 鼎臣回味著這個稱謂:“牛山客,牛山之貴客?”微微一笑,點頭贊道:“好名字啊,常言道:大俗者,大雅也。” 重八一臉的陽光,連眼里都透著暖暖地光暈,他笑著望向吉雅:“牛山客,那就把這座山命名為牛山吧。牛氣沖天之山,如何?” 眾人皆拍手贊成。 重八拿起德興的酒袋子仰脖灌了一口,道:“來,為牛山之貴客干杯!”喝完把酒袋遞到吉雅面前。 情之所至,吉雅也不推辭,接過飲了一口,隨手遞給身邊的塔娜,塔娜飲了,遞給鼎臣,一人灌了口烈酒后,都有些激動,不約而同地起身并排而跪。 “蒼天可鑒,小牛為證,今日我朱重八; 我賈寶玉; 我湯鼎臣; 我常伯仁; 我周德興; 我西門慶; 齊:在此結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言盡,六人對著火堆上的小牛三叩九拜。 “本來覺得這誓言聽過很多遍了,不足為奇,不以為然,卻沒想到親身體會時可以這樣激動人心,可見之前說的那些不屑一顧的話是我幼稚了。今日能與諸位兄弟結識相知,真正是三生有幸!只是徹夜未歸,家父定然焦慮不堪,小弟不能久留了,希望諸位兄弟珍重再三,咱們來日方長,后會有期!”吉雅眼含熱淚抱拳道,言語中滿是真誠。 眾人聽聞分別之語,也都戀戀不舍。 “那你們什么時候再來這里與我們相會啊?”伯仁很性情,嗍著嘴巴,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是啊,咱們可是結拜兄弟啊,總不能以后都不見面了吧。”德興滿面憂慮。 “敢問寶玉兄弟籍貫何在?可否告知諸位兄弟,閑暇之時,我兄弟四人也可去府上會會寶玉和西門兄弟。”鼎臣建議道。 “這……”吉雅一時語塞,心中急道:怎可道出我的真實身份與地址?這不徹底的露餡了么?再說他們這個時代,等級地位森嚴,相府千金怎能與漢人結交且義結金蘭? 正焦灼間,塔娜急道:“不可!沒有,沒有籍貫。” “啊?沒有籍貫?”伯仁奇道。 “是啊,我表兄他家鄉遭災,與家人失散,一段時間以來居無定所,所以他說自己沒有籍貫,就是沒有具體住址的意思,不過現在他住在我家了,我們的籍貫相同,都在三十里外的一小村子里。”吉雅趕忙解釋。 “噢,不知村子叫什么名字?”德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