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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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程姑娘,同居嗎? 意料外的是,評論區并不像想象的那般難堪。 反而,粉她的跟噴她的,人數居然差不多。甚至粉她的更勝一籌。 【這是哪家的小花?求八求八,跟外頭的妖艷賤貨不一樣!】 【這小眼神兒,這小身板,簡直就是玉相宜啊!】 【微博上找不到蛛絲馬跡啊,只有百度百科有個大概,好像剛22的樣子。】 【百度百科假的吧?那個披薩廣告里看著不像啊。】 【八成整容了。】 …… 程梓月眉角抽了抽,把剛拿出來的沙拉拌好,把手機扣過來放在了桌子上。人言可畏,她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吃完東西站起來要去刷碗的時候,她的膝蓋狠狠疼了一下。低頭看了看,紗布里已經有東西滲出來。她害怕那個扎針的大夫,所以人家說要每天來換藥,她根本沒打算照做。可是一想到下周終面也許要做許多高難度的動作,她只好收拾收拾,再跑一趟醫院。 剛弄好碗筷,許央又來短信了:盛途的公告是跟我們協商后發的,別多想,好好準備終面。 這時候對她說這種話,無異于雪中送炭了。饒是早就練就一顆鋼鐵一般的心,程梓月也微微挑起嘴角。 許央比她大上幾歲,算是經紀人手下比較穩重的助理。她對誰都不會太偏愛,一貫公事公辦,因而雖然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其實是程梓月很喜歡的直爽性格。印象里,即使她一直只能接很小眾的廣告,也沒受到過許央的什么冷眼。 珍惜剩下的22個字,她沒有回短信,拎著包出了門。 地鐵四號線,依舊很擠。 她站在立桿處,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竹竿兒兄時候的場景了。可是上次去樓上也沒看到他—— 地鐵漸漸減速,她也到站了。屏蔽門緩緩打開。她呼了口氣剛要邁腿,就和對面站著的等著上車的女孩子對上了眼神。 對方一愣,伸出右手食指對著她,吱吱呀呀半天,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玉相宜!” 整個地鐵站里的人都聽見了。年輕一點的,對這個名字多少都有印象,一齊將目光投射過來。 “啊!玉相宜!” “玉相宜啊,逗破蒼穹,玉相宜!” 程梓月滿臉黑線:老娘叫程梓月,不叫玉相宜好嗎! 她收起剛才那副淡然的模樣,很快就用銳利的眼神武裝好了自己。還沒掃射發力,手腕就被人狠狠拽了一下,接著,整個人被帶得飛快往外跑去。 仔細一看,居然是竹竿兒兄。 這位哥們兒是地鐵俠嗎難道?每次都出現得這么及時? 程梓月跟著他一路小跑,來到個十分隱蔽的地方。竹竿兒四處看了看,眼神比她還鋒利。確認周圍一切安全,他才松下緊繃著的表情,關切道:“程姑娘,你沒事兒吧?” 程梓月搖搖頭,雖然有一肚子疑問,也只能狠狠壓回去。 “那個。”他抬頭揉了揉后腦勺,從地上拿起了兩坨黑乎乎的東西:“換上這個吧,就沒人發現你了。” 程梓月接過來其中一坨,展開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大袍子,還有個能擋住臉的斗笠。啊——還挺有她那個年代俠士的味道啊。從哪淘換來這些的? 她也管不了這么多,趕緊把大袍子披上,把斗笠戴上——滿滿的安全感。只是,她的袍子都快拖到地上,為什么他的,只到膝蓋啊?這惡意的身高差! 不過,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更像雌雄雙煞了。 竹竿兒怕她看不清路,就一直拉著她的手。他的手心兒特別熱,像被太陽烤了好久一樣。也不知是穿太多捂的,還是別的什么,她心里有一點點煩躁的感覺,藏在斗笠里的小臉也變得通紅。 倆人走著走著,一個穿著校服應該是剛補課回家的初中生停下腳步,指著她說:“誒?宇智波鼬?” …… 這天醫院人少了很多,沒一會兒就排到了程梓月。女大夫有點粗魯,扯紗布的時候連著些rou,疼得她倒抽了口氣。 “您輕點。”竹竿兒抱著倆人的大俠行頭,杵在一旁比她還難過,眉頭擰得死死的,就好像扯的是他的rou一樣。 大夫抬頭瞧了他一眼,一看是上次那非要看女朋友屁股的,于是張嘴就要反嗆他一句。可與他進行了飛速的眼鋒交流后,還是沉著臉把話咽了回去,手上動作也溫柔多了。 竹竿兒無奈,撓了撓后腦勺,幫她轉移注意力:“程姑娘,昨天你上樓去找我了?” 程梓月一愣,抬頭看他:他咋知道的? “那個,房東把我趕出來了。她跟我說的。”竹竿兒就好像真能看懂她的意思,趕緊解釋:“現在住你樓上的不是我了。” 怪不得呢。 程梓月鼓著嘴點點頭,朝他投去一個十分遺憾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竹竿兒堅持要請她打個車。她照樣跟他坐在后座兒,看著他一遍遍把手心兒里的汗抹在運動褲上,然后默默感慨一句,他的腿可真長。 她低頭看著病歷本上,大夫給寫的龍飛鳳舞的“程梓月”三個字,忽然靈光一現,跟竹竿兒使勁兒在上頭點了點,又指了指他。 好歹要知道個名字吧? 竹竿兒愣了好半天,才特別小聲地說,“程姑娘,你就管我叫木頭吧。不過你不方便說話,還是別叫了。有事兒掐我擰我都行。” 木頭?這什么鬼名字?不過木頭和竹竿兒,倒也挺相似的。況且,她跟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掐他做什么?程梓月忍俊不禁,遂十分真誠地點了點頭。 木頭兄背著她一口氣上五樓,把她撂在沙發上,又給她倒了杯溫水,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喝。 程梓月有點害羞,借著整理裙子的空檔,以極小的幅度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一點,才仰頭喝水。 木頭兄眼底閃過nongnong的失落,繼而用力一咬下唇,開口道:“程姑娘,反正我暫時也找不到住處,我能先睡你家沙發嗎?” 噗—— 程梓月沒忍住,一口水全撩在他的雞窩腦袋上了。 “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都行。”頭上的水,他連管都沒管,攥著拳頭語速提高了一倍:“反正你家這兩天不是總出怪事兒嗎?有個男人還安全一點。而且你晚上就鎖上臥室的門,我肯定不打擾你。我睡覺也不打呼嚕,有個地兒就能休息。你不方便的時候我就先去陽臺呆著,絕不給你找麻煩。” 程梓月盯了他好久,想起成就系統里那個“出雙入對”來。為了這五個字,試一試也無妨。 她打定主意站起身來,從柜子里翻出一個大粉色抱枕跟一床空調被,一并塞給他。然后她又從地上把那塊金絲楠木撿起來,也給了他。 木頭兄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答應,一下欣喜若狂,抱著那個抱枕不知道放哪好,索性就死死摟在懷里,還趁她不注意,放到鼻子尖兒聞了聞。 叮,一簇煙花綻放。 【恭喜你,解鎖成就“出雙入對”,字數上限 5。】 程梓月彎了唇角,臉上綻放出一個小人得志的笑容。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她一直是一個人。除了愛干凈了些,基本保持了原來這個現代程梓月的生活習慣。該鍛煉時,她就使勁兒練基本功,該吃飯時,就按她那個食譜給自己做。 這會兒屋里多了個人,一下多了好多生氣。她也來了興致,決定給這位熱心的房客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五字之恩。可惜冰箱里只有點拌沙拉用的西紅柿跟洋白菜。她從冷藏的那邊翻了好久,才翻出點rou餡來。 于是她自己和了點面,搟了個大長餅,刷上油鋪上蔥,把rou餡均勻抹在上面,從頭把餅卷起來,再切成一段段的,壓扁,就成了rou餡蔥油餅。 下平底鍋一炸,餅鼓起來好多層,香脆香脆的味兒立刻竄了一屋子。 一直在一邊旁觀的木頭兄抽了抽鼻子,將目光從金黃金黃的餅上移開,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 原來的她總是披散著云發,墨色的垂發滑滑墜在肩頭,被風吹起的發絲每每不經意間拂過櫻唇,衣領間露出的肌膚則被襯得更加白皙晶瑩。 但這個年代,并非只已婚女子才要束發。所以此時,她將頭發散散扎在腦頂,修長且圓潤的脖頸便裸/露在空氣里,好似他光是看著,就聞到了少女特有的甘甜味道。 他長長吸了口氣,問她:“你只吃這些可以嗎?還想吃什么,我現在出去給你買。” 握著鍋鏟的纖細手指停下動作,程梓月噗嗤一聲樂了,說:“這是給你的。” 他一怔,恍惚間,只覺得被她燦若驕陽的笑晃了眼睛。 這是給他的。他一時間傻了眼,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這五個字包含了什么意思。他滿眼都是她明麗的眸子,里面飽含靈氣,好似要把他整顆心一絲一縷地剝離開來,攥在掌心兒里。 她纖細而直挺的腰肢被一根細細的帶子束著,穿著粉色的圍裙忙活在灶旁,是在做飯給他吃? 一股難言的情緒直擊腦海。他心中泛起陣陣潮水般的暖意,久久也不能平復。 第7章 進擊的模擬板塊 過去的他非常窮,劫富濟貧卻沒濟過自己。 燕淮鎮的茶館子聽書都是按時辰收錢。隔一段時間就有小二來要銅板,不給的就請出去。要罷了錢,說書先生才會開下一段。所以他每天要少吃一頓或者兩頓飯才能省下錢,去她的茶館里坐幾個時辰,而且只能坐在最靠后的位置,連壺茶都不敢點。 但是看她在臺上眉飛色舞地講故事,他就高興,怎么餓都值了。 人前,她是一講起書來,便兩眼放光、眉飛色舞的先生。而人后,她時常放下身段,跟請來的武旦、小生學戲,還甘愿給人家跑龍套。偶爾店里忙時也會幫小二收銅板,穿著肥大的麻布衣服、肩上搭著抹布,也掩不住俊秀的長相跟窈窕的身姿。 從她十五六的時候,他就喜歡聽她講書。那時她還小,一雙杏眼里全是水嫩嫩的稚氣,可大段大段的話本子背得溜,講起來也字正腔圓鏗鏘有力,難免惹人憐愛。朝朝暮暮迷戀,他渾然不覺,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眼角眉梢的嬌俏隱在一縷淡然中,一顰一笑間卻也多了幾許風韻。 暖風襲襲,將她額間碎發撫得更加柔和。 他的眸子也跟著深了幾分。 想來那時,她當然算是燕淮鎮的一個大紅人。但她從沒什么架子,本是老板娘,管著這么一大攤子生意,卻比自家伙計還勤勞肯干。來聽她講書的人里不乏有官宦商賈,給的賞錢也多,她卻始終對貧富一視同仁。 時光一晃而過,轉眼間他對她已仰慕甚久。注目七載,饒是知她待人如何和善,他亦從未敢鼓起勇氣上前搭個話茬。一來他知道自己面相太兇,難免戾氣深重,肯定不會討她歡喜。二來,他過著這般居無定所,朝不保夕的日子,哪有資格去打擾她風生水起的生活? 可來到這兒之后,托了那塊金絲楠木的福,他竟能夠她親手做的美食,這可是方圓百里那些富商巨賈都沒享受過的待遇。 只可惜她染了怪疾,輕易不能開口說話,更是不能講書了。但她平日對那個許央只是嗯嗯啊啊,對他卻是一開口就五個字,這讓他難免的就心潮澎湃起來。 “我——”喉嚨不知何時變得干涸。他潤了潤嗓子,低聲問:“我能幫什么忙么?” 程梓月本想搖頭拒絕,可望見他眼神里滿滿的誠懇,于是精致的下巴改變線路,微微收回,她點了點頭。 方才與他開了口,字數余額從27變成了22。 但她居然并沒后悔把字數用掉了,甚至覺得這成就都是他帶給她的,他理應有這樣的待遇。 她彎下腰低頭打開櫥柜,松垮的衣領間一片旖旎。 拿出盤子交到他手上時,那塊木頭的臉已經紅了個通透,連耳根都火辣辣的。 她沒太在意,也沒有刻意收住嘴角的笑紋,將餅鏟出來,小心翼翼放進盤子里,盡量不碰到他的大手。 木頭兄大概是特別喜歡蔥油餅,中午吃了好多好多,撐得坐不下去了。到了晚上他還說想吃,程梓月就把剩下的又回鍋炸了一下給他。 吃完沙拉,她開了微博客戶端。白天她坐地鐵的消息也傳開了,原始那條微博應該是第一眼認出她的那個女孩發的,說她貌美膚白大長腿,在人群里特別出眾。只可惜一張照片都沒有,底下大片大片說遺憾。 程梓月沾沾自喜了一小下,又去搜白應寒。只是并沒有他被找到的消息。 木頭自告奮勇替她收拾碗筷,她便關了門在臥室的空地練功。到她洗漱完畢,木頭兄還一直坐在沙發上喝茶,那定力和打坐一樣。她猶豫了一下,回手把房門給關上,上了鎖,才爬上床睡了。 雖然知道她肯定會這么做,但如此高樹的心防還是叫他隱隱地泛起失落。他緊跟著也起身把燈關了,蜷著腿抱著她給的空調被窩在沙發上,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