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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心眼兒小在線閱讀 - 第17節

第17節

    這件事盡管罪魁禍首是西梁暗探,但起因卻是傅九娘。魏昭和李陵姮,不管哪一個身份都不簡單。北地傅氏一下子得罪兩方人,簡直氣得連殺了傅九娘的心都有了。傅家為補救,讓出巨大的利益。傅九娘之父本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任傅家族長,這事一出,立刻沒了資格。傅家本來為她說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另一族地方豪強,結果事發不過三天,對方就找借口退了親。她在傅家原本備受寵愛,行事高調張揚,這次失勢后,許多曾被迫忍氣吞聲的傅氏弟子都來痛打落水狗。

    傅家的事,李陵姮清楚。阿父昨日來看她,同時也把傅氏讓給李氏的幾個官位都告訴了她。李陵姮心知肚明,這件事明面上就算過去了,至少不會再有大動作。打斷骨頭連著筋,漢人世家之間關系密切。再者,北地傅氏也是十幾世的大家族,若當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只怕會兩敗俱傷,讓他人坐收漁利。

    李陵姮不知道的是魏昭口風中透露出來的另一件事,開春,大丞相似乎有意對西梁用兵。

    原本冬狩結束,眾人就該返程離開。但這次因為出了這件事,一直拖了好幾天。后來事情解決,大家陸續散去,只有大丞相一家因為魏昭和李陵姮身體尚未痊愈,不宜舟車勞頓,繼續在平城住下來。

    不過,幾天后,有事在身的大丞相也離開平城回了晉陽。只有魏暄還繼續留著。

    “娘子。”五枝從屋外走進來,悄悄從袖口中取出一封信箋遞給李陵姮。一見信,李陵姮頓感煩躁。她看都不看,就讓五枝和之前一樣,去把信燒了。

    “慢著。”李陵姮突然出聲,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五枝。

    “你把東西拿過來。”

    李陵姮抽出信紙,紙張白潤如玉,細膩柔軟,質地勻密,一手行如流水、龍飛鳳舞的行書出現在紙上:“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她光是看著這半首詩,眼前仿佛就浮現出魏暄神采飛揚的模樣。旁人口中的大將軍魏暄聰穎過人,行事嚴明而又有大略,偏偏到了她面前,卻……李陵姮搖搖頭,抽出一旁的玉版紙,剛想落筆,又擱下了。

    “你去跟送信的人說,我想見世子一面。”有些事不能再這樣下去。

    收到李陵姮的口信,魏暄欣喜若狂,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地方。

    魏暄定下的地方就在他們初來寧宮那天遇見的那片松林里。魏暄到的時候,李陵姮還沒有來,他坐在松林的亭子里,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入口。

    遠遠瞧見兩個身影,魏暄立刻起身朝外迎去。

    李陵姮的身影在他眼前越來越清晰。她穿了件蓮青斗紋錦鶴氅,領口鑲了一圈白狐毛,埋住她下半張臉。白毛蓬松賽雪,然而仍不及她臉龐瑩白。

    魏暄看著心疼,他光想著那天他是在這里和阿姮說開的,卻忘了這么冷的天,她大病初愈,身體還弱得很。他脫口而出:“阿姮,你怎么沒穿我送你的那件白狐皮斗篷。”

    白狐皮斗篷更加保暖一些。而且那件斗篷里面有張白狐皮是他在這次冬狩上親自獵的。

    李陵姮沒有接魏暄的話,也沒有順從著魏暄走進掛著厚厚簾子的涼亭。她看著魏暄,神情端莊嚴肅。

    “我這次來是想和大兄說清楚。我既然已經嫁給二郎,只要一日不變,我就不會做出對不起二郎的事。二郎對大兄崇敬有加,我也將大兄視作嫡親兄長,希望大兄不要辜負二郎的兄弟之情。”

    魏暄看著那兩瓣朱唇開開合合,仿佛是落在雪地里的梅花,清麗中帶著旖旎。但從這張小嘴里出來的話,怎么就那么氣人呢。

    他聽著李陵姮那些維護二郎的話,一雙拳頭漸漸握緊,胸中燃起怒火。魏暄并不是好脾氣的人,他流著魏家人的血,骨子里也藏著魏家人的暴烈。

    怕嚇到李陵姮,他死死壓著火氣,出口聲音都有些喑啞,“二郎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這么多兄弟中,他樣貌最丑,才智也最低!被人欺辱也不知道反抗,只會依來順受!

    十二歲了,見了我的面,連話都說不清楚,嚇得涕泗橫流,都沒有仆從替他擦一擦!還是三郎看不下去,替他訓了一頓侍從,后來才不再這么失態。

    若不是我看他可憐,拉他一把,讓人關照著他,他只怕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

    “他最開始的侍中職位,現在身上的太原郡公爵位,哪個不是我讓給他的!”

    “他就是個不成器的廢物!哪里值得你跟著他!”

    魏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越說越激動。在看到李陵姮不自覺皺起的眉頭后,他猛然察覺到自己失態了。魏暄喘了口氣,閉了閉眼,平復了一下情緒后,朝著李陵姮溫聲說道:“阿姮,這么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這樣動心的女郎。我官拜大將軍、加領左右京畿大都督,兼任吏部尚書,同時還是渤海王世子,將來必將會繼承阿父的王位和大丞相之職。

    阿姮,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只會把你捧在手心里,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能為你找來。”

    他看著面色沉穩,不為所動的李陵姮,心里頭有些煩躁,忽然想到什么,頓時眼神一亮,急急道:“阿姮,我知道李婂得罪過你,而且還一直想找你麻煩,只要你答應我,我可以幫你解決掉她。”

    深怕魏暄再說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些什么來,李陵姮終于開口道:“大兄,懸崖勒馬吧,覬覦弟婦并不是什么好名聲。”尤其是對魏暄來說。她并非完全沒有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只是自從見到魏暄冒著大雨親自下懸崖救人之后,她還是想用更平和一點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自覺已經言盡的李陵姮朝魏暄行了個禮,轉身往回走。

    “你就當真對二郎這般死心塌地?非他莫屬?!”

    李陵姮扭頭,她對魏昭確實有男女之間的好感,但遠不到死心塌地,非他莫屬的地步。只是為了讓魏暄死心,她頷了頷首,“是!我確實心慕二郎,此心此情,此生不變。我絕不會背叛二郎。”

    留在原地的魏暄看著那抹逐漸走遠縮小的蓮青色身影,一腳踹在一旁的一棵松樹上。寧宮里的松樹都已經有百年樹齡,然而這棵樹卻在魏暄一踹之下攔腰截斷。

    一連踹翻好幾棵樹后,他心里的怒火才不再那么高漲。魏暄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青石路,眼角發紅,眼珠卻黑得不見光亮。

    覬覦弟婦?只要一日是二郎的妻,就一日不變?

    阿姮,你大概不知道吧,鮮卑族有收繼婚的傳統。

    魏暄離開之后,一塊用作擺設的大石頭后面傳出一聲輕響。坐倒在地的李婂抽出被自己死死咬著的拳頭,忍著腿軟匆匆起身離開。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跑動時的風像刀一樣刮在李婂臉上,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冷,頭腦發脹,心里盤旋著無處宣泄的怨怒。自從來了平城后,魏暄很少再踏足她的院子,她聽說魏暄最近喜歡來這片松林坐坐,特地打扮了一番來這里守株待兔,沒想到竟然聽到這么一個驚天大秘密。

    她以為自己從李陵姮手里搶走了裴景思,結果婚后三月,他對著自己整日阿姮長,阿姮短;她主動離開裴景思跟了魏暄,受盡寵愛,結果魏暄還是看上了李陵姮。甚至愿意討她歡心殺了自己。

    哈,多么可笑。她忍不住牽起嘴角,結果反引得一滴清淚滑落。容貌被毀后,魏暄并未冷落自己,時常去她那里坐坐。她還以為魏暄對自己動了真心,現在想來,他不過是在試圖從自己那些抱怨話里更多的了解李陵姮而已。

    明明已經擁有那么多東西了,為什么還要一次兩次來搶走她有的呢?李婂眼中的自嘲痛苦慢慢消失,被瘋狂取代。

    她想起另一個被埋在鼓里的人,仇恨瘋狂驅使著她改換方向,朝另一條路走去。

    李婂的身影消失后,松林里又走出一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魏昭靠在身后的紅松上,看著東倒西歪的松樹,又看了看已經空無一人的松林,嗤了一聲。

    魏暄確實將官職爵位讓給他了。但不到一個月,他就因為友愛兄弟得阿父夸獎,擔任更高的職務去了。

    跟著魏昭身邊照顧他的護衛楊廷之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魏昭,只恨自己為什么要長兩只耳朵,為什么要發現世子最近有些不對勁去稟報郎君。

    還好夫人沒有做出對不起郎君的事。

    但在發現李婂改了方向后,楊廷之不得不開口:“郎君,要不要屬下去解決她?”

    魏昭眸色沉沉,翻滾著陰冷又詭異的情緒,“不用。想個辦法讓大兄知道。”

    李陵姮回去的時候,魏昭還沒有回來。五枝一邊為她脫下斗篷,一邊小聲說道:“娘子,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二郎君?”

    和九真她們不同,五枝是知道魏昭并非表面上那般無能,再加上這段時間魏昭和李陵姮關系親近,她心里漸漸也將魏昭當做真正的主人看待了。萬一世子不死心,女郎可以找二郎君幫忙。

    “不用了。”告訴他?李陵姮想了下,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魏昭拄著拐杖進來的時候,李陵姮正在看書。自從兩人身體都有所好轉后,李陵姮就又搬了回來。

    魏昭不喜歡人進屋伺候,被他影響,李陵姮漸漸也習慣了屋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仆從婢女的不足之處是,很多事都要她親力親為。

    李陵姮急忙放下書卷,起身將魏昭扶到圈椅上。

    “二郎去哪里了?”

    魏昭腿還沒好,身上卻帶著屋外的寒氣,顯然在外面待了許久。

    “待在屋子里悶得慌,出去轉了轉。”

    “二郎出去該穿得暖和些。”李陵姮隨口說著,走到門口讓婢女去做碗姜湯過來

    回到屋里,李陵姮想要坐下繼續看書,但魏昭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

    “二郎怎么了?”

    魏昭看著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李陵姮,眼中波光詭譎,但只一瞬,又恢復到敦厚溫和的模樣。

    “無事。你去看書吧,不用管我。”

    魏昭說沒事,李陵姮卻沒有如他所言放下心來。她仔細看了魏昭兩眼,忽然心里咯噔一下。

    “二郎無事,我卻正巧有件事想和二郎說。”李陵姮一邊措辭,一邊猜測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魏昭衣袖上插著半截松針,據她所知,只有那片松林里才有這種紅色的松樹。

    最怕的就是他只聽了一半,或是沒有聽清,只看到自己和魏暄見面。

    “大兄關心手足,我初嫁到魏家,大兄和大嫂對我照顧有加,慷慨大方,之前送了我許多禮物,我心中不好意思,今日特地去向大兄道謝,并且請大兄大嫂不必再如此破費。回來后,我想了想,兄嫂畢竟是看在二郎面上才對我多有照顧,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還是要對二郎你說一聲。”

    她們這些從傳承十幾代的世家出來的女郎,如何把話說的好聽體面是從小必學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心知肚明而不說破。

    就算私下齷齪不堪,也要留著面子用粉飾太平的方式說出來,把真意藏在話里。

    李陵姮不知道魏昭到底聽到多少,但她相信,以魏昭的聰明,絕對能夠領會她話里的意思。

    果然,魏昭嘴邊浮現微微笑意,他伸手握住李陵姮放在桌上的手。

    不喜歡與旁人肢體接觸的李陵姮下意識想抽手,好在立馬反應過來,死死忍著。

    “委屈你了,這些事你不對我說也沒關系。我總是信你的。我庫房里也有些之前得來的珍珠寶石,回去后讓人送到金樓里找你喜歡的樣子打。”

    李陵姮心里不禁松了口氣,看來他應該是全都聽到了。

    魏昭想送她的珠寶自然被她婉拒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和魏昭會和離,不好意思拿魏昭送的東西。

    雖然病好了,但李陵姮身體到底還是有些虛,這幾天睡得都很早。

    魏昭靠在床上,手里的書卷半天沒有翻過頁。

    屋里的燈只留了他這邊的兩盞,昏暗的燭火只能照亮李陵姮小半張側臉。她側躺著,微弱的燭光給挺拔的鼻梁打下一層淡淡陰影,微張的菱唇呈現淺粉色,像是偷了六月芙蕖花尖上的一抹淺紅染成,線條流暢的下巴精致小巧,在泛黃的燭光里細膩光潤如同玉一樣。

    內室里一共就兩個人,李陵姮又已經陷入夢鄉。魏昭肆無忌憚地盯著李陵姮看,腦海中不期然響起白天聽到的話。

    “我確實心慕二郎,此心此情,此生不變。我絕不會背叛二郎。”

    他又想起被李陵姮這一句話惹得雷霆大怒的魏暄,譏諷嘲弄如云般聚攏在眼中。魏暄相信李陵姮的話,他卻不信。從小到大,在他和魏暄之間,阿父選擇了魏暄,阿母選擇了魏暄,北朝第一名士裴渡選擇了魏暄,在大多數人眼里,和魏暄比,他確實就是個廢物傻子。

    李陵姮會站在自己這邊,不過是因為他身上有著她想要的利益罷了。

    那句“我確實心慕二郎,此心此情,此生不變。我絕不會背叛二郎。”不過就是個謊言。

    然而,謊言總是那么動聽。動聽到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它變成真的。

    魏昭抬起手,隔空描摹著李陵姮的容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笑極其溫柔,然而和那雙漆黑眸子中的陰冷同看,卻讓人毛骨悚然。

    只要你能做到你說的,不背叛我。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

    他的笑越發溫柔,他的眼越發陰冷。燭光照在他微啟的薄唇上,那個口型分明是三個字——小騙子。

    第二日,對昨晚之事一無所知的李陵姮用過早膳后帶了婢女在附近花園里散步,結果聽到世子愛妾婂娘子昨夜不慎落水身亡。天寒地凍,等婂娘子的婢女去找人來救人時,已經來不及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陵姮一怔,她想起了昨天魏暄對她說的話,一時有些心緒不寧,連散步的興致也沒有了。

    回到幽篁軒,李陵姮驚訝地發現仆從們居然都在收拾東西。

    “這是怎么回事?”九真上前發問。

    正在整理李陵姮衣服的五枝聽到聲響,急匆匆出來,“娘子,是二郎君吩咐的。郎主說他腿已經沒有大礙,能夠上路了。所以讓我們收拾東西,打算下午出發回晉陽。”

    九真情不自禁嘀咕了一聲,“這么急。”

    李陵姮心里卻感到一陣熨帖。魏昭應該是怕再住下去,魏暄會再來糾纏她。

    李陵姮指揮著婢女收拾東西的時候,魏昭在書房里同樣得知了李婂的死。

    楊廷之站在下首,朝魏昭稟報這件事。李陵姮沒有猜錯,李婂確實是魏暄派人殺的,但原因并非只是為她出氣。

    昨日魏暄去見李陵姮,并未帶護衛,他自己本身也是武藝高強之輩,只是因為后來太過震怒,才沒有發現李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