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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蘭便是再放心不下也只能拉起裙擺,小跑著離開,打算快去快回。 四周安靜下來,春風拂面、傅筠單手支撐著臉,醉意讓她的臉頰染上嫣紅,她微闔著眼,不不知亭臺后有人正透過櫻花間隙,眸中蕩漾著癡迷的看著她。 “你還是跟我記憶中一樣的美,你可知道,那一日大喜,我跟林靖芝那惡女能洞房是因為我想的都是你……”徐汶謙站在一株盛放的櫻花樹下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的是她身著大紅喜服、身姿妖嬈的躺在喜床上,她魅惑如妖精,是他溫柔的褪去那身喜服疼愛她,見她也情潮涌動的回應,滋味真是銷魂。 “可是,那惡女出了聲,打破我的幻想?!毙煦胫t的臉上閃過陰霾,他想到她跟吳華倩三兩天的爭執吵鬧,讓他焦頭爛額,煩不勝煩。 外放的職務下來了,他卻被兩個女人搞到怒氣沖天,出府去拿外放的派令時,不小心撞上一個人,他不僅口出惡言大罵,還狠狠踹了那人一腳。 豈料那一腳就把自己的差事踹沒了!那人竟是管派令的四品官,他后悔不已,但再多的道歉與厚禮也換不回差事,如今,他仍只能閑在家中,無所事事。 這一日,他知道她也在榮國公府,便借酒壯膽的來尋她,因為他太苦、太恨,他要找她問個清楚,她為何要算計他? 徐汶謙一步步的走近她。 傅筠昏昏欲睡時,一個略帶酒意的沙啞聲音在她身后響起,“筠meimei?!?/br> 傅筠一愣,瞪間清醒過來,世上只有一人曾經這么叫過她,她猛一回頭,果然看到徐汶謙。 他腳步微晃,顯然喝多了,不過說話仍然清楚,“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那晚你故意幫了林靖芝,讓我以為她是你,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我那么愛你,你為什么要算計我?”他用力槌著桌子。 “愛?” 傅筠完全清醒了,她笑了,笑得那么美,這個笑讓徐汶謙的表情又溫和下來,“對,我愛你啊,筠meimei?!?/br> “你愛我?愛我愛到不惜派人在車輪上做手腳,欲置我于死地?” 徐汶謙臉色一白,“你怎么會知道?” “不要管我為何知道,我也不想追究,你的妻子懷孕了,身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你就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妻兒身上才是?!备刁拚嫘牡膭裰?/br> 他定定的看著她,眼眸里的戾光嚇人,“妻兒?你可知我是被迫的,全是被迫的!” 他陰惻惻的聲音幾近低語,但傅筠還是聽到了,突然意識到兩人太過接近,她連忙起身,同時,他突然伸出雙手,狠狠掐住她的喉嚨—— 一陣劇痛瞬間襲來,她發出痛苦呻吟,雙手試著扯下他鐵鉗般的雙手,但她沒有力氣,不過須臾,她已窒息的感到視線模糊。 他要她死!死! 不過一晃眼徐汶謙就感到身上被重重的點了好幾下,他竟不由自主的松開掐脖的動作,“砰”地一聲,他雙膝重重跪地,驚現的發現自己整個人不能動了,而亭臺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像是平空出現。 傅筠在他松手時就有人撐任她軟倒的身子,她模糊的視線看出是魏韶霆的貼身隨侍辜十,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對不起,夫人,屬下冒犯了。” 辜十一讓傅筠坐在石凳上,但她氣血不足,全身無力又開始咳嗽起來,他不得不讓她往自己身上靠,而剛剛一出事時,已有人前往通知在另一邊席宴的主子。 傅筠臉色青白交錯,無法控制的咳嗽不已,想到自己差點就死了,后怕的淚水不由自主落下。 “屬下失職,請夫人責罰?!惫际灰矝]料到事情會這么發展,兩人在說話時,他跟手下們一如過往的隱身在暗處保護,雙雙眼睛都盯著傅筠,但誰都沒料到徐汶謙一個文人竟會突然出手行兇。 此時,魏韶霆已在另一名黑衣人的陪同下施展輕功而來,一入亭內就將妻子擁入懷中,“沒事吧,沒事吧?” “咳咳咳……嗚嗚嗚……”她邊咳邊哭,說不出話來,渾身發抖,緊緊的貼靠著丈夫。 傅魏韶霆不忍的將她抱得更緊,疼極了,一雙黑眸陰鷙的俯視跪著的徐汶謙,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辜十一等三十名影衛同時跪下請罪,“屬下們罪該萬死,請主子懲罰?!?/br> “事出突然,雖非你等之錯,但再有下次,自毀雙眼,以示懲戒?!蔽荷伥淅涞恼f完這些話,目光就落在徐汶謙的臉上。 他的臉上寫滿驚駭,想要求饒,但他全身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 魏韶霆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辜十一身上,丟給他一個噬血眼神,辜十一明白點頭。 魏韶霆隨即擁著顫抖不已的妻子,施展輕功離開。 下一刻,榮國公府偏僻的后花園里就響起一聲可怕的慘叫。 當國公府的下人循聲找過去時,就見到徐汶謙癱軟在地,神情痛苦而扭曲,不時的發出“啊——啊——啊——”的痛呼聲,他的一雙手掌被詭異的反折,血rou模糊鮮血淚淚,竟是被人硬生生的折斷了。 下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嚇到軟倒在地,抖著嘴角,結結巴巴的說著,“救、救——命——” 魏韶霆的雷霆之怒讓徐汶謙從此失去雙掌成了廢人,還因驚嚇過度失去聲音,但只有魏韶霆等人知道他是被塞了藥丸,從此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