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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部返家的傅書宇雖過來探望了,但看她的目光卻十分冷漠,他自然也聽到那些傳言,說不信是騙人的,因而更是無法原諒。 但這樣的神情令傅老太太更加火冒三丈,拿起身后的枕頭就朝他丟了過去,“你這個不孝子,你也跟外人一樣相信我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她因體虛,那顆枕頭只落在傅書宇的腳邊。 “原來母親也知那種事是禽獸不如。”他口氣極為平淡,但看她的眼神極冷。 傅老太太原先還很激動,不知怎的,對上兒子的目光,她竟毛骨悚然,生生冒出一身冷汗。 惜春堂發(fā)生的種種,自然也傳到傅筠耳里。 傅老太太在外受了氣,找不到可以泄火的事兒,狠狠斥責(zé)徐虹是應(yīng)該,母親就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還有父親沉著一張臉離去—— 傅筠坐在內(nèi)室想了想,再抬頭看著剛剛突然現(xiàn)身在她閨房,僅僅一眼就讓方圓、凌凌及凌蘭很有自覺的退出屋外,接著很大方自然的坐在她對面的魏韶霆。 “那傳言,我是指我祖母,還有徐家上林家提親等事,可有你的手筆?”她這么問不是沒有根據(jù)的,方圓是他放在她身邊的人,這幾日發(fā)的事方圓不可能不向他稟報(bào),而就她對他的了解,他從來就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 “你是我媳婦兒,徐汶謙做了什么你很清楚,但我以德報(bào)怨,讓他娶得美嬌娘,讓他好好待妻,夜夜耕耘,三年要生兩個胖娃娃,多好?至于傅老太太這種極品親戚,不來往也罷,她生病也好,就無法算計(jì)你。” 她怔怔的瞪著他,這是承認(rèn)了?但是以德報(bào)怨……可怎么她聽出一種惡趣味來,這是替她出氣吧!她凝睇著幾日未見的魏韶霆,心兒甜甜的笑了。 他的眼中也只有她,她的肌膚水嫩柔滑,看來粉粉嫩嫩,此時一笑,帶著動人風(fēng)情,更為美麗,他忍不住心動的走到她身前,雙手放在她兩側(cè),將她困在自己跟椅子間,燦然一笑,她便被他這迷人笑容給晃花了眼,看癡了,這正是他想看到的,他低笑一聲,傾身捕捉她誘人的唇。 【第九章 與外祖重拾親情】 翌日,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凡園大門前就擠了滿坑滿谷的人潮,接著,鑼鼓喧天,浩浩蕩蕩的送聘隊(duì)伍在喜慶樂聲下,一路穿街走巷的來到傅府大門前,又將一抬抬聘禮扛進(jìn)去,這是魏家來下聘過大禮了。 在燦爛的陽光下,那一箱箱琳瑯滿目的布匹、金銀珠寶、飾品、藥材等等,讓聞風(fēng)來看熱鬧的者百姓都看花了眼,沒有不羨慕的,而傅府的下人更是對送上門來的豐厚聘禮猛咽口水,目瞪口呆。 前來下聘的是四名年紀(jì)不一的一級管事以及風(fēng)一堂的二當(dāng)家,魏韶霆的親弟弟魏韶華。 劉氏身為當(dāng)家主母,傅書宇身為傅筠的父親,齊齊將五人迎進(jìn)大廳內(nèi)。 魏韶華跟哥哥長得一點(diǎn)也不像,他貌相較像母親,唇紅齒白,也有一雙漂亮的鳳眼,內(nèi)綻精光,看似文質(zhì)彬彬,其實(shí)也有一身好武功。 他先向傅書宇夫妻行禮,自來熟的先喊了聲,“伯父,伯母。”這是哥哥交代他這么喊的,但再看向劉氏,親切一笑,“六表姊,許久不見,我母親因?yàn)槲腋邕@婚事瞞得太緊,知道時雖已急忙北上,但還是趕不及今日下聘,可她讓人傳了話給我,要我表達(dá)她的感激,還說了,媒人禮她鐵定會補(bǔ)上。” 劉氏心情極好,臉色也溫和,不似過去的潑漠,頻頻點(diǎn)頭,“好,我就先說謝謝了。” 事實(shí)上,魏韶霆已私下派人送她一盒媒人禮——一迭厚厚的銀票。 魏韶華再看著傅書宇,表達(dá)自己也是第一次送聘,“若有失禮之處,尚請海涵,因?yàn)檫€有許多事要處理,晚輩就先走了。” 傅書宇也清楚前陣子魏韶霆與女兒落水失蹤,魏家大小事都由魏韶華處理,魏家家大業(yè)大,事情更多,他也不好多留,便親自人送到大廳。 魏韶華有些不舍啊,他以為能看看未來大嫂的,天知道他外出辦事多日,昨晚才返抵京城,哥哥一早就讓他來下聘。 他嘆了一聲,翻身上了馬背,帶著所有人又浩浩蕩蕩的回風(fēng)一堂去了,還有一批繡品得送到皇家織造廠去。 傅府這里,劉氏親自點(diǎn)看聘禮,那些珠寶首飾、金銀點(diǎn)翠等,真是華貴得讓人差點(diǎn)看花了眼,每一件都巧奪天工,價值不菲。 最后,劉氏將那長長禮單送到傅筠手里,吩咐下人將那些騁禮全數(shù)鎖進(jìn)庫房,自己收著鑰匙。 傅老太太身子仍未見好,躺在床榻上,聽到這事,身子更差了,那么多的金山銀坑,看得到吃不到,公中的錢卻如流水般流個不停,這后面的日子要怎么過?她躺在床上,氣得直槌心肝。 徐虹在一旁也是妒恨不已,她也去看了那放了一大院子的聘禮,但又怎樣?沒一樣是她的。 傅筠的院子里,傅榛正呱啦呱啦的說著那些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聘禮,凌凌、凌蘭更是不時的加入補(bǔ)充,方圓則站在一旁,笑看著粉臉微紅但笑意不斷的傅筠。 直到傅書宇進(jìn)來,吵嚷的屋里才安靜下來。 “我——咳……就是來看看你的。” 這一靜,傅書宇反而有些不自在,婚期已定,就在她及笄后一個月,對這個女兒,他始終覺得虧欠,如今魏韶霆來下聘,眼看女兒不久后就要出嫁,他益發(fā)不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