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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聽她這么說愣了愣,不敢相信的問:“不會沒有較談得來的朋友吧?” “是,因為以前的個性太悶,出去的機會少——”她看著劉氏臉心疼自責的神情,連忙搖搖手,“沒關系的,以后會有的,也許這次就會認識新朋友呢。” “母親,我就是姊姊的朋友啊,還有,我那幾個玩伴也好羨慕我有這么好的姊姊,她們也都想當姊姊的meimei喔。”傅榛忍不住出聲,她實在無法想像姊姊這么好的人怎么會沒朋友?她玩得好的小伙伴其實有好多個,但母親說她只能邀一個。 傅筠知道她心意,輕輕的揉揉她的頭,“謝謝榛榛,其實是姊姊以前不懂事,在外總愛端著架子,自詡清高,其它人也不想靠近,才會沒有朋友,但現在姊姊心態不同了,這一回,一定會試著跟其它閨秀好好相處,你別擔心。” 她這一席話與其說是講給傅榛聽的,倒不如說是講給劉氏聽的,這是種體貼,讓她不必擔心。 劉氏朝她點點頭。 傅筠想了想又說:“名單確定了?可以讓我看看嗎?” “當然。”劉氏連忙將桌上一本冊子挪到她面前,讓她坐下看。 傅榛頓時覺得無聊,劉氏便請應嬤嬤帶她出去找隔壁的玩伴了。 傅筠坐下后,專心看著名單,家里的三房人都去,徐虹邀了娘家侄子—— 乍見“徐汶謙”三個字,她并不意外,但再往下,看到另一個熟悉的名字時,她臉色陡然一變。 “怎么了?”劉氏細心的注意到她的變化,再看了名單一眼。 “沒事,只是名單里有她,我很驚訝。”傅筠伸手指了名單上的“林靖芝”,前世這個名字也跟徐汶謙連在一起。 那一年,她應親不久就知道丈夫有一個最愛的青梅竹馬吳華倩,數月后,她跟著徐汶謙外放到儒州城上任后,林靖芝也追了過來,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徐汶謙的青梅竹馬不止吳華倩一個,還有林靖芝。 只是林靖芝在十歲時舉家離京,但每年她都纏著母親返京,私下糾纏徐汶謙,可他心有所屬,對她很冷漠,林靖芝卻不管不顧、驕縱刁蠻,她如影隨形的行為被徐汶謙視為惡女,那一年,當林靖芝得知她這個新嫁娘并未入他的眼時還相當高興,覺得少了一個情敵。 “林靖芝在外的評確實不好,但你小嬸嬸似乎要讓她跟你二哥相看。”劉氏也在她身邊坐下,這一點還是游氏私下向她透露的,希望她在住宿安排上讓兩人別離得太遠。 劉氏中的二哥是三房所出,與其是陸父相同,是個紈绔,吃喝玩樂樣樣行。 他在傅家小輩的男丁中排行第二,年紀也比她大兩歲,而三房是庶出,林靖芝也是庶女,若看門第確實是不錯的,至少她的父親及兄長都在軍營中任職,但她嬌滴滴的刁蠻個性也同樣出名,游氏想讓兒子娶林靖芝,是看上她未來有個可以相助的娘家,但自己應該也做了將來要隱忍媳婦的準備。 傅筠心思翻轉,但面上不顯,再與劉氏聊幾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進到屋內,坐到窗口,冬陽的光線照了進來,落在桌上她稍早擱置的繡品上,她重新捻起繡針,一針一線的在縫布上繡著梅花,但一個不小被針刺了一下,指尖冒出一滴血珠。 她看著它,輕咬下唇,即將要與前世的渣夫再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出反常即為妖,傅老太太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就不知設了什么陷阱在等著她? 一轉眼就到了預定出游的日子,抿月山莊就在京城近郊,老天爺賞臉,在連下了三天雪后,天空放睛,雖然天氣仍然寒冷,但在藍天陪襯下,遠遠望著披著厚雪的抿月山莊,就有一種遺世獨立的美感。 上午時分,一輛輛馬車抵達山莊,一個個客人被迎進溫暖的正廳拜見傅老太太等人,你來我往的熱絡彼此寒暄,接著客人又陸續的被帶離,前往廂房喝茶小憩或參觀山莊。 此次應邀前來的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男子只有六名,多是十多歲的青年,其中一人便是徐汶謙。 而傅家除了一干女眷外,傅書宇要到下午才能過來,他翌日休沐。 二房及三房原本就是不學無術的兄弟,早就已經熟稔的招呼起男客,在另一個大廳喝起酒來,至于傅筠的婚事說給了誰從來就不是他們該擔心的事,自家婆娘天天在耳邊叨念已經夠他們煩了,再加上魏韶霆是誰?風一堂的大當家、大皇商,生意滿天下的魏家商號的魏爺啊,誰敢跟他對著干,只有家里那些不知死活的女眷婆媳敢打著破壞他婚事的主意,他們真的不想惹禍上身啊! 徐虹不自家男人在想什么,但她硬是將丈夫從席間拉開,一看他還給她擺臭臉,她也狠狠瞪他一眼,接下來的這件事是傅老太太早就跟他交代好的。 傅書銘相貌俊秀,但不思長進,渾身透著股無所謂的不羈,被妻子硬拉著帶著徐汶謙到處走,然后東轉西走的就轉往后方女眷住的廂房。 徐虹早派人盯著傅筠,知道剛剛正廳人多,傅筠原本也在那里陪著迎客,后來覺得吵,便回了廂房。 此時,雅致的廂房內,傅筠方聽見敲門聲,就見徐虹笑咪咪的開了門,將叔叔跟徐汶謙帶進來,她簡直要氣笑了,這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她親事已定,竟帶了一個外男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