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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今天傅折桂買了一點糖,不然這道拌蘿卜還真吃不上。 吃完晚飯,傅折桂給小虎子洗了腳,又弄了一盆熱水,里面放上一把花椒,開始泡腳。 花椒能溫中行氣,用來泡腳,對傅折桂再合適不過。 隨著熱氣蒸騰,傅折桂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腿中好像有什么在彈跳,有點像筋脈打開的感覺,十分的神奇。 那些就是她體內的寒氣。這些寒氣年輕的時候存在身體里不是很明顯,等老了,就會變成風寒濕毒。她姥姥就是,每到下雨刮風骨頭就痛,就是年輕的時候留下的病根。 洗完腳,全身暖洋洋的。再取兩片姜蓋在肚臍上,傅折桂這一晚上睡的十分香甜。 第二天早上,傅折桂跟小虎子都起晚了。 傅折桂是好久沒睡的這么深了,至于小虎子,他昨晚怕尿床,一直拖拖拉拉的不肯睡,結果今天就起晚了。 一睜眼,小虎子先往身下摸,發現下面干干的,他立刻朝簾子那邊喊,“娘,我今天沒……嗯,我起來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小虎子興奮的起床穿衣。 傅折桂今天心情也很好,起床熬了一碗姜湯,加上一點紅糖,熱熱辣辣的喝下去,渾身都要冒汗了。 吃了早飯,傅折桂打聽了一下,就帶著小虎子往村西頭李二叔家走。 李二叔是一個木匠,心靈手巧,做活細致,所有在附近很有一些名氣。比他的手藝還有名的是他生孩子的本事,九個孩子,全是男孩,從十四歲到襁褓中嗷嗷待哺的,這些孩子就像兔子一樣,一個挨一個的往外蹦。 有些人專門愛找他打家具,為的就是沾沾他兒子多的光。 李二叔對此也很自得,當然,有時候他也有后悔的時候。比如現在,吃個早飯就你爭我搶,這個哭那個鬧的,真是要煩死個誰。 “二叔,你今天在家呢。”傅折桂領著小虎子進了院子。 “哦,你是……” “我是村東頭第二家李家大郎的媳婦。”傅折桂笑道。 她這么一說,李二叔就想起來了,之前李家半冥婚,他還去看過熱鬧,也見過傅折桂。就是這么突然一撞,他沒想起來而已。 “是侄媳婦兒啊,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快進來坐。” “就不進去坐了,這些都是二叔家的孩子吧。來,嫂子給你們帶好吃的了,快來嘗嘗。”說著,傅折桂拿出了一小包云片糕。 那群孩子一見到糕點,都躍躍欲試,其中那個最小的,還流起了哈喇子。 “侄媳婦,這不太好吧,你還是拿回去給小虎子吃。”糕點這種東西在農村可是金貴的東西,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吃上兩包,傅折桂這樣做,李二叔有點受寵若驚。 “沒事,也沒幾塊,就是給孩子們嘗嘗。二叔,一會兒我還有事請你幫忙呢。”傅折桂笑道。 原來有事,李二叔心里明了,對那些孩子道,“嫂子給你們吃,還不過去。” 那些孩子早盼著了,就等他一聲令下,一股風一樣就把那些云片糕分了個精光,狼吞虎咽起來。 “沒出息。”李二叔笑罵。 “小孩子就這樣,以后就好了。” “侄媳婦剛才說有事找我?”吃了人家的糕點,李二叔還惦記著這事呢。 “是這樣的,二叔,你能不能給我做一個這么大,這邊圓,那邊尖的東西,尾部還要……”傅折桂比比劃劃。 李二叔是老木匠,一聽就明白。家里的工具跟木料都是現成的,沒一會兒,就做出了一個陀螺。 沒錯,就是陀螺,傅折桂想過了,小虎子要融入這些孩子,必須能跟他們玩到一起才行。男孩兒一般玩什么?沒有游戲機,沒有手機,小河上還結著冰,打陀螺可不就是他們的最愛嗎。 這個朝代還沒有陀螺,傅折桂就做一個陀螺出來。 李二叔看著手里的東西,楔子?有點太大了。錘子?沒有柄啊,這東西有什么用。 他的那幾個孩子得了傅折桂的云片糕,又見傅折桂做的東西有趣,也跟著在一邊看,竟然圍了一大圈。 傅折桂接過那個陀螺,用手掂了掂,又轉了轉,喜道:“就是這個,二叔,麻煩你再給我弄一個小鞭子,要細細的就行。” 這個就更好辦了,李二叔三下兩下就弄出了一個小鞭子。 傅折桂拿著陀螺,鞭子,左右看了兩下,門口不遠的地方有人潑了一盆水,現在已經結了冰,立刻走了過去。 用鞭子一頭纏上陀螺尾部,直纏到一半,再使勁一拽,那陀螺就在冰面上打起了轉。 用鞭子抽那個陀螺,陀螺立刻忽忽悠悠的轉了起來。 還行,這技術換了一個身體也沒忘。以前傅折桂生病,不能去外面鍛煉,只能在家里玩,她爸爸就給她弄了一個陀螺。現代的陀螺花樣很多,是半塑料半木質的,一抽還會閃光,傅折桂喜歡了挺久,所以練的也很熟。 她還會花樣抽陀螺,比如讓陀螺水平移動一段距離再轉動,還比如讓陀螺飛起來等。 這東西原來是這么玩的,李家這媳婦真會玩!李二叔贊嘆。 “嫂子,這叫什么,這么好玩。”李二叔家的孩子都看直了眼,天天丟沙包玩抓賊游戲,他們都覺的沒意思,哪像這個東西,轉起來這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