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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們在哪間客棧?” “這點小事都不知道,本王怎么做事。” 她想起婚前,他也是偷偷跑到她房間,然后就出了夏元琴那件事情……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浮上。 江瑾瑜把她抱到懷中,“還早呢,睡吧。” “這樣我哪睡得著,快跟我說什么事情。” “等天亮就知道了。” 夏蘭桂實在很想說,等不及啊,等到什么時候,結果他伸手拍她的背,被哄了一下,馬上倦意涌上。 她作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在拍戲,是她人生中最后一場戲。 她吊著鋼絲要橫過水面,底下沒有防護網,也沒有救生員,制片說,那樣成本會很高,她很怕,但mama一個巴掌就打下來,說她不聽話,說早知道她這樣不懂事,就不要生下她,省得自己都快四十歲了還要cao神。 她怕mama生氣,一閉眼,蹬腳飛了。 她應該優雅的飛過湖面,但她只覺得自己稍稍往下沉,也不過就是幾秒鐘的事情,鋼絲斷裂,她整個人落入湖水里。 她還能聽見周遭大叫救人的聲音,可是誰敢下來,五度的天氣跟一個溺水的人,沒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她吃了很多水,然后有人把她拉了起來。 她又能呼吸了,空氣—— “姑娘還好嗎?” 不是制片,不是工作人員,他穿著一襲墨綠色的衣服,頭發上戴著玉冠——他是她后來的丈夫,他是江瑾瑜。 耳邊一陣吵雜聲。 怎么啦? 真的嗎? 讓我看看…… 怎么這么多人,拍戲都是現場收音,不允許發出任何聲響的…… 夏蘭桂睜開眼睛,那聲音不是來自夢里,是現實。 江瑾瑜也醒了,用長了點胡碴的下巴蹭她額頭,她覺得癢,縮了縮,又想,還好床鋪的帳子已經放下來,不然讓妙珠看去,多不好意思。 外頭傳來一句“凡事有本王妃在”。 咿呀一聲,格扇開了。 雜沓的腳步聲傳來。 夏蘭桂內心怦怦跳,說她害怕,并不正確,因為江瑾瑜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她的天正頂著,她實在沒什么好擔心。 但要說不害怕,也不盡然,婆婆雖然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但都能做到維持表面和平,這么不客氣的言語,是她第一次聽到。 “王妃。”居然是懷王,“本王是看在夫妻二十年,這才過來,可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夏蘭桂看了江瑾瑜一眼,后者居然還在笑,奇怪的是剛剛明明很不安,但看到他笑,她好像也好了。 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懷王妃這樣風風火火把懷王喊來……嗷,她想起來了,今天休沐,大家都不用上朝,難怪江瑾瑜這時間還在她床上。 “王爺,臣妾就是知道事情重要,所以不敢作主,這才斗膽讓王爺過來一趟。”懷王妃道。 “什么事情,說吧。”懷王的聲音很無奈。 “婉倩,你來講。” “姑姑,婉倩……” “別怕,事情既然是你看到的,自然由你來說。” “是啊。”孫愛嬌居然也摻和進來,“姊姊看到什么就說,父王跟母妃在這邊,他們自然會作主。” 過了一會,許婉倩才開口,“昨日婉倩因為身體不適,累得姑姑跟姊姊無法回家,心里很愧疚,昨晚喝了藥,半夜又喝了一次,早上覺得身體大好,想親自下廚給姑姑還有姊姊做點粥,聊表心意,卻沒想到去廚房的路上,瞧見昨日那個年輕掌柜……鬼鬼祟祟的,婉倩一時好奇,便跟了上去,發現他居然朝上房這里來,還……還……” “還怎么?”懷王很平靜。 “還進了姊姊的房間,好像是說好的一樣,他才輕輕敲了一下門,那格扇就從里面開了……婉倩不敢再看下去,連忙去稟告姑姑。” 夏蘭桂睜大眼睛,許婉倩這死妞,睜眼說瞎話,虧得自己平常還對她不錯,沒想到她居然這樣陷害自己。 轉頭看看江瑾瑜,突然懂了他為什么在這里。 夏蘭桂聽到許婉倩那樣說,只覺得有種被污蔑的怒氣跟委屈,江瑾瑜張開手,她靠了過去——這是她的天,她的大樹,她的依靠。 壞人很多,人心難測,可是有他在,她不怕。 “婉倩,本王也算看著你長大,所以再問你一次,你都是親眼看見的?”懷王沒有生氣,但聲音中自有一種威嚴。 隔了一會,許婉倩這才回答,“是。” “稟父王。”孫愛嬌大概是看不下去,主動接口,“母妃帶著我們到這邊休息時,那掌柜就出來跟王妃敘舊了,兩人很是親熱,聽起來好像掌柜的是夏老爺子的學生,說不定兩人以前就有關系,只不過在我們面前裝作不認得而已。” “我就問一句,你們,都敢發誓自己說的是真的?” “愛嬌能。” 隔了一會,“……婉倩也能。” “王爺,不是臣妾看不得瑾瑜好,只是這件事情關系太大,所以請王爺親自過來看,你親眼見到了,總比臣妾說還要有說服力是不是。”懷王妃頓了頓,“好了,夏蘭桂,我們都說這會子話,你跟你那jian夫應該也醒了,把帳子打開,出來認罪吧……嗯?裝蒜就沒事了嗎?皮嬤嬤,去把帳子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