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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唾罵楊嶼森,恨不得把他鞭尸,連靈魂也扯出來撕碎。 所有人也在痛罵其他人。 罵管豹有槍為什么不反抗。罵越野車上的人為什么不報警,害得大家空托付了希望,犯下更多錯事。又罵好彩的餿主意,不光沒等到救援反而壞事。還罵林天羽這個賤人自己跑了。罵運營商山區竟然沒信號…… 可他們都刻意忽略了一點,進飽頭山前,所有人的手機都還有信號。 在心里推卸完責任,將自己摘清楚后,大家又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如果之前楊嶼森說的“食太歲得長生論”,是一個虛假的希望的話,現在,親眼見識到那詭魅之物后,這個就變成了真實且唯一的希望。 如果獲得不了長生,一切就完蛋了。 對…… 必須獲得長生。必須!!! 大地之息死的只剩六個人了,雖然隊長大重九還在,壯年男人們卻都死光了。只剩下牡丹(秦小酒)、登喜路、云煙、好彩四個弱質女流,和五十多歲的駱駝老哥。 而窺世探險隊還有八個人,除了受傷的陳樹、白梅、裴詩薰三個累贅,其他五個都是壯漢。 “豹哥,我,小艾哥,馬哥,威哥,”劉玉良低聲說,“我們還有獵\槍,對付大地之息那群娘們兒不成話下。” 管豹沉思道:“那三個警察和軍人怎么說?” 劉玉良卡住了。 “我們不能先動手。絕對不能。”裴詩薰的嗓子喑啞難聽,“那三人雖然畏罪不敢上報,但他們仍有處置犯人的意識。我們不能失去道德制高點,不然這三人一定會成為對立面。” “照你這么說,最好的局面就是對面先對我們動手,我們再拉攏這三個人幫忙?” “對。” 艾春生凝重的看向不遠處抱作一團哭泣的女生們,覺得這想法很天真。 先不說那三人會不會更憐憫那堆明顯是弱勢的女孩兒,他也不覺得武力如此懸殊的現下,大重九那個老油子會主動動手。 除非他瘋了,才會帶著一群娘們兒去和五個壯男人打。 管豹搖頭:“還有別的路嗎?” “別的……”裴詩薰嘆氣,“就是最壞的,也是大概率的結果:我們所有人平分太歲。” 其實不是不行。 按照水的密度來算,那個太歲至少有一點五噸,甚至兩噸。按照一點五噸算,分在15個人身上,就是一人二百斤的分量。 ……等等,這么算的話,別說女生了,就算是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也無法把自己的分量一次性運下山去。 而且,一人二百斤,自己連帶家人吃絕對吃不完,肯定要拿去賣的。 但這種東西,如此名貴、如此稀有,卻又太過玄幻,難以尋找售賣渠道…… 管豹最后得出結論:就算現在能分出太歲的分量,日后,在場的人必定還會因為售賣的問題,再聚一堂。 如果不是一次性合作,那這件事,就有聊頭了…… 他突然站起身,說道:“我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 或警惕、或疑惑的視線齊齊投在他身上。 好在管豹平日口碑不錯,發生了這些事兒,大家也對他多少有信任,是能聽進去他的想法的。 管豹把剛才的想法說了,又說:“……就是這樣。如何賣、賣多少錢、怎樣避開監管時間、怎樣使利益最大化,我們必須還要合作。” 見胖哥張口要罵他,管豹置若罔聞的說:“這件事,我們也需要政府的這幾位兄弟牽線。在高官方面,你具有天然的優勢。想想看,長生……秦始皇都沒得到的東西……全天下僅此一份的珍寶……能換來什么?錢是最基礎、最低級的,我們需要,但不是主要的需要。事已至此,我們最需要的是‘庇護’。” “使我們逃脫刑法,使我們平安享受金錢,使我們不會被搶奪成果……這些,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一個人去搞,無異于小兒抱金于集市,找死。” 他這一番話確實沒錯,沉浸在殺人的恐懼與永生的喜悅間,情緒時刻高低起伏的人們,被他的思路一帶,均陷入了沉思。 連胖哥三人也似乎心動了,陰沉著臉不說話,似乎在考慮可行性。 好彩繼續說:“我幫大家梳理一下思路。” “首先,我們賣,就要統一好價值。比如你賣一萬,我賣五千,那這就是惡性競爭,誰都討不到好果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專門一個朝外對接的人,以統一價格去賣。當然,這個統一價格,肯定也要浮動:根據買方情況、市場需求浮動,然后我們所有人均分。” “其次,就是售賣渠道。網上?皮包公司?總之,必須找一個能逃脫監管、又難留痕跡的方式。” “還有,如何賣得更好。就像管豹說的,賣給土豪和賣給手握權柄之人肯定是不一樣的。這點,應該是最好弄但也最危險的,我們還要保證我們展示了太歲后,不會被過河拆橋,不會被搶奪成果。” 跟隨管豹和好彩的思路,一個更加美好、光明的未來,亦展現在眼前。 亡命天涯的永生,和有錢有勢的永生,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思路被拓寬,所有人都開始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大重九說他有東南亞和東歐的走私途徑。登喜路說她爺爺奶奶是老干部,認識很多老官員。陳樹父母是青島首屈一指的律師。其他人還有皮包公司的路子、傳銷營銷模板,認識明星經紀人、各色掮客。甚至艾春生說他家拆遷后在郊區分到了一整單元的空房,四周空無人煙,可以暫做躲避外界追捕的據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