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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很小吧?不然,如果我們找到后當場就分了,還輪得到他?” “也是。” 登喜路又說:“楊嶼森不是說,那玩意兒只要一看到,就立馬能認出來么,應該是個很特殊、很顯眼的模樣。” 云煙嗤笑:“希望如此。” 短暫休息后,女生嘰嘰喳喳的又上路了。 距離她們的700米處,黃金葉、七星、百樂門,也正抱怨著前進。 “一路走來,黃鼠狼都他媽的看到三只了,野豬屎也遇見兩次了……被野味們當野味吃了前,能見著傳說中的那玩意嗎?” “別烏鴉嘴!”黃金葉沒好氣的說,“仔細找就是了,天越來越黑,越黑越難找,你們想睡在信號都沒有的野山是嗎!” 七星忿忿的閉了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楊嶼森的狗”,被黃金葉一拳揍在肚子上。 “你干嘛!是不是有病!” “誰他媽才有病!你當我想找?找不到勞什子太歲你以為楊嶼森能放過你?有功夫散播恐慌還不如趕緊找,找不到太歲找個野蘑菇交差也行啊!先糊弄過去再說!” 百樂門趕緊把二人分開,他是個很感性的人,聞言,又抹起了淚。 “趕緊結束這一切吧,”他悵然地說,“我受不了了。” 黃金葉粗喘了幾口氣,有些擔憂的看向百樂門:“哥們兒,你沒帶夠藥?” “就帶了兩天的。”百樂門緊緊閉上眼,“誰知道會發生這些……” 再說就又是負面情緒爆發了,三人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沉默的上了路。 他們走的是一個更崎嶇的小路,不知是不是靠近水源的原因,越往深處進,植被比起別處愈發茂盛。 甚至有一些蕨類、絨狀的青苔,一些明顯不是泰山山脈該有的菌菇、菌斑。 膝蓋高的草叢籠罩一泡積水,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蟻蟲轉著圈飛,口鼻間充盈著獨屬于新鮮林地的草香味兒,還有令人精神振奮的飽滿水汽。 黃昏中,迷蒙的酒紅色的惆悵籠蓋這片水汽盈盈的灌叢,是一種奇妙的,與世間隔絕的美與震撼。 百樂門忍不住停止了淚水,怔愣著掏出手機,照下了這片夢幻。 查看照片的檔兒,他突然皺了皺鼻子,猛地抬起頭來。 ……是錯覺嗎?他好像聞到了花香? 那種馥郁的,滿載生機與活力的香氣,夾雜著新鮮水果那種飽滿多汁的酸甜味兒,俏皮又昳麗。存在感極強,一旦聞見,就絕不可能忽略。 “你們聞見什么了嗎?”百樂門大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香?” 聞言,黃金葉和七星也動了動鼻子,很短暫的怔愣后,異口同聲:“真的!” “這是什么花的香味兒?茉莉?橙花?不對,這倆的花期不在六月。但這周圍好像也沒有花啊……” “再往前走走?”七星建議到,“有些花的香味重,一香傳千里,天這么暗,咱們看不到很正常。” 幾人便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沒有人說,但他們知道,此刻的迫切與焦急,不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太歲,而是為了那個神秘又攝人心魄的香氣。 ……好香……好香啊…… ……好香好香好香…… 穿過愈發茂密的叢林,越過藤蔓與蕨類的圍繞,他們終于在一處停下了腳步。 占據全部心神的,不是以詭異姿勢趴伏在地的馬健、白梅、裴詩薰;不是肥碩蠕蟲模樣,蠕動著身體,朝“那東西”爬去的艾春生;也不是放聲尖叫、嘶吼,宛若野性返祖了的陳樹、威哥,而是前方的“那東西”。 那東西……那不該存在的東西…… 所有人看到它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這真的是人間存在的產物嗎? 半人多高,雙臂合抱的粗細,瑩白通透,在如血黃昏下,似乎正招搖晃動著盈盈白光。 可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能形容此物的詞了。 它是那般的圣潔與美麗,理應獨占世間一切稱贊美麗的形容詞,那種震撼而超脫的美,無與倫比的存在感,一旦視線被捕捉,便無法轉移注意力。 但沒有人會將它認錯為石頭或者玉,因為它似乎是活的,隨著風聲,正在此起彼伏的顫動,好像生物在呼吸。 奇怪的是,即使它是這樣一種無法描述的形態,無法與世間任何一種物種對應的存在,那種無輪廓無邊際的通透而豐盈的白,難以用人類語言描述的怪異,卻沒有人會懷疑這東西是壞的、是邪惡的。 因為,看到它的第一眼,所有人便拋卻了全部質疑,呼喚它的名字。 太歲。 除了它,世間不可能再有東西擔得起這個名字了。他們就是知道。 它沒有那么高大,不是傳說中一貫描述的“遮天蔽日”,可無數個受它吸引、為它傾倒的人匍匐在地,四肢如最低賤的野獸、螻蟻,為了祈求一絲庇護、垂憐。 像聚集花叢的蠕蟲。 或者巨樹游離在外的,以rou\\體為載體的氣生根。 “這……這是……” 黃金葉踉蹌著朝前撲了出去,渾然不顧自己被藤蔓絆倒,渾身沾染了濕乎乎的青苔與泥。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陌生的好似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是不是,是不是找到‘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