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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楊嶼森離得遠,聽不到議論,好彩突然坐在兩撥人中間。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她不安地說,“先不說楊嶼森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他為什么這么想讓我們上山?你們有頭緒嗎?” 其他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這個問題,大家都想知道。 楊嶼森的發瘋,就是從發現進山路被封開始的。不讓大家下山,強行進村問路,甚至被抓后殺了那么多人,還堅持著要繼續爬山……太奇怪了。 艾春生附和:“現在一想,國家安全局的人那幾個問題也很奇怪……問我們為什么去飽頭山、飽頭村、黃泉之眼都正常,但為什么要問‘太歲’?” “我正好也想問,太歲是什么啊?”黃金葉小聲問,“我只能想起皇帝被稱為太歲爺。他一問我都蒙了。” “太歲是神話傳說中的一種天材地寶,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以永恒再生。還有一些志怪話本中說,吃了能長生不老,類似于人參精啊,仙桃啊之類的。”秦小酒熟悉這些玄學傳說,“在宗教以外的民間記載中,太歲更廣泛的認為是‘rou\\靈芝’的俗稱。” “rou\\靈芝又是什么?” “本草綱目中記載,‘……狀如rou,附于大石。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澤漆’,說它可食用、入藥。但是現代學者認為,所謂rou\\靈芝只是種復合粘菌體,就是真菌細菌黏菌的一種復合物,吃了毒不死人就不錯了,根本沒有太多的藥用效果,也沒有所謂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和長生不老。” 眾人平時聽過太歲的傳說,這么詳細的還是第一次聽,均若有所思的點頭。 百樂門卻問了個很突兀的問題。 百樂門是大地之息的邊緣人,很沉默寡言的一男的,穿著“阿迪達達”的運動裝,背包也破損著邊兒,存在感很低。 “這個說法不覺得很奇怪嗎?”他結結巴巴的說,“不是說‘食之不盡用之不竭、吃了長生不老’的是太歲嗎?然后你也說了,rou靈芝只是可食用、入藥。這根本是兩種東西吧?” 秦小酒一愣:“不是啊,太歲是rou靈芝俗稱……” 黃金葉也嗤笑:“什么狗屁俗稱,扯淡。名字和用途都不一樣,怎么就是一種東西了?古詩遺傳下來都有誤傳,更不要說這種無依據的事兒了。我還說皇帝是我的俗稱呢。” “行了,這個有什么好吵的!不看看時機嗎!” 好彩煩躁的打斷他們:“我還是覺得那個人問‘太歲’也太突兀了……總不成飽頭山真有太歲,他們不想讓我們發現?” 登喜路很看不起好彩,但特殊情況下,她還是緩和了態度:“好彩說的沒錯。說不定那群政府的人來飽頭山就是為了這個……” 黃金葉卻不這么覺得:“你們想多了。人家還問黃泉之眼了,山里難道真有黃泉之眼?說了去考察坍塌區的嘛,那坍塌區的牌子我專門看了一眼,特別新,應該就是這兩天剛擺的。可能是新坍塌的路,他們來看一眼能否修復復用……” 沒有證據,也沒有人真的見過太歲和rou\\靈芝到底是不是同一個東西,這個話題也就沒有繼續下去。 不一會兒,兩個村民一起端了一個大鍋上來。 這鍋大的離奇,直徑將近一米,管豹說他在炊事班給200多口子人做大鍋飯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鍋。 是那種老式的手工鐵鍋,至少用了十幾年,表面被油和火保養的光滑如鏡。 里面則是一鍋白膩膩的湯,脂肪融化的白,星星點點的油沫凝固了一圈,隱約能看到里面翻滾著大塊兒的rou或者蘑菇塊的東西。 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極其濃郁的rou香。 精神緊繃是極其耗費心力的,又從凌晨就奔波到現在,所有人都餓了,這湯又這么香,沒人嫌棄碗筷老舊、環境簡樸了,都餓狼般咕嘟咕嘟的和湯。 這湯也不愧被稱之為特產,是真的好喝。也不知道加了什么,黏稠又潤滑,一口下去滿口滿腦子都是這股勾人味兒。 男人們每人至少喝了三碗,飯量小的女生也喝了兩碗。 那個村長也挺有意思,看著大家狼吞虎咽的喝湯,一個勁兒的樂呵呵的笑,勸他們慢點兒,鍋里還有,然后很親切的幫每個人滿上。 等餓勁兒壓下去了,大家才緩下來了速度,得以細品。 鍋里翻滾的大塊兒東西露出來了面目,像是蘑菇。 白的像脂肪粒的蘑菇。 “這蘑菇真鮮啊!他們說剛摘的蘑菇有甜味兒,我還不信,還真是!”七星含糊不清的嚼著蘑菇,“這是什么品種啊,下了山我買去!” 村長笑呵呵的說,這是蜜環口蘑,下了山你買不到。 “蜜環口蘑……?”白梅皺眉,“沒聽過啊,不會有毒吧?” “怎么會有毒呢!”村長解釋說,“這蘑菇,我們土話都喊它‘白白菇’。前幾年來了幾個支教的大學生,說這東西學名蜜環口蘑,我們才知道具體叫啥。他們還說,歐洲這玩意多得很,華夏的氣候不好長,所以才少見!” “這樣啊……” 見他們吃得開心,村長還出去了一趟,拎了兩瓶五毒酒來,說是釀了五六年了,過年都沒舍得喝,今兒高興,分給大家嘗嘗。 可沒人有心情喝酒。精神緊繃的檔兒,酒精麻痹了思維能力也不是好事兒,都拒絕了村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