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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理著發(fā)梢:“我倒是比二姐還不如,拎了瓶酒,都忘了你爸爸早就戒酒了。” 黎浚把她們手袋接過,讓在座位上:“酒不喝,還可以送人嘛。都是一家人,要什么禮物,能來就是最好。” 兩個女人都笑:“小浚長大了,真懂事,我要是你mama,做夢都能笑出來。” 黎浚低著頭,笑笑不語。 金家已經(jīng)倒勢,金耀蘭的兩個meimei都是低嫁,這些年過得不如意,都是靠jiejie姐夫接濟。為了過得好一點,和黎向巍維持著相當親密的關(guān)系。 “姐夫。” “姐夫。” “來啦,我兩個小姨子。”黎向巍坐在主位和伙伴攀談,回頭點點她們,眾人相互招呼,一陣嗡嗡。 黎向巍今天身穿特別設(shè)計的主題西裝,半個刺繡金龍盤踞在胸口,龍須擺開,栩栩如生,讓人眾星捧月圍在中央,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話說不過來。 黎江端著燭臺過來,燭火的兩朵火焰跳動在他的玻璃鏡片上,見了盛君殊挽著衡南艱難下樓,淡淡笑了一笑,將他們讓到席上,俯身安靜地將蠟燭擺上桌。 位置略偏,盛君殊替衡南拉開椅子,旁邊坐的是低頭發(fā)呆的姜瑞。姜瑞惴惴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驟然見到個膚白紅唇的小姐,一時忘記挪開目光。 衡南瞥了他一眼,落座,目光落在旁邊的空位上:“這兒坐誰?” 姜瑞看見了盛君殊,后知后覺認出這兩人是誰,意識到盯的是別人的太太,漲紅臉別過頭:“是黎沅。” 座位和姜瑞、黎沅這些小輩排在一起,比較自在。 那邊熱鬧,這邊冷清,衡南開始無趣地吃花生,纖長食指捻破皮,一顆一顆往艷紅的嘴里送,睫下眼珠閃爍。 盛君殊看了看這冷艷的側(cè)臉,倒有點欣賞師妹這股安之若素的氣質(zhì)。 小提琴手側(cè)枕琴托,歡快的柴可夫斯基D大調(diào)結(jié)束,嗡然一聲收稍。掌聲哨聲頓起,熱情的氣氛達到高點。 廚師開始忙碌地開胃小點上桌。黎浚托著修長的紅酒瓶,毫無架子地穿梭在桌側(cè),挨桌加酒,貼頭笑語。 黎江在倒酒的清脆響聲中征詢了黎向巍的意見,拍了拍手,餐車上推出了一大塊老人最喜歡的八仙壽桃蛋糕,單是一顆艷紅的仙桃就有碗大,看上去喜氣,蛋糕上還寫了“福如東海”四字。 黎向巍新奇地看了黎江一眼,與身旁的姜行對視,再嘖嘖稱奇與遠方的客人交換眼神,眼里帶著笑,似乎在無聲地與眾人驚嘆“這孩子還能有這份心意”。 黎江規(guī)矩地站著,頭稍低,面上謙虛,不露喜色。 蛋糕上插了細細的蠟燭,燭淚已經(jīng)流淌,小小燭火被風(fēng)吹得搖曳,在燈下不顯。 黎向巍笑呵呵地轉(zhuǎn)過頭:“這個,關(guān)燈看吧?” 眾人附和壽星:“好,好,關(guān)燈許個愿。” 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次第熄滅,桌中央的餐燭閃爍著,照亮客人胸前的一小塊衣襟。 遠遠能看見蛋糕上的幾點抖動的燭光,宛如飛越森林的螢火蟲。 幾聲“噓”之后,大家都安靜下來,黎向巍的聲音傳出:“今天,真是感謝各位能參加鄙人的生日宴會……” 衡南向椅背靠去,左手緊緊抓住盛君殊溫?zé)岬哪粗福沂直鄞钤诹擞疫叺目兆簧希睦镂⑽⒁苫蟆?/br> 難道他們都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黎某在這里許愿……” “呀!!!” 一道女聲尖叫劃破黑暗,叫聲尾音撕裂,像是拿電鋸摩擦金屬,簡直不能稱之為人的叫聲,桌子似乎都顫了幾顫。 黎浚手里的紅酒瓶“嘩啦”一聲碎在地上,玻璃片和冰涼的液體四處飛濺。又引起了新一輪的尖叫。 凳子刮擦地板的刺耳聲音,瓷盤破碎的炸響,刀叉墜落的脆響,登時炸開,似乎什么笨重的東西“撲通”倒地。 仿佛冷氣柜出來的風(fēng)席卷,呼咻而來,瞬間將蛋糕的蠟燭全部卷滅。 一陣荒腔走板、斷斷續(xù)續(xù)的衰弱提琴聲,隱隱從天花板的方向傳來。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窗外的月色便是慘白,慌亂的、顫抖的喘息和咽口水聲中,似乎聽到另外一種刺耳的聲音。 高跟鞋跟撞在樓梯上,從上往下,聲音鈍而笨重,不像是走路,倒像是跳,像是拿刀一下一下、毫無感情地剁碎案上的大骨。 第42章 星港(六) “開燈,開燈啊……”有人像牙疼一樣小聲哀求。 “怎么回事……” “快開燈!” “開燈呀!” 一片黑暗中,細碎嘈雜的聲音這才如驚蟄蘇醒,隨著那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嘈雜就越來越迫切,越來越高亢,好像把燈當做了唯一的指望。 男聲女聲混雜在一起,被一個惶恐的聲音壓下:“誰把電閘拉了!” 這聲音是黎江的,扭曲得幾乎聽不出了。 短暫的寂靜之后,更大的嘈雜發(fā)出,大約有人想往門外沖,在一片黑暗中撞在了桌子腿,又或者踩到地上的碎片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地上。 冰涼的紅酒飛濺在衡南小腿上,她下意識地往旁邊靠去,有人反手抓住她,黑暗里陡然亮起了一束光。 慘白的光向向下探去,照出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擰起的眉,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和流淌的紅酒,塵埃在光柱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