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媽蛋,這群人的書念到那去了?不為太子分憂,還死命的送小妖精進來跟他搶太子妃,等那群女人進了宮之后,沒胸的他怎么搶得過那群小妖精?想到此處,徒昭真恨不得抱胸痛哭,不長胸也不是他的錯啊。 眾大臣一臉懵逼,等等!他們聽到了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聽錯了是吧!聽錯了吧!?對的,他們一定是聽錯了。 就連雍政帝也是一臉懵逼,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這年級大了,耳朵便有些不好了。嗯,他一定是聽錯了。 徒昭輕咳一聲,正色道:「總之,孤無意納妾,這事休得再提。」 「……」眾大臣一臉茫然,回到家中后,不約而同的喚了太醫來瞧,這年級大了,耳朵便有些不好了,太子爺的話都能聽錯,真真該罰。 孫倩倩自那日后,每日每夜都想見見云哥,聽聞云哥胎氣不穩,更是心疼壞了,狠不得飛奔到宮里親自照顧著云哥,一聽到太子說什么都不肯納側,當下便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孫少甯最疼愛這個孫女,那舍得她不開心,當下便就笑道:「倩倩別擔心,爺爺一定會把你送進宮里的,想來只是太子一時礙著太子妃腹中龍胎不穩,但太子妃腹中胎兒穩了之后便──」 孫少甯話還沒說完,便聽孫倩倩恨恨道:「我就知道太子想分開我和云哥,要獨占云哥,我才不會死心呢。」 啥咪!? 孫少甯突然覺得自己耳朵幻聽越發嚴重了,什么云哥,什么太子想分開倩倩和云哥? 孫少甯當下變了臉色,寶貝孫女啥時被什么云哥給拐走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不!不!重點是倩倩可是要進宮的啊,孫女心里怎么能有太子外的人呢。 孫少甯深吸一口氣,強行扯出一個可以用猙獰來形容的微笑,哄小孩道:「好倩倩,那云哥是誰?」 呵呵,他這個內閣大學士可不是吃素的,敢勾引他孫女,別怪他送他一程。 「爺爺真笨!」孫倩倩毫不客氣的嗔道:「云哥就是太子妃啊!你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有多厲害。」 想到云哥在宮變那日,大發神威,每次一抬手便是一箭,永不落空,孫倩倩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一臉夢幻憧憬。「云哥好厲害,那么危急的情況之下,還能給孫女兒放煙花……孫女兒好想進宮去陪陪云哥呢。」 孫少甯:「……」 「這日子還長著呢。」孫妻點點頭道:「我瞧娘娘挺喜歡咱們家倩倩的,那時候一直拉著倩倩的手不放,倩倩進宮后可要小心伺候娘娘,萬萬不可讓娘娘不喜。」 聽著老妻也像中了魔一樣的直夸著太子妃,又叮嚀著孫女兒要好生伺候太子妃,半句都沒提到太子,孫少甯忍不住問道:「那太子呢?」 孫妻和孫倩倩不約而同的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太子……重要嗎? 對此,孫少甯只能送上一個『呵呵』。 第二日,原本殷殷切切期待太子納側的大臣們正色商量著,「這安親王等人方才過逝,太子還要守孝,咱們說什么納側妃一事也過早了,此事就此做罷吧。」 「很是!很是!」一家中也有女兒參與了宮變之事的侍郎,帶著一對深深的,不知為何而來的黑眼圈,很是贊同道:「按律這兄長過逝應守一年,咱們且等個一年半戴再談也不遲。」 雖然這天家有以日代月之說,但近來這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太子很是該以身作則一番才是。 「豈止一年半戴。」另一官員估摸一下,這一年半戴之內怕女兒還不死心,萬一哭喊著想進宮伺候云哥怎好,畢竟這進宮的法子除了為妾之外,還可以做女官啊。 那官員一狠心,追加道:「這德貴妃娘娘方才過逝,怎么也得等三年之后才好說納妾之事。我看這選女官之事也該暫停,以便太子守孝才是。」 「甚好!甚好!」全體大臣頓時贊成。 嗯,寶貝女兒/孫女安全了。太子爺辛苦了。這個『云哥』,你就留著自用吧,咱家不奉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可能會晚點更哦。 ☆、大結局 這朝堂上安靜了, 但雍政帝卻覺得有些不滿了,這皇子身旁怎么能沒半個侍妾呢, 不說別的, 這各各手握重兵的將軍得好生安撫,有什么能比姻親關系來的更好的呢。 徒昭對于用聯姻加強關系一事, 倒是極不贊同:「眼下已經有軍校制度了, 根本不需兒子賣身以換取軍中安寧。」 「噗!」雍政帝噴出口中的一口藥茶,罵道:「咳咳……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什么賣身, 他可是太子,送進宮的女人絕對都是一等一的美貌, 那個敢委屈太子了, 又不是人人都像王子騰一般, 偏生只有生了一個女兒,而且女兒的容貌還欠佳。 想到這事,雍政帝也有些汗顏……不過雍政帝還是勸道:「你也不用擔心什么妾室不賢, 大不了進來后喂副藥便是。」 這女子會有心思,大多是因為有了子女, 方會對皇位起貪念,若無子女,也就不會起什么貪念了。 徒昭一驚, 自是明白雍政帝的話中之意,且不論這事太過于殘忍,而且他父皇完全搞錯方向了,他不想納側不是因為這小火娃的皇位不穩, 只要他不碰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又怎么能生下孩子,他是怕他帽子變色啊! 他一個沒胸的男人,怎么爭得過那些如狼似虎的巨/乳女人們呢,加上一個看到胸就忘了丈夫孩子的云meimei…… 父皇不懂他心里的苦啊。 昭寶寶委屈,但昭寶寶不說。 徒昭只能從其他事兒相勸,搖頭道:「事無不透風之墻,萬一再來個王子騰這般的人……」 說到瘋狗王,雍政帝眼中頓時露出深刻的恨意,「不要提到此人,咳咳……咳咳……」或許是太過憤怒,雍政帝連咳了好幾聲。 「父皇!」徒昭連忙送上茶,雍政帝就著他的手連喝了一整杯藥茶,方才勉強止住咳嗽。 這茶水中含著nongnong的藥味,與其說是藥茶,不如說是藥汁了。 徒昭眉頭微皺,自宮變之事后,父皇的身子便有些不好,本以為父皇是傷心大哥與二哥之死,但見幾位大臣上折子求納側妃,父皇都沒有說些什么,可見得這件事在父皇心中已然過去了,怎么這父皇的身子越發不好呢? 再想著父皇當日似是有些急燥,急于癈了太子三哥,將計就計這宮變一事,導致大哥與二哥之死,徒昭心中頓時生起了不祥之感。 徒昭問道:「父皇可是身體不適?可曾喚了太醫前來?」 徒昭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好,若他只是一般皇子,如此關心父皇自是無礙,但如今他身為太子,若是讓雍政帝認為他對皇位有異心便就不好了。 「嗯。」雍政帝似是沒想到這事,眼眸微暖,笑道:「你有心了。咳咳……」 「父皇……」徒昭想關心卻又不知該如何說,畢竟他初為太子,實不知這與父皇之間日常相處的度該如何拿捏。 「咳咳……下去吧。」雍政帝擺擺手把徒昭給打發下去。 罷了,罷了,他也沒這精力管著徒昭了,況且眼下這眾大臣也不知怎么了,原本個個摩拳擦掌要上折子讓徒昭納側妃的,但沒幾日一個個說什么要復古禮,建議徒昭守著兄孝、母孝…… 這孝一守好些年,雍政帝那能接受,他明示暗示了許久,但這些原本急著嫁女兒的大臣們好似不急了一般,個個顧左右而言他,似是非常不希望讓女兒嫁入皇室一般,讓他深深懷疑難道是他家的昭兒有什么不好?怎么被人嫌棄成這般了? 但真要問起眾人對徒昭有啥不喜之時,眾大臣們對徒昭都是一副極為敬佩的模樣,好似他做了什么好事,造福蒼生一般…… 雍政帝不知道,這世上最不缺的便就是女控……而徒昭……只要他看好他家的云哥,別再出來禍害其他人家的閨女,就是眾大臣們最佩服之事了。 想到守孝之事,雍政帝難免想到寧壽宮里的老家伙,也是時候該送那老家伙上路了…… 雍政帝眸子微瞇,殺意一閃而過。 「咳咳……」雍政帝再咳了幾聲,一旁伺候的太監,心下忐忑不安,問道:「圣上,要不要傳喚太醫過來?」 他好不容易才能像高公公一般近身服伺圣上,可不要才服伺圣上沒兩天就把自個的小命給玩掉了。 「哼!那群太醫一點用處也沒有。咳咳……」雍政帝皺著眉頭一整杯藥茶都喝完,「罷了,把溫院判喚來吧。」 溫院判這些日子一直在養心殿配殿中隨侍著,他戰戰兢兢地跪在養心殿中,頭頂著養心殿的地磚,久久不敢抬頭。 「那賤人招了嗎?」雍政帝淡淡問道。 溫院判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臣用盡各種方法問過了,甄太貴妃她……」 「賤人!」雍政帝淡淡的糾正道:「叫她賤人!」 一個敢毒殺帝皇之人,那配做什么太貴妃。 「是!」溫院判從善如流道:「甄家……呃……賤人那并沒有解藥,也沒有配制解藥的藥方。毒方又被毀,臣等怕是……怕是……」 雖是慢性毒/藥,但也是必死之毒,他們雖能用藥緩著,但始終是解不了毒。 「……」雍政帝沈默許久后道:「朕還有多少時間?」 溫院判的身子微微顫抖,嘴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始終不敢說話。 「咳咳……朕問你,朕還有多少時間!」雍政帝有些不耐煩的又再說了一次。 許久之后,溫院判才顫著聲音回道:「大概還有二年……」 若是靜心調養,說不得能再等一年,不過雍政帝做為帝皇,怎么可能靜下心來調養呢。 雍政帝沈默許久后道:「朕不想那賤人比朕晚走,明日就送她上路。」 既然問不出東西來,此人留之無用,還不如送她和她娘家人團聚才是。 雍政帝心下暗嘆,他終究還是太小看女人了,萬沒想到甄太貴妃竟然瘋狂到不惜一切的動用了甄家所有最后的人脈來毒殺他,也是他平日對順仁忽視了些,萬沒想到順仁身邊竟然有著甄家的死士。 溫院判磕了一個頭道:「是!臣明白。」 「下去吧!」 「是。」溫院判重重地磕了頭后才緩緩離去。 雍政帝略分了分桌上的折子,直接指著較高的那一疊道:「把這些折子送到北五所中,讓太子代批。」 希望他還來得及教教昭兒,如何做一個好皇帝,另外…… 雍政帝道:「讓人收舍好乾清宮,三個月后朕要遷宮。」這輩子如果不住進乾清宮中,他就算是死也不會甘心。 「是。」 雍政帝閉上了眼,手掌心下意識的搓揉著一個精致的小荷包,那荷包刺繡精致,上面繡著鴛鴦戲水的花樣,配色柔美,針腳細致,里頭裝著一縷發絲,是他當年為薛寶釵洗刷污名入宮一事之后,薛寶釵親手給他系上的,那發絲也是薛寶釵當著他的面親手剪下的。 那日薛寶釵一如以往一般,深情地望著他,說是她一身均是圣上所賜,只有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以代表她的情意……一絲一縷,均著系在他身上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雍政帝心頭一痛,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掌,把那小小的荷包幾乎都快要捏破了,若不是他已沒幾日活頭,他絕計不會這么簡單放過他們,而如今…… 呵呵,雍政帝隨手將那鴛鴦戲水的荷包拋入火盆之中。這顆真心既然不在他身上,他也不稀罕。 雖是如此想著,但既使閉了眼,他還是能隱隱約約聞到薛寶釵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冷凝香味,揮不散,忘不了…… 二年后,雍政帝駕崩,徒昭繼位,是為乾興帝,開始了乾興之治。 乾興帝在歷史上是一個極難評價的朝代,乾興帝雖一直活到八十余歲,但在位期間不過短短的三十五年,是第一個在盛年退位的帝皇,也給大晉王朝的后代皇帝起了個好頭,避免了許多皇位權利之爭。 論起乾興帝的豐功偉業,那怕歷史學家說上一整天也不見得說得完,但比起他的豐功偉業,眾歷史學家更好奇的是乾興帝的感情世界。 乾興帝這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史皇后一人,雖然由后世留下的畫像中來看,史皇后的確是個少見的美人,但做為帝皇,后宮中絕對不缺美人,那為何乾興帝卻始終只守著史后一人呢? 再則在乾興帝在位期間,不但取消了大選,也取消了年節時誥命入宮朝圣之禮,甚至還立下了非『平乳』者不得入宮的習俗,雖說也因此提早了宮女出宮的年齡,但也讓人懷疑起乾興帝的性取向了。 而且就歷史上的一些資料中得知,乾興帝做為帝皇,不但不好女色,還把女人視為洪水猛獸,如保齡候之妻林氏據說是史后的嫂子兼閨密,本該可時常出入宮庭,但乾興帝每每暗中讓人扣下林氏的牌子,還常故意將保齡候調往偏遠處,以至于姑嫂兩人見面之時不多。 曾有人指著史后行獵圖中,史后身著男裝,英姿颯爽,瀟灑風流挽弓射箭之圖,再加上當時不少誥命曾以『云哥』一詞來喚史后,懷疑乾興帝其實是隱形的同性戀,所以于對史后以外的女人沒興趣。不過這論點才方提出,那名歷史學家就被人蓋布袋揍了一頓,至今仍找不到兇手…… 另外,歷史學家們最難解釋的還是乾興帝在日記中所留下的那一句:『防火防盜防小妾』的口頭禪,這小妾指的是什么?為什么要防呢?還有防盜?這世上有人敢偷盜帝王之物嗎? 但無論歷史學家再怎么研究分析乾興帝的出身與感情世界,始終無法很好的合理解釋這句口頭禪,最后歷史學家只能將此列為乾興朝的三大秘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