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探春估摸著這份財產少說也有三、四千兩,也勉強置辦的了一份過的去的嫁妝了。 賈母冷眼瞧著也明白探春丫頭打著什么主意,心下暗嘆,連對自個的親兄弟都如此狠心,想要指望著她幫襯寶玉,怕是難了。 念及此,賈母倒是有些后悔當年為什么利用云丫頭暗算史王氏等人了,還一時不察讓王氏用了她娘家人在史家弄出好些風波,要不是這些事把云丫頭推遠了,以云丫頭的性子,斷是不會不管不顧著寶玉。 還有林丫頭,要是她當時對林丫頭好上一點,莫讓王夫人和蘇怡對林家家財出手,以林丫頭面冷心熱的性子,若是林丫頭肯伸伸手,她也不用擔憂著寶玉了。 賈母心冷之下,也沒再說些什么,推說累了,揮了揮手讓眾人出去,只留了鴛鴦丫頭伺候著她。 「老祖宗。」鴛鴦見賈母面有疲色,連忙說道:「老祖宗都忙活一天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賈母苦笑道:「只我這一閉了眼,就再也沒機會睜開來了。」 她在獄神廟中便染了病,雖是撐了過去,但身子一直沒大好,如今也不過是熬日子罷了。她活到這歲數上,也算得上是喜喪了,只是事到如今,她那有面目去見賈家的列祖列宗。 「老祖宗……」鴛鴦忍不住泣道:「你別這么說,你一定會好的。明兒,大老爺不是要去請太醫嗎?太醫一定會有辦法的。」 賈母心下明白,搖搖頭,「太醫不會來的。」 她拉住鴛鴦的手,鴛鴦跟了她十幾年了,她明知道赦兒對鴛鴦一直不死心,卻沒幫鴛鴦找個人家,如今想要再安排鴛鴦怕是難了,好在寶玉已經立了起來,鴛鴦跟著他也不算委屈。 「好孩子。」賈母拉著鴛鴦的手,「老祖宗有一事想求你。」 鴛鴦面上流露出一絲慌亂,連忙道:「老祖宗何出此言,鴛鴦的命都是老祖宗的,老祖宗有什么事直說便是,」 賈母拉著鴛鴦的手沈吟道:「我想把你給了寶玉,你可愿好好照顧寶玉。」 一聽到是跟寶二爺,鴛鴦那有不肯之理,但仍是紅著臉頰,低聲說道:「奴婢一切聽老祖宗的吩咐。」 「好!好!」賈母大喜,輕拍了拍鴛鴦的手道:「寶玉雖然立起,但骨子里這輕銀錢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他身旁一個探春丫頭,一個李紈,這兩個都是自私的,只怕這寶玉孩子會被他們牽著走,得靠你……拉把他了。」 鴛鴦紅著臉,「老祖宗放心,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著寶二爺。」 賈母安慰的點了點頭,從枕下拿出一小木盒給鴛鴦道:「這些東西,你拿著,然后記住……」 賈母低聲與鴛鴦附耳交待一番,好在她當初也知道這寶玉不過是二房次子,政兒又是個胡涂的,私下給寶玉留了點東西,不然寶玉可真是一無所有了。 賈母火眼金睛,也瞧出鴛鴦怕是對寶玉有意,東西給了鴛鴦,也不用怕她拿了東西便宜給別人了,再則有鴛鴦顧著寶玉,她也能放心了。 或著是覺得諸事己定,賈母在分完家后的沒幾日便就過逝了。不待百日,做完頭七之后,李紈和賈寶玉兩房人便搬了出去,或著是瞧在賈母的份上,賈赦倒沒有對鴛鴦再起什么想法,只是揮揮手讓她跟著寶玉走了。 二房當中,唯一還待在賈赦家中的只有探春一人。探春做為未出嫁的姑娘,自是不方便跟著同樣未婚的寶玉居住,而李紈也著實不愿收留探春。 養個姑娘在家中平白增添花銷不說,這說親之時,說不得還得幫忙打點嫁妝,不知會添進多少銀子,于是諸多推脫,說什么也不肯收留探春,好在賈赦終究還是有幾分慈心,倒是留下了探春,并讓蘇怡等過了孝期之后幫著探春找份親事。 史湘云得知之后也是暗暗嘆息一陣,這賈元春沒做成賢德妃,本以為這賈家雖難免沒落,但至少也可以安安穩穩的躲過抄家敗亡,萬沒想到這賈家貪心的仗著薛寶釵的名義到處索要錢財,結果自己把自己做死了。 這賈家最大隱形boss的賈母死了,這紅樓還是紅樓嗎?雖早知自己穿了個假紅樓,但史湘云還是忍不住疑惑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十點絕對更不了了,最快十二點左右,晚一點的話下午二點左右吧。 ============================== 多謝“長月”,灌溉營養液 5 多謝小天使,么么噠。 ============================== 入v了,希望小天使們以后能多多支持哦。 (* ̄▽ ̄)/?☆*"`'*.,_,.*'`"*.,_☆ 胖作者灑花賣萌中。 ☆、探春被賣 (捉蟲) 這賈母過逝之事, 除了一直注意著賈家的皇太子之外,其他人壓根都沒注意到那曾經榮華一時的榮國府國公夫人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人世。 賈赦雖有心大辦, 但賈家方才躲過抄家之劫, 也不宜再高調的大辦賈母喪事,最后也只能罷了。幾個親戚老友早已斷了往來, 賈母過逝竟然連半個吊信者均無, 唯有林家下人念著過世的老主母,又想著死者為大, 由林二管家親自送了份奠儀便罷。 賈母喪事之后,賈寶玉便帶著鴛鴦到了京郊, 本來寶玉并非承重孫, 只需守孝一年即可, 但寶玉自知他自小便受盡賈母寵愛,賈母待他只怕比待賈璉還要好上七分,于是便決意給賈母守足三年孝期, 在京郊之中閉門不出。 賈家在京城中早就沒落了,這賈家的敗落也不過讓人談論了幾日便就散了, 除了說一聲王家女好生大膽之外,旁人也不會對賈家多加注意些什么,除了慎親王府里的牛側妃。 牛側妃始終記得自己的寶貝兒子要不是堅持要娶那賈探春, 便不會和她鬧性子跑去騎馬散心了,也不會讓人有了可趁之機算計她兒子性命,她早有心滿足兒子的遺愿,把賈探春娶回來, 讓賈探春給她兒子守上一輩子的孝,只是當時賈家背后還有史家和王家不好行動罷了。 眼下史家和賈家斷了親,王家和賈家之間唯一連系的王夫人又死了,賈探春不過是個庶女,還有誰能為她出頭? 牛側妃讓人與邢夫人與蘇怡說了,愿花千兩銀子聘賈探春為徒時之妻。 邢夫人與蘇怡雖知道徒時已死,這所謂聘娶賈探春進門也不過是讓賈探春為五公子守著活寡,但邢夫人本就是個貪財的,對這隔了房,只瞧得捧著王夫人的賈探春也頗不喜歡,當下便就應了。蘇怡雖有些不忍,但礙于慎郡王家的勢力,也不敢拒絕,只能推拖說得由其長嫂決定,便將這事丟給了李紈決定。 李紈本就是個冷心冷情的,那在乎賈探春的幸福與否,當下便就應了,而且她有一點自個的小心思,賈蘭之所以不得考科舉是因為其為罪人王夫人之后,但如果慎郡王能幫著轉緩說不得賈蘭一事還大有可為,于是便也應了這事。 賈蘭這事放在別人家里或許不成,但對慎郡王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讓了府中長吏略略走動,便把賈珠改為賈政的周姓侍妾所出,不再是王夫人之子,賈蘭自然也算不得罪人之后,科考一事自然不成問題。 李紈心滿意足,當天晚上便讓人送了賈探春入府與徒時冥婚。一進了慎郡王府,探春便被牛側妃削去了頭發,關到院中,命她終日為徒時誦經念佛,好好一個公候嬌女,從此青燈伴古佛。 蘇怡雖是為探春嘆息了一陣,有心想讓人通知賈寶玉一聲,不過抱著自家的桂哥兒,看著桂哥兒熱的頭上滿是汗水的小臉蛋,終究還是罷了。 也怪不得珠大嫂子心狠,這小小一個庶出meimei,那及得上自個親生的兒子的前程,這賈家境況已經是大不了如前了,若不攀上慎郡王府,這京城里隨便一個人一根手腳便能要了他們性命,如今有了慎郡王府在后面撐腰,這日子也好過了些。 「桂哥兒可睡下了?」賈璉進門,瞧見桂哥兒懶在蘇怡懷中,愛憐的輕點一下兒子的小鼻子,見兒子額角上滿是汗水,嘆道:「委屈你們了。」 以往在賈家之時,早備上了夏季用的冰,那會讓孩子熱到呢,只可惜眼下正是酷暑,冰價貴的驚人不說,有錢也沒處買去,只能委屈蘇怡母子了。 「妾身不苦。」雖是生活不如以往,但蘇怡仍是溫婉笑道。 「只是……」蘇怡有些憐惜的瞧著賈桂,「只是妾身舍不得桂哥兒,小小年紀便和我們吃苦……」 這段時間桂哥兒也著實嚇的厲害,好好的孩子跟著他們受了不少罪,雖是平安出來了,但著實瘦的厲害,偏生眼下又得為賈母守孝。 想著今日之禍都是因賈母王夫人管家所致,蘇怡也難免對賈母起了幾分怨恨之心。 賈璉嘆了又嘆,但著實說不出什么寬慰的話,當年自四皇子失勢之后,他的官路本就艱難,秦可卿之死更是讓他從此絕了四皇子那邊的路子,雖是借著探春之事攀上了慎郡王府,但他也明白,慎郡王也不過是個失勢之人,能保他平安,無法保他富貴,他們賈家終究是沒落了。 蘇怡雖不知賈璉這些年來的事,但也知道賈璉這些年也不是全然閑賦在家里的,偶爾會出去走動,雖不知是走動些什么,但瞧他每次回來時高興的神色,三不五時還帶了些銀錢回來,想來事情應該還算順利。 但自賈家出事之后,賈璉瞬間失去了精、氣、神,好似人生沒了希望一般,蘇怡心下惴惴,不好多問,只能拿著孩子說事。 蘇怡故作歡快之色,笑道:「桂哥兒近來念書念的可勤了,說不得到時能和蘭哥兒一起下場呢。」 「嘿,珠大嫂子拘的緊,蘭哥兒從會說話開始便跟著她讀書了,可說是讀了一輩子的書,豈是才剛蒙學的桂哥兒能及得上的。」賈璉雖是這般說道,但看著自個兒子,也覺得自家孩子的資質并不差,嘆道:「我無能給孩子爭個前程,以后的日子得靠他自己了。」 「兒孫須有兒孫福。」蘇怡將頭倚在賈璉肩上笑道:「說句不怕你笑的話,眼下咱們的日子雖不如以往好,但我卻覺得安心多了。」 以往雖然富貴,但總覺得是虛的,眼下的日子雖不如以往富貴了,但卻讓她覺得踏實了些。 賈璉輕撫著蘇怡的發絲,許久說不出話來,他雖是怨恨著皇太子,但有時也暗暗感謝著他。 當年他與王熙鳳議親之時,也曾和王熙鳳處過一陣子,王熙鳳生的極美,他也是極喜歡的,但那性子火爆又處處要強,當年他又不過是個不受人重視的璉二爺,若是娶了王熙鳳,只怕是日日爭吵不休,絕計沒有眼下這般和樂的小日子可言。 蘇怡雖然容貌不及王熙鳳,嫁妝與家世不及王熙鳳,但事事以他和桂哥兒為先,平日里也體貼入微,遭了難也沒半句抱怨之語,這才是真正的夫妻。 賈璉暗暗感嘆了一番,隨即正色提醒道:「慎郡王府雖助了咱們一把,但你以后可得遠著慎郡王府,可別離他們太近了。」 「這是為何?」蘇怡奇道。這人脈、人脈便是要多走動了才是人脈,眼下好不容易攀上了慎郡王府,更是該時時親近,以求在牛側妃眼前混個臉熟才是,這樣將來若有個什么,也才好開口求上一求啊。 「聽我的話,遠離些便是。」賈璉神色有些不安。 若僅僅只是慎郡王府,略略巴結些也是應該的,那怕是再怎么不得圣心,慎郡王府始終是天家子孫,終究是比他們這等人家好上許多,但偏生……他在送探春出嫁之時,在慎郡王府見著了一個熟人…… 在慎郡王府外看到四皇子的人,只怕……是禍非福啊。 再想著秦可卿之事,賈璉心下越發不安,他雖不知賈母拿了秦可卿之命交換全賈家上下的平安,但秦可卿母子無故死亡,賈璉也嗅出些許不對。 旁人不知這秦可卿和四皇子的關系,但他可是極清楚明白的,四皇子心性陰毒,他的私生女和外孫就這般死在賈家,那怕跟他們無關,只怕四皇子也不會放過他們。眼下四皇子被圈禁了倒是無妨,萬一有一日四皇子出來后…… 賈璉越想越是不安,心下琢磨著,與其這般終日提心吊膽著,倒不如…… 他以往雖不是什么四皇子的心腹,也無法接觸到什么四皇子的機密,但因為秦可卿嫁進賈家,他倒是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雖然不多,但說不得…… xxx 自史湘云孕吐止了之后,徒昭好似成了試菜太監一般,三不五時便幫著史湘云品嘗美食,然后再換上一個吻,其試菜范圍從原本宮內的菜肴逐漸漫延到宮外的各種美食,什么烤鴨、涮羊rou、煎灌腸、炒肝……都一一品嘗。 徒昭不但轉吻給云meimei吸吸味道,還自發性的成了美食評論家,每次吃了些什么好吃的,便記錄下來,筆記里還細細描述起那味道了,『烤鴨:皮酥rou嫩多汁,外皮微甜,帶點麥芽糖水香氣,以荷葉餅皮包之,加寸許蔥段、黃瓜,及少許甜面醬,入口即化……』 這乾興帝的筆記在后世為世人發現,世人將乾興帝評為大晉王朝第一美食家,并且終于明白乾興帝中年退位,不愛江山愛流浪的緣由,原來是為了嘗遍天下美食啊! 所謂嚴重扭曲的歷史之一。 也因為乾興帝的美食筆記之故,所有曾被乾興帝所記錄下來的美食,則是以此做為賣點,并成了后世的觀光賣點之一,此為后話,暫且不提。 且不論后世對乾興帝的評價,靠著這『自我解饞法』,史湘云也能多用一點水煮的oo了,(因為終日吃水煮食物,史湘云痛恨水煮食物之下,所以干脆以oo表示之。) 這吃多了的下場便是兩個人都胖了,而且胖到被嬤嬤們勒令減肥的地步了。 容嬤嬤毫不客氣的教訓著史湘云:「娘娘也該仔細點,這可是娘娘自己的身子啊,孩子大了,苦得可是娘娘自己啊。」 有多少無知少女,懷胎時被補的過了,結果孩子生不下來,硬生生疼死在產床之上,這忠親王妃是個可人的,她真不愿見她死的如此冤枉。 史湘云羞愧的低下頭,她終究是女性意識少了點,都沒想到孩子太大的話,怕是會生不下來,雖然她因為習武之故,這身子骨比尋常女子好些,但這生產之事,誰說的準呢。 再想著自己也有好一陣子沒再進過練武廳里練武了,史湘云暗暗慚愧,決定從今日起要開始恢復清晨練武的習慣,那怕不能練練史家的『撩陰腿十八式』,這打上幾套拳法也是好的啊,而且…… 史湘云有些嫌棄的瞧瞧同樣身材微微變形的徒昭,手指捅了捅他的小肚腩,「明早你也跟著我一起去練武。」 「咦!」徒昭當下叫道:「都幾個月了,你還去練武!?」 再看看容嬤嬤嚴肅的眼神,再看看云meimei圓了小半圈的身子,徒昭不得不承認,也的確是該練一下了,雖然云meimei圓圓的也很可愛,但再圓下去,他怕是抱不動她了。 不過云meimei去練武也就算了,他跟著去做啥呢? 徒昭抗議道:「我早上還得上早朝呢。」 「上朝之前練就行了。明天開始,提早半個時辰起床!」史湘云冷笑道。以為用上早朝這個理由就可以躲過去嗎?沒那么容易,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搞大她肚子的罪可是很重的。 徒昭本來沒當回事,這男人本來就該有點肚子才有富貴氣,小肚腩算什么,再怎么大也及不上云meimei的肚子啊。不過徒昭后來便發現,比起圓圓的云meimei,他更該擔心的是圓圓的他有著失業危機啊。 當天晚上一上床,史湘云就毫不客氣的把他一腳踢開,「滾遠點。」 「啥!?」徒昭一臉愕然,云meimei竟然叫他滾遠點!? 「太熱了!」毒舌云瞬間上線,「都是肥rou,熱死了。」 眼下可是夏季,她是孕婦又不得用冰,自己已經夠熱了,再靠著一團肥rou還怎么睡啊! 徒昭看著自己的小肚子,默默垂淚,為什么這女人胖時是先長胸,但男人胖時是先長腰?如果長在胸上,說不得還能討好喜歡巨/乳的云meimei,但長在腰上…… 徒昭捏了捏自己的小肚腩兩把,決定明天要少吃些,那怕云meimei再怎么用親親誘惑也要克制住。